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娜今日穿了一件淡綠色的束腰長裙,技術高超的設計師將上身做成了巧妙的鮮花狀,配以略微鬆散的清新裙襬,氣質極佳。

加上一雙水盈盈的湛藍眼眸,猶如瀑布披散而落的淡藍秀髮,秀氣的瓊鼻、嬌嫩的朱唇和精緻朦朧的白皙鎖骨……

阿偉死的很安詳。

在銀、白、灰為主基調的德瑪西亞,款款而來的娑娜就像迎面飄來的純潔睡蓮,一下便將圍繞張啟東許久的沉悶驅逐開來。

“你眼睛都直了。”一旁的伊奧雅沒好氣地提醒道。

“沒事,沒事……”張啟東望著娑娜靠近,不由上前寒暄道,“好久不見啊,娑娜小姐。”

“你這件衣服很獨特,有一種艾歐尼亞自然之靈的味道,穿在你身上,就像清輝下的花仙子,能與春風夜月交相輝映。”

娑娜展顏一笑,輕柔的聲音如同溪水流過,“謝謝,這是我半年前去往普雷西典演奏時,一位瓦斯塔亞紡織大師送我的。”

“瓦斯塔亞紡織大師送的?”張啟東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那裡的大師確實挺多,但想從它們手裡拿到禮物可不簡單。”

“沒什麼,都是……”

“哪裡那裡,你的音樂我也聽過,確實值得它們……”

“喂,你約娑娜出來到底是要幹什麼的,還說不說了!”兩人閒聊好一陣後,旁邊插不進話題的伊奧雅微噘著嘴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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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身裙子也出自名家之手好不好,都沒見你誇……她內心咆哮著看向張啟東。

哪有一見面就開口求人的,我這不是在等你給臺階麼……張啟東微笑著和伊奧雅對視一眼。

自認為將感激表達到位後,他對適當流露出好奇的娑娜道:

“說來話長,但我不打算隱瞞你們,事情是這樣的,你們也知道,皮城和祖安,不,應該說目前整個世界都很不安穩。”

“而掌握世界經濟命脈的雙城是旋渦中心,於是我陪祖安的艾克去了一趟艾卡西亞,意在尋找傳說中的時間魔法師……”

隨著張啟東的敘述,面色平靜的娑娜和興奮好奇的伊奧雅連呼吸都開始放緩。

他見狀,繼續道:

“不料我在艾卡西亞遇到了恕瑞瑪的卡薩丁,你們查查應該能知道是誰,他告訴我,那片魔土孕育的虛空正在成長……”

“關於虛空,你們知道的或許不多,那種邪惡的力量可以毀滅整個世界,艾卡西亞就引起了恕瑞瑪的大戰和暗裔戰爭……”

說完戰爭,伊奧雅的小嘴已經合不攏了,娑娜優雅淡定的臉也變成了黛眉微蹙。說句實話,這一幕看得張啟東有些愣神。

秀色可餐,我見猶憐。

見目的差不多達到後,他一拍腦袋直奔主題道:“為了對抗虛空,我需要在德瑪西亞和弗雷爾卓德的邊境線找一個人。”

“他是一位強者,無論何時都會披著長袍,可能會拿一杆路燈當武器,如果我沒猜錯,他曾經在德瑪西亞設下擂臺……”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沒等他講完,娑娜直視他說到。

張啟東眼睛一亮,“那再好不過了,他是對抗虛空的關鍵主力,有很多重要環節必須找到他才能開始,你一定要幫我!”

“當然,如果你幫不到,是否可以請樂斯塔拉夫人出手相助,我給她準備了一些禮物。”說著,他將寫好的曲譜拿出來。

娑娜思考著,伸出一雙纖細修長的玉手自動接過曲譜。

“咦。”她輕聲訝異,“你沒猜錯,如果是邊境線的問題,我確實無法幫助你,不過我可以把這三份曲譜轉交給母親。”

“麻煩你了。”張啟東致謝。

“無需客氣。”娑娜點頭,收起曲譜,轉身往家裡走去。

望著娑娜走遠的背影,伊奧雅有些幽怨地掃了他一眼。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說?”

