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秦書又補刀了一句：“其實當你一條一條地對照症狀時, 你心裡想著的人，百分之九十九是你喜歡的人。承認吧少年，你就是喜歡他。”
秦書說完, 419陷入了沉默。謝瀾之和楚城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一個握著門把手, 一個臉貼著桌面, 彷彿被石化了。
“你們怎麼啦？”秦書說, “我還說的不夠清楚嗎？”
“清楚, ”謝瀾之眼神複雜,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能說得這麼清楚——親身經歷？”
那必然不是啊，秦書母胎solo, 根本不知道喜歡上一個非紙片人是什麼感覺。但他看了超多的女頻小說和戀愛番，又真情實意地磕了這麼久的cp, 理論知識的儲備相當豐富, 別說回答“如何判斷自己有沒有喜歡上一個人”這種幼稚園級別的小問題, 就是讓他去開情感講座，他都覺得他可以。
秦書本想順著謝瀾之的話應下來，話到嘴邊卻不自覺地改成了：“不是，我在網上看到的，我覺得還挺有道理。”
“確實有道理。”無論是“想整天和他在一起”這種大方面, 還是“打籃球進球後第一個尋找他身影”的小細節，每一項都直戳人的內心深處。
秦書說這些不是他的親身經歷, 謝瀾之是信的。這種喜歡太費心，單是喜歡一個人都足以讓人心神不寧, 情緒不受控，更別說同時喜歡三個。
海王如果對每條魚都是這種喜歡，海水恐怕都要枯竭了。
有了謝瀾之的支援, 秦書自信心爆棚，“楚城你聽，連你瀾哥都這麼說，我的答案就是滿分答案啊！”
“媽的全中，”楚城哀嚎了一聲，“那我涼了。”
秦書衝到楚城面前，把他抓起來，瘋狂地搖晃他的肩膀，咆哮道：“認清自己心意是喜事啊，喜歡就去追，就去告白，怕什麼啊臥槽——你團戰時一打五的勇氣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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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城眼神迷離，臉頰發紅，“可是，嗝，如果我喜歡的是一個同性呢？”他痛苦道，“我爸媽不會同意的，他們都給我買好婚房了。”
楚城看上去就是個普普通通，大大咧咧的直男，謝瀾之沒想到他說彎就彎。“你是說，你也喜歡上了一個男生？”
楚城迷迷糊糊道：“瀾哥你為什麼要說‘也’？”
謝瀾之：“……”
“你家準備了婚房，他家說不定也準備了婚房，”秦書循循善誘，“那你們在一起，不就是有兩套婚房了嗎？”
楚城又問：“那以後孩子和誰姓？”
秦書：“？？？”
啥啥啥？孩子？哪來的孩子？崽崽是不是走錯片場了？不生，我們不生子！
謝瀾之皺起眉，“他喝醉了？”
秦書湊近楚城聞了聞，“沒有酒味，應該就是吃飯吃撐了。”
謝瀾之：“……這都行。”
“大概他體質比較特殊吧，吃撐了和喝醉了在他身上是同一種表現。”秦書慈愛地摸了摸楚城剃得很短的頭髮，摸上去還有些扎手，“楚城，你頭暈嗎？想吐嗎？”
楚城點了點頭，“頭暈，想吐。”
秦書看向謝瀾之，“你看，我說了吧。”
“挺有意思的，”謝瀾之說，“超出我知識的範圍了。”
楚城又打了一個嗝，嘟囔道：“我想睡覺。”
“睡覺？睡覺好啊！”沒有什麼事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
秦書和謝瀾之把楚城扶上了床，楚城腦袋一沾上枕頭就找到他最喜歡的“片”字姿勢，一秒入睡。秦書看著他的睡顏，有一種兒子終於會拱白菜了的欣慰感。
謝瀾之說：“我回去了。”
秦書依舊盯著崽崽，“嗯嗯。”
謝瀾之一時沒忍住，單手覆上秦書的後腦勺，稍微用力，強迫他看著自己。
秦書錯愕道：“學長？”
謝瀾之鬆開手，“為什麼慫恿楚城去追別人？”海里的魚要跑，海王都不管麼。
慫恿？他豈止是慫恿，如果威脅人不犯法，他還要把刀架在崽崽小ru頭上，逼他去追呢。
“有喜歡的人就去追，這很正常啊。”秦書說，“作為楚城的室友，我當然要支援他。”
謝瀾之垂眸看著他，問：“如果是我呢？”
“什麼？”
“如果是我有了喜歡的人，你也會和我說同樣的話嗎？”
秦書一愣，他關注的重點全在謝瀾之前半句話上。
如果謝瀾之有了喜歡的人……除了寧寧那種大美人，還會是誰？不行不行不行，寧寧是崽崽的，學長你換個人喜歡行不行。
“秦書。”
“……呃？”
“說話。”
秦書小心翼翼道：“學長這麼問，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了嗎？”
