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多天過去,時間已經到了新的月份,秋意也漸漸濃了。

相比往年,今年夏季整體比較太平,雖然發生了透水移屍和雷火燒山事宜,但總體來說還是風調雨順,既無乾旱也無洪澇,蟲災也被及時消滅在了萌芽中。

在這兩週時間裡,區應急局主要是配合處置透水移屍善後工作,不得不見證了一出出的人間悲慘劇集。稍令羅程欣慰的是,在區裡強力介入下,企業賠付額很高,也全都交到了遇難者家屬手中。人死不能復生,能為家屬們多爭取一些賠償,也算是對死難者的些許告慰。

雖然案子已經了結並移交司法,但區警局仍舊希望揪出最大黑手,為此採取了好多辦法,但這些手段都對曹優沒用,雷捷等人這才不得不死了心。

相比起兩週前的忐忑甚至埋怨,現在區應急局上下對羅程就一個字——服,而且心服口服外帶佩服。

做為安全監察部門,轄區內死了十多名礦工,而且礦工還被移屍並差一點滅跡,這責任真不小,處分基本是不可避免的。就是這麼一手爛牌,硬是被羅局打成了和牌,全域性上下竟然沒受一點兒處分。

當然應急局人們心裡也清楚,這與羅局的付出是分不開的,試問有多少人可以為了工作拿性命做賭呢?也正因此,人們對羅程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有了這樣的心態,人們幹工作豈能不努力,豈敢不認真?整個應急工作井然有序、高效推進著,也的確無愧於A級A等的評定級別。

除了對羅程認可、佩服的人以外,也不乏看其不順眼的,但就按現在這種情形,那些人也只能是乾瞪眼沒脾氣,只能暗氣暗憋,只能怨天尤人。

除了公事外,這期間羅程又多了一項私事——定期、不定期向童宇匯報思想。這倒並非羅程有多自覺,而是童宇已經認真地履行起了“準媳婦職權”,經常給他敲警鍾,隨時打擊他可能出現的冒險英雄主義。當然了,童宇自是知道輕重,絕不在工作時間講這些,即使工作時間之外也是先用資訊詢問,確認不在辦公和應酬才“開家庭會”的。

忽然就多了個管的人,羅程剛開始有些不適應,慢慢就能完全順應了。雖然有時難免覺著小煩,但整體還是心裡暖暖的,也很期盼成為一家人的那一天。

這天早上剛上班,羅程正準備辦公,手機響了。

看了眼來電,羅程接通電話:“老雷,什麼指示?”

“我敢指示你?疤哥醒了,咱們去看看,現在就往那趕。”雷捷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疤哥竟然醒了?這傢伙生命力得多強。羅程暗自感慨著,拿起車鑰匙出了屋子。

羅程到的時候,雷捷也正好趕到,對方也是一問三不知,於是兩人一同上樓。

先一步到達的大張迎上二人,簡單講說了情況。原來,在一小時前,值勤警員突然聽到咳嗽,才發現疤哥醒了,之後疤哥還喝了稀米湯。不過疤哥沒說一句話,不知是否會說,也不知智力是否正常。剛才在經過簡單的檢測後,疤哥血壓、心率、腦壓等都無異常,醫生也才同意警方來接觸疤的。

停止交流後,三人一起進了屋子。

疤哥頭上裹的紗布已經撤去,但傷口處還粘著藥棉,整個人明顯瘦多了。他仰面而臥,睜著雙眼,眼珠似乎也在隨著羅程移動。

這傢伙到底什麼情況?清醒了?準備配合?羅、雷二人都很不解,也有著某種期待。

“給你看樣東西。”大張說著,開啟電腦本,螢幕上立即出現了畫面。

疤哥目光已經移到螢幕上,就那樣盯著畫面,顯然是看了進去。

一遍播過之後,大張又二次播放,並且做起瞭解說:“疤哥,看到了吧,曹優已經落網,也交待了他所犯的罪行。你身為他的屬下,已經沒必要為他隱瞞什麼了吧?”

