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房門輕叩了幾聲。  白淺沫和顧老夫人同時朝緊閉的門看去。  “一定是七哥兒來了,我看這小子是真喜歡粘著你呢。”  顧老夫人玩笑一句,放下手裡的幾本書。  “進來。”  房門開啟,顧爵曄邁著一雙筆直的長腿緩步走了進來。  淡然的目光率先朝白淺沫看了一眼,隨即,掃過儲藏室的幾個儲物架。  沉靜無波的眸子,隱約露出一絲淡淡的光芒。  “你不陪你爺爺下棋,跑來這裡做什麼?”顧老夫人詢問。  “科研所那邊臨時有事,我們要先回去了。”  聽說他們兩個人要走,顧老夫人臉上露出一絲不捨。  “這才剛和你團聚了一天,你就又開始忙了。”  年紀越大越是想兒孫環繞膝下,顧老夫人對這句話深有體會。  “等過幾天不忙了,我再帶淺沫來看望您二老。”  顧老夫人嘆息一聲:“工作要緊,先去忙吧。白丫頭,等有時間了你再來顧奶奶家做客,我親手給你做一些好吃的。”  “謝謝顧奶奶,我一定還來看您。”  對於顧老夫人,白淺沫心裡很有好感。  和顧老告了別之後。  白淺沫跟著顧爵曄上車離開。  路上,二人始終沉默。  白淺沫偶爾拿眼角餘光偷瞄對方一眼,對方坦然自若的微微闔著眼簾,似乎在休息。  “五哥,你昨晚沒睡好?”  沉默片刻,男人沉聲“恩”了一聲,算是作答。  “為什麼沒睡好?是換了新環境的原因還是在想事情?”  男人緩緩睜開眼眸,深邃難測的目光似有若無的在白淺沫臉上劃過。  “你很想知道?”  白淺沫將右手肘抵在腿上,單手撐著下巴,歪著頭一臉興趣的模樣。  “你的事情,我當然感興趣了。”  “你!”  “恩?”白淺沫愣住。  一個“你”字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想她?  腦海中閃過這個想法,白淺沫感覺一股熱浪從體內蜂擁而上,臉頰頓時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臉怎麼了?”顧爵曄察覺到小姑娘嬌俏害羞的表情,故意逗趣她。  白淺沫嗔了他一眼:“沒怎麼,你說話真的是越發言簡意賅了。”  顧爵曄眉梢微動,深眸含笑,寵溺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兒。  “你能明白。”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可能明白你這個字是什麼意思?”  正在開車的司機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淺沫小姐,五爺這是明顯想你想的睡不著覺了。”  坐在副駕駛的方術,盯著一張漠然的臉,看向開車的男人。  “古騰,你腿疼嗎?”  敢當著主人的面說主人閒話,這小子真的是應了那句話: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古騰頓時明白了方術的意思,一雙精明的眸子透過後車鏡朝後座上的男人瞄了一眼。  他和方術一樣,同是五爺的心腹,平日和白淺沫來往的也比較多,所以當著五爺的面,有些玩笑也是順口就開。  但順口說出來的話,多數不經大腦。  後悔啊!  “你還別說,我有老寒腿的毛病,只要變天,這腿腳保準就開始疼了。”  主人,我只是隨口一說,您可千萬別當真。  我這腿可經不起折騰。  古騰話音剛落,後座上的男人沉聲道:“等回去了,我給你瞧瞧。”  踩著油門的腳險些時空,古騰感覺自己背後一股冷氣正朝自己襲來。  “不……不是什麼大毛病,就不麻煩主人您了。”  “不麻煩,順手的事情。”  古騰:“……”  順手?  什麼順手?  是順手給他瞧病還是順手打斷他的腿?  嗚嗚嗚,他還沒娶老婆呢……  白淺沫噗嗤一聲笑了,故意揶揄古騰兩句。  “古騰,你就讓五哥給你瞧瞧吧,這世上沒有五哥看不好的病,不過話說回來了,你年紀輕輕的,怎麼就得了老寒腿了?這不都是老年人得的病嗎?”  當場胡謅的謊言被拆穿,古騰摸了一把虛汗。  “可能是身體虛吧。”顧爵曄淡淡開口。  古騰一張臉頓時僵住。  身體虛?  他連三十歲都不到呢,怎麼可能會身體虛?  對於一個男人,可以說我醜,但絕對不能說我“虛”。  “呵呵,聽到這個字,我突然腿腳利索多了。”  白淺沫一臉認真的解說道:“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人的身體就是一個五行迴圈,身體四肢加上頭部對應人的五臟,五哥,腿部如果出現問題,對應的應該是哪兒來著?”  顧爵曄見小姑娘玩興大起,笑著解釋。  “腎臟!”  “對哦,腿腳不好的人就是腎臟出了問題,所以老年人多數腿腳不好,是因為腎臟跟隨年紀的逐漸衰老而出現的病理狀態,古騰,你才二十幾歲……”  古騰整張臉憋得通紅,卻一句反駁的話都沒說出口。  撒什麼謊話不行呢?非要說自己老寒腿。  蠢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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