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華龍臉上的紅暈還未退卻。

這證明陸平剛才那兩巴掌打的力道還可以。

“你……你……這口氣我不會就這麼忍了。”杜華龍伸手摸了摸臉頰,心裡升騰起一陣強烈的恥辱感,火辣辣的。

“意思是,不想咽?”陸平笑問。

杜華龍警示道:“我不信疤哥會輕易饒你,據我對老大的瞭解,他應該看上那妞了。讓你們上他辦公室,哼,這是老大的緩兵之計。”

“緩兵之計?”陸平故作驚訝:“他還看上我們老闆了?”

杜華龍冷哼道:“實話告訴你,我就沒見過疤哥對誰這麼客氣!其中必有深意!”

陸平道:“也許是我的帥帶給了他壓力呢?”

“哼!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杜華龍看了一眼沈龍的辦公室,陰森森地說道:“疤哥一向是狠三狠四,鄉無擰,儂這回要露搜哇!”

陸平強調:“說人話!”

杜華龍自我翻譯道:“我是在說,疤哥一向是個狠角色,你這樣子過來找茬兒,他肯定不會輕易饒了你。包括我。臭小子,你這次是捅了馬蜂窩,事情會很棘手很嚴重的啦。這回聽懂無了黑剛賽啊?”

陸平點了點頭:“很好,你成功地把我激怒了!”

“那又怎樣?”杜華龍冷笑道:“進來容易出去難,咱們一會兒接著玩兒!”

陸平道:“好啊,我答應你。”

杜華龍一陣眉飛色舞:“奧斯兩百開,腦列塞……”

“你是涼白開?”

“暫時饒過你啊,你腦子有病!懂了?”

陸平衝他拱拱手:“謝謝誇獎,實不相瞞,我這腦子確實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我現在需要一副藥引子,稍後找你來取。”

“什麼意思?”杜華龍皺了一下眉頭。

“你會明白的。”陸平轉身離開。

沈龍辦公室裡。

宮夢冉此行很是順利。

雖然出了杜華龍那個小插曲,但這位沈老大卻是溫順謙和,一副紳士風度。

宮夢冉覺得,並不是所有的社會大哥,都像蕭鼎山那樣難以接觸。

至少這位沈老闆就很平易近人。

“談妥了?”陸平明知結果,還故意問了一句。

宮夢冉點了下頭後,對沈龍說道:“感謝沈老闆深明大義,那我們就不叨擾了。”

“應該的,應該的。”沈龍笑容可掬地說著,有些心虛地看了陸平一眼。他一直對陸平剛才豎的那個中指耿耿於懷,不知是自己哪個環節沒做好。還得反思,還得進一步想辦法得到神的寬恕。

返回途中。

宮夢冉琢磨著沈龍這個人,若有所思地說道:“我還以為這次找上門,要費不少勁呢。看來事情沒我想的那麼糟糕,這個沈老闆……有點兒意思。”

陸平搪塞道:“我倒覺得是大小姐的顏值震住了他。”

“又貧了是吧?”宮夢冉仔細回憶著剛才的細節,呢喃了一句:“但我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太正常。很奇怪。”

陸平將了她一軍:“順利是好事啊,你怎麼還憂心忡忡的?”

宮夢冉反問:“你不覺得太順了嗎?談生意還要討價還價,但剛才的情況卻是,我提什麼,這位沈老闆就答應什麼……不合常理。”

陸平笑道:“他那是怕我揍他。”

“是嗎?

”宮夢冉一撇嘴:“好好開你的車!”

說假話她不信,說實話她也不信。

陸平心裡感慨著,給宮大小姐當司機,可真是個技術活。

關鍵是,換誰誰也不信啊。

把宮夢冉送回汽貿城後,陸平又驅車返回。

既然答應了人家杜華龍。

就要守信。

……

雙龍會所。

沈龍坐在辦公室裡,一邊撓著手臂上的煙疤,一邊反思著陸平豎中指的意思。

可能是這段時間戴套袖戴的,那些個煙疤焐的有些癢癢了。

“他到底哪裡不滿意?”

這個謎底像一副牢籠,困擾住沈龍。

自己剛才一直是如履薄冰,有求必應,表情也是和藹可親。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黃毛敲門進來。

沈龍朝他揮了揮手:“黃毛我問你,剛才我跟宮美女的談話,有毛病嗎?”

“沒毛病啊!”黃毛湊上來拿過沈龍的杯子,一邊倒水一邊說道:“我覺得疤哥你這回做的好,我都見了,那個陸小爺還衝你伸大拇指來著。這是認可你呢。”

沈龍一臉苦惱地道:“大拇指是伸了好幾回,但……但他中間也伸了一回中指。黃毛你分析一下,伸中指是什麼意思?”

“啊?”黃毛道:“伸中指一般是警告的意思啊!”

沈龍伸出自己的中指慢慢體會了一下,苦笑道:“所以說嘛,很鬱悶。就是不明白啊。我剛才肯定是哪裡說錯話了,或者……”

黃毛猜測道:“疤哥你是不是看錯了?人家伸的是大拇指,你看成中指了?”

“狗屁!”沈龍看著自己的手指反問:“拇指和中指我還分不出來嗎?”

