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顫抖的身形略微青紫的嘴唇,好似中了某種詭異的毒藥。

張凌雲跟著停下了腳步,擦了擦額頭因火球炙烤熱出的汗,於虛空中繪制定身符拋擲出去,看著符籙穩穩貼附在忍者之王的身上,定住其微微顫抖的身形,張凌雲竟些微微的詫異與懷疑。

“你這是準備認輸啦?”

張凌雲揮動手臂帥氣的打出個響指,停止周圍火球繼續收攏,甚至還調整了部分火球間的控制,使得近乎封閉的空間內,因火焰燃燒殘存下來的高溫廢氣,能快速流通出去降低自己身體的負擔。

“和國的忍者是永遠不會認輸的武士!”

忍者之王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形,滿臉嚮往的看向遠方,趁著張凌雲晃神的空擋,拿出一瓶解毒藥劑準備飲下。

雖然自己沒有必勝的信心,但身為忍者之王的驕傲不允許自己這樣輕言放棄,只要還有一絲翻盤的機會,自己就要再努力一下!

“做了那麼多壞事,現在想自殺,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張凌雲微微揮動手腕,早就隱沒在忍者之王周圍的符籙飛速略過,忍者之王手中的藥瓶隨即落地,內裡的液體灑落一地,張凌雲看著對方十分懊惱的神色,不禁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行為齷齪的黃皮猴子,你是何時下的毒!?這是我唯一的解藥啦!”

忍者之王因藥物強行增強的體質在消失,身形漸漸回溯到原來的五尺的瘦弱形態,嘴角一絲絲血液緩緩流出,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緩緩滴落,臉色鐵青卻努力張大嘴巴,呼吸著外界滲入的新鮮空氣。

無論自己原本的實力如何強大,失去行動能力的忍者之王,彷如一條放在砧板上的肉,除了能感受到來自外界的危險氣息,無法給自己帶來任何改變!

“啥...…?你個忍者...…竟然中毒啦?!哈哈,哈哈!”

張凌雲剛聽到這個說法猛的愣住了,好似聽到魚兒被水嗆到般讓人無法理解,快步來到忍者之王跟前,看著他嘴角流出的暗色血液,與剛剛他那一些列反常舉動,頓時有種惡人自由天收的幸福感,無法抑制內心的喜悅之情狂笑起來。

忍者之王不再理會張凌雲,雖然對方成功抓住自己,但身為忍者的尊嚴卻不允許自己做出任何軟弱的舉動,張凌雲絕不可能從自己口中得到絲毫有用的線索,忍者之王緊閉雙眼等待屬於自己的命運到來。

十分詭異的結果對自己很有利,被控制的人好比緊握手中的魚兒,即便他再嘴硬死撐,生死也不過是張凌雲一句話而已。

已有自己的想法的張凌雲盤膝而坐,感應著體內流淌著的澎湃靈力,摒棄雜念進入養我之境,腦中緩緩生出在識海空間與現實世界建造通道的想法。

隨著張凌雲周身散發出淡綠色的光芒,身旁快速掛起了狂風,凌厲的風聲呼嘯而起,隨著張凌雲那忽強忽弱的靈力波動而變化,最終縮減至人形大小的漩渦,於地面不斷的轉動起來,準備將靈識海的眾人召喚出來。

月清風攙扶著神色恍惚的司徒婉兒,千面沙貓則護身一人緩緩踱步而出,收斂靈識通道的張凌雲,想到曾經十二個人的臨時團隊,此時只剩包括自己的這五人,其他人不是身死就是失蹤,張凌雲的內心莫名的生出一股刺痛之感。

“張雲師...…兄,我師傅她...…?”

穿著整齊的司徒婉兒,在月清風的攙扶下來到張凌雲跟前,二人目光對視的瞬間司徒婉兒不由得微微低下頭,略顯蒼白的臉頰瞬間染上一片緋紅。

司徒婉兒神色不似以往那般囂張跋扈,反倒多出一分女兒家的羞澀與靦腆,欲言又止的說話方式,更是表現出她對自家師傅的關切之情,讓一旁的月清風不禁露出驚詫之色!

