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這個信封的主人是誰,你說的對,我是那個圈子的人,可每次都是他的秘書什麼的來找我,帶著我七拐八帶,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房裡很黑,他從不開燈,你猜的沒錯,估計他有五十多歲,身材高大。他的秘書我也只是見過一次,後來他都是打電話,派車去接我,車牌照都蒙著,我有他的電話。”他說了一串號碼,似乎看勁夫沒說話,又忙說了一個,“這兩個號碼都可以接,但只能接,打不出去。”他信誓旦旦。

“你不可能對他不好奇。”勁夫又是一搶託砸在他的肩膀上,他整個人像麵條一樣癱軟在床上,兩眼黯然。

……

“第一次你是怎麼和他掛上勾的。”面前這個被他折磨得面目全非的男人,滿臉血汙,讓他的血液更加地冰涼,他恨不能一拳頭砸下去,直搗深處的那個人。

“我也不知道,我犯了事進了監獄,他們把我找了出來,為我安排了工作。”

……勁夫的布朗寧搬開了保險,“你知道我的底線,今天不得到我想知道的,你就是死,知道了,我會放了你,因為你的死與活對我來說沒什麼價值。”他的話越說越冷,眼珠倒映著紅色,一片肅殺。

“我是對他很好奇,我也知道好奇害死貓, 他說話帶著一點京腔,耳垂下有一粒豆大的痣,他的秘書我總是感覺眼熟,卻想不起來,其實我是什麼也不知道。但是從那裡回到我家,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穿過永濟大橋和永濟隧道,其它的我就再摸不著,他的秘書我也再沒見過。”

“說話有什麼特點?”

“有點、、、有點娘娘腔、、、”

“誰讓你來殺我,不會是那個男人直接安排的吧。”

“是他。”

“這只筆有什麼用處麼?”那只筆是老款的萬寶龍,菊花的雕工很細膩,簡單的幾筆,既與筆的原色底紋融為一體,又有著意外的栩栩如生的效果。

“每次來接我的人

只要看見這只筆就什麼話也不問。”

“知道他為什麼選擇菊花這個圖案麼?”

“我也問過他,他說他喜歡,有人喜歡荷花有人喜歡玫瑰,可他喜歡菊花。”

雖然遠遠小於自己的預期,甚至很多話有可能都是假話,但勁夫認為最起碼他已經與問題的癥結碰到了一起,加上如心黑鷹的話,他完全可以揪出這個男人。

他抬起張一山的頭,把水杯遞到他的唇邊,張一山拼命掙扎。

“別怕,我不殺人,我不想做劊子手,喝下去,你只是睡上一天一夜,你的簽證日期就在明天,下次要想來美國沒這麼簡單,當然,你的主子出馬,也不是難事。張---一---山----先生……”他捏住他的鼻子, 把整杯水全部倒進了他的嘴裡。也許是心理作用,也許是藥物作用,張一山的身體瞬間失去了韌性,麵條一樣軟了下去,漸漸失去了掙扎的跡象,然後像死魚一般不動不動。

勁夫對著他的耳朵輕聲說,“你可以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這樣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知道該怎麼做。失寵事小,丟了性命就大了。”

他為他解開捆綁的繩子,擦乾淨臉上的血水,並為他蓋上了被子,把房間裡的零亂抹去。出門前,他拿走了一隻信封和那只筆。

酒店大堂的服務生看見他就像沒看見一樣,他冷笑一聲,這是有名的男同性戀約會的地方,楚楚選擇這裡開房,不是有心還是無意,剛才的那些推論都是鑑於此。這裡既無監控也無閒雜人等,他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酒店。

一走進金門大學,勁夫立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感覺越往前走就越是強烈,房門大開,果然裡面空無一人。沒有打鬥掙扎的痕跡,好象之前楚楚正在上網,網頁還處在聊天的記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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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問,你覺得現在有人喜歡菊花麼?

那個網名叫小貓的說,嘻嘻,很多人都喜歡呀,你呢,喜歡不喜歡。

楚楚說,你少來了,我又不是

神經病。這麼高雅的花用來形容那個,實在讓人匪夷所思,我爸就喜歡梅花,他說梅花香自苦寒來,這多有意境。

小貓說,喜歡這些花的都是些老人家,我爸好象喜歡蘭花,有一次我還看見他的手帕上都繡著。

楚楚說,看不出這些老男人還挺有情調的,不過要是喜歡菊花就說不過去了,意義非凡哪。

……

小貓說,JOR現在可衰了,以前都咱們巴結著他,現在見人都躲著走。

……

小貓說,她現在覺得活著可沒勁了。

楚楚說,那是因為你可以無憂無慮地活著。我現在活得可有勁了,因為不知道有沒有明天……

……

勁夫跑到楚楚家中忙調出監控錄相,他在楚楚的客廳臥室都裝了監控,原本他沒想在自己的房裡也裝,那天也不知怎麼心血來潮就裝上了。

攝像頭正對著電腦這個方向,手槍就在她身邊,大燈關了,只留下一個檯燈。勁夫快速地倒,就在他進門的半小時前,一個黑影從門外走進的時候,楚楚根本沒聽見,那個人輕輕用手在她肩膀上一劈,楚楚就趴在桌子上,男人把她往肩膀上一扛,就沒入黑夜裡。

從這個人的身手看,他並不是那天晚上被他刺了一刀的男人,這個男人身手並不矯健,個子比上次的那個男人高一些。

這個男人這麼準確地把目前鎖定在他的房間,說明他這些天一直在跟蹤他們,或者即使不跟蹤,也在這裡埋伏了幾天,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今天是看著他離開才摸上門的。

勁夫把燈全部開啟,圍著房間轉了幾圈,外面的黑把房間裡的亮擠壓得更加刺眼,黑與亮只有一線之隔,根本沒有白日裡窗邊那暖暖的交融。

他頹然跌坐在桌前,他根本找不到一分一毫的線索去解救她,而她在被擄走的前一秒還周旋在姐妹的話題間為他尋找菊花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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