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藍姑娘今天的打扮,格外不同。”陸平不失時機地往嘴裡填了一支煙,看了一眼歐陽傲藍身後的塞米,他正一腔怒火地盯著自己。

“是嗎?多謝誇獎。”歐陽傲藍臉色很複雜地一笑。

那邊的曹二猛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輕聲道:“看來他並沒有聽懂我的暗示。”

沈龍道:“現在這情況,我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曹二猛道:“也許情況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糟糕。”

陸平一臉淡若輕風,緩緩地走到各位老大面前。

曹二猛站起來讓坐。

沈龍也欠了欠屁股,以示禮讓。

“各位老大今天都到的比較齊,有一些還真沒見過面呢。曹老大,麻煩給引薦一下!”陸平沒急著坐下,只是站在那裡打量著各位場子上的老大。

曹二猛雖然覺得不合時宜,但還是逐一向陸平介紹了起來:“盛江會所牛剛柱牛哥,那個是夜色風情豹哥……龍港灣薛老大,花樣年華韋兄弟……”

每介紹一個,陸平便點頭示意一下。

“其實一直想請大家聚聚,只是我那三虎兄弟還沒恢復好。”陸平眉宇中閃過一線惋惜,接著說道:“但既然人都到齊了,我也借這個機會表個態,自蕭鼎山之後,大家一直是無頭蒼蠅各忙各的,顧首不顧尾。兄弟不才,想替你們牽個頭,重新把大家擰成一股繩。分久必合嘛,是不是?”

歐陽傲藍和塞米面面相覷。

敢情他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塞米當即想過去把陸平拎過來,被歐陽傲藍伸手攔住。

“陸平,這是本公主組的局,好心請你來參加,你剛一來就鳩佔鵲巢反客為主,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歐陽傲藍嫵媚地一笑,上前搭在了陸平的肩膀上。

“噢?你組的?”陸平抓過歐陽傲藍的小手,在上面輕輕一撫:“組織能力不錯,乾脆以後給我當秘書好了。”

噗!

塞米已經快氣吐血了。

“現在蕭鼎山的二十幾個場子,已經都在我控制中。”歐陽傲藍揚了揚手:“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他們目前都是光桿司令,等著我給他們派差事呢。”

陸平扶了一下曹二猛的肩膀,說了句:“曹老大麻煩給我找瓶水,渴了。”

曹二猛點了點頭,便拿著杯子找水去了。

“傲藍姑娘,這就是你不對了!”陸平煞有介事地批判道:“有句話不知你聽說過沒有?吃著別人嚼過的饅頭,不香。蕭鼎山是誰滅的?是我陸平!就算做生意,也應該是誰投資誰受益的原則吧?姑娘,做事要厚道。”

塞米在一旁請戰:“我美麗的公主,塞米請求剷除這個對你無禮的傢伙。”

歐陽傲藍沒理會塞米,而是對陸平說道:“本公主能這麼順利接管這些場子,確實有你的功勞,所以吃水不忘挖井人。所以本公主還有心思跟你站在這裡談判。我想我們一定能找到一種合理的方式並存。你覺得呢?”

“並存?這主意不錯!”陸平笑了下:“願聞其祥!”

這時候那牛剛柱牛哥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指著陸平說道:“兄弟們,各位老大,看到了沒有,我們眼前這小子,就是……就是廢掉山哥的兇手,這是一個多好的報仇機會啊,我們今天聯合起來廢了他,替山哥報仇!”

嗯?

這倒是出乎了歐陽傲藍的預料。

她扭頭看了一眼塞米,有意成全這場好戲。

反正這陸平不屬於‘山哥幫’,也不屬於‘赤蛇派’,孤膽無援。

坐享漁人之利的道理,歐陽傲藍還是懂的。

“他叫什麼來著?”陸平望著眼前這牛哥,扭頭衝沈龍問了一句。

沈龍道:“他是牛哥,盛江會所老大。”

“牛哥?牛哥就是牛啊!”陸平說道:“腦子轉的挺快,你這哪是替山哥報仇啊,要是想報的話早報了,何必等到今天。你這是急於投靠這股新勢力,想替他們當先鋒。這是在表忠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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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哥冷哼道:“兩者兼顧不行啊?”

陸平點了點頭:“可以。我左右不了你的思想。這很難。”

或許是經由陸平這一番點撥後,很多老大的思想都一下子茅塞頓開了。

既然赤蛇族太強大無法與之抗衡,倒不如像牛哥一樣借坡下驢,為投靠新勢力打下良好基礎。畢竟這陸平算是赤蛇公主目前最大的禍患。

豹哥。

薛老大。

韋一笑。

史群武。

這四位老大也相繼站了起來。

“這就對了嘛!”牛哥瞬間信心更足了,繼續動員其他幾位大哥:“疤哥,還有曹老大,你們想當初可都是山哥的左膀右臂,仇人就在眼前,你們不站起來表個態?還有你們三位,這麼好的站隊機會,你們也不把握?”