疤哥沒說話,但卻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疤哥,你又何必呢?無論你講說與否,對我們破案已經沒什麼影響,但對你自己卻大有不同,很可能量刑上差個三五年也有可能……”

儘管大張又做了許多思想工作,不過疤哥再沒睜開眼睛,神情也沒任何變化。

羅程注意到,疤哥臉色很平靜,卻又透著某種堅毅,看來是鐵了心不說了。這個人的心性太硬,幾乎可用磐石形容,只是這種堅毅沒用對地方。

看著面前的疤哥,聯想著其一系列的作法,羅程現在很懷疑疤哥當初交待並非真心,要麼是實在受不過不得不說少許,要麼就是純粹應付一下。他甚至懷疑疤哥發病也是裝的,即使真有闌尾炎,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雖然疤哥醒了,看著智力也沒大問題,但卻沒有任何收穫,羅、雷二人只好下樓而去。

“叮呤呤”,

鈴聲忽然響起。

看了眼來電,羅程立馬接通:“王主任好,有何吩咐?”

“區長找你,現在來一下。”對方聲音至此,戛然而止。

雷捷也聽到了電話內容,於是調侃道:“快去吧,八成又要給你升官。”

“開什麼玩笑?走了。”羅程笑著上了汽車,向著區府大樓趕去。

來在區府,羅程到了王副主任屋子。但王副主任沒有任何客套,而是說了句“區長正等著”,就把他帶到了對面房間。

看到羅程進屋,施予民放下手中文件,先是閒聊了幾句,待到秘書離去後才說:“最近工作怎麼樣?有什麼困難沒有?”

羅程馬上回覆起來:“暫時沒困難,整體來看也很順利,現在全域性……”

聽完羅程彙報,施予民輕輕點頭:“不錯,不錯,這我就放心了。”

說著話,施予民拉開抽屜,取出一張紙來:“上次只培訓了十五天,只培訓了一少部分,這次給你補上。”

接過紙張,羅程眼前一亮,心中也不免激動:聯邦總部?這也太大了吧。

也不怪羅程激動,上次培訓是在市裡,和聯邦總部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沒想到吧?”施予民問道。

羅程靦腆一笑:“是沒想到。”

“我也沒想到,全新新市也才兩個指標,竟然就給咱們區一個,而且看上面要求條件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施予民說著說著,臉上笑容更甚,“小羅,是不基地或聯邦那裡有人呀?”

“區長,若是基地有人,我還至於在……”話到此處,意識到不妥,羅程馬上道,“我的意思不是……”

“沒關係,沒關係,我就是隨便一問。”施予民笑著擺擺手,然後又囑咐道,“這的確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可不能浪費了。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因為你不僅代表區裡,也代表市裡,還代表咱們東域基地。”

羅程自是連連允諾和保證著。

又嘮嘮叨叨囑咐了一通,施予民還專門送給羅程一支嶄新的鋼筆,才讓對方離去了。

跟王副主任打過招呼,羅程直接開車回了單位,然後關上門打通了童宇電話。

“現在正上班呢。”童宇顯然有些意外,不禁嬌嗔道。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要去聯邦總部培訓了。”羅程直接講說了訊息內容。

“什麼?”童宇先是一驚,隨即撅起了嘴巴,“你是不特想離開我,嫌我嘮叨的煩了。”

這是哪跟哪呀?羅程簡直哭笑不得。

接著童宇馬上又問:“去多長時間,元旦能不能回來?”

“三個月,十二月初就回來了。”

“那太好了,到時咱們正好稍稍準備一下,然後趁元旦去見雙方父母。”童宇說到這裡,聲音忽然低了下來,“你會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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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然想了,現在就想。”羅程笑著道。

“去。”童宇頓時紅了臉,然後又說,“去聯邦總部培訓,多難得呀,莫非你又要升官了不成?”

“不能吧,我到局裡才兩年呀。”

就這樣,兩人煲了差不多二十分鍾電話粥,然後約定明天晚上首府見。

在約定了見面事宜後,童宇特意強調:“不許動手動腳,我都快招架不住了,一定要等到那一天再……”

剛和童宇結束通話,這電話就一通一通的來了,全是祝賀的,有人祝賀他將大開眼界,有人祝賀他指日高升。

儘管覺得升官理由不充分,但羅程還是對單位事項做了細緻安排,尤其特別給甄敬軍交待了好多。

次日中午,羅程坐火車趕到首府,到那時已經深夜了,童宇也已提前等候在那裡。

幾小時相聚後,童宇紅著眼圈,把羅程送上了飛往聯邦總部的國際航班。

經過十多小時飛行,羅程到了聯邦總部報到,次日一早便開始了培訓。

儘管也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整個情況還是出乎了羅程的意料,這次培訓真的非同尋常。不但培訓老師有水平,培訓也很有內容,而且參加培訓的人們也都不簡單,真是精英匯聚、高手雲集。

僅僅培訓了一週多,羅程就覺得受益匪淺,也對接下來的培訓更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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