從識海空間清醒過來的司徒婉兒,依稀記得自己所遭遇的一切,當從唯一活下來的師姐處,瞭解到張雲就是張雲兒的身份後,一股莫名的釋懷之感湧上心頭。

在相對封閉的清王朝,女兒家的清白代表了一切,被迫露出了胳膊、鎖骨等肌膚的司徒婉兒,若不想下半輩子都在世人的鄙夷中過活,只能在見過自己半裸之身的眾人中找個人嫁了。

經歷過此番羞辱的司徒婉兒,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那些外邦流氓,即便沒有此事,司徒婉兒也不可能背棄國家嫁入和國,而張雲則成為解決所有問題的關鍵所在。

經此一事的司徒婉兒心智大變,對於自己曾經的荒唐舉動十分後悔,決定做個乖女孩一點點滲入張雲的生活,讓他成為自己的裙下臣!!

“傷得有些重,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張凌雲此時心情十分復雜,需要處理解決的煩心事太多,還失去了可以商量煩惱的一眾朋友,讓人感覺腦子都有些不夠用了,並未將司徒婉兒的小舉動放在心上。

張凌雲微微揮動手臂,在面向高山的位置開出一條通道,清涼的微風瞬間湧入,給身處遍佈火球半封閉空間的張凌雲,渾漿漿的大腦帶來一絲清明。

“貓兒,毒炎的肉身...…怎麼樣了?”

張凌雲雖猜到了結果,

卻也必須從千面沙貓口中得知準確的答案,有些事無論怎樣逃避還是需要去面對,而且毒炎蜈蚣也不是完全消失不見,至少還留有一縷神魂在世。

“我將他的肉身做了防腐處理,已安置在你識海深處,”

千面沙貓微微抬頭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眼角一滴淡淡的血淚劃過臉頰滴落下去,千面沙貓很自然的拿出手帕,擦去眼角的淚水好似什麼都未發生一般,順著月清風二人的方向緩緩走去。

“巴...…拉...…巴...…拉,”

在眾人為了各自煩惱而憂心之際,被控制身形的忍者之王,即便無法使用身體內的任何能量,卻依舊低聲呢喃著不知名的法咒,好似他施展的法術根本不受體內能量的限制。

“戰鬥才半個時辰,可還是太慢啦!!”

早有不好預感的張凌雲,已竭盡全力加快了戰鬥速度,卻還是未趕得上見毒炎蜈蚣最後一面,雖然那具身體內只剩個空殼,卻也是陪伴自己五年多的重要夥伴,讓人有種十分強烈的愧疚之感!

張凌雲與毒炎蜈蚣多次經歷生死,自己早已將他當成過命的兄弟般看待,雖然身為武修的毒炎蜈蚣修為受制,總體算來並未給與張凌雲很多幫助,但這絲毫不影響毒炎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當發現千面沙貓與毒炎蜈蚣遲來的愛意公開,張凌雲不知該如何形容當時的感受,有驚詫、疑慮而更多的一絲欣慰之情,自己兩個優秀的手下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

但得知毒炎蜈蚣肉身已廢,只剩與自己籤訂契約時的一縷神魂後,看到千面沙貓傷心欲絕的神情,幾度因悲痛近乎昏厥過去,張凌雲卻有種後悔讓她們相識一場。

死去的人雙腿一蹬兩眼一閉,不需要再理會人世間的所有煩惱,而最痛苦的正是那些揹負所有回憶,以及對死者的每一份思念,獨自面對沒有心愛之人的每一天,那種睜開眼睛便是無盡痛苦的生活,會摧毀任何一個意志薄弱的人!

...…...…

“師傅,師傅你流了這麼多血...…,”

在月清風幫助下找到自家師傅的司徒婉兒,看到師傅衣衫不整臉色鐵青,身下的碎石中緩緩流出的暗色血液,隨即想到了自己的悲慘經歷,感同身受般痛哭了起來。

“師姐,咱們這次下山已然損失慘重,你能不能去找張雲幫忙,救師傅一命!”

從未接觸過外邦毒藥的司徒婉兒,自身的毒還是千面沙貓幫的忙,現在面對師尊這副模樣根本無計可施,只能拜託月清風尋找張雲幫忙,而自己則留下照顧身受重傷的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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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力!”

