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之一到, 419的畫風從男子大學日常沙雕番秒變冒著粉紅泡泡的戀愛少女番。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長外套,除了左右兩個口袋沒有過多的裝飾,裡面搭了一件純白的襯衫, 最上面兩個釦子松著, 手中拎著旅行包, 漫不經心地好看著。

直男, 深櫃, 純gay三人組不約而同地在心裡感嘆:真他媽帥啊。

“哦, 我說小情書呢。”呂儒律一把摟住秦書的肩膀, 輕佻地用手指挑起秦書的下巴,“看這俊俏的臉蛋和大花短裙, 風流俏寡婦說的就是他。”

秦書反駁道:“不是短裙是短褲!”雖然因為太過寬鬆看起來有點像裙子,但它就是褲子!

呂儒律在秦書臉上摸了一把, “沒事, 你穿什麼都好看。”

謝瀾之嗓音微冷, “你家是開加油站的?”

“怎麼說?”

“油膩過了頭。”謝瀾之看著油膩室友放在秦書肩膀上的胳膊,“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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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完全沒有想法或者顏值沒到一種境界的男生,秦書和他們肢體接觸時的反應和一般直男差不多。別說呂儒律只是摟他的肩膀,就是摟他的腰,他也能平靜地像捧著荷花的道姑。

不過既然謝瀾之說了要放手……秦書笑著把呂儒律的胳膊拿開, “學長怎麼來了?”

謝瀾之說:“回寢室住幾天。”

呂律儒驚訝得一連說了兩句外語:“納尼?why?!”

“要忙專案,寢室離實驗室近。”

呂儒律更奇怪了, “你家離得也不遠啊,專案都忙這麼久了, 你要搬不早搬?”

謝瀾之懶得理他,“吃了飯麼。”

楚城說:“還沒呢瀾哥,咱們一起出去吃啊。”

“我就不去了, ”秦書鬱悶道,“我不能穿褲子,也不想裸/奔。”

呂儒律提出了一個歷史悠久的哲學問題:“給你五千萬,讓你裸/奔,你願意嗎?”

“我是差那五千萬的人嗎?”秦書一本正經道,“我是本來就喜歡裸/奔。”

謝瀾之說:“那你現在奔一個。”

秦書無奈地叫了聲“學長”。

謝瀾之笑了聲,做出決定:“叫外賣吧。”

楚城和秦書不能吃辛辣油膩的食物,謝瀾之叫的外賣是學校附近一家粵菜館的六菜一湯,別說辣椒,連老抽都很少放。包裝精緻無比,全是食材本身的味道,大概就是傳說中高階的食材。

一道清蒸鱸魚成了楚城的心頭好。夾一塊白嫩的魚肉,蘸上盤底的蒸魚豉油,好吃到變形。

楚城嫌吐魚刺麻煩,平時很少吃魚,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這是什麼魚啊,一點骨頭都沒有。”

秦書給崽崽科普:“不是魚露是鱸魚哦~”

確認過眼神,呂儒律找到了對的人:“小情書也玩動物之森啊,你家大頭菜多少錢一斤?”

四人圍在桌邊吃飯,楚城又是吃的最猛的那個,吃著吃著就急眼了。這次秦書也不和他搶了,甚至還把白切雞的雞屁股夾給了他。“多吃點,你看你瘦的,徐寧都要趕上你了。”

楚城一點不領情,“門在那邊,請滾。”

呂儒律問:“瀾哥,你打算在寢室住多久?”

“再看。”

“那雪球怎麼辦?”

謝瀾之說:“她在住院。”

三人組集體停下筷子,“啊?”

“絕育手術,”謝瀾之解釋,“醫生說最好留院觀察三天,她還要打消炎針。”

呂儒律表情複雜,“我的雪球那麼可愛,為什麼要遭受這種苦——有照片嗎?”

謝瀾之找到照片給他們看。只見雪球四肢被綁在手術臺上,嘴巴大張,舌頭歪到一旁,可憐又可笑;第二張照片是從雪球體內取出來的兩條長長的不明物,表面噴上了一層銀色的東西,看著並不血腥。

三顆腦袋擠在一起,秦書問:“哇,那她以後還能變成貓娘嗎?”

謝瀾之揚眉,“哦,你還想著貓娘?”

“我以前玩過一個貓娘的遊戲,裡面的貓都能變成可愛的女孩子。”

呂儒律:“臥槽,還有這種遊戲?連結發我一下謝謝。”

楚城打破了秦書美好的幻想,“就算她沒絕育也不會變貓娘,你們死宅死了這條心吧。”

吃到最後,只剩下楚城一個人在戰鬥。確認其他人不吃了,他把剩下的飯倒進裝有鱸魚的盤子裡,用湯汁拌飯吃。

戰鬥完畢,楚城心滿意足地躺在椅子上,摸著圓鼓鼓的肚子哼哼唧唧。

秦書說:“還有幾塊雞。”

楚城擺擺手,“最後一口飯卡在我嗓子眼裡,我已經到極限了。”

話音剛落,楚城和秦書的手機同時震了一下。徐寧拉了一個三人組,說:【吃飯了嗎,一起出去吃?】

【秦叔叔:剛吃完(捶桌.gif)】

【楚霸王:我沒吃飽,還可以再吃一頓。】

【秦叔叔:(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

能磕到糖他當然開心,只是……秦書瞟了眼崽崽的肚子,“吃不下就別(第四聲)吃了。”

看到楚城穿外套拿鑰匙,呂儒律問:“你要出去?”

秦書哭笑不得,“他要去吃飯。”

“不是吧,阿sir,”呂儒律大驚小怪,“你還能吃?”

