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

襄臺縣。

大街上,溫如言同樣身著紫衣,與葉臨雪相伴而行,周圍行人川流不息,兩邊的各種小攤沿著街道擺出去了長長的一條龍。

叫賣聲,砍價聲,呼喊聲,各種嘈雜的聲音聲聲入耳,倒是交織成了一副繁榮的景象。

遠處幾個孩童歡呼雀躍的跑到一個賣糖葫蘆身邊,然後對著那微笑的小販高舉著手裡的銅板,垂涎三尺的挑選著最大的那一串。

看著眼前的這幅畫面,溫如言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絲笑意,轉頭看著葉臨雪說道:“這走了這麼多的縣城,倒是屬這裡最是繁華了。”

葉臨雪也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錯。”

溫如言看了一眼旁邊的茶樓,笑著說道:“剛到這裡就拉著你出來了,也沒讓你在客棧歇歇,累不累?走,先去喝碗茶?”

“好。”

二人走進茶樓,肩披白色擦桌布的小兒熱情的將他們迎到一張桌子旁邊,從肩上取下那擦桌布擦了兩下桌子然後問他們喝什麼,溫如言吩咐了一聲那小二點了點頭便一路小跑的回了後院。

溫如言看著葉臨雪一眼,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是不是也該讓你在客棧裡歇歇腳的?”

葉臨雪搖頭,道:“無妨,不是很累。”

溫如言笑了一聲:“季遠他們幾個都累的趴在床上不想起了,你不累?安慰我的吧?”

葉臨雪抬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既然知道我累那為什麼還這麼著急的拉我出來?”

溫如言當即便愣在了原地,臉上佈滿了尷尬。

這年頭客氣一下就要被這麼硬懟?

小二送上茶水,葉臨雪端起來輕抿了一口,然後看都沒看溫如言一眼平靜的說道:“從燕京出來你先是帶著我們去了一趟青州然後便馬不停蹄的來了幽州,想必你接下來應該就要去雲州了吧?”

溫如言呆呆的看著她問道:“你怎麼知道?”

葉臨雪低頭盯著自己杯中的茶水,再次平靜的說道:“按照咱們這般趕路,大概一個月之後便會再次到達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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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言臉上的尷尬之色頓時更加濃郁了。

葉臨雪接著說道:“當初你從靖州離開的時候已經跟那楚姑娘約好了,兩個月之後回去接她,算下時間,也還剩一個月了吧?”

“你都知道了。”溫如言被她這般當面拆穿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呵,男人!”葉臨雪輕哼了一聲。

溫如言訕訕一笑,卻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可葉臨雪卻沒有打算放過他,而是放下茶杯抬頭大有深意的看著他說道:“對了,這次從靖州回去之後,你跟那位司落姑娘見面可是挺頻繁的。”

溫如言又是一怔。

“我記得她好像是清兒的師父,而且算下來你也應該喊她一聲姑姑吧?”葉臨雪的語氣越發的詭異了,眼神中也充滿了意味深長,看的溫如言渾身難受。

溫如言老臉一紅趕緊說道:“你想什麼呢,我倆不過是敘舊罷了,畢竟當初去長嶽她也是幫了我不少忙。”

“三天兩頭的敘舊?”

溫如言頓時急了:“天地良心,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呵,男人!”

正當溫如言著急想要解釋的時候,遠處縣衙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擂鼓聲,隨後便聽到大街上有人叫喊道:“出命案了,出命案了!”

這叫喊聲剛一傳出來,整個大街上都沸騰了,不少百姓紛紛朝著縣衙方向跑了過去,好奇心就是這般,都想去湊個熱鬧。

此情景剛好替溫如言解了圍,只聽見他對著葉臨雪說道:“咱們也去看看?”

葉臨雪點了點頭。

然後溫如言往桌子上扔下幾個銅板,便跟葉臨雪一起起身朝著縣衙方向走了過去。

待他們過來的時候縣衙外早就擠的不成樣子了,溫如言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拉著葉臨雪便擠入了人群,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眼前黑壓壓的都是人,但是他們二人卻是如散步一般很快便走到了最前面,就好像周圍的人是被空氣擠出去的一般。

縣衙內,只見那身披官服的縣令從後院走了出來然後大刀闊斧的往上面一坐,驚堂木一拍,臺下兩排衙役拿著手中的殺威棒往地上重重的一點,齊聲呼道:“威~武~”

溫如言定睛看去,只見臺下擺放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而屍體旁邊正跪著三人,一個正不停的哭哭慼慼的中年婦女,一個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個頭戴斗笠的老叟。

許是被她哭的煩了,那縣令又是一拍驚堂木,然後喝到:“臺下何人,有何冤情,速速報上來,公堂之上豈是你哭哭慼慼的地方?”

那小婦人被他這麼一嚇,當時止住了哭聲,然後將事情經過仔仔細細的說了出來。

原來地上的那具屍體乃是他的丈夫孫凡,而旁邊的這個男子乃是他丈夫的好友張躍,一年之前孫凡曾向張躍借了白銀三十兩外出做生意,一年之後生意做大歸來,昨日與張躍約定好晚上去他家,一方面是還他銀子,而另一方面便是想與他喝酒敘舊,感謝他一年前的相助之恩。

可是到了晚上孫凡外出,久久未歸,一開始孫氏還以為自家丈夫是在張躍家喝多了,也沒放在心上,但是約莫快到亥時的時候張躍卻突然來了他家敲了敲門。

孫氏不知是誰就在院中問了一句,張躍在外面喊道:“嫂子,孫哥不是說好今夜去找我喝酒還錢的嗎?我在家裡等了他這麼久可是他怎麼一直都沒來,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一聽這話孫氏當時就急了便趕緊開了門說道:“他早早的就跟我說去尋你了,都已經離家一個多時辰了,怎麼,沒去你那裡?”

張躍頓時驚呼道:“沒有啊,我一直都在家中等他,沒見他過來啊!”

二人這麼一碰,然後都急了,大半夜的開始呼朋喚友的外出尋找孫凡,結果找了一晚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卻根本沒有尋到他的蹤跡。

直到剛才,河邊的船伕從河裡打撈出了一具屍體,經辨認才知道這就是昨晚突然消失的孫凡的屍體。

然後便有了眼前的這一幕。

聽孫氏講完,堂上的縣令頓時緊皺起了眉頭,而縣衙外這一大群百姓也開始對著裡面跪著的三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溫如言卻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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