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和怡清在香湖邊苦等了徐恪兩個多時辰,正憂心焦慮之時,終於見徐恪躍出了水面。

見徐恪衣衫盡溼,怡清便將身旁的一堆乾柴點燃,供徐恪烤火乾衣。

見徐恪在水底呆了恁長時間,出來時還穿著一件黃金寶甲,李義和怡清便問他,到底在湖底見著了什麼?那貓妖的蹤跡有沒有尋到?

於是,徐恪一邊烤火,一邊就向兩人說起了自己在水下的經歷……

原來,徐恪自湖底一路往東,攀行了大半個時辰之久,卻讓他上到了另一處洞天妙景。

他在湖底誤打誤撞,一味向著亮光而行,竟被他找到了一個叫作“水簾洞”的地方。

徐恪走進水簾洞之後,只見內裡是一處寬敞的石室,石室內景色清幽,水氣氤氳,腳下一條清澈的小溪流從石頭的縫隙裡蜿蜒流過,石壁上也隱隱地滲著水滴。

徐恪就在叮咚水聲中,緩緩向裡走進,日光不知從哪處縫隙裡照進,徐恪只覺山洞內雖有些昏暗,然還是看得清四周。

他越是走到洞裡深處,就越覺石室寬大,到最後,他見石壁旁搭著一個高高的石臺,旁邊有石桌、石椅、石床、石幾等物,凡是尋常百姓內室中擺放之物,石洞內幾乎均有,只是都是石頭所制。

走到石臺這裡,前方便已沒了去路。徐恪乍見這麼一處天造地設的洞天福地,看著這些石頭所制的擺設,一個個俱是巧奪天工,殊非人力所能為,他頓覺天地之力委實神奇!

他在石室內略略找了一找,並沒有發覺半點貓妖呆過的痕跡,只在石床上擺著一個木箱。

那木箱子漆色尚新,看上去與石室內天然的古樸之色卻不甚匹配,宛若是有人剛剛放進來一般。

徐恪心下大感好奇,他開啟木箱,就見裡面放著一件金光閃閃的鎧甲,上面一箋薄紙,上書:“鎖子黃金甲,贈與有緣人”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此物能避水火,刀劍不侵,弓矢無懼,只是穿之太過招搖,亦不可不慎也!”

徐恪看後,心下亦不覺一哂,暗道,這件金甲也不知是哪一位前輩留在這裡,這位前輩非但留下寶甲,還要殷切叮囑那位“有緣人”,穿之不免太過招搖,還是小心別穿為好,這一份心思倒也有趣得緊!

徐恪展開那件鎖子黃金甲,忽然想起他在神王閣中,亦曾在某一處樓閣內,見過一位身穿金甲的“猴人”。此時,他兩相對照,立覺當日那位“猴人”身上之物,便與此時自己手中的黃金甲無異。

“難道,是這位‘猴兄’特意將這件寶甲放到了這裡,但單等我來拿?”

徐恪心中立時搖頭,暗道這位“猴兄”是神王閣中的人物,又豈能來到長安?況且,他又怎知我今日會潛入湖底,攀行至此處?然他反覆猜想,還是猜不透這寶甲到底從何而來。他見紙上寫著“此物能避水火

”,索性就將寶甲穿在了身上。

不過,他想著這件鎖子黃金甲畢竟是他人之物,此際自己就這樣穿走,未免有些不太合適。於是,他又朝高臺之上拱手為禮,連連說道:

“多謝前輩贈衣!在下日後若遇著前輩,定當原物歸還!”

徐恪穿上鎖子黃金甲之後,但見洞中已別無他物,他便轉身出了洞口,此時遙望天空,只見斜陽已漸轉昏黃,他自躍入湖底之後,轉眼已是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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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他不再耽擱,隨即又重新躍入了湖中,只覺所到之處,湖水立時就會往兩邊分去,徐恪心下大喜,頓時振作精神,疾速往原路返回。

這一趟水下之路,徐恪來時用了近兩個時辰,此刻穿上了黃金寶甲之後,竟絲毫感覺不到湖水之阻,他鼓動體內真元,腳下划行如飛,只用了不到兩刻辰光,便已竄出水面,回到了他初時跳落湖面之處。

……

李義手撫這件黃金寶甲,臉上滿是喜愛之情,他欣喜地說道:

“這件鎖子黃金甲,師傅亦曾說起,在《天寶名錄》中名列三星妙器,據聞穿上金甲之後,水火不傷,雷電不殛,至於尋常的刀槍劍戟,更是絲毫不用擔心……想不到,李義今日竟能有緣得見!”

徐恪當即道:“師兄,你若喜歡,寶甲就送給你了!”