“一次性說完方便啊,再說了,這又不是什麼大秘密,你們再長大一點遲早能接觸到。”

張啟東無奈的半解釋半哄道,“不過關於虛空即將復甦這點,你們和我算是第一批知道的……不,或許也不是第一批。”

他抬頭看看天空,又朝北方和南方注視了一會,搖搖頭後,一屁股坐回位置上。

前面的話半真半假吧,除了北方的麗桑卓還封印著虛空監視者這件秘聞,其它事情在各大勢力的頂層眼中算不上隱秘。

而關於寒冰血脈、三姐妹以及麗桑卓的真相,沒必要說給那麼多自己無法揣摩約束的人聽。

雖然張啟東猜測,他們聽了也不會有什麼大動作……

“你看起來知道的好多呀,能和我說說嗎?”伊奧雅不甘心地湊過來,守衛在遠處的重灌精銳甲士見狀,不由重咳兩聲。

重到數百斤的鎧甲顫動那種。

“行,那就和你詳細說說恕瑞瑪古帝國和虛空,天神戰士和暗裔的故事吧……”張啟東為了打發時間,滔滔不絕地開講。

但剛講到以緒塔爾建立“獨石”,試圖靠一群傳奇元素法師鎮壓虛空時,步伐比之前快上少許的娑娜已帶著曲譜返回。

張啟東見紙張仍在娑娜手上,心裡一涼,準備另找方法。

尚未走近,兩人同時開口。

“不好意思,麻煩……”

“你的事,母親答應了。”

娑娜笑意盈盈望著他。

張啟東無聲松了口氣,嘴邊的話一轉,接道:“那真是麻煩你們了,不知樂斯塔拉夫人準備用什麼樣的方式幫助我。”

“那個不急,這個先還給你。”娑娜把曲譜塞回來,“好的音樂可以出自任何人之手,但有些音樂,其他人無法演奏。”

“這三首歌包含了我和母親不曾體會的經歷,想把它們發揮到極致,只能由你自己來。”

“額—”張啟東很想說自己也沒有曲譜中的經歷,但話到嘴邊,還是憋回去了。

娑娜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笑容溫馨地對他繼續道:

“至於方法,母親決定讓奎將軍帶你去找那位強者,具體的我們在路上說吧。”

“我們?”

“沒錯,我用小銀帶你過去。”娑娜一撩額前的秀髮。

張啟東無奈一笑,朝氣鼓鼓的伊奧雅小聲道歉並做出保證後,跟著娑娜離去。

“這就是你的小銀?”來到布維爾家門口,看著趴在地上身長近三十米的強大銀龍亞種,張啟東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嗯,走吧~”

……

騎在銀龍背上,張啟東皺著眉聽娑娜說起事情的經過。

原來賈克斯早已來過德瑪西亞數次,在布維爾家的記載裡,不知名的強者曾數次在雄都設下擂臺,羞辱德瑪西亞眾強者。

後來實在打不贏,貴族們就聯手警告了那位強者,若是再踏入雄都一步,就視為挑釁他們,迎接他的是戰爭而不是決鬥。

結果賈克斯還是來了,但很客氣地把擂臺擺在了雄都外。

他的傳聞在貴族和精銳將士中流傳,有心想挑戰他的人紛紛來到了他的擂臺處,包括最近聲名鵲起的女決鬥家,菲奧娜。

戰鬥的結果無人知曉,但此事過後,奎因就自覺承擔起了監視這位強者的工作。

“所以他就是奎因整日在北方邊境線晃盪的原因?”張啟東剋制著詢問決鬥結果的慾望。

“沒錯,據她說,這位強者在找……”娑娜頓了頓,“在找傳說中的烈焰惡魔,布蘭德!”

“布蘭德???”

張啟東滿腦袋問號。

這都啥跟啥啊,賈克斯是要找布蘭德當幫手,還是要取下對方的世界符文強化自身能力?