沈龍瞪了牛哥一眼,他很瞧不起這個出爾反爾的傢伙。

這個牛哥平時看似憨牛,卻數他最懂得見風使舵了。剛才叫囂著想和赤蛇族抗衡的人,是他。但一看不是對手,乾脆就主動臣服表忠,充當了赤蛇族的走狗。

曹二猛跟沈龍差不多的心思,而且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已經對陸平有了全新的認識,對他從以前的恐懼,逐漸演化為後來的敬畏。他覺得,陸平這個人有時做事是狠了些,也荒唐了些,但心中藏有大乾坤。

蕭鼎山為非作歹霸道無常,陸兄弟卻明辨是非大愛無痕。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桿秤,曹二猛如今算是陸平的鐵桿追隨者。他的原則是,‘咬定青山不放松,跟著陸平很心安’。

“這些人是軟蛋,那咱們哥五個先去吃肉!”牛哥見其他人仍舊沒有響應的意思,也沒再強求,而是動員著站起來的幾位。

五個人很快走到了前面。

與陸平對峙。

“有意思。”歐陽傲藍抱著胳膊看了塞米一眼,笑若冬風:“塞米,恐怕今晚你和陸平之間,這場大戰再所難免。在此之前,你可以先知己知彼。”

塞米搖頭晃腦地道:“我倒真不希望,這傢伙先被這幾個人搞定,那就沒的玩兒了。”

歐陽傲藍朝那一群姑娘們招了招手。

二十幾位妙齡女郎,簇擁著走到了歐陽傲藍面前。

“今晚的戲越來越好看了,哈扎們都各有分工,你們剛才舞跳的也不錯。那邊就要打架了,你們可以幫他們助助威。配上音樂和舞蹈,才更有詩情畫意。”歐陽傲藍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好主意,好戲不能白看,得捧個場。

某姑娘問道:“公主,你是想讓我們當啦啦隊嗎?”

歐陽傲藍點了點頭:“差不多意思。”

姑娘又問:“那我們該幫哪一邊呢?人多的那一邊,還是人少的那一邊?”

歐陽傲藍強調道:“中立。”

“明白了公主。”那姑娘便招呼著眾人去準備了。

傳說中,赤蛇族首領(族長)的女兒達沃兒傲姑,從小貪玩任性,喜歡用各種新奇的方式,整蠱族人。

尤其是但凡遇到族人間舉行比武盛事時,達沃兒傲姑總會糾集起族內的漂亮姑娘們,穿上民族盛服,為勇士們獻哥獻舞,以各種方式進行互動。

久而久之,便培養出了一批能歌善舞的族女。

這也為她進駐永州,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音樂起。

美女拂衫。

舞姿輕盈人含笑。

遍地開花戰鼓擂。

其中有一個姑娘,在音樂聲中,拿著麥克風隨節奏吟唱著:

披戰袍。

仰天嘯。

我心中豪情誰知道?

莫要放肆。

莫要猖狂。

我已練就神功無敵。

任你千軍萬馬勇士雲集。

任你百戰百勝從無敗績。

我亦能。

斬風破浪。

一秒內取你首級。

……

陸平聽到這番助戰音樂,不由得撇了下嘴。

這調子起的太高了些吧?

若是我陸天齊在戰場上廝殺時,配上這一番音樂倒還合適。

歐陽傲藍與陸平對視了一下,一笑嫣然,投來了一個特殊的眼神。

牛哥和其他幾位小老大,卻被這一番音樂和歌聲,激發出了百倍的熱血。扭頭望去,那一位位小巧佳人,妙舞間,曼妙身姿引人醉。聽戰歌,催得英雄馬上飛。

牛哥像喝了紅牛一樣,神采奕奕一身精神頭:“兄弟們,聽見了沒有,這是傲藍公主替我們擂起了戰鼓!我們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一隻紙老虎。我們五隻戰狼,一人咬他一口,就能咬死他!”

其他四位也是群情激昂。

他們彷彿看到,待自己收拾了這廝後,歐陽傲藍的掌聲,和這群姑娘們的讚美,甚至後面可能還會有獻花獻吻的環節?

更甚至,傲藍公主一高興,能賞個姑娘呢?

“等等!我不想跟他們打!”陸平突然舉了一下手,破壞掉了這精心營造出的鬥武氛圍。

“被我們嚇怕了?”牛哥愣了一下後,隨即哈哈笑了:“我就說他是紙老虎吧,你們還不信!但是小子,這由不得你!”

“對,由不得他!”

“搞死他!”

幾位勇士附和著,他們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塞米一臉失望地道:“我美麗的公主,看到了沒有,這就是被你口口聲聲說‘多厲害’‘多厲害’的傢伙,劣器!劣器!(赤蛇語,跟‘慫貨’同意。)”

“歌舞停,把音樂關了!”歐陽傲藍揚了揚手,衝陸平說了句:“這樣可以了吧?”

陸平衝歐陽傲藍伸出大拇指:“知我者傲藍姑娘也,這群小毛賊,哪配得上這麼高大上的音樂?牛只配拉套,狗只配吃屎!”

牛哥一聽,頓時臉色一變。

“乾死他!”

隨著薛老大一聲急呼,幾人便像惡狼一樣,衝陸平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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