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陳敏兒又幫溫如玉斟滿了酒杯,然後突然皺著眉頭說道:“陛下,您剛才說那南楚新皇慕惜秋被二弟給一路追著逃進了敏川?”

“沒錯。”溫如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陳敏兒的臉上馬上便浮現出了意思擔憂,看著溫如玉急切的說道:“陛下,這其中會不會有詐啊!那慕惜秋臣妾雖沒見過見過但也聽不少人說起過他,我大周很多人每次提起這慕惜秋都會變的眉頭緊皺一臉肅穆,都說此人善謀,心機深沉且手段也無比陰狠毒辣,二弟跟著他進了敏川你說會不會有危險?”

陳敏兒一邊說著話一邊又是幫溫如玉斟滿了酒杯然後遞到了他的面前。

溫如玉接過,然後微醺著雙眼突然扭頭詫異的看了陳敏兒一眼,陳敏兒嗔道:“你這般看著我作甚?”

溫如玉又是仔細的看了她大半天之後這才開口不解得說道:“你一向都看二弟不太順眼,總是擔心他會對朕做出什麼叛逆之事,現如今怎麼突然變得關心起他來了?”

陳敏兒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絲微怒,她直接抬頭看著溫如玉怒道:“難道在陛下心中,臣妾就是這麼一個不知輕重的人?現如今我大周陷入了此等危機之中,臣妾即便再忌憚二弟,難不成還會盼著他在此刻出事不成?他現如今可是三軍主帥,若是他出了事,大周如何還能抵擋住的那慕惜秋的鐵騎?”

說完這話陳敏兒當即轉身生起了悶氣,好似不想再看到溫如玉一般。

溫如玉將杯中酒喝完,然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好了,是朕錯怪你了還不行?”

陳敏兒依舊不願意轉身,直接背對著溫如玉冷冰冰的說道:“陛下,天氣涼了,您也喝多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臣妾累了,今晚就到這吧。”

溫如玉頓時有些懵了:“讓朕走?你打算讓朕去哪?朕這後宮就你一個女人,朕不在這休息難道還要讓朕去御書房休息不成?”

“那是陛下您自己的事情。”

溫如玉搖晃的身子當時便一把將陳敏兒拉進了懷中輕笑著安慰道:“好了好了,你就別生氣了,剛才是朕失言錯怪你了,朕向你道歉,還不行嗎?”

陳敏兒不依的在溫如玉懷中扭動了幾下,最後掙脫不開,這才輕哼了一聲,道:“你言語不當,自罰三杯!”

“好好好,聽你的,自罰三杯就自罰三杯,自朕登基以後好像也沒有陪你好好喝過酒,今夜就當是補償你了。”

說完這話溫如玉頓時又一連喝了三杯,這三杯酒下肚之後,他的眼神便的更加迷離了起來,那張俊秀的臉也變得紅了起來,身子搖晃的程度也更加厲害了。

陳敏兒很滿意的看了他一眼,這才繼續道:“還是說正事吧,二弟跟著那慕惜秋進了敏川當真不會發生意外?那慕惜秋的手段可多著呢!”

溫如玉微微搖頭,自信道:“你又不是不瞭解如言,那慕惜秋的手段多,難道如言就沒有手段了嗎?”

“臣妾知道二弟厲害,但世人都評價那慕惜秋乃是不世奇才,二弟對上他,怕是也會力有不逮吧?”

陳敏兒這話一出口,溫如玉徑直搖晃著站了起來,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些許不高興的神采,自幼溫如言藏拙,總是被世人詬罵,那時候他這當兄長的雖然心中無比生氣但卻始終沒辦法替他辯解,現如今溫如言一鳴驚人,用事實向世人證明了他並非草包,溫如玉又如何能忍受此時還有人看不起他?

即便是陳敏兒也不行!

在溫如玉心中,他的二弟溫如言才是真正的不世奇才,其他人又有什麼資格跟他相提並論?

只聽見溫如玉當時便開口不忿的說道:“你是說如言不是那慕惜秋的對手?開什麼玩笑,如言跟那慕惜秋交手多次贏多輸少,他怎麼可能鬥不過那慕惜秋?”

陳敏兒嘆了口氣,道:“陛下,你剛才也說了,他倆交手那麼多次,二弟雖然贏多輸少,但也輸過對吧,臣妾當然也希望二弟能在敏川之中贏過那慕惜秋,可這種事情誰又敢輕易下定論呢?”

