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沒想退休這件事呢?他年紀輕輕的就想甩手不管了,他把我放在眼裡了嗎?把朝廷放在眼裡了嗎?他鋪開的那些工作怎麼辦。”

說完覺著還不解氣,又說道:“你帶著昕兒再去一趟洛陽,告訴他,不想幹也可以,你問他雍王幾時能接大統,我就放他一馬,可以考慮他退休的事情。”

“帶昕兒去,可以嗎?”曹皇后有些遲疑。

“沒問題,看到兒子他就明白什麼意思了,多大的人了,傷心也得有個度啊!不能因為過往就把前面的路斷了,每個人都要和他一樣,那這個世界還怎麼運轉。”

趙昕最開心的就是又可以不同面對那些老學究了,不用每天都學習之乎者也了,來洛陽的目的和好朋友比起來只能排在第二名。

“君翔,不是說好了你來京城看我麼?怎麼不見你人來呢?”

君翔也高興的說道:“我要在洛陽陪我爺爺、奶奶,還要學習,所以我不能去找你,你怎麼有時間來洛陽了,皇上不是不準你來麼?”

趙昕說道:“我父皇聽說先生心情不好,就派我來看看,讓我勸慰先生,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先生人他人呢?”

“這時候應該在柳爺爺的墳前喝酒,你去看看吧!我也勸過爹爹好多次了,可是他都不聽,偷偷給你說,爹爹都瘦了好多,鬍子老長老長了。”

“君翔你等我,我先去看看先生,完了我們去坊上轉轉,宮裡的東西吃的我都想吐了。”

上官溫笑眯眯的看著兩個小朋友敘完舊,這才一起前往柳永睡覺的地方,女人要是看到陸子非這個模樣,非得尖叫不可,這是用了什麼減肥大法,讓人一個月就瘦了這麼多。

趙昕都有點不敢確認,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先生嗎?也就一個多月沒見啊!小孩子的心思還是比較單純,在他們的世界裡,沒有什麼事是一塊奶糖不能高興起來的。

“先生,嚐嚐,可甜了,父皇不讓我吃,我偷偷藏起來的。”

陸子非下意識的吃進嘴裡,很甜,能甜到人心裡的那種,“雍王你和上官大人怎麼來了。”

上官溫說道:“雍王殿下聽聞您心情不好,就想來看看您,這是皇上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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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非摸摸趙昕的頭說道:“先生心情沒有不好,就是有些事情沒想明白,你不是想看先生,而是想出宮來玩吧!”

“先生,宮女都給我說了,不能老被人摸頭,我是來看先生的,才不想玩呢?”

“是嗎?你家先生還不瞭解你,你父皇最近心情還好吧!”自己撂挑子,皇上不高興也屬正常。

“父皇說先生那天把我培養到可以繼任大統,您才能休息,現在還不行,開封府和兵部還有好多事等著您去做呢?”

“是嗎?那你不是賴上我了,你先去找君翔玩吧!等過兩天先生回京的時候帶著你一起。”

趙昕走後,上官溫說道:“陸侯,還是要保重身體啊!

陸子非說道:“緩過氣就沒事了,京城還太平嗎?”

“兵部的事情皇上不可能讓別人插手,但是開封府的事,朝堂上吵的很厲害,他們說陸侯不回來應該把位置讓出來,讓別人來。”

陸子非笑道:“我讓出來他們行嗎?這次的事情太突然了,確實有點讓人難以接受,生命太脆弱了,上官大人平時也要注意身體。”

“謝陸侯關心,我會的,既然陸侯沒生命事,我去老祖宗那看看,好幾年不見老人家,想再聽聽老人家的教誨。”

“好,萬老心情也不怎麼好,上官大人見了面儘量不要提柳老的事情,免得老人又想起來,年紀大了,不像我這樣,經不起折騰了,再出一個,我真的就沒心思了。”

“陸侯放心,我曉的,八十多歲的高齡了,每一個都是財富。”

開封府尹太香了,陸子非的事情在京城被傳的沸沸揚揚,開封府如今是富得流油,誰不想逮著咬一口,近日的早朝也有人不停的提起這件事,想對陸子非取而代之。

張亢和王信是最有希望的兩個人,一個是中書舍人,舍人院的主官,一個是起居舍人,起居院的主官,張亢和丁度是老鄉,王信是皇帝的人,現在雙方雖然還沒看到希望,但已經開始暗中較勁。