娑娜深邃的冰藍瞳孔望向他,沒有任何波瀾地說到:

“應該不會錯,母親告訴我,烈焰惡魔的活動位置雖大,但一直沒有出過格拉澤港口和瓦拉爾山谷西北方的冰雪群峰。”

“但這兩年,它出沒在凝霜港到厄文戴爾以北的冰雪山脈中,拉克斯塔克和哀傷之門以北的青雪湖盆地也有人見過它。”

“參考在這裡失去蹤跡的神秘強者,奎將軍早就懷疑……”

看著對方晶瑩的眼眸,張啟東神色恢復平靜,說到:“以我對賈克斯的瞭解,或許現在的他真有能力追殺布蘭德。”

“誒,不管怎麼樣,我們先試著找到他們吧。”

“好。”娑娜回應,“奎將軍一般不會呆在營地裡,但小銀可以找到她的華洛,只是要花點時間,靠近到一定的距離。”

“沒事,就當和你環遊世界,觀賞德瑪西亞的大好河山了。”張啟東笑著說到。

娑娜聞言瞥了他一眼,不再言語,兩人就此沉默。

伸手感受了一下呼嘯而過的狂風,探頭看了看環繞在四面八方,一旦靠近銀龍就會模糊的雲層,張啟東思考起人生。

殘破且融合了人體的世界符文,被意念馴化的虛空之力,這兩種力量不好比較。

不過即使世界符文壓了虛空之力一頭,布蘭德也打不贏賈克斯,這個看結果就能明白,前者現在正被攆著到處跑呢。

現實可不是遊戲!

他不相信,肉體凡胎就能搏殺天神戰士的賈克斯掄起風扇,僅能抵禦物理攻擊。

說不定布蘭德身上的靈魂烈焰,會被賈克斯掄出花來。

“怎麼一想,烈焰惡魔還真就遇上死敵了,連虛空之力也沒能侵蝕的賈克斯估計和瑞茲有的一拼,根本不虛世界符文。”

張啟東說著站起身,用自己的辦法感受著下方的能量波動。

不知為何,這頭銀龍飛起來格外的猛,僅半天時間,他就感受到了空氣的冷冽。

被高大山脈阻隔的風雪似乎近在眼前,他恍惚中可以看到,寒冷的空氣中摻雜著北地神靈的威能,像虛幻薄弱的精神烙印。

論對領土的感知掌控能力,弗雷爾卓德的諸多古神比南方的阿茲爾更勝一籌,但若要比較全盛時期的威能,還真就不好說。

“別費勁了,小銀對華洛的感應能力非常強,但對方的速度非常快,若是方向選不對,我們可能三天三夜也撞不上。”

“接下來我們要在數個據點留下訊息,同時沿途尋找華洛。”

娑娜久違地再次開口。

“不用。”張啟東想了想,還是出聲道,“奎因將軍不是要巡查北方防線嗎,你把我拉到前面一點放下,我引她過來。”

“引過來?”

“嗯,就像這樣。”張啟東右手舉到胸前攤開,手指上浮現出五簇金色小火苗。

五指併攏,交織的火焰紋理匯聚成明亮耀眼的金色蓮花,在冰冷高空兀自旋轉。

可惜了,徒有其表!

沒錯,歷經數次大戰,接觸面越來越廣的張啟東漸漸感覺,金炎金身不夠用了。

或許找到賈克斯鎮場後,他得找一個快速提升實力的去處。

“這是,元素魔法?”看著不斷跳動的絢美火焰,好奇的娑娜小心翼翼探過來。

“算是吧。”張啟東說著把手裡的金色蓮花向右前方甩去。

粗壯的火龍無聲擴散,陡然升高的氣溫迫使風雪改了道,混亂的氣流被火焰攜裹著衝擊四方,形成了巨大的可感知波動。

“挑一座沒什麼人的雪峰放我下去吧,我隔一會就轟幾下,應該能把她引來。”

“好。”

娑娜花點時間,找到了幾座平時較受奎因重視的雪山,將他丟下後快速說到:

“這裡一般人上不來,我會找到附近的駐軍,讓他們別來管你,同時散播一下訊息,雙管齊下,很快就能找到奎將軍的。”

“嗯。”張啟東轉身蓄力,開啟長達數小時的連環轟炸。

與激烈的戰鬥不同,這次連環轟炸的節奏較為寬鬆,能讓他喘口氣不至於力竭。

而且他可以為了聲勢特意發出徒有其表的攻擊,在完全不凝聚的情況下,轟炸四小時的他精力不減,將整個山頭炸裂開。

伴隨著又一次雪崩,一聲尖銳的鷹鳴刺進他的耳朵。

遠方,弗雷爾卓德地界的風雪中,有一個幾乎看不到的黑點以極快的速度襲來。

張啟東眯起眼睛。

一個英姿颯爽的女性戰士騎著巨鷹,與他冰冷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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