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今天你怎麼會想到跟我一起來上這花船?”莫小曼此時見沈夏上船隻是靜坐著,有些不解。

“我今天只是來看好戲的。”沈夏看了下剛剛張揚的“羅槐”。“這位羅兄弟狂妄是真狂妄,不過感覺不太對。”

“怎麼不對了,在七王爺那裡,這羅公子就是這麼狂妄的了,唸詩都是需要人代念。”

“代念?”沈夏聽了卻是一愣,笑了聲。“有點意思,詳細說說。”

莫小曼對於這個師兄是有些無奈的,有些捉摸不透。原本以為他的師兄以後會是名醫,卻是轉眼考了個探花入仕了。

當然,莫小曼也能理解,她的師兄棄醫從文是有原因的……

莫小曼便將那日羅槐唸詩的情形說了一遍。

“你說代念的那位,是昨日的那位方戟?”沈夏聽後驚覺的看了眼眼前的“羅槐”,又是笑了聲。

“小曼,很感激你今晚邀我過來,讓我看一場好戲。”

那莫小曼見沈夏感激她,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聽沈夏的話,卻又是一愣。

今天有什麼好戲看嗎?

……

當然,到最後方戟和雲貫又是坐回了原位,剛才看樣子是狂妄的說要坐在那所謂的“評委席”,但是那雲通露出難做的表情之後方戟便又順坡下驢回了原位。

他剛剛那麼做就只有一個目的,表露雲貫的身份,暗示大家他是槐哥兒這件事,就足夠了。

事實上很多假扮他人的慣用計倆,不是你在刻意強調你自己是誰,而是做出一系列的事情讓別人以為你是假扮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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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羅公子,剛才內人多有冒犯,還請別見怪,”那對陰陽人裡的女人此時卻是抱拳說道。

一個女人穿著男裝不說,但那聲音又分明是男性線條,相互之間的稱呼還反著來,讓人覺得相當詭異。

而此時陰陽人的態度有所收斂,那太尉府戴著面具的傢伙也是轉頭看著他。

這人真的是王太尉?方戟心裡沒底,只是一介太尉當朝左相卻是甘願坐在客席,倒也是件稀奇事。

當然,方戟現在也沒空知道這人是不是太尉。畢竟有些鬱悶的是,他發現的三個可疑的傢伙現在僅僅只有一人在座。

就是那個背後跟著隨從的神秘人,那隨從此時就這般交叉著手,有幾分雷打不動的意味,而他身上表現出的那種氣勢來看,確實是全場武功最強的一位。至於這個神秘人,還是未曾露臉,畢竟席子前的桌子上有吃的都未見其吃上一口,顯然是沒想露臉的意思。

“雲老弟,那個雙手交叉的傢伙你可認識?”

“未曾見過。”雲貫認真的看了一會兒,卻是搖了搖頭。“想反左邊兩個是王太尉的手下,一個是管家一個是護院。”

雲貫說的方戟自然已經知道,不過也還是點了下頭,示意收到。

洛城的上層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哪家有一些熟臉的高手近侍雲貫一般都知道。

但是對面這人就連雲貫都未曾見過,那麼就是說不是洛城這個官家圈子的?

方戟記下這事,至於還有兩個他懷疑的傢伙,一個是望城樓裡跟著樂師的女子,此時應該是在樓船那邊。

那還有個傢伙呢……

沒等方戟想明白,卻是見那女人跟著樂師一起出來,看樣子是詩會開始前的餘興節目。

方戟看這女子的服侍卻是一愣,原來這個女子是個舞姬。

一曲響起,那女子與幾名女子皆是起舞,大魏的舞姬穿著上算是比較開放的了,此時方戟看著興起之時卻是感覺有些詭秘。

那舞姬跳舞之時竟是格外注意著他,而後果不其然,最後這位舞姬撩得也是他,此時靠著方戟他們的桌前,頗有幾分惹眼。

這女子確實漂亮,長著一對好看的媚眼,身材也足夠惹火。但如若是真與青衣教有關,方戟可真真欣賞不來。

這青衣教幾日就殺了近一百二十一人,雖說都是那勾魂使所為,但是想來一丘之貉,縱容和慫恿的該是同罪。

而旁邊的雲貫看得是又喜又怕,想來養眼的東西雲貫看得是喜,怕的是這個女子認出方戟不是羅槐。

最後,那女子的手竟是摸向了方戟的臉,那手背已經是枕在了方戟的面具上,撫摸而下。

方戟自然是沒想著躲,他自然很自信這女的取不下他的面具,與其躲閃,倒不如任其試探。

只是……你這臉就別貼上了好吧。

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攝人心魄一般。

而此時卻是只見方戟突然抓住她的手,就是要輕嗅,反倒是那女子一愣,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

