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漫時光KTV會所。

霓虹閃爍,歌舞昇平。

某包間裡,刑俊濤和韋天飛各自摟了一個姑娘,正推著杯換著盞。

倆人談及那別墅裡面的搶活一事,刑俊濤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百家*樂裝飾公司老闆刑俊濤;

爛漫時光KTV會所副總經理兼安保部經理,韋天飛。

實際上,刀疤哥雖然很屌,但他也是跟在韋天飛手下混的一個馬仔。

刑老闆真正的老鐵關係,是韋天飛。

此人四十來歲,鬍子拉碴,相貌甚是彪悍。

刑俊濤和韋天飛狼狽為奸,一文一武,一唱一和。

在遇到陸平之前,他們靠著威懾和恐嚇,強行從別的裝修公司搶過很多生意,屢試不爽,大把大把的不義之財被他們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後來韋天飛不屑玩兒這種小把戲了,就把刀疤哥介紹給了刑俊濤。

刀疤哥倒也不負所托,替刑俊濤翹了不活裝修生意。

刑俊濤一邊摸弄著懷中的小妹,一邊義憤填膺地道:“瑪勒個逼的,我這些年辛辛苦苦賺的家業,幾乎全被那個胳膊上燙煙疤的給搞走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那個姓陸的小子,他到底是人是鬼啊,太嚇人了……”

韋天飛手上也沒閒著,那妹子被他捏的大腿都青了:“誰說不是啊?我韋天飛闖蕩江湖這麼多年,都沒碰到過這麼硬的點子!據說我們於震老大躲起來不見人,就是為了躲他。這人得多可怕啊?不過刑哥,你就知足吧,麻六那小子胳膊都廢掉了,我那刀疤兄弟也TM成了廢人了,你只是損失了錢財。身外之物,身外之物啊!”

刑俊濤感慨道:“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溼鞋,看來這真不是一句空話啊!”

韋天飛舉起啤酒杯:“來刑哥,喝酒,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有這麼大的一個百家*樂公司,我也有這麼多號兄弟在,咱倆只要密切配合,相輔相成,定還能東山再起!我特麼就不信了,永州城還能再碰上那樣的硬點子?”

刑俊濤連連點頭:“對,兄弟說的對,咱點兒沒那麼背。”

韋天飛咂摸了一下嘴巴:“明天我親自陪著哥哥你,咱們再去翹幾個大活乾乾,你住那裡是別墅區,一套活最少都是幾百萬啊。除了姓陸的那一家咱惹不起,哼,其他的都要挨個打招呼。不讓哥哥你公司幹,他們連沙石料都別想進門!”

刑俊濤似是有一點杯弓蛇影了,試探地問道:“這樣太費神兒了吧,咱們總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在門口盯著吧?”

韋天飛一臉運籌地道:“連人都不用派!不瞞哥哥說,綠島香墅那保安隊長,都是兄弟我的人,那小子以前在我手下幹過,還是我給人打了招呼他才提的隊長。那邊一有情況,他就馬上能彙報到我這。”

刑俊濤一臉驚喜:“還有這層關係呢?”

“小菜!”韋天飛說著,便朝懷裡那小妹的胸上啃了過去。

刑俊濤也準備對自己腿上那妞下嘴,但剛呲開嘴,就聽到電話鈴聲響了。

他拿起手機到衛生間裡接聽。

幾分鐘後,刑俊濤返回,罵罵咧咧地道:“兄弟我得先失陪一下,奶奶的,我們店裡那經理孫奇,這回攤上事兒了,我得過去處理一下。”

韋天飛立馬推開小妹站了起來:“什麼事兒啊,要不要幫忙?”

刑俊濤道:“這傢伙喝了酒上門去找他女朋友,哦

不是,是他朋友的女朋友,結果被人家的新男朋友給撞見了,給扣下了。這不打電話讓我過去領人嘛。我日他祖宗的,真是多事之秋啊,這孫奇也不讓我省心!”

韋天飛反問:“還讓人給扣了?這孫奇也太特麼猻了吧!”

刑俊濤嘆了口氣:“人倒是挺精明,挺能幹,就是管不住褲襠裡那玩意兒,好色。為這個都出過兩回事兒了,這孫子還不長記性!”

韋天飛一臉仗義地道:“刑哥你說句話,用不用兄弟出面?”

刑俊濤想了想,說道:“看情況吧,應該事兒不大。這樣,你帶倆兄弟跟我一塊去,我先上樓瞭解一下情況,實在搞不定了你再出面。我覺得問題不大,咱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估計嚇唬幾句這事兒就過去了。”

韋天飛添油加醋地道:“光嚇唬哪行啊?不如,趁機搞他一筆?”

刑俊濤問:“錯在孫奇,怎麼搞?”

韋天飛冷笑了一聲:“咱有人有勢的,真理在咱這裡啊,咱說了算!人能白讓他扣啊?不得意思意思上點兒茶水費啥的。”

刑俊濤點了點頭:“就這麼辦!走著!”

於是韋天飛叫上了兩個得意干將,隨刑俊濤一起出發。

一路狂飆,很快便駛到目的地。

樓下。

按照之前的計劃。

刑俊濤一個人先上樓打前鋒,探探軍情。

韋天飛和那兩位彪悍手下,則在車上隨時準備支援。

有個手下憋了尿,下車後趁著夜黑人靜,直接在旁邊那輛本田車後面尿了起來。

嗯?不對勁啊,地上……好像有兩個人睡著了?

