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谷縣。

慕惜秋率領大軍趕到這裡的時候此處已經算是一座空城了,不多對此慕惜秋也毫不意外,溫如言此刻已經率軍趕到了川州城,這陳谷縣明知守不住,自然也不必要做無畏的掙扎造成不必的百姓傷亡。

不過陳谷縣雖然已經成了一座空城,但是城內依舊還殘留著不少東西,比如陳谷縣的糧倉,還存著將近三分之二的糧草,沒辦法,倉惶撤退,百姓們能帶走的也就那麼多了。

縣衙。

慕惜秋下令讓大軍休整之後便來到了這裡,當然,彭海已經命人提前將這裡收拾好了,他知道當今天子有潔癖,別人用過的東西他是一概不碰。

大廳中,慕惜秋高居首位,幾個將領坐在他的下首位置,原本他們還想等著當今天子先開口說話,可是慕惜秋卻不停的揉捏著自己的眉頭,久久沒有開口。

沉默了好一會,下首的幾個將領相互對視了一眼,這才有人站出來說道:“陛下,此番當真要去攻打那川州城?”

慕惜秋看了他一眼,語氣頗為淡漠的回道:“不攻打川州城,朕又為何帶兵一路長途跋涉來到這裡?”

雖然他的語氣很平靜,但是說話的那將領依舊感覺到一股寒意突然籠罩了下來,身上竟然不受控制的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講真的,他們這些人當真是被慕惜秋的鐵血手腕給嚇到了,自慕惜秋登基之後,大大小小的官員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給砍了腦袋,面對如此殺性,誰又敢輕易忤逆他的意思?

只是這場仗打到現在,他們這群將領心中也沒底了,他們也都是在沙場上摸爬滾打了數十年的老將了,又如何看不明白當下的局勢?

此番大軍撤回南楚才是最為明智的選擇,雖然這場大戰他們一大半的兵力折在了大周,但是他們斬獲的戰果卻也非常豐厚,帶著這份戰果回國,他們還能在短時間再次召集到無數士卒,反觀大周,損兵折將,數十座城池煙消雲散,此消彼長之下,下次戰爭大周又該拿什麼來抵擋?

所以,即便心中再忐忑不安,那將領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陛下,末將認為此刻攻打川州城實乃下下策。”

“噢?你這是在質疑朕的決定?”慕惜秋目光一凝,那將領的頭頓時又低了三分。

“末將不敢。”

“不敢?你都已經把話說出口了,現在又跟朕說不敢?”

那將領當時便跪倒在地上,心中的恐懼被無限放大之後竟然變的有些無所謂了,只見他當時便抬起了頭看著那一臉冷酷的慕惜秋說道:“陛下!大周靖王溫如言此刻已經率領三萬士卒進了川州城,而且大周最為精銳的部隊黑騎營更是傾巢而出,對方的兵力此刻加起來足足有四萬之餘,反觀我方,兵力不過八萬,且長途跋涉好幾日,已經是人困馬乏,對方以逸待勞且守著一座堅城,我方如何能攻的破?還望陛下三思啊!”

說完這話,那將領當時便將腦袋深深的伏在了地上,不再言語了。

慕惜秋眼神微眯,看著臺下其他將領開口問道:“你們也都是這麼想的?”

那些將領當即起身跪倒在地,齊聲喊道:“還望陛下三思!”

慕惜秋當時便冷哼一聲,這聲音對這些將領來說如同當頭棒喝一般,有不堪者竟已瑟瑟發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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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自有決斷,今日法不責眾,暫且饒過你們,日後膽敢再有人質疑朕的決定,那就休怪朕無情了,退下!”

那群將領頓時戰戰兢兢的齊聲喊道:“是!”

待他們離去之後,慕惜秋徑直對彭海吩咐道:“安排天機的人盯著他們,若是有人在私下再敢言說這件事,直接把腦袋給朕摘過來!”

“是。”

兩日後。

南楚大軍兵臨川州城下,慕惜秋騎著馬走在最前沿,城牆上,陳令一臉肅穆,對著身邊的溫如言開口問道:“殿下,那走在最前面的可是南楚新皇慕惜秋?”

陳令並沒有見過慕惜秋,自然會有此一問。

溫如言目光如水,點頭說道:“正是。”

陳令當即下令:“弓箭手準備!就盯著最前面那人,只要走近,直接射箭!”

“是!”

溫如言扭頭看了他一眼,陳令卻好像根本沒有感受到溫如言的目光一般,低頭死死的盯著下方不遠處。

只是待慕惜秋走到距離城牆還有兩百丈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有弓箭手皺眉道:“將軍,距離根本不夠啊!”

陳令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那群弓箭手當時便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城牆下。

慕惜秋一馬當先直接又往前走了幾丈,然後直接隔空喊話。

“靖王殿下可在?”

這聲音如同音浪一般層層起伏瞬間便席捲到了城牆之上,陳令跟何常在頓時大驚失色,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如此距離之下這位南楚新皇的聲音竟然如同在他們耳邊直接響起的一般。

就連旁邊的黑騎營大統領謝山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絲凝重。

如此距離,尚且還能保證聲音不變,這得需要多麼深厚的內力才能做到?謝山自問自己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溫如言沒有在意他們的表情,而是往前一步,徑直笑道:“慕兄別來無恙?”

他的聲音跟慕惜秋剛才說的一般大小,也是距離這麼遠,清晰的傳到了他身後那黑壓壓的大軍中,當時便在那南楚大軍中引起了一陣騷動。

見溫如言扳回一局,謝山等人也是稍微的松了一口氣。

兩軍交戰,最忌在氣勢上落了下層,慕惜秋剛才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句話但已經引起了城牆上眾人的不安,此番見到溫如言同樣引起了南楚大軍的騷動,他們心中的那塊石頭自然也就落了下去了。

“無恙,多謝殿下關心。”

慕惜秋笑了笑,聲音再次傳了上去。

“那便好,當日靖州一別,慕兄身中四刀七箭,惶逃進那深山之中,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說來慚愧,那日也是僥倖未死,不過當日殿下重了我的劇毒,一身內力十不存一,走路還得被人抬著,如今又可曾恢復?”

“毒?小道爾,不足掛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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