凌風這才想到,曾朋其實心裡已經向他退讓了,只是在找一個能夠向手下交代的理由而己,便點頭說:“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就好,咱明人不說暗話,你把我兄弟打成那樣,付點醫藥費吧!”曾朋繼續延著自己的思路說。

一提到錢,凌風馬上沉下了臉問:“要多少?”

“我也不為難你,我知道你們學生沒啥錢,但我兄弟讓你打了兩次,淌了一地血,腦袋縫了十多針,你不表示表示,我實在交代不下去,你看給四百,意思意思得了。”曾朋的語氣像在談生意。

四百塊錢?我一分錢都不想給你!大不了血戰到底!

凌風雖然心裡這樣想,但也不想逼得對手跟他“破釜沉舟”,思量再三說 :“你兄弟到我們班級來找事,我不能看著不管,所以我領頭揍了他一頓;然後你們天天到學校門口堵我,我是被迫反擊;但你能來找我談,一個人也沒帶,是給足我面子了。四百塊也確實不多,僅夠醫藥費的,可我現在沒錢,還欠一個朋友三百塊錢,實在拿不出這錢。”

曾朋的臉馬上變色,眼珠子上反射出利刃般的寒光,帶著發怒前的平靜,咬牙切齒地說: “你的意思是一分錢不想掏唄?”

“不是不想掏,而是沒錢。”隨著對手態度突然轉變,凌風再次繃緊心絃,但語氣卻沒有把心裡的緊張帶出來。

曾朋徹底沉下了臉,低下了頭,陷入沉思,鼻孔中發出喘息的聲音……

凌風隱隱地感覺到曾朋一直插在衣兜裡的手,很可能也和自己一樣攥著一把刀,他本能地將左側的手臂對著曾朋。如果曾朋此時突然出刀刺向他,他可以用左臂阻擋,然後一刀扎進曾朋的鎖骨……

曾朋並沒有出刀,當他再次抬起頭時,眼中兇光也暗淡了,只是勉強維持平靜的語氣問:“那你說,怎麼決解這事吧?是‘群毆’?還是‘單扣’?”

如果我有跟你“群毆”的實力,我還至於天天跟你玩“潛伏”嗎?“單扣

”無所謂,只要不掏錢就行!

凌風將心裡的想法加工了一下,變成了曾朋能聽到的語言說: “你是混社會的,跟你混的人不計其數!我只不過是個學生,肯定找不來幾個人,我跟你‘群毆’就等於自殺!現在的問題,只是我傷了你一個兄弟,你交待不下去,我又沒錢付醫藥費對吧?”

“嗯,可以這麼說。”曾朋又低下頭沉聲說。

“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按排個時間,讓我和那個叫大輝的‘單扣’一次,不管誰贏誰輸,前恨舊怨一筆勾銷,怎麼樣?”凌風迫切地說出了自己可以接受的“了斷”方式。

曾朋沒有急於作答,繼續看著地面,默不作聲……

作者插言:曾朋知道大輝已經被凌風打服了,即便大輝有這個勇氣與凌風‘單扣’,心裡也一定會打怵。有信心的人不一定會贏,但沒信心的人必定會輸;大輝如果輸了,曾朋這個做老大的,肯定更不好收場。

“嗯,既然你想‘單扣’了斷此事,我只好奉陪!從前我就天天跟別人‘單扣’,身上十幾處到刀傷,無論是拿刀,還是空手,我來者不拒!我已經兩年沒和人‘單扣’了,一聽你說要‘單扣’,我手又癢癢了!這樣吧,大輝的傷還沒有好,我是他的老大,我替他跟你‘單扣’咋樣?”

曾朋故意搬出自己的輝煌歷史,想讓對手知難而退;但他的如意算盤再一次打空,凌風不是個容易被嚇退的人……

“只要是一對一,誰都行!”凌風鏗鏘有力地回應一句。

“那好吧,晚上放學,我在你學校門口等你!”曾朋強壓著一肚子火說。

“事先講好,是空手,還是動刀?”凌風必須把這話問清楚,也好有個思想準備。

“隨便,你選!”

曾朋有些心煩意亂,但還能撐住陣腳。其實他早就料定凌風會選擇空手,所以不想把話說得那麼露骨。

“嗯,咱倆之間沒那麼大仇,所以沒必要動刀,就以拳腳定

輸贏吧!”

凌風回答得很乾脆,因為他想到,跟曾朋這個老大級的人物“單扣”,哪怕被他打得滿地打滾,滿臉是血都不丟人,況且自己還有戰勝他的可能。

曾朋板著臉點,了一下頭,轉身向著街道的盡頭遠去,步履不再一步三晃,而是顯得格外沉重……

決戰時間定在下午放學,所以凌風沒精力再找吳斌和杜文超,瞭解已經過去的事情了。決戰在即,人的心裡往往會焦躁不安,但凌風卻反而輕鬆了許多,因為此戰過後,就不用再天天躲躲藏藏、提心吊膽了。

這次決戰並不像古龍武俠小說《決戰紫禁之巔》裡寫的那樣,看誰出刀快,一刀斃命。“拳腳定輸贏”最多只是皮外傷,哪怕打不過曾朋,讓他踢得滿臉是血,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被打趴下,還可以爬起來再戰,就算一直不認輸,最多是肋骨被打斷,也不至於被打死……

凌風躺在床上,在冥想中度過了兩個多小時,便起來做早飯,吃過了早飯和往常一樣上學,但等到父親上班走後,他又返回家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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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之前,是要養足精神的,不然頭腦的反應會慢,動作哪怕比曾朋慢半秒,都會讓對手打倒在地,只要倒地,曾朋肯定不會讓你輕易爬起來再戰……

下午上學,吳斌和杜文超依然沒來上學,孫峻仍舊故意躲著凌風,不光是孫峻,似乎教室裡所有同學都在偷偷注意他,然後迴避他的目光。

第一節課下課,於德梁湊到凌風面前說:“歡哥,聽說你晚上放學,要跟曾朋‘單扣’是嗎?”

於德梁的話一出口,凌風注意到周圍的目光,又全都聚攏到他身上。

“你聽誰說的?”凌風隨即問了一句。

“全校都快知道了,一上午,很多人都在嘮這事!你還不知道吧,歡哥?你現在老出名了!都知道你前天晚上,蒙著臉,用磚頭子把‘蓋天會’的一個堂主,打得滿地是血,他們老大下午放學,要在校門口約你‘單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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