其實正是小陳和小李。

他倆正倚在車門上,呼呼大睡呢。

其實也不算是睡,是之前被陸平給打暈過去了。

敢情他們的孫總在樓上正蛋疼著,都把這二位給忘的一乾二淨了吧。

韋天飛這手下也是壞的不行,乾脆調轉噴頭,對著這倆人的臉上一陣猛澆。

畢竟他並不認識這二位。

液體的衝擊力,再加上那純正的味道,還真就把他們給澆醒了。

小陳和小李相繼摸了摸疼痛的腦袋,和溼潤的臉頰,漸漸清醒了過來。

他們抬頭一看,有個人正握著那物什衝他倆撒尿呢,而且還撒的很有節奏感,來回掃射著,確保他們兩個人臉上都能雨露均沾。

於是惱了。

能特麼不惱嗎?

二人站起身來,與這撒尿的傢伙揪打在了一起。

韋天飛聽到動靜後,帶著車上另個手下,又一起將小陳和小李幹了一頓。連踢帶踹的,下手賊狠賊狠的,都把人家乾哭了。

小陳和小李覺得今天晚上真是倒黴透了。

韋天飛和他的倆手下,卻士氣大振,覺得今晚必有收穫。

刑俊濤哼著小曲上樓後,敲了敲門。

他覺得就衝對方住的這小區,也肯定沒啥背景,或許用不著韋天飛他們出面,自己一個人就能擺平。

畢竟是跟韋天飛一塊混了那麼久,耳濡目染的,也是學了一些手段在身。

是顧盼上前開的門。

刑俊濤朝裡面掃視了幾眼,見到孫奇跟一個看著面熟的小子,正坐在那裡看電視呢,而且看的還是一個什麼生殖健康講座……真有雅興啊。

不對啊,這不挺和諧的嗎,孫奇在電話裡還那種腔調,跟死八個爹似的。

還能一塊看電視,而且家裡就一個小女孩兒,沒見到其他人。

這哪是被扣下了?

這是特麼的走了桃花運了!

一時間,刑俊濤迅速腦補了一下,覺得這應該是孫奇這傢伙給自己開了一個大玩笑,他是發現了一個極品美妞,知道自己也好這一口,所以編排了一個段子騙自己過來上手呢。這創意好啊,以為是闖了大禍,結果是交了好運。

還有什麼比劇情的反轉來的更刺激呢?我喜歡!

刑俊濤想著想著,頓感喜事臨門。

顧盼見他一進門就東瞅西瞅的,衝他了句:“你是來領人的吧?”

刑俊濤連連點頭:“對,沒錯,我是他們老闆!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

顧盼沒好氣地道:“憑什麼要告訴你呀?”

孫奇見自己老闆來了,激動地站了起來:“刑哥,你可算來了!”

劉學富見到刑俊濤像是見了偶像一樣,腆著臉說道:“刑老闆,還記得我嗎,我是小劉啊,劉學富。咱們大上個月一塊吃過飯,在……在黃河大酒店。”

刑俊濤思量了片刻後,點了點頭:“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富……富什麼裝修公司的小老闆,對吧?同行。哦對,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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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富雅裝飾公司。小公司。”劉學富一臉謙虛地道:“我哪能跟您比呀,您那百家*樂幹的多大。我就混口飯吃,你們家孫總,奇哥他一直帶著我玩兒,要不然我富雅裝修幹不到現在這程度。”

刑俊濤讚許地道:“嗯,不錯,年輕人知道謙虛。有前途。”

短暫的客套後,孫奇和劉學富臉上,重現死灰。

“刑哥,錢……錢帶來了嗎?”孫奇抓耳撓腮地問了句。

刑俊濤反問:“錢?什麼錢啊?”

孫奇頓時愣了一下:“不是說讓……讓你帶錢來贖人,贖我倆回去嗎。我倆這讓人給扣下了,人家不讓走。”

“出息!”刑俊濤冷哼了一聲,看了一眼顧盼:“就這小姑娘扣的你?”

“嗯嗯。”孫奇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還有一個呢。”

刑俊濤忍不住罵開了口:“一個男的,扣下你們倆?丟人,太特麼丟人了!孫奇尤其是你,白跟我混了這麼久,就沒學會霸氣一點兒?”

孫奇低頭看了一眼,忍不住哭出聲來:“刑哥,我……我蛋……都碎了。”

旁邊的劉學富也觸景生情,耷拉下腦袋,那裡一陣抽搐。

“單獨睡了?單獨睡了誰?”刑俊濤越聽越糊塗了,快步上前幾步,拍了拍孫奇的肩膀,說道:“你放心,有刑哥給你做主,天塌不下來。還哭,哭個屁啊!你孫奇平時是不夠man,但你怎麼說也是我百家*樂公司裡的經理,有功勞在,我今天倒要看看,是誰扣的你!我一定替你好好跟他算算這筆賬。你給我學著點兒!”

刑俊濤說罷,便倒背起手來,很霸氣地喊了一句:“人呢?給我出來!”

“我來了。”衛生間裡一陣水聲之後,陸平沒來得及擦手,就走了出來。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很魔性地衝刑俊濤笑了笑。

劉學富見這刑老闆語氣如此強硬,心裡也像是有了底。

孫奇也是此番心思。

今晚的事情確實很丟人,但現在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

讓老闆幫自己找回尊嚴,才是最好的結果。

蛋,不能白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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