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雪蓉跟張貝的死也跟這個頭魚有關係？這不像是能幹出來的事情啊。”
“所以頭魚一定聯絡了別的人。”
江輕月抽完一根煙，“計算機駭客化學領域的專家，再加上馬子如這樣的小蝦米，這是一個較為完整的生態鏈，他們是想在這個城市下手，享受這個過程。”
這話聽的楚江身上陡然生出了一股涼氣。
別看現在江輕月說的話輕描淡寫，但裡面的凝重不同而語。
“所以我們下一步就要抓這個頭……”楚江腦子有些亂，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辦法理順清楚，說出來的話只說了一半，手機振動了幾下，還把楚江嚇了一跳。
接通電話後，是小張驚慌失措又帶著怒火的聲音，他幾乎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給說清楚了，楚江聽了卻沒有感覺到意外，還真的就叫他猜中了。
“怎麼了？”估計是接完電話後楚江臉色非常難看，江輕月問了楚江一句，“你有事？”
“不，有事的不是我，是魏小雨。”楚江聲音有些乾澀，轉頭看著專心看前方的江輕月，“魏小雨體內的成分檢查出來了……”
原本還有20分鐘左右的路程愣是讓江輕月開得只剩下不到十分鐘，等楚江跟江輕月趕到病房外，還沒湊近就能聽到病房裡面傳砰砰聲還有壓抑過後的嘶吼。
“起效這麼快？”楚江有些驚訝發作速度。
一般第一次注射後不會馬上起反應，就算是有反應，也應該是頭暈，噁心嘔吐這些基本症狀，可是楚江看到魏小雨，居然已經用上了束縛帶！被固定在病床上，渾身冒汗，面色蒼白，眼睛都沒有聚焦，顯然已經神志不清。
小張臉色鐵青，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馬子如那頭畜生！”
楚江作為一個局外人，僅僅是看著，都有些難以忍受：“需要多長時間？”
小張搖搖頭，“還不清楚，目前還沒有應對措施，但這種發作極快，發
作時容易讓人產生精神錯亂跟肌肉痙攣，安定都不起作用。”
“那魏小雨……”
“老大肯定能戒掉，就是時間問題。”楚江還沒說什麼小張就回頭瞪了他一眼，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總感覺自己在說什麼，小張可能就會遷怒到他身上。
病房內的嘶吼掙扎聲音還在繼續，楚江在猶豫是繼續待在這裡還是離開，江輕月突然輕輕拍了一下楚江的肩膀，“這個醫院裡是不是還住著一個有關係的人？”
楚江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過來，江輕月說的是誰，“對，有一個，劉敏霞的女兒吳桐。”
“帶我過去看看。”
吳桐所在的病房比馮明海的就低兩層，他們甚至連電梯都沒坐，幾分鐘後就到了。
楚江帶著江輕月站在吳桐所在的病房外，隔著窗戶看到肖佳琪正在逗吳桐，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正在哈哈大笑，玻璃並不隔音，因此聽得很清楚。
門口掛著吳桐的病歷，楚江抬手翻了翻，這間病房依舊只有吳桐一個人住著。
“這就是被馬子如教唆偽裝成精神患者的那個孩子？”
既然已經開始處理，江輕月會知道並不奇怪，他一問楚江就立刻點了點頭。
“就是她，是不是和你想的有點出入？不過說真的，當時我都沒發現她是裝的。”
“你們帶她認人了麼？確定馬子如就是殺害劉敏霞的人？還有另一些倖存者，不也是個孩子。”江輕月單手撐著玻璃，臉直接貼在玻璃上看著裡面。
楚江一時有點摸不清楚江輕月這麼問的原因，但依舊據實說。
“還沒認呢，我們昨天才弄好，還沒來得及跟他們確認就去了大柳村，不過這拼圖應該沒什麼錯，肖佳琪是他們公認的好大腦，幾乎可以說是過目不忘了，所以……”
楚江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江輕月……這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我們應該沒有抓錯人，而且馬子如他自己親口也承認了
，這已經很明顯了呀。”
難道江輕月還懷疑他們抓錯了人？這怎麼可能！明明是聽馬子如親口說的，肯定不會錯！
“圖現在帶在身上沒有？”江輕月沒有出聲反駁，“帶著就拿出來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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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倒是有一份。”楚江找出隨身帶的那張紙，當時他是覺得江輕月有些小題大做的，大老遠跑醫院，就為了確認這麼一趟板上釘釘的事兒。
江輕月把圖拿過去，抬手敲了敲房門，接著推門而入，徑直走向江輕月的方向，楚江跟在後面，衝著肖佳琪打了個招呼，先前站在病房外還看不出來，湊近了就發現肖佳琪沒有看上去那麼開心，甚至可以說有一點強顏歡笑。
“你知道馮明海的事兒了？”楚江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一件事，影響到肖佳琪了。
“頭兒還好吧，我想去看看頭兒，但是走不開，你是不是見過了，情況嚴重不嚴重？”
“嚴重不嚴重我倒是不太好說，我要是說情況好得很，你應該也不信。”
“這個人是誰？”肖佳琪跟楚江咬耳朵，伸手指指江輕月。
楚江頓時意識到江輕月進來後雙方還沒有做過自我介紹！江輕月好像也沒有開口的意思，就停在距離吳桐相隔半米左右的距離，垂首看著。
“她是江輕月，你應該知道現在開始處理了吧，江輕月，這個是肖佳琪，是馮明海安排過來照顧吳桐的，這幾天都是她在跟吳桐相處。”
顧忌著吳桐在場，楚江前半句話說的都很小聲，主要是他感覺吳桐這個孩子太敏感，敏感的不太像是一個孩子，說什麼都要小心掂量著來。
江輕月跟肖佳琪簡單的打了個招呼，甚至連個客套的寒暄都沒有，江輕月就拿出了那張圖，放在吳桐的面前，“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此時的吳桐好像變了個人，完全不像是剛才跟肖佳琪哈哈大笑的樣子，她湊近圖片仔細端詳了片刻，緊接著抬頭，肯定道，“是鄭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