“別說了,你放心,敏川之地決計不會發生意外,南楚大軍此刻已經倉皇退出了川蜀之地,那慕惜秋手中不過幾千兵馬又能翻起什麼樣的風浪?如言自當能贏他。”

“那我父親他們此刻又該如何?南楚大軍退出川蜀之地後,安陽府的壓力會不會變大?”

“鎮國公已經向朕請旨了,欲打算帶兵前去支援安陽府,朕打算同意了!”

“陛下,你喝多了,現在做出來的決定都是酒後所言,可能你現在對二弟的評價也是因為醉酒的緣故,不能當真的,你還是等明日再下決定吧!”

“我對他有信心是因為醉酒?呵!”

溫如玉突然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你且拭目以待吧,還有,今日之事怎能等到明日?再說戰場局勢瞬息萬變,莫說晚一天,就是晚一個時辰有時候都可能會改變戰局,朕先走了,要回御書房擬旨了,你早些休息吧。”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陳敏兒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絲莫名的表情。

而溫如玉剛才看起來可能會有些降智,但他又如何會懷疑到每夜的枕邊人會故意的設計於他?一個用情至深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懷疑自己心中最愛之人?

兩日後。

川州城。

一臉狼狽渾身狼藉的季寧一路狂奔徑直趕到了葉臨雪居住的小院,而葉臨雪在聽完季寧的話之後當時便派人將大統領謝山邀請了過來。

“什麼?殿下在敏川竟遇到了如此難題?”謝山聽完他們的話之後當即便站了起來。

季寧點了點頭,到:“雖然慕惜秋率領的南楚士卒並不是黑騎營的對手,但奈何對方兵力遠超於殿下,慕惜秋兵分兩路日夜不停的叨擾殿下,導致殿下與黑騎營甲士根本無法休息,殿下幾番追上那慕惜秋但對方卻始終避戰,長此以往,黑騎營落敗已成必然,故殿下讓我火速趕了回來想要讓您二位火速前往支援,他會儘量拖住那慕惜秋的。”

謝山與葉臨雪對視了一眼,然後徑直點頭說道:“那慕惜秋果真是個帶兵奇才,南楚士卒戰鬥力不足的缺點此番不僅被他修正了,反而還拖住了殿下,說實話,憑殿下手中的那點兵力遇到這般計策確實沒辦法解決!事不宜遲,我們還是早做準備吧!”

葉臨雪的臉上此刻也是佈滿了急切,開口說道:“你打算怎麼辦?”

謝山想了一下然後徑直說道:“我打算去見一下陳令!”

葉臨雪頓時大急,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去見他?難道你不知道他已經鐵了心不打算進敏川增援了?”

謝山苦笑一聲,道:“沒辦法,此刻畢竟陳令才是我們這邊的最高將領,此番出征我也只能算是他的副將罷了,雖然黑騎營甲士會聽從我的號令,但是若不跟陳令打一聲招呼直接帶兵離去,他怕是會直接出來阻攔,那可就直接撕破臉皮了,而到了那個時候理虧的可就是我們了!他大可在陛下面前參我一本,說他根本沒有收到殿下求援的訊息,是我自己擅作主張調動黑騎營的,現如今只能是我先去尋他一番,告知他殿下求援的資訊,他若不準,我再帶兵離去,而那個時候就算鬧到了陛下面前,我也完全能夠站的住腳的!”

葉臨雪此刻也是有些關心則亂了,在她聽完謝山的話之後也是瞬間反應了過來,無論如何,調兵之前都得跟陳令打聲招呼,若是招呼都不打,那可就算是犯了大錯了!

副將跳過主將私自調兵,那可是死罪!

“那你快去快回!”

謝山點頭,道:“放心,最多半個時辰我便能趕回來!”

總督府。

何常在將季寧趕回來的訊息告知了陳令,陳令當時便反應了過來,直接開口說道:“這怕是溫如言派人回來求援了!”

何常在頓時開口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那七千黑騎營甲士可是很聽謝山話的,即便您阻攔,但恐怕也是攔不下的!”

陳令瞬間冷笑了一聲道:“放心吧,謝山想必現在應該已經在來找我的路上了。”

“嗯?”何常在不解。

“他沒那麼大的膽子,即便是溫如言求援,他也得把這訊息告訴我,若是不跟我說便直接調兵,那我便能當場斬了他!”