“這可不成!”李義忙擺手道:“師弟,你不是說了麼,這件寶甲的主人留書一封,道‘鎖子黃金甲,只贈有緣人’,師弟今日涉深水、過險灘,如此難得才找到這件寶物,想必師弟與這件寶甲定是有緣吶!”

不管徐恪如何要將這件寶物相送,李義卻堅辭不受。不過,李義盯著黃金甲看了長時,卻道:“寶甲雖好,但看上去確是扎眼了一些,不如我來作一個法,將它變得尋常一些!”

於是,李義左手託舉黃金甲,右手緩緩平撫甲身,他指端施法,口中唸唸有詞道:“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天地萬物,無即是有,有即是無……變!”

只見李義手中的這件黃金寶甲,瞬間尺寸縮小,變得比原先小了足有一倍。怡清不由睜大了雙眼,驚奇道:

“李大哥,你這是用的什麼法子,怎地將寶甲變小了這許多啊!”

李義笑道:“這是師傅教我的變化之法,些許小術,與你們蜀山正宗的玄門道法相比,實足貽笑大方耳!”

“李大哥,我要學,我要學!”

“好,下一回得空,我就教你!”

此時的鎖子黃金甲,在李義手中,尺寸已如一件夾襖一般。李義將寶甲交還徐恪,笑道:“師弟,今後,你可將黃金甲穿在外衣之內,這樣一來,就不會太過招搖了!”

徐恪點了點頭,當下謝過了師兄,這時,他烤火烘衣業已差不多,於是便將寶甲穿在了外衣之內,於寶甲之外,再套上自己的鶻鳩紋四

品藍袍,如此一來,在外人眼中,已根本看不到,他身上已穿著一件三星的寶物!

時日匆匆,此時已是酉時六刻,除了徐恪喜獲一件寶甲之外,眾人見這一日又是一場徒勞,只得打道回府。

三人就在長安城南的梅雪齋門外,各自拱手為別。

徐恪回到自家的府邸,業已是戌時,徐府中人均已吃過晚飯,各自回屋休息。徐恪有心想同胡依依去說幾句話,但見深夜已臨,他也沒去榛苓居中打攪。

他讓董來福隨意取來幾盤剩菜,一個人在前廳中草草用過了晚膳之後,徑回自己的鴻鵠居睡覺去了。

……

……

而與此同時,被關在一個“老鼠籠子”裡的毛嬌嬌,依舊在“喵喵”亂叫,她此時雖還在貓爪踢動,但較之前日相比,已明顯地不夠力氣。

只因,她一連三日,都沒能好好地吃上一頓了!

自三月二十九她失陷於鐵籠內開始,一轉眼便已是三天三夜。這三天三夜來,她除了喝幾口水之外,幾乎沒有絲毫進食,此刻,她已餓得眼冒金星,幾至暈厥……

原來,那小孩自從捉到了一隻小花貓之後,就甚是喜愛。他雖提著貓籠玩耍,整天愛不釋手,然而小孩餵養小花貓的食物,卻只不過是一些魚骨頭、死魚頭、殘剩的湯飯而已。

看來,那小孩的家境也並不是很富裕,他自己吃的本就很簡樸,所能餵養小花貓的飯食,自然更差。

毛嬌嬌早已修煉成人形,平常她就吃慣了大魚大肉,自從跟著二哥陸火離呆在蕭國之後,每日更是錦衣玉食,餐餐幾乎都是數不盡地珍饈美味,此時此地,她如何還吃得下那些殘羹剩飯?她遠遠地聞著飯盒中的那一股腥餿異味,便已大蹙眉頭,幾欲嘔吐,又怎麼能咽得下去?!

可是,那位小孩卻怎知毛嬌嬌對食物竟還如此挑剔?他見籠子裡的小花貓一味地亂踢亂叫,除了喝一些水外,卻不肯進食,心下兀自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眼睜睜看著毛嬌嬌躺在籠子裡,近乎奄奄一息……

而此刻,毛嬌嬌躺在籠子內,面對著周圍一團漆黑的夜色,她已是愁腸百轉,心急如焚!

她心裡還在掛牽著那位明月姐姐。

毛嬌嬌心裡不停地吶喊著,壞小孩,快放本姑奶奶出去!本姑奶奶還要去救人吶!

明月姐姐,你在哪裡?你可千萬別出事呀!聽聞你四月初一就要被凌遲處死,今日已是初二了,蒼天保佑,你可千萬別死!

都怪我無端弄死了那個韓王,竟要你明月姐姐替我擔罪!唉,姐姐呀,你若真的死了,我就陪你一同去死算啦!

到最後,毛嬌嬌也只能對天哀嘆:

唉!我若再不出去,看來,真得死在這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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