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卿歡

“哦，你的創造者很淵博？”程慕顏點點下巴，咽了咽口水，強忍著巨大的好奇心，差點兒沒直接使用搜魂將998洗劫一番。

“是的，博士的精神力和體質都是sss級，是聯邦最厲害的人。”998畏懼於程慕顏的實力，也不敢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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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博士？”程慕顏想了想，好像她所知道的兩個世界都沒有一個叫博士的厲害人物，也沒有聯邦這個地方。

三千世界，又有多少她不知道的傑出人物呢？

程慕顏想，既然換了身體，又沒有了身份的束縛，她也用不著約束自己，將自己的一生都埋葬在一個地方。除了原主應該承擔的贍養義務，她現在也可以為自己而活了。

無事一身輕的程慕顏現在倒是對聯邦的這位博士來了興趣。

“聯邦距離這裡很遠的。”998似乎猜到了程慕顏的想法，道。

“那你是怎麼過來的？來這裡怎麼又……”程慕顏指了指地上那個人，怎麼又偏偏到這麼遠的南北大陸來找這個人？還認了他做主人？

“是資料傳送，博士安排我過來，是為了找一位故人，但是，博士卻不知道那個世界的具體資料，只知道大概位置。”998有點急，“然後，我過來的時候出了點故障，而且存留下來能夠回去的積分都在意外中清零了，還是我給自己在主系統那裡接了個任務，檢測到了這個半妖才有了幾分，但是系統接取任務得到的積分太少了，必須要找到合適的宿主從旁協助。”

“那……你這是找了他幫你賺取那個什麼分，然後才可以回家嗎？”程慕顏雖然對998說的有些詞彙不甚理解，但是還是能夠知道他是為了幫那個博士找一個人才過來的，然後還要接好多個任務才能回家。

太可憐了，有家不能回，比自己還倒黴。

程慕顏雖然換了個身體，一切修煉成果和得到的地位都得清零重來，但是，至少擺脫了那具讓她都感到絕望的身體，還有那枯燥的日復一日的守護。

“嗯。”998應答，“順便尋找博士的那位故人。我現在能夠感知的太少了，而且因為出了故障，也只能人工搜尋資訊，然後再錄取到資料庫進行對比。”

“哦。”程慕顏點點頭，“那你好好找，南北大陸這麼大，要找到一個人可不容易。”

998當然也知道找人很難，所以才找了個大氣運的宿主從旁協助，順便賺取積分。

麻煩一點的也就是直接找到各個洲城的城主和各大宗門的掌門，先把有戶籍的和登記了的人群檢視了，至於其他的散修流民之類的，也就只能看運氣了。

而想要各大城主和掌門給你面子幫著找人，你還真得自己能夠強大起來，否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誰理你呀？

不過博士的故人是位大人物是能夠肯定的，所以，還是要先強大起來。

“唔……”輕微的呻吟聲響起，唬了程慕顏和998一跳，四處警備，眼神四處梭尋，難道有人來了？

然後，程慕顏便看到腳邊的血人慢吞吞的半撐起了身子，然後看到她的一瞬間，眼神一縮，忙不迭的一咕嚕爬將著跪起來，膝行到她面前，雙手交疊，身子跪的筆直筆直，輕輕冷冷的聲音此刻帶著顫音，血糊淋又沾著泥巴的臉緊緊繃著，似乎害怕極了，“貴人，貴人安好。”

程慕顏：“？？？”

以為宿主是大氣運者，無所不能，所向披靡，簡直是隱形bug的998：“？？？”

“我嗎？？？”程老祖宗慕顏雖然地位崇高，功力不俗，但是卻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

她才不會說她的行宮就只有小狼狗和那個人。

而且，程慕顏雖然活得久，但是，卻基本上沒有出過行宮，她從記事開始便知道，除了有大事發生，自己的一生都將奉獻在行宮裡，即便行宮大得出奇，也出奇的富貴豪華，還有數不清的奇珍異寶，但是，卻不能離開，她離開了，那些東西若是出來了，這個世界就保不住了。

而小狼狗便是有一次那些東西跑出來了，她將那些東西趕進去遇到的，她也不明白為什麼這裡面還有個活生生的人，但是，她卻也不會放任無辜的人在裡面受苦受難，甚至是丟掉性命，但是，她卻不知道，她的這一次選擇卻給自己帶來無窮的危機。

所以心性強大但心思簡單的程慕顏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件事情，但是地上跪著的人聽到程慕顏的疑問更是身子一顫，額頭重重的磕在交疊的手背上，卑微的祈求道，“是，求貴人不要問責奴不恭之罪，奴，奴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暈過去。”

