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沙貓反倒成了張凌雲眼中最可靠的存在,至少她是個存活千年之久的貓妖。

“這機關結合了奇門八卦,與尋常的符紋法陣有著一定的區別,”

千面沙貓眉角微挑眼神閃爍,顧左右而言他將問題複雜化,極力掩飾自己對無法破解法陣的尷尬,不想在月清風等人面前失了氣勢,使得那些臭丫頭更加肆無忌憚的欺負自己。

張凌雲輕撫額頭緩緩揉動,想減輕腦中因挫敗而傳出的刺痛感,每當自己遇到困難時,身旁無論存在何等強大的妖獸,都好似擺設一般,最終問題必須自己去解決面對。

張凌雲抬頭仰望漆黑一片的洞頂,眼神中好似透過所有阻礙仰望星空一般,所有的磨難都是天地給予自己的考驗,既然要做那萬中無一的存在,這點難關怎麼可能阻礙自己的腳步,轉瞬之間,張凌雲釋懷了一切,對於這充滿變數的未知依舊充滿希望。

“既然大家都沒有好的決斷,咱們也只能賭運氣啦!”

張凌雲深吸一口氣狠下心來,釋放體內靈氣隨後聚集於手掌之上,目光再次掃過三扇石門中的圖案,最終揮動手掌打在最左側的石門上面,是福是禍就在此一舉!

得知沒有破陣方法的眾人,被無形的恐懼感佔據了腦海,緊張的情緒使得個別人手心積滿了冷汗,瘋狂跳動的心臟好似要衝破喉嚨蹦出來,周圍的空氣好像瞬間凝固一般,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清楚地聽到。

張凌雲每一步動作都那麼清晰可見,卻無人趕得及更改或阻攔,只能眼睜睜等待最終結果的到來,緩慢移動的畫面考驗著每個人的耐心。

就在張凌雲手掌與石門接觸的瞬間,原本普通的石門突然泛起了耀眼的白光,使長時間處於昏暗空間的眾人睜不開眼,張凌雲最先感到一絲不適之感,耳邊無故響起陣陣嗡鳴之聲,隨後便無法聽到任何外界的聲音。

就在張凌雲準備釋放靈力緩解身體狀況時,猛然發覺周身靈力不受控制無法釋放,頓感事態不妙的張凌雲試圖起身檢視其他人,卻發現雙腿開始無力顫抖起來。

一連串的相似經歷,讓張凌雲回想起千面沙貓曾使用的迷幻陣法,努力張開嘴巴欲高聲呼喊向千面沙貓求證,卻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不止舌頭不聽使喚,連喉嚨處也只能發出沉重的喘息聲。

自知無法抵抗幻陣的張凌雲,索性放棄無謂的抵抗,放鬆心情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驚喜,隨著陣陣眩暈感緩緩襲來,張凌雲也徹底昏厥了過去。

時間緩緩流逝,張凌雲恍如大夢初醒般幽幽醒來,剛想開口說話喉嚨卻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感,嘴巴乾渴得好似剛從火海穿行而過,張凌雲下意識的摸了摸手中儲物戒指,從中拿出手掌大小的水袋狂飲一番,直到喝光最後一滴水,才堪堪緩解了剛剛嚴重缺水的狀態。

恢復過來的張凌雲想尋找千面沙貓等人,可目光所視之處皆是一片漆黑,只得盤膝而坐釋放一縷靈識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當探清自身所在空間的整體構造後,張凌雲不禁又陷入迷茫之中。

確定離開危險洞穴的張凌雲,並未因新的環境感到一絲放鬆,自己現在身處這個半密封的空間內,整間石室沒有任何明確的甬道或門庭,空空如也的牆壁佈滿根鬚外露的怪異植物,整體好似個渾然天成的密閉石棺,將自己牢牢禁錮其中。

唯一讓人感到安慰的便是角落裡還有個人影,使人緊張的情緒稍微放鬆了一些,漸漸恢復行動能力的張凌雲顧不得許多,翻身而起向著角落裡的人影奔去,雖不知何人趴在地面還未甦醒,但在未知的空間內,有個活人相伴總會讓人輕鬆一些。

“女孩子體質確實弱,暈成這樣真愁人!”