方戟笑了聲,很快鬆開手。

那女子便是只能退下繼續跳舞。

“小妹,你沒事吧。”那李琳琅此時見方戟剛才被這女子調戲,下意識的看向趙婉。

“這女子,倒是有些可疑,”那趙婉卻是喃喃自語了一句。

這倒是讓李琳琅沒想到,因為在她看來,趙婉絕對是對方戟有意的。

還是說二人真的僅僅只是假婚?她現在看趙婉一點不著急的態度,卻是有些迷糊了。

“雲老弟,這女人真的只是個舞姬?”方戟明顯不相信。

這女人的眼睛能看得他差點慌了神,很明顯不是一般人。

“那倒不是,那可是望城樓的頭牌,不少公子哥不是真來看戲子,而是衝著這位舞姬而來。名字是柳如煙,又稱柳舞娘。”

雲貫說完卻是低聲笑道:“怎麼,方兄弟你看上這位舞娘了?”

“雲兄弟,你這是忘了正事了吧。”方戟對於這雲貫有些無奈,這雲貫做事確實一腔熱血,但是專注力差些,很容易被其他事情左右了。

“正事?”雲貫這才反應過來。“你是說這人是青衣教的?”

“只是可能,不過想知道我面具下是不是槐哥兒的,也不止青衣教。等下你重點是幫我看著這個柳如煙便是。”

“明白。”雲貫點了下頭,此時又是一臉嚴肅。當然方戟不認為雲貫的專注力能持續這麼久就是了。

欣賞了舞姿,到後面就是小曲,方戟沒想到此時來彈曲的是柔霜。

既然是柔霜,方戟就要裝成槐哥兒的反應了。

只見柔霜一入座,方戟就裝成槐哥兒那般起身歡呼,揮舞雙臂。

畢竟槐哥兒靠一句“雲想衣裳花想容”,在翠紅樓柔霜姑娘閨房留住一宿的“佳話”還盛傳著。

柔霜姑娘看起來竟是有些嬌羞,這才撫琴坐下。

方戟只得感嘆這位柔霜姑娘好演技,他可不相信槐哥兒那晚做了什麼,先不說槐哥兒敢不敢,就說當時這柔霜姑娘是受了內傷來著……

方戟“心滿意足”的坐下,聽到曲聲卻是一愣,這曲不就是梁祝嘛。

方戟自然不知道這些時日,這首號稱是“綺蘿商會”從一位隱世高人手上得來的曲子,配合著《梁祝》的故事是時下洛城女子間最流行的。

這就是大魏流行音樂嗎?愛了愛了。

“這曲綺蘿小姐說是方戟師傅教的。”

“他師傅?”聽李琳琅這麼一說,趙婉反而是有些驚訝。想來她覺得方戟的武藝應該不可能無師自通,應當也是他師傅教的。

“師妹,你是說這曲子是那方戟的師傅作的?”沈夏此時又是一愣。

方戟,又是方戟。

莫小曼點頭應了聲,但是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畢竟那王舒正和王鑫在不遠處,等下免不了她要去打聲招呼。但是想到那晚王舒是要對她用蠱,此時也還是心有餘悸。

“師妹?師妹?”

“啊,怎麼了師兄?”莫小曼聽沈夏喚她這才回過神來。

“你身子不舒服?”

“師兄別擔心,真身子不舒服我會說的,別忘了你師妹我可也是藥王的徒弟。”

“沒事就好。”沈夏此時下意識順著剛剛莫小曼時不時看的方向,抬眼看到是王司徒的公子小姐,轉而是眯眼笑了聲,沒說什麼。

一曲曲終,方戟看到那些個所謂的詩界大拿也已入席,那麼也就說明這次詩會算是正式開始。

其實你要說方戟慌不慌,還真有點。這裡雖然有些像華夏的古代,但是方戟明顯感覺到有些不同之處。就好比一些節日上的變化。

現在這萬壽節將至,方戟還真擔心這些傢伙是以萬壽節作為詩題。畢竟他作為詩的搬運工,也不是什麼詩都搬得出來的好吧。

此時說話的是個老者,鬍子花白,不說仙風道骨,但是一看就是很有古代學著風範的樣子。

只是這一開口就是謝皇恩,以及一些文縐縐的話,聽得方戟那是想打瞌睡。

這位大拿真的是老折磨王了。

待那大拿唸完,終於是到了這次作詩的時候。

雖然剛才那老者說話有些文縐縐的,不過方戟算是聽到了大概意思,也就是說題目是來到現場的這幾個“評委”現場決定的,這就杜絕了大部分人想投機取巧先作詩。

雖然也還是有機率選到你平時作了的詩,但也無妨,畢竟詩的意境並不是給你充足的時間就能醞釀得出的。

“那麼,本次花船詩會,詩題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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