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喝完半斤白酒後還有兩瓶啤酒的量,但他只喝了半瓶就喝不下去了,因為眼前總是浮現出那些農民工在烈日下幹活的樣子,他覺得這箱啤酒都是那些農民工的汗水……

“小凌啊!以後小王再‘搶堆’的時候你幫他多記幾車。”周班長當著小王的面公開對凌風說。

班長都公然倡導這種不正之風,誰又能替那些被層層盤剝的最底層農民主持公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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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班長就不能說“良心上過不去”之類的話了,因為這樣說就是暗指班長沒良心,那麼往後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凌風猶豫再三說:“我就怕被人家看出來。”

“沒事兒!多記個十車八車的,誰也看不出來!再說就算被人看出來,不是還要我呢嗎?我幫你兜著你怕啥?”周班長慨然說。

“行吧,那你‘搶堆’別可一個人搶,別到月底把他工資全搶沒了。”

凌風的一句話引得周班長和小王一陣大笑,但凌風覺得自己的話並不幽默。看到周班長大笑的面容,就佛仿看到南京大屠殺中,那些日本軍官以砍下人頭數量為榮的嘴臉,而自己也在被迫揮下戰刀,不同的只是受點良心譴責而已……

“段長不讓我配料了,把我調到破碎機料口去了。”

職場失意的心情無法排遣,凌風調離工作後不久便對喬雅楠說了這件事情。他還記得當初剛被調到地下室時,那種身價提高的驕傲心情總想找人分享,他也知道身邊任何人都不會認為他的身價有所提高,所以值得分享的人只有喬雅楠。潛意識裡想遞給喬雅楠一個資訊:“你的男朋友是靠技術吃飯的”,如今“技術人”又變成了幹體力活的臨時工,他同樣想知道這個女孩的態度。

“破碎機料口累嗎?”喬雅楠顯然是不懂配料員與看破碎機料口的差別,隨口問了句。

“肯定比配料員累啊!”

“為啥把你調走呢?”

“沒送禮唄。”凌風想說是因為她哥沒肯弄虛作假,又覺得沒必要這樣說。

“你們這是啥單位呀?上擠下壓的,不行咱別幹了!咱倆琢磨幹點別的得了,也省得受他們的氣!”

喬雅楠這番悲憤的話還是出乎凌風意料之外的。他心裡明白喬雅楠的心意是想跟他像很多夫妻一樣兩口子一起做點買賣,但問題的關鍵是自己究竟想不想娶喬雅楠為妻……

拋開這個問題不論,且說兩口子一起做買賣,是必然要早出晚歸的。生活的主題也只有掙錢,沒有時間和精力再看小說,也就意味著要放棄自己的理想,這種沒有精神追求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凌風想到此笑了笑說:“雖然看破碎機料口累點兒,但跟配料員掙得差不多,也不用送禮,暫時先幹著,以後再說吧!”

……

此後凌風與喬雅楠的感情雖然沒有太大的起伏,但令凌風始料不及的是自己的生理需求是很難受感情支配的。在處男好奇心的驅動下,他差一點把喬雅楠拿下……

那天他是下午四點班,中午在喬雅楠大姐和姐夫臥室的炕上睡到兩點多醒來,走進客廳看到喬雅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孩子躺在床上還在熟睡。

“醒了?”喬雅楠美滋滋地打了聲招呼。

“嗯。”

凌風審視著喬雅楠,由於平時喬雅楠除了喜歡穿旗袍、長褲之外很少穿裙子,而當天凌風第一次注意到喬雅楠穿了一件露到膝蓋的粉紅色短裙。他本不想對喬雅楠動邪念,但視線卻離不開喬雅楠的兩條腿……

“過來看會兒電視吧!”

8月末,除了冷瞬帶著自己和陸萍那段尚不知結局的愛情故事開學走了之外,凌風的生活還像流水般平淡,直到9份月,一件很起眼的小事迫使他看到了與喬雅楠最終的結局……

那天凌風白班後像往常一樣直接去喬雅楠姐姐家,進屋的看見一對50多歲的夫婦坐在沙發上。

“下班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爸,這是我媽!”喬雅楠格外興致勃勃地介紹說。

“叔,嬸……

”凌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感覺臉在發燙,下意識地打了聲招呼,不知下一步如何應對……

這次與喬雅楠的父母見面,雖然在酒桌上始終沒談婚嫁的事,但喬雅楠的父親說了一番話,不得不讓凌風往心裡去……

“我們農村人跟你們城裡人不一樣,農村人結婚都早,十八九就都結婚了,超過20歲就找不到好人家了。雅楠是個好孩子,過去一直在家照顧她媽,前兩年有人給介紹物件,她一直不見……”

這番話的言外之意是在說:你要誠心跟我女兒處,就趁早張羅結婚,別耽誤我女兒找別人。

是的,雅楠剛剛經歷了喪母之痛,離開農村,到城裡一直住在她哥家或者她姐家,她內心是孤苦的,是急於擁有一個自己的家,最起碼渴望一個心靈的歸宿。你既然不想馬上就娶她,就該趁早放手,她跟你耗不起……

“爸,別提這個了。”喬雅楠是因為她爸提到了她親媽,令她想到傷心的往事才打斷她爸的話,但她心裡還是認同她爸的觀點。

之後凌風的意識又模糊了,沒心思去聽喬雅楠跟她爸和她後媽嘮那些跟自己無關的家常,只記得吃完飯以後,喬雅楠給她後媽重新梳了一遍頭,在此的過程中有說有笑。凌風看在眼裡卻寒在心頭,因為他已預知到這樣熟悉的笑聲在不遠的以後,將只會成為記憶裡的音符了……

分手已經註定了,只是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不久後凌風便找到了一個看似理由的藉口……

那天凌風還是像往常一樣把喬雅楠摟在懷裡看電視,喬雅楠很隨意的說了句:“你感覺家我叔我嬸花錢都很拮据的。”

喬雅楠說話得少用到文詞,她都不一定真的懂“拮据”這個詞究竟是什麼意思。正常來講,凌風會向喬雅楠解釋自己的弟弟還在上學,四年大學需要很多錢,而自己以後結婚還需要一筆很大數額的錢,家裡的條件剛剛好了一點,不得不攢錢……

但凌風有了分手的打算後,馬上把摟在喬雅楠腰間的胳膊移開,默不作聲良久說:“我家裡花錢拮据我左右不了,你要是不能接受,咱倆就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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