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什麼鄭叔叔？”江輕月眉頭一挑，正要問什麼，肖佳琪連忙湊近：“馬子如生前有兩個化名，一個叫鄭國偉，一個叫朱大江，他用鄭國偉的身份接近了吳桐，用朱大江的身份接近了賀方放，不過這兩個身份都是偽造的，我們當時還查過這兩個身份。”
江輕月點點頭，繼續問吳桐，“你看仔細了，是圖片上的人？五官都看清楚了？”
“你是不相信我嗎？”江輕月用有些天真的語氣反問，“你是覺得楚 在騙你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沒有不相信你。”
江輕月說著，突然往前靠近了一步，“不過你確實是在騙我，小孩子撒謊可不太好，一次能招人原諒，兩次就不行了，狼來了的故事聽沒聽過。”
楚江一瞬間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江輕月又在騙人？不對，她哪句話是在騙人？難道馬子如不是兇手？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啊，楚江在看向肖佳琪，她也是用同樣震驚的眼神回望著自己，他們倆這會兒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輕月，你這是……”楚江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起了個頭就閉嘴了。
“我沒撒謊，照片上的叔叔就是殺死我爸爸媽媽的兇手，也是他教我如何偽裝成一個精神病的！真的！”光聽吳桐說話，楚江也不覺得她是在撒謊。
這段話就很像那些急於證明自己清白的小孩子交談。
楚江想問江輕月是不是搞錯了，但他臉色十分嚴肅，“你沒撒謊，你在緊張什麼，你在心虛什麼，我跟你說話你眼神亂瞟什麼？”
江輕月一連問了三個問題，這三個問題楚江還都沒有看出來，吳桐緊張了，還心虛了？江輕月跟馮明海一樣，看人可真都是神了！
“我沒有！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我不會騙人的。”江輕月這下直接叫了一聲，嗓子又尖又細，聽得楚江耳朵一癢，終於忍不住出聲道，“江輕月，會不會是搞錯了…”
“我記得馬子如有個弟弟。”
江輕月低咳兩聲，甩給楚江一個眼神，“叫什麼來著，他現在人呢。”
“馬子良？現在應該已經被帶回去了，怎麼了？”
“打電話去問問。”江輕月沉聲繼續說。
楚江應了一聲，不太明白江輕月想的是什麼，但掏出手機，餘光一掃，突然發現……吳桐的臉色好像真的不太對，她的目光，正落在楚江的手機上。
頓時楚江心裡升出了一個不太好的感覺，甚至頭皮一麻，話都有些說不利索，“我，我，我馬上，馬上打電話，去問問……”打電話楚江並沒有避諱。
先是給老城打了個電話，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問清楚了，聽到對方的回答後，臉色一白，“我再給咱們局裡打個電話，萬一是帶回咱們那裡了呢……”
接電話的是早一步回去的趙成，“人？什麼人？局裡沒有帶人回來啊？要帶誰？”
這句話很好地回答了楚江的問題，楚江直接扣掉了電話，看著臉色沉下去的江輕月。
“江輕月……你的意思…該，該不會……我們認錯人了？！難，難道是馬，馬子良？！”
兄弟兩個近八成相似面容，對於一個初次見面或者認識不長時間的人來說，在刻意模仿下，確實很難分清，肖佳琪沒怎麼參與，自然是沒聽懂楚江他們講的話。
“是我認錯人了？”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
楚江搖搖頭，“不是你的錯，是我們都認錯了。”
“什麼意思啊？我見到的那個不是？”
“是也不是。”楚江抓抓頭，嘆了口氣：“我們都認為是馬子如，但馬子如還有個弟弟叫馬子良，雖然哥弟倆年齡上存在一定差距，但樣貌有近八成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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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機率實在是太小了，小到哪怕讓人親眼見過，都可以忽略過去。
“江輕月，馬子良好像跑了，他妻子也不見了，這事怪我，我本來以為會有人帶他去的，但是……”楚
江看江輕月的臉上沒有半分意外，“江輕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種情況？為什麼不早說？早說的話可能……”
什麼叫竹籃打水一場空？從天堂跌到地獄？
這兩句話形容的就是楚江現在的心情，馬子良如果毫無干係，他完全用不著跑！可現在人不見了，就證明楚江他們可能真的認錯了人！
他明明在見到馬子良的時候就覺得奇怪，跟馬子如相比，他才更像是一個高階知識分子，從行為舉止到衣著談吐，他就不像是一個在地裡幹過活的人。
可是馬子如的出現讓楚江沒有繼續懷疑下去這麼說，馬子如是故意承認的。
“馬子如做的事情就是為了洗清馬子良的嫌疑！馬子良知道，如果不來，他自己早晚會被我們查出來，所以他是安排馬子如來送死的！”
怪不得馬子如會說自己沒打算活著回去，因為如果他死了，案子就板上釘釘了，就只會認為是馬子如，不會有人在意馬子良！
可是……“江輕月，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他怎麼想到這種程度？畢竟人已經死了。
“動機。”江輕月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江輕月看了一眼吳桐，頓了頓，“關於你說的那條漏網之魚……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馬子如進村後，是過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馬子良所在的房間，你覺得這一個小時馬子如去幹什麼了？他真的沒有去確定那箱蘋果？”
楚江一拍腦門，對啊，這點他怎麼給忘了，時間根本對不上。
從馬子如挾持馬子良，中間可是有一個時間空白！
“江輕月，你的意思是在這段時間空白內，馬子如就已經跟馬子良商量好了，一個死一個活。”楚江發現於主任說的話果然沒騙人，這兄弟倆確實“感情”不錯……
“這位小姑娘，你該聽夠了吧，有什麼想說的？”江輕月沉著臉，“你早就知道這一點，卻沒有告訴我們，教你偽裝成精神患者的，教你這番說辭的，是馬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