張凌雲將女子身形擺正,於虛空中繪製出神火符隨手啟用,利用火球的光亮看清躺在地面的人,竟是最讓人討厭的司徒婉兒,張凌雲不自覺的低聲嘟囔了起來,心底那點憐香惜玉之情徹底消散,連推帶喊的試圖將其弄醒。

看著如何推搡就是一動不動的司徒婉兒,張凌雲腦海中不禁萌生出捉弄這個討厭鬼的想法,隨即揮動手臂於虛空中繪製出凝露符,投擲於半空中穩定好,轉身遠離司徒婉兒掐指捏決啟用符籙。

“砰~!”

被啟用的凝露符吸收空氣中的水汽,轉瞬之間凝聚出個手掌大小的水球,張凌雲驅使水球微微調整好位置,拇指與中指輕輕揉搓打出個響指,被激發的水球瞬間迸裂開來,一大團水準確無誤的砸向司徒婉兒,而張凌雲所在的位置裙襬上連一滴水都未濺到。

“啊...…怎麼啦!?”

被涼水刺激醒的司徒婉兒猛然驚醒,身形利落的翻身坐起,眼中全是對未知事物的探索與疑問,當看到不遠處的張雲時,司徒婉兒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氣。

“咱們被困住了,這樣叫

醒你也很無奈!”

張凌雲先發制人主動承認事實,根本不給司徒婉兒責怪自己的機會,看著對方憋氣又窩火卻無可奈何,只能在那獨自消化不良情緒的神態,張凌雲只覺得世界上沒有比這更讓人心情舒暢的事了,連說話的聲音都歡快了不少。

“被困在這怎麼辦?”

很快調整好情緒的司徒婉兒,從乾坤帶中拿出顆夜明珠,藉助其微弱的光亮開始調查起石室內的情況,在確定牆面上並無逃生通道後,司徒婉兒轉而將問題拋給了張雲。

“咱們年齡相仿也只是合作關係,不該所有事都有我來負責吧!”

張凌雲心中有個很大的疑慮,而這個答案司徒婉兒應該很清楚,若能更快的得到答案,對與自己修煉可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即便答案不盡人意,至少也能解開自己內心的一份答案,而現今正是個脅迫對方的好時機。

“男扮女裝!張雲...…你想裝到什麼時候!”

本就強壓怒火的司徒婉兒,見對方不知好歹還想將自己一軍,滿腔怒火直衝腦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身形閃動來到張雲跟前揮拳打向他的臉頰。

“這點小伎倆,也敢在大神面前耍威風?”

雖不知司徒婉兒如何識破了偽裝,可既然暴露了身份,便沒必要再糾結那些細節問題,張凌雲猛然釋放靈識之力擴散開來,高等階能力的絕對壓制,使司徒婉兒的拳頭在自己眼中,如烏龜爬行般動作緩慢。

在司徒婉兒拳頭即將接觸自己臉頰時,張凌雲猛然揮出手臂,看似緩慢的動作卻成功攔下對方的攻擊,緊緊扣住司徒婉兒的手腕,使其無法再前進一步。

“你還太嫩啦!”

司徒婉兒自知修為不夠,很難真正給對方造成傷害,便將手中提早藏好能讓人皮膚潰爛的毒粉揮灑而出,可事情進展卻未按預想中的發展,張雲兒好似早有防備,緊緊拉住司徒婉兒的手腕向後退去。

漂浮於空氣中的白色粉末,好似定格一般不為所動,反倒是司徒婉兒踉蹌著身形向粉末撞去,看著撲灑而來的毒粉,反應迅速的司徒婉兒及時閉緊雙眼,揮袖擋住自己的口鼻防止毒粉入肺,可輕飄飄的粉末並不受控制,反因衣袖的輕微震盪而漂浮不定,被吹到司徒婉兒的臉頰處。

毒粉在接觸司徒婉兒水嫩的肌膚時,瞬間發生了一些列反應,強烈的灼燒感附帶著脫水式的腐蝕性,使得司徒婉兒粉嫩的皮膚上,眨眼之間冒出幾個指甲大小的水泡,而後好似開鍋的沸水般生出縷縷白煙。

“啊...…,救命,水...…水!”