何常在也是反應了過來,當即便開口又問道:“若他來向您彙報此事,您又該打算如何?當今陛下跟溫如言的關係可是世人皆知的,若是陛下知道了您得知了溫如言求援的訊息卻故意按兵不動,怕是就要找您的麻煩了。”

陳令起身微微搖了搖頭,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絲詭異的表情:“若是謝山並沒有跟我彙報呢?”

“什麼意思?”

陳令笑著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何常在聽完之後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絲莫名的表情。

“這樣真的可行嗎?應該瞞不住陛下吧?”

“肯定瞞不住陛下的,畢竟我對溫如言的忌憚他早就知道了,可他拿不到我的把柄,又能拿我怎樣呢?即便他什麼都明白,將來憤怒之下會打壓我,也會打壓我們陳家,但只要皇后娘娘的位置巋然不動,那陳家便永遠都不會沒落下去!”

“可是即便這樣也只能稍微拖延一下時間,並不能解決咱們面對的難題啊。”

陳令仰天長嘆了一聲,道:“接下來就看皇后娘娘能不能幫到我們了!”

何常在點了點頭,然後便吩咐了一個他足夠信任的人去辦陳令交代的事情了。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之後,謝山果然騎馬趕來了總督府,何常在親自將他迎接了進去。

見到陳令,謝山也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陳將軍,殿下派人回來傳信,說是在敏川遇到了難題,欲讓我等帶兵前去支援!”

陳令微皺了一下眉頭,道:“既然是殿下派人回來求援,為何沒有直接來我這裡?”

謝山心中一陣冷笑,直接找你?怕是連你的面都見不到吧。

不過這話他也只能在心中想想並不能直接說出口,只見他輕笑了一下然後回道:“那傳信的侍衛在敏川之中一臉奔波了兩日,趕到川州城的時候已經是體力不支了,剛好末將在城門處,聽完了他的話便代他直接來尋您了。”

陳令點了點頭:“敏川之地極為難行,他孤身一人能從那種地方出來也算是一種本事了。”

而在他們說話期間,總督府的下人也將茶水奉了上來,陳令朝著謝山做了一個請勢,道:“喝茶。”

謝山一路騎馬狂奔而來確實也有些渴了,他想也沒想當即便端起那杯茶水喝了一大口,然後直接開口說道:“將軍,事不宜遲,我等還是趕緊派人前去敏川增援殿下吧!”

陳令徑直笑著起身走到謝山身邊一把將他按在了椅子上,笑著說道:“既然殿下派人回來傳信了,我等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但你我二人不也得商量一下派誰去,又該派多少人去嗎?大軍開拔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說一句話就可以的。”

“這有何難?末將願帶領五千黑騎營甲士親自前往敏川。”

“你啊,身為黑騎營大統領性子竟如此著急。”

“不急不行啊,此刻身在敏川....”

謝山的話剛說到這裡,突然感覺眼前恍惚了一下,隨後一股睏意頓時湧了上天,原本還坐的挺直的身子突然也是搖晃了起來。

謝山瞬間反應了過來,狠下心直接咬了一下舌尖,劇痛也是讓他的腦袋稍微恢復了一些清明,只見他當即起身一把便朝著陳令抓了過去。

“你竟敢在茶中下毒?”

謝山自然無比震怒,講道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陳令會在那茶水中做手腳,要知道他可不是什麼普通人,身為黑騎營大統領,位高權重,誰又敢對他下毒?

陳令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自然不可能被謝山就這麼一把抓住,他當時便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不過謝山到底也是快要突破內勁三重天的人了,再次欺身上前,陳令被迫與他交手幾招之後便被他一掌拍在了胸前。

陳令後退幾步之後便撞在了牆壁上,嘴角當時便溢位了一絲血跡,謝山陰沉著臉對著他低聲怒吼道:“卑鄙小人,今日我便將你擒下送往燕京,我倒要看看皇后娘娘還怎麼替你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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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令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看著謝山笑道:“你想擒我?先站穩再說吧!”

那無盡的睏意再次席捲而來,謝山腳下也是踉蹌了起來,他再次拼盡全力的朝著陳令攻了過去,只是還未等到他衝到陳令身邊便眼前一黑徑直栽倒在了地上。

而這個時候何常在也是跑了進來,看到陳令嘴角的血跡頓時急切的上前問道:“您沒事吧。”

陳令擺手,徑直說道:“無妨!”

“您交代我的事情都已經辦好了。”

陳令點頭:“直接將他送過去吧!”

“是!”

“對了,交代總督府門外的人,若是葉臨雪過來,一定不要讓她進來!”

“好!”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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