前往火球法陣的月清風,不禁陷入了在洞穴中戰鬥的回憶,月清清燃燒元神釋放大招,使得整個洞穴被寶劍碎石所淹沒,自己幸得張雲的搭救才及時清醒過來,在張雲等人離開後,自己負責救下司徒婉兒,而修為高深的月聖衣長老與其師妹月聖安,負責解決剩餘幾個忍者。

沒有任何威脅阻礙的二人,放開手腳在洞穴中相互配合,一個個分化忍者將其誅殺,就在月聖安成功斬殺最後一位忍者,以為所有事情都將過去時,忍者之王與黑衣人突然出現,強悍戰鬥力的突然加入,讓略顯疲憊的月聖衣二人有些應接不暇,戰鬥局勢再度發生了改變。

忍者之王所釋放的暗器十分厲害,即便月聖衣二人在戰鬥時不斷釋放靈識,趕在危險來臨前消失身形,不斷躲避對方帶毒的暗器,卻還是會因忍者之王高超的預判能力中招。

就在這場並不十分對等的追逐戰中,因忍者的步伐實在太詭異,不同於己方所瞭解的身法,導致月聖衣二人漸漸落入下風,身上也留下好幾道血淋淋的傷口。

眼看己方二人即將落敗,月清風欲加入戰鬥試圖扭轉敗局,卻被月聖衣阻止了自己莽撞的舉動,甚至不斷催促月清風帶著司徒婉兒逃離。

本想先將師妹送入安全地帶的月清風,剛跑出沒多遠便碰到追上來的月聖衣長老,並未看到月聖安長老蹤影,也未看到兩個忍者跟上來蹤跡,不禁讓月清風生出些不好的想法,沒有實質證據的月清風未將此時說出,但心中懷疑的種子卻愈發的茁長成長!

“是該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啦!”

在簡單包紮月聖衣背後的傷口後,司徒婉兒周身突然出現了微微顫抖的現象,像被某種不明物體攻擊,又好似被劇毒侵入體內,毒藥發作正經受著意想不到的痛苦。

短暫的異動停了下來,剛剛還是十分孱弱的司徒婉兒,眼神開始出現了很明顯的改變,凌厲的目光好似個十分冷血的惡魔,內裡沒有一絲溫度可言。

看著毫無防備的月聖衣,司徒婉兒露出一絲不符合其形象的猥瑣笑意,直接拿出一柄匕首,將手中的力量全力送出狠狠捅向月聖衣。

“婉兒,司徒婉兒你竟...…敢對為師行兇!?”

月聖衣正想如何讓看到隱秘之事的月清風閉嘴,猛然發覺徒弟出現了異常,艱難的撐起身體想要檢視一番,卻被一柄冰冷鋒利的匕首刺穿心臟。

本就身中劇毒可能命不久矣的

月聖衣,在看到徒弟來臨時彷彿看到了一絲生的希望,卻萬萬沒想到最疼愛的徒弟會做出這般舉動,月聖衣猛然爆出周身靈力,揮動手掌擊向司徒婉兒的胸口將其震開,自己則向著遠處的火球法陣爬去。

“殺了那麼多人,現在開始裝無辜?裝可憐?多麼可笑的思維方式啊!”

司徒婉兒一面把玩著手中的匕首,看準月聖衣的爬行速度猛然丟擲,匕首不偏不倚的刺入月聖衣的手腕處,穿過兩塊腕骨將手腕定入地面。

“啊~!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能控制我徒弟的身體?”

月聖衣揮手拔出手腕中的匕首扔到一旁,強忍體內靈力不斷流逝的所造成的靈脈之痛,與心脈受損手腕受傷給自己帶來的肉體折磨,艱難的向著火球法陣的方向繼續爬行。

月聖衣很瞭解自己徒弟有幾斤幾兩,雖然峨眉山崇尚劍道修行,但司徒婉兒這個半吊子總喜歡學些遠端攻擊的法術,按照她的思維方式,女孩子家家能不動手殺人才最帥氣,弄得一身血不符合她的氣質!

“呦~?這麼快就知道我不是你徒弟啦?很無聊嘛!”