顫抖的聲音帶著哽咽，似乎難過極了，更害怕程慕顏的問責。

“那啥？你能先去洗洗再來說話嗎？”程潔癖精慕顏表示要被憋死了，鼻子太敏感了，從這人一靠近，程慕顏就屏住了呼吸，現在頭都要憋暈了，她快要堅持不住了。

跪著的身影一僵，認真的磕了頭才站起來，幸好這邊離水源不遠，那人直接就跳進了水裡，直接將一片水源都染紅了。

到這個時候，998才有插嘴的餘地，“你好，宿主，我是你的人生贏家系統998。”

“你，你是誰？你在哪兒？”半妖表示，他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情，但是洗漱自己的手卻不敢停下，從他有記憶起便知道貴族是個可怕的物種，如果不聽話，他們就會得到悽慘的下場。

但是，洗著洗著，半妖卻呆住了，他看著水面，不甚渾濁的水面映照出模糊的面容，稚嫩卻清雋，尤其一雙狐狸眼，微微一挑，彷彿便能夠將人魂魄勾了去……

但是！他卻能夠清楚看清自己毛絨絨的豎耳沒有了，只有兩隻光生的人耳，他後面的蓬鬆的大尾巴也不見了，半妖整個人都驚住了……他變成人了？

“啊！！”

半妖淒厲尖叫，害怕極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他心裡太恐慌了，他忘了還有隨時能夠處置他性命的貴人還在岸邊，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喉嚨，他嚇住了。

然後便聽到了一聲雜音夾雜的機械音，他自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機械音，他只知道一道難聽的聲音在他最恐慌的時候響起，他顧不得變成人的恐慌，他現在更害怕聲音的出現，害怕有人發現他的異狀，他知道那些貴人是最喜歡他們半妖發生這些古怪的事情，他會被剝光了關在籠子裡，任人欣賞，還會喂他吃厲害的藥，和人交配，他會死的，他聽過身邊的半妖說過這件事情。

998看著如驚弓之鳥的宿主，無奈的把半妖其他兩種能夠化形的方法告訴給了他，順便還哄著人說自己是神器，只要他能夠完成他給的任務，他就能夠變得強大起來，而且他現在是人了，得學著人的狀態去生活，而岸邊的女子是位大佬，輕易惹不得，得恭敬的對待。

能夠從奴隸販子手中逃脫的半妖心性還是有的，只是太驚慌了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現在知道了始委，他強忍著惶恐不安的內心，到底安靜了下來，是的，他不能這樣一驚一乍的，他已經是個人了，他屬於半妖的血液已經被洗練乾淨了，任別人怎麼打量都看不出他曾經是個半妖，都已經過去了，他說服自己。

但是僵硬的手腳顯然不能遵從他內心的想法，慢慢的，同手同腳又歪歪扭扭的走到程慕顏身邊，習慣下跪的膝蓋差點兒又彎曲了下去，溼淋淋的衣服凝聚的水滴在地上，跟他的內心一樣沮喪，他控制不了自己，而且現在沒有了平衡身體的尾巴，他連路都走不好，更何況這具身體對人還存在本能的畏懼。

程慕顏只是心思簡單，但是也不是傻子，稍微一思索便能夠明白，半妖在這個世界的地位太低了，一遭翻身做主，洗去了半妖的血液，任誰都會茫然和恐慌。

“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你要跟著我嗎？你叫什麼名字？”程慕顏看著宛如幼兒學路一般踉踉蹌蹌走過來的稚嫩少年，心裡有一絲憐惜，小狼狗被救出來的時候差不多也是這個年紀，也如面前這人一般，杯弓蛇影，看什麼都又驚又慌，晚上睡覺稍有動靜就能嚇得清醒來。

“奴……我……我沒有名字。”少年揪著衣服，不安極了。

到底還是個小孩子，一天之內發生了兩件崩三觀的事情，還能夠正常說話做事已經算好的了。

“哦，那你叫卿歡吧。”程慕顏想著，家裡的小狼狗叫卿酒，這個叫卿歡，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能夠把酒言歡，不過，最好卿歡不要再辜負她的期望，至少不要養成那個小白眼狼的性子，這次她可不會再隨便放人到自己親近的人身邊，免得帶壞了人。

“叫我姐姐吧，我叫程慕顏，別怕，我會保護你的。”程慕顏正要摸上卿歡溼漉漉的頭髮，潔癖精讓她止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