楚城握緊雙拳,彷彿在給自己打氣,“人類,嗝,你對胃的力量一無所知。”他出門的背影特悲壯,自帶bgm,看得老父親熱淚盈眶。

楚城走了,呂儒律繼續癱著。謝瀾之問:“你還有事?”

“沒事啊。”

“沒事還不走?”

“哦,這就走了。”呂儒律慢吞吞地走了出去,直到謝瀾之當著他的面把門關上,他才發現事情貌似不太對。

謝瀾之好像是他的室友?他看著緊閉的門,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悲涼——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他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秦書收拾著剩下的飯菜,見謝瀾之沒走,疑惑道:“學長?”

謝瀾之微微垂眸。呂儒律說的沒錯,秦書像是穿了一條膝蓋以上的短裙,如果單看下半身,誰都會以為這是一雙女生的腿,又長又直,線條勻稱,白白淨淨,只有褲子邊緣的一小塊皮膚泛著紅色。

“傷口怎麼樣了?”謝瀾之問。

“還有一點點疼,”秦書舉起手比劃,大拇指和食指幾乎貼在一起,“大概這樣一點點。”

謝瀾之笑了笑,“那之前有多少?”

“之前?”

“就是你眼淚汪汪說很疼的時候。”

秦書張開雙臂,“有這麼多!”

謝瀾之回想著當時秦書疼得不行的表情,又是一陣胸悶。“我來收拾,你坐著。”

“不用——”

謝瀾之脫下外套,隨手掛在椅子上,從秦書手裡拿過兩個盤子,說:“過來。”

“嗯?”

“襯衫的袖子,幫我卷上去。”

“好咧。”秦書走到謝瀾之面前,幫他解開袖口,卷了兩下,像給丈夫整理襯衫的妻子,“這樣ok嗎?”

謝瀾之喉結滾了滾,“嗯。”

收拾完飯菜,見謝瀾之還沒有要走的意思,秦書問:“學長,打遊戲嗎?”

“好。”

兩人在王者峽谷雙排排位。第一局開局,一樓秒選打野,謝瀾之補位上單,秦書選了一個射手。開局五分鐘,秦書的心態就崩了,被對面打野切了三四次。他瘋狂地發“請求支援”,愣是沒一個隊友關心他的死活,輔助跟打野,謝瀾之又在遙遠的上路一打二,有心無力。秦書完全發育不起來,偏偏隊友經濟落後頭還鐵,一個勁地主動開團,第三次團滅的時候,已方打野開罵了:【射手你是美團外賣嗎,能不能別送了啊。】

秦書忙於操作,沒功夫噴回去,憋屈得要死。

隊友打得都很不爽,這時就需要有人出來背鍋了。秦書首當其衝,打野罵完輔助罵,輔助罵完中單罵,罵得他一肚子火。水晶一被推掉,他就向謝瀾之哭訴:“我特麼還不夠猥瑣?我一直在塔下出都沒出去過,對面露娜越塔強殺,我能有什麼辦法?!打野就是個傻逼,我在手機上撒把米,雞的走位都比他好,他居然還好意思甩鍋給我?”

謝瀾之很淡定,“抱怨沒用。”

秦書氣炸,“那抱什麼有用!”

“抱我。”

秦書的火嗖地滅了一大半,怔怔道:“抱你?”的大腿嗎?

謝瀾之:“來,繼續。”

兩個又打了幾把,除了第一把沒再輸過。

楚城到晚上才回來,這時謝瀾之正在教秦書做題。當謝瀾之發現無論怎麼講,秦書都似懂非懂的時候,不禁發出靈魂拷問:“你是臥底嗎?”

“啊?”

謝瀾之委婉道:“你現在的水平,讓我懷疑你上大學不是為了學習,大學生只是你掩人耳目的幌子。”

秦書面無表情,“謝謝,有被笑到。”

楚城聽到這句,笑了一聲,又立刻捂住了嘴,一副要吐的模樣。

秦書說:“學長下午買了很多水果,你要不要吃?”

聽到“吃”這個字,楚城又乾嘔了一聲,扶著牆衝進了廁所。

謝瀾之:“故意的?”

秦書笑著“噓”了聲。崽崽為了寧寧連胃也不要了,如果這都不算愛!

謝瀾之用書本輕輕拍了下秦書的腦袋,“我回去洗澡。”

秦書說:“學長,我馬上就要考試了,你覺得我還要準備些什麼啊?”

“準備好補考費。”

“???”

“臨時抱佛腳沒用。”

秦書心領神會,“所以還是要抱你?”

謝瀾之低笑一聲,“你可以試試。”

楚城有氣無力地從廁所裡走出來,癱在了椅子上,臉頰貼著桌面,發了一會兒呆,突然問:“你們說,怎麼樣才算喜歡一個人呢。”

謝瀾之握著門把手的手微微一頓。

秦書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顫聲道:“你……你說什麼?”

楚城打了一個飽嗝,神思恍惚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我怎樣才能判斷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秦書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尖叫。別人都是酒後吐真言,崽崽居然是飯後吐真言?早知道吃撐了崽崽就能開竅,他還瞎忙活什麼,直接往死裡喂啊臥槽!

楚城艱難地轉頭換了個方向,“瀾哥,你知道嗎?”

謝瀾之猶豫著,“我……”

“我知道我知道,這題我會答!”秦書興奮得眼睛冒光,“喜歡一個人就是,你總想知道他在幹什麼,想整天和他在一起,看不到他心情會不爽,看到他和別人在一起心情會更不爽;你的目光控制不住地追隨他,你希望他受傷的時候只有你在他身邊,其他人有多遠滾多遠;你打籃球進了球之後,會第一時間尋找他的身影——你希望他也喜歡你。”

楚城:“……”

謝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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