司徒婉兒見事態敗露也不再偽裝,露出一副玩味的態度盯著月聖衣,不時丟擲手中匕首刺入月聖衣的四肢,既能給對方造成十分痛苦的傷害,還不會即刻要了月聖衣的性命,讓這個女人能陪自己玩得更久一些。

司徒婉兒的說話聲突然改變,雌雄莫辨讓月聖衣更為心慌,不禁加快了爬行速度,想儘快找到個正常人解決眼前的妖怪!

...…...…

“張雲...…師兄,司徒婉兒突然發瘋,月長老她快不行啦!”

月清風滿是焦急之色,火急火燎的跑到張凌雲跟前,停下腳步略顯尷尬的盯著他,期望對方看在峨眉山與正一教的關係,能出手幫助月聖衣長老解毒。

張凌雲看了看身旁的忍者之王,不知自己符籙對外邦之人的時效,卻必須延長這人的囚禁時間讓人有些犯難,張凌雲眉頭一挑找來些繩索,將忍者之王固定成後仰即將倒地的姿勢,而後抬手於虛空中開始繪制定身符。

張凌雲將符籙放置於忍者之王腳下,只要符籙時間一到,忍者之王必然會因腳軟摔倒,到時定身符便會再次將人定住身形,以張凌雲的靈力掌控程度,雖然使用的是靈力幻化而成的黃色等階符籙,也能這沒什麼修為的忍者,至少兩個時辰無法動彈。

“現在可以了嘛?”

月清風不理解張雲為何如此謹慎,卻因自己有求對方只能滿心焦急的等待,在看到一切準備妥當後,月清風十分謙虛的福身行禮,希望透過自己恭敬的行動,來表達自己急切救人的心情。

“先去看看月長老吧!”

張凌雲剛踏出火球包圍圈,還是對自己的佈置有些不放心,隨即便揮動手臂釋放出龐大的靈力注入火球,同時釋放靈識控制火球以極其微弱的頻率收攏。

張凌雲雖未發現周圍有外人存在,卻不想自己萬一被偷襲後,還能再看到忍者之王的身影,若自己一個時辰還未回來,這些個火球將被擠壓在三米見方的空間,哪怕仙人被困在裡面也很難存活。

“救我,救...…我!”

月聖衣的呼喊聲成功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張凌雲身影閃動剛好看到血腥一幕,司徒婉兒正拿著忍者使用的匕首,插入月聖衣的腳踝處。

“噗...…,”

終於看到正常人的月聖衣還未來得及開心,便因司徒婉兒猛然拔出刺去骨中的匕首,腦海頃刻間被骨骼斷裂之痛佔據,再也支撐不住虛弱的身體,一口顏色暗淡的老血噴湧而出。

“月長老?司徒婉兒這是怎麼回事?”

月清風剛想上前,卻被司徒婉兒欲揮刀的動作制止了身形,還雙手高舉緩步向後退去,深怕司徒婉兒做出傷害月長老或自己的危險舉動。

看著月聖衣長老血肉模糊的四肢,以及司徒婉兒手中帶血的匕首,不難想象自己跑去求救的短暫時間發生了何事,只是這月聖衣長老做了何等泯滅天良之事,才會讓身受重傷的司徒婉兒突然發瘋!?

“弒殺師尊,你這是準備叛逃峨眉山自立門戶?”呆愣片刻的張凌雲剛說出猜想便連連搖頭否認,“弒師滅族不為人道,你會被修仙界發出懸賞令,走到天涯海角都不得安寧!”

看著司徒婉兒眼中十足的殺氣,張凌雲實在想不出她此舉的用意,月聖衣長老不能在自己眼前死亡,除非自己沒能力救下她,可現在這行種情況,張凌雲必須出手阻止司徒婉兒的行動。

張凌雲揮動手臂於虛空中繪制定身符,直到十餘張符籙完成後同時拋擲而出,為了儘快解決這個瘋女人,張凌雲從四面八方同時出手,司徒婉兒本就有傷在身,加之其真正實力,遠遠低於合體期修為的張凌雲,除了兩張被劈斷的符籙,司徒婉兒前胸後背都被貼滿了符籙。

“八嘎~!你個混蛋放開我!讓我殺了這個惡毒的女人為同胞報仇!”

被定住身形的司徒婉兒突然開口,卻發出男人般低沉沙啞的嗓音,說話方式也不同以往,好似被某人控制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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