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賠你一個?”

聽著武遼的話,郭羽不禁驚了一驚。

那話兒還他娘的能賠呢?新鮮了。

且不說他拿不出來,便是真的賠了,這武遼也用不上啊。

“東西沒便是沒了,往事如風不可追,人總要向前看。”

郭羽起身,拍了拍武遼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慰道:“沒關係,就算是沒了寶貝,你在老大的眼裡也永遠是個真男人。”

“不會吧老大。”

武遼被他的舉動弄得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你又不是賠不起,何必拿言語來搪塞我。”

雖說那鐲子是個寶貝,可畢竟郭羽先前也受了不少賞賜,怎麼也不至於連個像樣的東西都拿不出手。

“我就是賠不起。”

郭羽想也不想地說道。

武遼聞言,不免有些委屈,“老大你又不是沒有,那麼吝嗇幹什麼。”

“這東西我有我也不能給你啊。”

郭羽瞪了瞪眼。

開玩笑,把寶貝給他了自己以後用什麼?神之手嗎?

“早先在天嵐的時候,宮裡一箱一箱往你府裡搬,總能多出幾件多餘的吧。”

倒不是武遼計較一個鐲子,主要那是他以後打算拿著娶媳婦的東西,如今因為郭羽的關係被趙舜摔了,他若是不要點什麼好處,那以後拿什麼討婆娘。

“多餘的?”

聽完武遼的話,郭羽又是一愣。

趙輕玄確是給了自己不少東西,可其中也沒有那玩意兒啊。

再者,這平白無故的哪有賞人那玩意兒的,還能留著泡酒咋的。

“王上確實沒給我,而我自己也就一個,你總能讓我薅下來賠給你。”

見武遼臉上委屈之色更甚,郭羽嘆了口氣,伸手往懷中掏了掏,隨即拿出一沓銀票來放在桌上。

先前姚東亮給了他不少銀子,去北疆時雖是花了些,但那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後來在醉香樓他從姚曉浩的身上撈到不少好處。這幾番下來,他身上的銀子估摸著比趙輕玄還要多些。

武遼這趟的損失不可謂不說是巨大,但他也無法為其做些什麼,只能拿出些他最不缺的銀子出來,以此來安慰一下身心皆是遭到重創的好兄弟。

“這些銀子…你且拿著。”

郭羽將銀票往武遼的方向一推,“對於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回去吃點好的,養養身體…你放心,我絕不會因為這件事而低看你,你永遠是散城軍的左甲營統領。”

武遼拿起銀票數了數,心裡大致得出個數後,當即歡天喜地的將之收入囊中。對於郭羽的異樣,心裡高興的他倒是沒有太過在意。

“至於趙舜…”

不忍看兄弟強顏歡笑的郭羽垂下眼睛,聲音也沉了幾分,“放心,老大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趙舜說到底也是趙輕語的父親,有小公主這層關係在,再加上其還是當下大宋的代大將軍,鎮國將軍,遼陵侯,郭羽貌似也不好將他如何。

可兄弟的傷也不是能白受的,明著不行,那便來暗的,怎麼說至少也得敲他頓悶棍來為武遼解氣才行。

“老大…”

見郭羽不僅給他銀子還數次提出要為他出氣

,武遼的心中當真是大為感動。他搖了搖頭,咧嘴道:“老大的心意兄弟心領了,但凡事都得以大局為重,同大局相比,我受得這點委屈並不算什麼。”

況且這事實際上也怪不得趙舜,畢竟是他自作主張替老大給小公主補了件禮物,被摔了也是活該。

郭羽皺起眉來,深深地看向武遼,“莫要勉強。”

“不勉強。”

武遼有些感嘆,“同失去的相比,我得到的要多上許多。”

就老大給他的這些銀票,莫說討婆娘,便是大宅子都能買上幾座。

“話如何能這般說?”

郭羽痛心疾首地說道:“那可是無價之寶啊。”

“便是再無價…”

武遼笑道:“那也不過只是個鐲子罷了,碎也便碎了。”

“這樣啊…”

郭羽點了點頭。

他這兄弟倒是看得開,見鐲子碎了都不在乎…

等等?

“鐲子?”

郭羽猛地站起身來,瞪著眼睛說道:“不是牛子嗎?怎的又成鐲子了?!”

“?”

尚未明白狀況的武遼一時愕然。

……

半晌,那疊本已被武遼收起的銀票再度放回了書案上。

看著眼前這個苦著一張臉的男人,郭羽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是自己自作聰明把傳家寶給了出去,回頭竟然還好意思來管他要補償。

“本將軍倒是小瞧了你,瞅著你濃眉大眼的這些年來還算是個老實的,到頭來竟是跟小龍龍他們一個尿性。”

好傢伙,這還真是什麼將軍什麼兵。

就這臉皮,上外面說不是他的手下怕是都沒人信。

“我這一切可都是為了老大著想,這小公主都過來要禮物了,這若是拿不出來,多影響你們的關係。”

武遼試圖解釋:“而且要不是因著老大你沒準備,我也不會出此下策不是?”