黃毛繼續猜測:“那會不會是陸小爺他伸錯了?”

“伸……伸錯。”沈龍一頭霧水之下,乾脆選擇了自我安慰:“嗯嗯,有這個可能。”

話雖這樣說著,他實時實在是沒底啊。

“對了疤哥,我們忽略了一件事。”黃毛輕聲提醒了一句。

沈龍一凝眉:“什麼事?”

黃毛道:“就是二龍哥他……他回來的太不是時候了!剛才我去前面問了,他好像還跟那陸小爺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對,對對,我當然看出來了!”沈龍一臉驚魂:“千算萬算忘了杜華龍這茬兒了,你說這傢伙可真會趕巧,偏偏就撞上……唉,這傢伙真特麼不讓人省心!”

黃毛道:“還好人家好像並沒追究呢。”

沈龍點了點頭:“是沒追究哈?嗯嗯,陸兄弟胸懷寬廣,寬廣……”

這時有人敲門。

黃毛上前開了門,是杜華龍。

“疤哥,他們走了?”杜華龍臉上流露出一縷不甘心的情愫。

沈龍抬頭問道:“你說的是誰?”

杜華龍道:“就是那個……那美女,那過來要說法的美女,還有她身邊那小子。他們人呢?那女的長的真正點啊,我剛才還以為她就是你經常說的那個……妖夜的傲藍姑娘呢,敢情不是。”

沈龍問:“你也覺得那妞漂亮?”

“可不嘛!”杜華龍露出一嘴淫邪:“剛才看的我一褲襠的火苗噌噌的冒!”

沈龍嘖嘖地咂摸了一下嘴巴:“你特麼還敢惦記她?”

華龍強調道:“很正常嘛這不。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疤哥,你敢說你見了她沒那種意思?除非你審美跑偏!”

“黃毛,給你們二龍哥解釋解釋!”沈龍揚了揚手,自己懶的跟他說。

杜華龍看向黃毛。

黃毛理了理頭緒後,說道:“二龍哥,那位妞咱們惹不起!人家身邊有硬點子!”

“硬點子?能多硬啊?”杜華龍摸出一個雪茄盒,先是給沈龍遞了一支後,自己才往嘴裡塞了一支。

黃毛一邊為二位老大點燃雪茄,一邊說道:“就是……陸平。”

“陸……平?”杜華龍頓時嚇了一跳,嘴上的雪茄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他都沒心思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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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太可怕了。

雖然這兩個月他一直身在滬市,但很多訊息還是能傳過去的。

深不可測的笑面書生白一鳴,不知是死是活。

自己頭頂上的一代大佬蕭鼎山,那般悲劇的下場。

這一切都與這個名字有關。

沈龍歇斯底里地瞪了他一眼:“你特麼也知道怕啊?你告訴我,聽到這個名字,你還敢打那美女的主意嗎?”

杜華龍如鯁在喉地搖了搖頭:“怪不得……怪不得疤哥你對她那麼客氣,原來……原來……我還以為你是緩兵之計呢。”

“緩尼瑪個頭啊緩!”沈龍猛吸了一口雪茄:“豬腦子!你特麼這一回來,差點兒給我捅出大簍子來!”

“不對不對!這裡面好像有瑕疵。”杜華龍眼睛滴溜亂轉著:“疤哥,你既然知道這美女是‘那個人’罩著的,你還敢讓人打她公司的員工?這……”

沈龍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一時半會兒我特麼也跟你解釋不清楚!”

是啊,這個啞巴虧根本沒法解釋!

杜華龍突然饒有興趣地問了句:“疤哥,我突然很想知道,‘那個人’,就是連續搞定白一鳴和山哥的那個陸……陸平,長啥樣兒啊?在滬市老是聽你們說他多厲害多厲害的,真人兒一定很彪悍高頭大馬的吧?年齡大約……”

沈龍和黃毛互視了一眼,差點兒抓狂。

“二龍哥,原來到現在你還沒搞明白啊?”黃毛苦笑了一聲:“你見過他了,已經!”

“啊?”杜華龍一臉懵圈:“我見過他?在哪?你是說……”這一刻,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頭皮一陣發麻,腦子一陣嗡嗡亂響。

黃毛接著道:“就剛才一塊來的那位啊。”

“讓我緩緩,讓我緩緩……”杜華龍摸著額頭,感覺溫度像是一下子升到了四十多度,汗都出來了。

沈龍上前拍了拍杜華龍的肩膀:“行了二龍,他不是打了你兩巴掌嗎?你也沒還手對吧,你特麼幸虧是沒還手啊,不然……不過應該問題不大,人家也不是那小肚雞腸的人,不然在他走之前你特麼就已經是個廢人了。”

“可是……可是……”杜華龍哭喪著臉說道:“他說他還會再找我。”

沈龍臉色猛地一變:“什麼?他怎麼說?”

杜華龍一臉風雨洗禮:“他說他腦子有病……不是不是,是我說他腦子有病,他承認了,然後說要找我要一副藥引子……”

“什麼亂七八糟啊?”沈龍急了,狠狠地一拍桌子:“你快特麼給我從頭說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潛意識中,他覺得又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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