如烈火灼燒般的痛楚襲來,使得未有任何心理準備的司徒婉兒痛到淚奔,不由自主的高聲呼救,想到自己那傲人的容貌將不復存在,司徒婉兒極力想掙脫對方的束縛,在傷勢並不嚴重時儘快治療。

“害人不成終害己,幫你?你當我傻的啊!”

張凌雲猛然鬆開全力掙扎的司徒婉兒,巨大拉扯力使得司徒婉兒身不由已的向前撲去,本就一臉水泡的人再經這麼一摔,這張臉若想恢復如初,沒有張凌雲的精血怕是絕難辦到!

知曉事態後果的司徒婉兒,也顧不得諸多禁忌猛然爆發出周身靈力,硬生生在身體接觸地面的瞬間翻身躍起,一個漂亮的轉身平穩落地,堪堪保住這張臉沒被二次傷害。

“給我大量清水,我回答你一個無關機密的問題!”

認清現實的司徒婉兒異常平靜,不作不鬧只是靜靜的盯著張雲看,在這封閉的環境中若沒有大量清水沖洗傷口,用不了多久自己這張臉就徹底毀了,到時即便從師尊那得來生筋續骨的靈丹妙藥,也無讓缺失的皮肉再度生長了。

向來高傲的司徒婉兒從未在意過普通的清水,她那十餘米見方的儲物袋中,滿是自己蒐羅來的各類法寶,內裡除了一瓶手掌大小的精緻水壺,竟沒有一絲清水的影子,至於普通修士都會的輔助·性法術,司徒婉兒從未放在眼中,連門派具體教授過什麼都不知道!

“我怎知你回答的問題真假呢?”

張凌雲不知是否該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提問,雖然對方有意毒害自己,可自己本就比她修為高出一個等階,即便不用這種方法依然能躲開毒粉。

“哼,想讓我起誓絕不可能,若你執意不幫,這傷我就賴在你頭上,加上你男扮女裝之事,看你如何向師門解釋!”

司徒婉兒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心底卻像翻湧的海浪般翻騰不止,深怕對方並非自己猜想中有事詢問,到時若想要保住自己這張臉,恐怕就得捨去面子求人了。

“你師姐月清風,所使出的靈力外放是如何做到的?”

張凌雲身有體會,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的真實含義,她們

算計人時不但智商標高還沒臉沒皮,今天自己算是體會了千面沙貓當時的委屈感,也知道為何她們之間的仇恨值如此深了。

張凌雲權衡再三還是問出自己的問題,畢竟這樣單獨與峨眉山弟子相處的機會太過難得,修煉功法對於一個門派至關重要,若非這種特殊情況,自己恐怕連假話也不一定能聽得到。

“這個嘛,就要看你是否有本命法寶啦?”

司徒婉兒看著對方一臉茫然的搖著頭,忐忑不安的小心臟平穩落地,隨即將靈力外放的使用方法,與本命法寶的用途給張雲科普了一下。

本命法寶需用自身精血與一縷神魂煉製而成,是可用來渡劫避難的強大法器,此寶雖好但弊端同樣驚人,本命法寶若不慎損壞,所有者的修為也會跟著受損,本命法寶萬一受到不可逆的嚴重損傷,所有者可能靈脈受損再也無法修煉。

本命法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好似修仙者身上的骨骼,自身的靈力傳遞至某處骨骼,根本不需要特殊的修煉方法,即使眾人對本命法寶褒貶不一,可在這鍛造師寥寥無幾的時代,大多數人根本沒有機會熔鍊本命法寶。

“唉...…白白高興一場,還以為找到了靈力外放的修煉方法呢!”

