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

李鳴維正安靜的站在自己房門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為他傳遞訊息的那家丁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然後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公...公子,安夫人...安夫人被砍了腦袋了,賈縣令也被罷免官位了!”

他的話音剛落,房間裡突然傳出來咣噹一聲。

李鳴維對著那家丁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趕緊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只見安凌雨呆呆的坐在床邊,嘴巴微張,雙目無神,她的腳下地毯上落著一個打翻了的茶杯。

看樣子應該是她剛醒口渴正想喝水呢,結果就聽見了外面那家丁的話了。

李鳴維看著她這幅樣子,趕緊上前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然後安慰道:“夫人別怕,有我在呢。”

過了好大一會兒,安凌雨這才哇的一聲如孩童一般痛哭了出來,僅僅片刻,李鳴維胸前便溼透了。

“我娘...我娘...我娘她...”

安凌雨越著急,越是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李鳴維見狀,趕緊拍了拍她的背部,溫柔的說道:“沒事沒事,你還有我呢,有我呢。”

“我娘...我娘她真的走了嗎?”

安凌雨總算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

李鳴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潘大人來晚了一步,沒有及時將岳母大人救下,所以...”

安凌雨聽了他這話,眼前又是一黑,不過這次她可沒有暈過去,只見她直接掙脫了李鳴維的懷抱,然後便一臉悲慼的朝著外面走了過去。

“你要去哪?”李鳴維趕緊出口問道。

“我要殺了安凌微!”安凌雨一字一字說道,眼淚劃過她的臉間,竟分辨不出她此刻的表情到底是陰厲還是悲慼了。

李鳴維一聽她這話,頓時上前一把又將她摟在了懷裡。

“你別攔我!”安凌雨突然歇斯裡地的喊道,想要掙脫出去。

“夫人,聽我的,眼下咱們還是先將岳母大人的屍身安葬好吧!至於王麻子跟安凌微,晚上再對他們出手,放心吧,賈文學已經沒有官位了,現在誰也護不了他們了,到了晚上,我親自出馬替你報仇!你看這樣可好?”

說完這話之後,李鳴維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冷光。

當晚。

待李鳴維領著一大幫子人到了溫如言家中的時候,發現這裡早就人去樓空了,溫如言與安凌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這裡了。

撲了個空的李鳴維,氣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了。

“王~麻~子!”

平河縣外的一條官道上。

賈縣令施施然的架著馬車,雖是夜晚,但是憑藉著月色,道路也是一覽無遺。從賈縣令嘴裡哼的那小調便能看的出來,他的心情很好,雖然官位丟了,但是卻實打實的為平河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他們應該也會記得自己把?

馬車裡,正是賈姑娘跟安姑娘兩人,安姑娘手裡緊緊的握著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宣紙,不過隔了沒多久,她便又將其展了開了,仔仔細細的又看了一遍,悄無聲息之間,她的臉上又散開了一絲紅暈,嫵媚動人。

坐在她對面的賈姑娘憑藉著那燭火光芒,自然將安凌微的表情盡收眼底。

只見她一臉膩味的看著她說道:“喂,你這是思春了嗎?就這麼一張破紙,你一路上來來回回的看了不下二十遍了,有意思嗎?”

安凌微聽她這般打趣自己,頓時啐道:“你才思春了。”

賈姑娘趁她不注意,一把將她手裡的宣紙給奪了過去,安姑娘本不欲放手,但是想到兩人爭搶之間可能會將它撕壞,便趕緊鬆開手了。

“你還我!”安姑娘一臉著急的說道。

賈姑娘自然是不理睬她的,只見她低頭看了一眼那宣紙上的內容,藉著燭火輕輕的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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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待她讀完之後,安姑娘的臉色變的更加誘人了。

只見賈姑娘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這是王麻子那家夥寫的?”

安凌微趕緊將那宣紙從她手裡拿了回來,然後又整整齊齊的疊了起來放進了懷裡,這才嬌羞的點了點頭。

安夫人被斬首,安凌雨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像她這樣的瘋女人,在這極端憤怒之下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呢,而且李鳴維對溫如言也是虎視眈眈,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安凌微的安全必須得有保障,而他自己還有要事去做,自然不可能整日裡將她帶在身邊保護她,所以便勸說安凌微跟著賈縣令一起離開這裡。

安凌微如今心繫於他,怎麼可能捨得跟他分開,溫如言勸說了大半天愣是勸不了她,最後沒辦法了,便提筆寫下了這首詞,將其送給了安凌微。

然後告訴她待自己的事一了,便親自去青龍寨接她。

安姑娘文采過人,哪裡能讀不明白這首詞的意思,激動之下竟直接又一次撲到了溫如言的懷裡了。

這次溫如言可沒有再像上次那般,在安姑娘撲到他懷裡的那一瞬間,他便緊緊的將她摟在了懷裡。

待兩人依依惜別之後,安凌微這才跟賈姑娘一起上了馬車。

賈姑娘見安凌微點頭了,臉上的震驚更加濃郁了:“就憑他也能寫出這樣的詞作?”

其實剛看見這首詞的時候,安姑娘也是大吃了一驚的,她知道溫如言讀過一些詩書,但是卻萬萬沒想到他的文采竟然這般過人,兩個人相處這麼久,她竟然從來都沒有發現過。

這個男子,總是不經意間就會讓人大吃一驚,神秘如斯!

不過此刻她聽到賈姑娘說他不好,安凌微自然不依了,只見她鼻間輕輕的哼了一聲,這才說道:“他怎麼了?這可是我親眼見他寫出來的,還能有錯?”

賈姑娘一捂額間:“等等,你讓我緩一緩,這傢伙,你確定他是我們以前知道的那個王麻子?”

安凌微沒好氣的說道:“不是他還會是誰?你以前又不是沒見過他。”

若是安姑娘知曉易容術的話,此刻恐怕就不會這麼說了。

一個人即便性格變化再大,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再神秘,但是他的容貌卻沒有絲毫變化,普通人誰會去懷疑?

賈姑娘呆呆的說道:“這傢伙長的這麼醜...”

安姑娘一聽她這話,頓時上前揉了一把她的腰間。

“你才醜!”

一個溫婉知性的姑娘墮入愛河之後,也變成了這般模樣了。

賈姑娘自然不可能白白吃這個虧,一把將安姑娘摟在了懷裡,雙手不停的在她腰間抓著。

“他長的就醜!醜死了!”

“呵呵呵呵,別鬧,癢死了。”

“你說,他長的醜不醜?”

“你才醜!”

“看我今天不撓死你。”

兩個妙齡女子就這麼在馬車裡鬧成了一團。

賈縣令聽見裡面的歡聲笑語,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月光之下,這輛馬車緩緩的駛向了青龍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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