謝瀾之唇角微揚，“沒有。”
秦書如釋重負：“哦！”
“不過我喜歡大海。”
接梗是刻在秦書基因裡的東西，他張嘴就來：“你喜歡大海，我愛過你；你喜歡森林，我綠過你？”
“……晚安。”
謝瀾之回到418寢室，裡面漆黑一片，這個時間呂儒律不可能會睡覺。他開啟燈，問：“怎麼不開燈。”
呂儒律側躺在床上，宛若一個怨婦，“黑暗，無限放大了我的寂寞，我希望你能看見。”
謝瀾之：“看不見。”
呂儒律裝模作樣地控訴：“謝公子真是沒良心，難得回寢室睡幾天，結果把唯一的親親室友丟下，自個兒去對面逍遙快活了。419就那麼好？呵，你們城裡人真會玩。”
“你們鄉下人話真多。”謝瀾之頓了頓，“對了，我記得你之所以和你前女友分手，是因為她腳踏n只船？”
一提到這件事，呂儒律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冒著綠光，瞬間大腦充血，胸口窒息，“臥槽，我不過就小小的演了下，你犯得著提這事來刺激我嗎！”
“我沒想刺激你。”
呂儒律憤憤不平：“那你想幹嘛？！”
謝瀾之問：“她是怎麼綠你的？”
呂儒律煩躁地抓了把頭髮，“她表面上說著喜歡我，愛我，其實心裡一直有個白月光，電腦裡沒少存白月光的照片，被我發現了，她說她只是在懷念青春，和白月光早就不聯絡了，還反過來指責我對她不信任。”
“就這？”
呂儒律震驚道：“什麼叫‘就這’？這還不過分嗎？！除了這個白月光，她一見到長得好看的小哥哥就撒網捕魚，假裝自己單身，這邊和我說要去洗澡睡覺，轉頭就在王者峽谷裡騎在別人的男人頭上逍遙快活……”
謝瀾之想起來了，呂儒律的前女友也加過他的微信，說了什麼具體他記不清，總之當他知道不是呂儒律要她加的後，就把人給刪了。
呂律儒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最後得出結論：“她他媽就是個海王，誰喜歡上她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呂儒律前女友的行為確實惡劣，同樣是海王，秦書卻不像她那麼讓人反感。秦書一直單身，無論喜歡多少人的臉，對外承認地只有徐寧一條魚。他口口聲聲說在追徐寧，又從沒有什麼實際行動，反而一直對楚城事事俱到的關心，對他時時刻刻的套路。
意識到自己居然在為秦書的海王行為開脫後，謝瀾之有些想笑，他這是被降智了嗎。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秦書或許漏了一條。
即使知道他花心，顏控，海王，你還是控制不住地喜歡。就像飛蛾撲向燈光，海魚遊入深海。
“不是，你問這個到底想幹嘛啊？”呂儒律鬱悶道，“在我傷口上撒孜然啊這是。”
謝瀾之漫不經心道：“因為我也喜歡上了海王。”
呂儒律瞳孔地震，猛地坐起身，“哈？！什麼——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你他媽……你可是謝瀾之啊！”呂儒律驚恐到語無倫次，“全校——不，全世界都想要你，結果你去喜歡一個海王？！！”
謝瀾之淡淡道：“海王又可愛又會用套路，我沒把持住。”
“可愛？！套路？！謝瀾之什麼時候吃套路了！”
“別人的不吃，吃他的。”
呂儒律氣到昏厥，“你就不能不喜歡嗎？”
謝瀾之想了想，說：“大概不能。”
“那可是海王啊！”呂儒律歇斯底里道，“喜歡海王不是上趕著犯賤，去當舔狗嗎？”
“我不會犯賤，我也不會當舔狗。”
呂儒律：成龍抱頭.jpg。
“what？那你……？”
“沒想好。”謝瀾之看著門的方向，說，“或許會把海里其他魚趕走，讓海王眼裡再也看不到他們，永遠只有一條魚。”
呂儒律一時語塞，在床上給謝瀾之跪了，“是在下輸了。”
楚城一覺醒來，胃裡的東西消化得差不多，人也清醒了。
秦書正在給自己大腿上的燙傷上藥，聽到動靜抬頭：“醒了啊——頭還暈嗎？”
楚城像個木頭似的杵著，“昨天……”
“昨天你吃多了。”秦書說，“你還記得你說了什麼嗎？你說你喜歡上了……”
楚城打斷他：“當然記得，我只是吃撐，又不是喝醉了。”
秦書悠悠道：“恕我直言，你吃撐和喝醉幾乎沒區別。”
楚城揉著肚子。“昨天是我這輩子吃的最撐的一次，我感覺沒幾天我緩不過來。”
“這些都不重要。”秦書站在楚城床下，踮起腳眼巴巴地看著他，“你到底喜歡上誰了？你昨天說是個男孩子……”
楚城僵了一僵，轉過頭，“我不想和你說這個。”
秦書急了，“為什麼啊！我們不是朋友嗎？”
“就因為我們是朋友……”
“朋友之間還要藏著掖著？你楚霸王是這種人？”
楚城咬咬牙，深吸一口氣，道：“秦書，我也喜歡上了徐寧，我們公平競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