張凌雲無奈的嘆了口氣,激動的心情漸漸平息了下來,自己的思維方式還是太單純,即便自己下山歷練還是會收到修仙界的資訊,本就失傳已久的修煉功法,若重現於世不可能沒有風聲傳出。

“嘭,嘭!”

司徒婉兒緊皺眉頭,看著地面與自己相差無幾的兩大缸清水,嘴角不自覺的微微顫抖一下,突然覺得自己從未真正瞭解過張雲的過往,哪怕摳門出名的月清影,也不會在有限的儲物空間內放清水。

無所事事的張凌雲仔細檢查起四周的牆壁,在幾次釋放靈識之力,皆無法窺探牆壁以外的世界後,張凌雲為了更快找到出去的路,釋放自身靈力覆蓋於緊握的拳頭外圍,形成一層透明的防護屏障,而後鼓足力氣狠命的擊打在石壁上。

“咔崩...…!”

張凌雲這一拳剛好擊中處鬆動的石壁,整塊的大塊岩石順勢滾落下來,久積的塵煙夾雜著碎石四散開來,塵霧之中張凌雲的視線被遮擋,只得退後身形待塵煙漸漸散盡再繼續。

“咔,咔咔...…,”

待石室再度恢復寧靜後,張凌雲踩在分崩離析的碎石上,前往被擊碎的石壁跟前檢視,凹陷出半米多深的碎石坑,內外相同的石層結構沒有任何人工建設過的痕跡,看來這面牆並非自己所尋找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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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那白費功夫啦,出口非天及地!”

剛剛清洗乾淨毒粉吃了養顏丹的司徒婉兒,看著走向另一面牆壁準備砸牆的張雲,揉了揉被巨大響聲震得發麻的腦殼,司徒婉兒無奈之下,只得開口制止了對方毫無意義的舉動。

“安全起見,最後再試!”

張凌雲也曾有過這種想法,只不過石頂與地面皆關乎與二人的安全,若非十分肯定自己並不想冒險,並未聽從司徒婉兒建議的張凌雲,我行我素的繼續砸牆,直到一陣出人意料的巨響之後,二人皆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呵呵,脾氣比驢還倔的人,運氣倒是很不錯!”

用靈識試探過每面牆壁的司徒婉兒,本以為對方是礙於面子無奈為之,沒想到竟真的被他瞎貓碰到了死耗子,不肯承認靈識之力薄弱的司徒婉兒,只能將所有結果歸咎於時運之上。

看著厚厚的石壁在張雲的赤手空拳下轟然倒塌,司徒婉兒心中不禁感謝起‘正一教’對弟子的教誨,讓這男人內心還保持著一絲風度,對於兩次下毒的女子都未曾出手,司徒婉兒認為在全無防備之下的小體格,絕對經不住對方的一擊重拳。

隨著大塊厚重的石壁倒落,露出被怪異植被根鬚佔據大半的狹長通道,內裡不知悶了多久的潮溼黴氣,混合著石壁倒下的煙塵撲面而來。

“咳,咳咳...…,”

遠處的司徒婉兒躲在兩口水缸後並無大礙,張凌雲卻因距離過近被嗆的連連咳嗽,眼淚鼻涕也不爭氣的嘩嘩流出,直到潮氣漸漸消散才回覆正常。

“牆面冒出的詭異根鬚就是線索,植物若沒有養分供給便無法存活,這附近必有地下水,”

發現出口心情大好的張凌雲,隨口便說道出自己砸牆的依據來,張凌雲兒時貪玩險些迷路,是太平宮附近的獵人找到自己,那人還告訴自己個保命的辦法,就是無論在任何地方迷路,只要找到水源就有生的希望,順著一個方向行進即使不能很快得到救助,至少不會因缺水而渴死。

司徒婉兒聽得一頭霧水,卻並未開口詢問具體的情況,給張雲一個展示自我的機會,自己可不是凡界那些沒心沒肺的女人,因為別人一個笑臉便好了傷疤忘記疼,自己與張雲之間的糾葛必然會以他落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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