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將這封信裝進了一個塑料袋裡,又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家門返回到曾朋的家,往裝信的塑料袋裡放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將塑料袋口系好,對著3單元202的窗戶猛地拋了過去。

“啪”的一聲玻璃碎了,石頭載著信從碎開一個大洞的玻璃窗中飛進了屋,凌風撒腿就跑……

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凌風打算回家眯瞪幾個小時,然後起早去吳斌家問問這兩天失聯後的情況,重要的是向他討要欠曾朋的一百塊錢。

可他剛眯愣一個小時,便被“啪”的一聲驚醒,他猛然坐了起來,開啟燈看到窗戶的玻璃上出現了一個大洞,在地上的碎玻璃前發現了他剛剛拋進曾朋家的那塊裹著塑料袋的石頭。

他知道父母肯定會被砸玻璃的聲音驚動了,迅速穿上了拖鞋將裝著石頭和信的塑料袋藏在抽屜裡便跑出了房門,開門便見到披著衣服跑出來的父親。

“咋回事?”父親氣沖沖地問。

“不知道誰把玻璃砸碎了,我出去看看……”

凌風說著便假裝跑出了房門,在院門口故意對著無人的衚衕大聲喊了一句:“小叉崽子!站住!”便隨地撿起一塊石頭追了幾步。其實他是故意演給父親看的,不想讓父親懷疑他在外邊惹事。

如何騙過父親扔石頭的人不是針對你呢?回去跟父親怎麼解釋呢?

凌風突然想到隔壁鄰居家養了一窩雞,每天早晨都能聽見公雞打鳴的聲音便來了靈感,在返回院門的途中想好了臺詞。

當他走進院子的時候剛好迎面碰到已經穿上衣褲走出房門的父親,便對父親說: “沒事,爸,有兩小孩想偷隔壁家的雞,他家院牆太高上不去,只能從咱家院跳進去,又怕咱家院裡有狗,扔塊石頭問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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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石問路也不至於咂咱家玻璃啊?”父親半信半疑地問。

“他們在院外撇的,可能撇大勁了唄。”

若不是院門口的光線太暗,父親肯定會從他慌張的神色中判斷出他在撒謊。

“撇大勁了?那得撇多大的勁能砸到玻璃呀?”父親不是那麼好騙的,反偵查的能力,不遜色自己的兒子。

“爸,你回屋睡覺吧!我量一下玻璃的尺寸,明天中午放學,我去買一塊按上。”

凌風有意轉移父親的注意力邊說邊回屋找了一個捲尺測量玻璃,避免與父親交談。確定父親回屋睡覺後,他才把“飛石傳書”的那封信開啟。還是那張信紙,只是信紙的背面多了一段文字:

來而不往非禮也!今天你砸碎我家一塊玻璃,我也砸碎你家一塊,算是扯平了,但咱們之間的帳還沒有扯平。我現在在你家西邊那個胡同口的電話亭等你,見面再嘮!

凌晨三點的夜寂靜無聲,月光只能把坐在電話亭臺階上,那個黃頭發的人照出大概的輪廓。

凌風插在衣兜裡的右手攥著那把彈刀,冷著臉走到曾朋面前,離他三米遠站住了,三米遠的距離可以有時間應對曾朋的突襲。

“坐下嘮。”

月光照不清曾朋的臉,儘管他的語氣中沒有敵意,但看不到表情的聲音,卻會讓人感覺到殺機四伏。

“不用!有啥話,你就開門見山地說吧!”凌風擲地有聲地說,試圖讓自己的話音,蓋過這個第一次以真面目相見的死敵。

曾朋原本以為這個對手會聽他的話,與他並坐在臺階上,像朋友一樣聊天,卻沒想到這小子的語氣還這麼強硬。他只好站起來,冷笑一聲著說:“別緊張,我這次來,不是找你打架的,我要想幹你,就不會一個人來了。”

凌風嗤之以鼻地說:“哼,你要是一次能打死我,我就認了!”

曾朋站起來後,臉與臉的距離就近了,也能相互看清對方的表情了。他聽到此話,皺了一下眉,緊咬了一下牙,又松馳下來,打量一會凌風沒戴帽子的臉說:“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嗯,剛才在你家樓下,我們見過面。”凌風

面無表情地回應。

曾朋不想提這件事,轉而說:“我記得我在你們學校呆的那幾天,好像見過你。”

“嗯,是在一個班呆過,沒說過話。你肯定對我印象不深,不然剛才在你家樓下,你就會認出我來。我對你印象很深,你當時把老師給罵了,然後你就不念了。”凌風有一說一。

“你前兩天,是不是在影劇院門口賣過糖葫蘆?”曾朋問。

他不相信這個凌風會像孫悟空一樣,變成蒼蠅或蚊子無處不在地窺探到他的一言一行,如果不知道對手是怎麼探聽出他在不同場合下說過的話,那麼這個對手就太可怕了。線索只有一條:那天在影劇院門口說話時,對面只有一個戴著套帽賣糖葫蘆的人。

“我現在已經用真面目見你了,也沒必要再跟你繞彎子了,可以這樣告訴你,我不僅在影劇院門口賣過糖葫蘆,我們學校門口,影劇院的遊戲廳,我家煤倉子裡,轎車後面,我都潛伏過,而且你身邊那幾個兄弟的家,我也逐個探訪了。”凌風不想在氣場上輸給對手,保持著盛氣凌人的語氣說。

曾朋微微點點頭,不想再與凌風交鋒,因為他不是來跟對手比氣場的,而是來解決很多不能靠暴力收場的難題的,而這些難題只能靠談判解決。

曾朋沒有接凌風的話,而是另尋一個話茬說: “咱倆既然在一個班呆過幾天,應該算是同學了吧?”

其實就算過去一面都沒見過,曾朋也會找一個能套上關係的理由;因為見沒見過面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個能夠圓滿收場的藉口。

“嗯,算是吧!”凌風聽不出來曾朋葫蘆裡到底賣得是什麼藥,只能跟著他回答。

“既然咱倆是同學,只是今天才見面,有這層關係,我就好跟我的兄弟們交代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曾朋不想把話說透,又想讓對方明白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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