丁度是御史中丞,權利和名望都是足夠,從朝廷的支援程度上來看,張亢獲勝的機率似乎大一點,但別忘了,皇上的意志有時候才是決定他們歸宿最重要的因素。

王信這個人呢?寫的一首好字,經常在皇上身邊,所以導致他接觸朝臣的機會就不多,但這不代表他就不懂人情世故,他知道這件事想要稱心如意,開封府衙的意見必然很重要。

王同就成了王信的腐蝕物件,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能成為開封府炙手可熱的人物,要不是他有個好爹,他算什麼,能和自己這種正經出身的的進士比嗎?自己苦熬了二十年才到今天,他們就有個好爹輕而易舉的就能超過自己。

“王推官,就不能我個準話嗎?要是我真的能做你的上司,張田走後留下的位置就是你的。”

王同在想是誰給這個王信的自信,難道就是因為他自己的名字裡有一個信字嗎?你們爭的確實熱火朝天,可真正意動的人都沒有你這麼高調啊!

“下官只是個推官,這個王大人也說過了,開封府的事情陸大人不在的時候都是吳大人在負責,王大人真想在開封府下功夫,找我是找錯人了,吳大人才是能給予王大人支援的人。”

王信還在想自己做了府尹後換掉吳奎呢?一個強勢的下屬對一個剛上任的主官威脅太大了,曾穎架空陳子展的那一幕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重演,自己又不傻,找吳奎那不是向吳奎敞開心扉麼?

“看這個樣子,王推官是不想幫本官這個忙了,那我希望王推官到時候也不要後悔。”

什麼玩意,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你以為你是什麼,一個投機鑽營之

輩,還想沾惹府尹,你這樣的人真的能升官,狗都不吃粑粑了。

而出了門的王信也覺著王同很不識抬舉,他在想若有朝一日自己真的成了開封府的主人,一定要讓這個王同知道自己的厲害。

兩個人都在互相嫌棄,而最終誰能笑到最後,這個就要看兩個人誰的底氣更足了。

王信動的同時,張亢也沒有閒著,而對比王信,張亢就理智了很多,在見了丁度後,他也懷疑陸子非到底是不是在故布疑陣。

丁度說道:“爭取還是要爭取一下的,陸侯的事情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沒人知道,自從柳三變的喪事辦完後,陸侯就沒有一次出現在世人的眼中,情況到底是不是和大家猜測的一樣,沒人能確定。”

張亢說道:“陸侯這個人不好琢磨啊!開封府衙的幾個人,人心很穩,沒有收到一點影響,首先他們自己就沒有一點點的慌亂,所以下官舉著還是很難。”

“你還是沒想到問題的核心,開封府其他人的意見不重要,還是要看皇上和上面的那幾位,他們想不想換人,一旦他們下定決心,剩下的人都不重要。”

“那王舍人的機會豈不是很大了”

丁度說道:“我覺著他的機會倒是沒有你機會大,不一定在皇上身邊機會就大,事情不是這樣看的,爭取吧!你自己該做的工作一樣都不能少,開封府,宰執房,都要走動走動。”

張亢最開始還是比較興奮,但隨著事情的程序,自己也慢慢冷靜下來了,這件事需要考慮的因素太多了,開封府府尹是可以直接進九卿的,這都是次要,關鍵還是有錢,有錢到所有人都嫉妒。

隨著整個開封城的拆遷,各種各樣的機遇會給府尹積累大量的人脈,誰不想賺錢,誰不想賺錢,誰會和錢過不起,拆遷的事情已經漸漸順利,剩下的就是坐享其成了。

現在朝廷知道的是自己和王舍人兩個人,但暗中到底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心裡也沒底,比自己優勢大的人太多了,自己的優勢就是丁度和部位呆的時間夠久,其他的優勢也看不到。

丁大人讓自己爭,可怎麼爭啊!自己和開封府的人沒一個熟悉,和上面那幾位最多算個熟臉,自己又不是人家的直屬部下,太難了。

張亢的信心減弱以後,王信的自信就上來了啊!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有事沒事就喜歡去開封府衙指點一下工作,而他這幅樣子讓開封府的眾人無比厭惡。

“王大人一天沒有自己的事嗎?”吳奎嫌棄的說道。

“吳判官是覺著我礙事嗎?本官不過是提前熟悉一下開封府的工作,有什麼不可以嗎?”

吳奎冷著臉說道:“若是朝廷有旨意下來,大人直接來上任就是了,沒必須像現在這樣,若是沒有旨意,那對不起了,開封府不歡迎王大人。”

王信嘴唇都氣青了,皇上今天都順口提了一句,你一個判官居然敢這麼說我,我要是開封府尹,非得把你們全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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