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躲閃,而是掌心朝上,迅速高舉至身前,紅光輕盈彈起,同時她口中帶靈力猛吹了一口氣,紅光便向胡衷恣飄散而去。

胡衷恣忽有警覺,卻已是來不及,揮下的手停頓在半空之中,微微一顫,再難揮下,白芒閃爍了一下便消失於掌心。

他連連退後,面露驚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似在竭力驅除毒素和驚慌之意。

林漣漪手掌舉起輕搖一下,飄散的紅光又收回於掌中。她看著驚慌的胡衷恣,冷冷道:“你愛用毒,我便用毒制服你,滋味如何?”

丟下這一句話,林漣漪推開屋門,闖入無垠屋中,手指往身旁一彈,燈油立時竄起火焰。

屋裡如驚醒的人睜開雙眼,光芒漸明,猶睡眼惺忪。

她快步走到無垠身邊,測其經脈,感其靈力。

粗粗一感,靈力廣闊,然寂靜得無風無浪,彷彿步入嚴冬的冰河。

她忽有察覺,將自身靈力探入其經脈之中,小心翼翼循著經脈溯流至無垠傷勢較重處,以防其靈力突然警覺排斥。

五臟六腑皆留有震盪餘波之威,雖幾日來恢復得不錯,仍不曾完全恢復。

而就在肺腑一隅,潛藏一片淺淺陰影,彷彿灰塵沉澱,粘連其上,與血肉混為一體。

林漣漪心頭一跳。

是與方才毒氣一樣的毒質,混著一股迷人心智致人昏迷的藥粉,才令其昏睡不醒。

為何無垠竟無感知地任人下毒?

僅僅因為太信任胡衷恣了?

林漣漪更加戒備,以她能耐,尚不能施毒而令對手毫無察覺,胡衷恣究竟是煉毒煉到了何種程度?

若此事為人所知,正道之中,絕不可能再容此人。

她恨得咬牙,一滴魔神血向二人肌膚相觸處匯聚而去,無垠肺腑之中的毒物遠遠地受到吸引,微微顫動起來。

“呼”

身後一陣呼嘯,有一掌之力直衝而來。

他竟這麼快化解了紅霧。

以羋靈念之能力,也要許久才做得到。看來此人的確浸淫此道甚久,尋常劇烈複雜之毒,也難以輕易制服之。

林漣漪身形一動,就要躲閃,又驚覺無垠還在昏迷之中,她一走,這一掌就要落在無垠身上。

她亟亟穩住身形,猛一轉身,一掌向前,與他手掌相擊。

兩道白光,亮如白晝。然下一瞬間,林漣漪這方的白光逼了過去。

料敵有誤的胡衷恣又吃一虧,小退一步,吃驚不小。他穩住手掌,掌中白光更漲,欲力壓林漣漪。

“我說無垠師弟怎麼這般看得起你,原來你不僅會毒,還有這麼深厚的修為。”胡衷恣臉上堆起貪婪的笑容,眼中卻滿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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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漣漪手上白光亦更加耀眼,其中蘊涵濃郁靈力,如針扎一般向胡衷恣手掌擁去。

胡衷恣白光維持,不到片刻卻有淡淡血跡流出嘴角,令林漣漪不禁奇怪。

身為西林大弟子,怎會輕易被她一掌傷成這樣?

恐怕第一輪比試中,他過得也不輕鬆。

林漣漪手腕一轉,掌心光芒迸濺,化合為分,瞬間似千萬針扎入胡衷恣掌中。

胡衷恣一聲痛哼,被逼退至門外,口一張,吐出一團淤血,落在門檻之上。他臉色遮掩不住地蒼白,看了眼地上被門檻腰斬的一口淤血,抬頭時威勢退去了些。

“胡師兄第一輪對手是誰,竟能把你打成這樣?”林漣漪哂笑道。

胡衷恣勃然大怒,背後所負之劍一陣顫動,似就要出鞘。然他還是強忍住怒火,目光之中添了幾分慎重之色,輕蔑地道:“小丫頭竟還有點實力,我師弟究竟教了你多少東西?”

林漣漪趁他說話間,回頭看了眼昏迷的無垠,見他安然,便放心了。

她轉回頭,繼續哂笑:“明日胡師兄的對手是十虹澗的高秋蜓呢,不知早已暗害過兩名十虹澗弟子的胡師兄是否摸透了十虹澗法術招式,早已勝券在握?”

言語間,她袖起微風,兩掌白光凝聚,就這麼直直地衝了上去,無畏胡衷恣,更無畏他的法寶。

胡衷恣一驚,面對林漣漪如此衝勢,他實在拿不準她的真實實力。

此番不會滅口不成反被咬一口,最終栽在這個禍水手中吧?

胡衷恣咬咬牙,背後仙劍一動,驀地出鞘……

不料出鞘過半,牆外突然飛來一道紫光,擋下了林漣漪的白光。

紫光觸及白光時並未攻擊,反而粘連其上,輕輕一顫,兩團光芒如水紋一般盪漾,似有些不像聲音的聲音傳來,片刻後二者一同化解。

林漣漪覺那紫光並無敵意,溫和至極,又有些熟悉。

胡衷恣嚇得臉色一白,莫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仙劍出鞘後轉了個方向,指向牆外,同時他右手握住劍柄,問道:“何人在此?”

二人緊盯的目光中,一抹紫影緩緩飄下。

她端莊姿態、大方笑容,與二人對比,顯得異常從容。

淬弦!

淬弦不慌不忙地向胡衷恣、林漣漪點頭道:“胡師弟,林姑娘。”

胡衷恣眸中怒色一閃而逝,目光一顫,臉色立馬變換為從前大師兄的溫和,溫和中還帶著嚴肅,甚至隱隱閃現著痛惜。

他向淬弦走了兩步,道:“淬弦師姐,你來得正好。”他轉過身,看了眼林漣漪,接著道,“我才發現,林姑娘就是暗害程赴光和高秋鷹之人。”

淬弦無絲毫驚訝,循著胡衷恣的目光看向林漣漪,微微笑道:“胡師弟,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聽聞林姑娘即將嫁入西林,若於此大好時機暗害我十虹澗弟子,不怕弄巧成拙嗎?”

胡衷恣覺得驚異,問道:“你從哪裡聽聞如此荒唐的傳言?我師父斷不會允許一個暗害同道之人嫁入西林。”他話語間透著對淬弦輕信傳聞的奇怪,奇怪之中還暗藏著一絲鄙夷,對林漣漪的輕蔑更是溢於言表。

淬弦目光轉向胡衷恣,笑得更加端莊:“胡師弟為何如此急於脫罪?”

此言一出,胡衷恣、林漣漪皆是震驚。

“我也沒有說要追究你暗害我十虹澗兩名弟子之罪。”

二人更加震驚。

胡衷恣臉上蒼白之色越發明顯,其中又顯現些鐵青色,驚恐與憤怒交織得令淬弦忍不住微微搖頭。

他怒道:“淬弦師姐,為何如此冤枉我?我行得正坐得端,絕不會行此暗害同道之事。”

淬弦看了眼他腹部,微笑收起了幾分,問道:“那敢問胡師弟,腹部傷口從何而來?”

胡衷恣瞳孔驀地收縮,不得回答。

“是你第二次暗害我十虹澗弟子,也就是高秋鷹時,為他所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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