“少來這一套,你怎知我沒…”

郭羽話音一頓,輕咳兩聲,繼續說道:“完顏博的腦袋帶回來沒有。”

“…帶回來了。”

見老大轉移了話題,武遼也知索賠無望,心下哀嘆幾聲的同時,默默將背上包袱裡的錦盒拿出。

郭羽伸手接過,將盒子開啟後,往裡面掃了一眼,隨即又將之闔上。

“遼陵侯可有說些什麼?”

“他說老大你最好不要再糾纏公主殿下。”

“…還有呢?”

“否則下次見到一定會打折你的腿。”

“……”

郭羽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除了這些,他就沒有與你說些正經事嗎?”

武遼思索片刻,繼而開口道:“說要為老大表功,還有就是想做什麼就去做,既然王上封了你當鎮北將軍,就不要當個畏首畏尾的小王八。”

“…為何不直接說這些?”

“因為我心裡苦。”

郭羽翻了個白眼,心下卻是安穩了幾分。

他教武遼去燕平的目的,除去送人頭以外,最主要的便是試探趙舜的態度。

像季耳梅韞樺之流,畢竟都是正兒八經的大宋將軍。而他

們背後的那個還不知是否存在的神秘人,身份怕是也不會低。

往後若是真鬧得太大,他說不得就要處理這些人,這要是一個處理不當而惹怒了趙舜,所要面臨的麻煩怕是不會少。

別看他那日在季耳面前說的那麼厲害,終究也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不過眼下既然趙舜點了頭,那自然是一切都好說。若是季耳這群操蛋玩意兒落到他手裡,捏扁揉圓,便是搓成粑粑形,那也是看心情的事。

郭羽又問道:“回來的路上可有遇到那支新軍?”

“有。”

武遼道:“當時他們正在永齊城修整,算算時間,大抵上三日後便可至遼陵。”

三日。

郭羽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旋即微微點頭。

如今閱兵之儀只是初步有了個構想,算上完善計劃,搭建場地以及事前演練,時間雖是有些緊,但總也來得及。

……

又問過武遼一些事情後,郭羽便教他離開,自己繼續留在書房看那些盧伯與侯晉永兩人給他收集來的小冊子。

就這樣,好幾個時辰過去,天色也由明轉暗,已是看的有些頭暈眼花的郭羽晃了晃自己的脖子,從書案後站起身來。

徑自回到臥房,郭羽看了一眼空蕩的床鋪,心下微微失落的同時,卻又有些輕鬆。

睡覺時身旁伴著個大美人是好事,可若是能看不能碰便純屬遭罪了。

先前在北疆,他便很少有睡得舒坦的時候,眼下回到了遼陵,好不容易安穩了幾天,又被黃清爬上了他的床鋪。

雖說人家昨夜依舊是擺出一副予取予奪的架勢,可他總也不能真的不當人。

莫說別的,心裡那倒坎,他便自己都過不去。

不過今日黃清倒是莫名轉了性子,沒有再如以往那般繼續糾纏。雖是不知道其緣由,但怎麼說也是個好事。

至少,他不用再煎熬一晚上。

“今兒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他咧了咧嘴。

“郭大將軍還真是絕情呢,虧得清兒那麼想著你。”

他話才說完,耳邊竟是忽地傳來黃清的聲音。

這下子倒真把郭羽嚇了一跳,他一個激靈,趕忙朝著屋中四處望去,可就連床底都看了,也沒有發現黃清的身影。

這是怎麼回事?

郭羽撓了撓頭。

莫不是自己看書看的太多,已是出現臆想了?

只當是自己的錯覺,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徑自走向床鋪。

才剛邁出一步,邊上又是傳來一聲響。

只聽得咔嚓一聲,臥房的窗戶驀地被推了開,隨即就見到一抹白色的倩影翻窗而入,俏生生地站在郭羽面前。

“……”

郭羽眨了眨眼,待確認眼前這個巧笑嫣然的黃清不是錯覺後,當即後退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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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的又過來了?!”

他皺了皺眉,“我不是給你安排了宅子,為何又跑過來,而且…”

郭羽看了眼自己那扇大敞四開的窗戶。

而且還是翻窗戶進來。

全程目睹了天下第一美人如採花賊一般翻窗戶進入自己的臥房,他的心情一時間當真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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