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的天很熱,他們想著今天來武學的人只會給他們宣佈一點規則之類的東西,結果陸子非在他們前面的那個臺階上講了一會,然後就和狄青在那有說有笑,完全忽略了他們的存在。

一炷香,大家還很輕鬆,面部表情至少看不出有多累,兩柱香,體質不好的人開始不停的擦汗,雙腿有點抖,三炷香,已經有人出現脫水現象。

沒人說話的原因是他們站的距離有點遠,以現在的體力說話,對方未必聽得見,只有極個別人還能保持最開始的站姿。

第四炷香,場地上已經東倒西歪的倒了一大片,陸子非目測還能站著的不到十個人,並且從他們的臉上能看出來都是在那強撐著。

“你們太讓我失望了,就站著的這幾個人還勉勉強強過的去,要是這樣的水平,我都感覺沒有必要舉行這次武舉,狄樞密,你怎麼看。”

狄青冷哼一聲說道:“像他們還想領兵,真是天方夜譚,做白日黃粱夢,在我手底下做個小兵我都不要,在這裡是個廢物,我想在床上也好不到那裡去吧!”

陸子非暗笑不已,這個狄青嘲諷人還是一把好手,自己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你看說完後,下面那些小朋友臉都綠了。

“有本事你們自己下來試試,站著說話不腰疼,四炷香,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狄副使,人家覺著你做不到,是故意欺負他們。”

狄青說道:“剛才是誰說話的,站出來我看看。”

一個一臉邪氣的少年站出來對著狄青大不咧咧的說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陳留高珏,狄花臉,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薛錦東看到陸子非蹙起的眉頭,主動說道:“高珏,陳留人,高德妃的孃家弟弟,在開封城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和以前陸侯您在洛陽敲斷腿的那兩位,只強不弱。”

“洛陽那兩個,你說的是楊盛和羅康吧!他們兩個的腿現在好了沒有。”

薛錦東用手戳了戳林昌明,林昌明不情願的站出來說道:“那兩位腿早都好了,聽說是皇上讓御醫出手給治療的,現在不在大庭廣眾之下欺男霸女了,他們現在做的是私酒的生意。”

陸子非好奇的說道:“私酒,高度酒嗎?”

林昌明咬著牙根說道:“京城很多人私底下都說是皇上把西鳳酒的配方透露給了他們”

陸子非對西鳳酒的配方不在意,當初為什麼讓西鳳酒現世,那是因為酒是來錢最快的辦法,給別人就算了,但給他們兩個,那我就不高興了。

“暗中給我收集一下他們兩的資訊,我覺著當初他們的腿不應該被治好,不知道當初給他們兩個治腿的那個御醫還在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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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錦東和林昌明敢說什麼,陸子非可以把楊盛和羅康按在地上摩擦,自己要是說一句不好聽的話你試試,第二天京城怕就呆不下去了。

“高珏?我很想知道是誰給

你的勇氣,讓你敢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狄花臉,我警告你,別用那副高高在上的語氣和我說話,你的好日子沒幾天了。”

狄青還想說什麼,陸子非擺了擺手,對楊懷玉說道:“去,把他的腿給我打斷,順便把嘴裡的牙全給我敲碎,我不想看到一顆完整的牙齒。”

楊懷玉不想去啊!自己怎麼就偏偏站到了這位的眼前,這下好了,這種差事太要人命了,“大人,是不是···”

“怎麼,執行我的命令很讓你為難嗎?你不想去我讓別人去。”

高珏對陸子非的事蹟耳祥能熟,剛才只顧著裝逼怎麼忘了這個狠茬子了,“我是來考試的,你憑什麼動我。”

陸子非笑道:“憑什麼啊!這個問題問得好,憑我在這裡說了算,憑我比你官大,比你更牛逼,說狠話是要有資本的,懂嗎?你在我面前沒有任何資本,一丁點都沒有。”

西北軍早受夠了京城這幫紈絝子弟的氣,陸子非都發話了,他們有什麼擔心的,大理,交趾,多少大事陸子非都幫他們頂了,一個妃子的弟弟,他們也沒放在心上。

過程很血腥,說打斷兩條腿,西北軍執行的很徹底,打斷以後還上去摸了摸,感受到骨肉分離以後才開始敲嘴裡的牙,強有力的雙手捏住腮幫子,高珏疼的死去活來就是說不出一句話。

狄青感覺太爽了,自己還真不敢拿高珏怎麼辦,但陸子非就不一樣了,作為混世魔王的祖宗,他連濮王都敢正面剛,高珏在他面前估計和一隻蟲子也沒什麼區別。

“找到他的家人,扔到府前,給人說清楚一點,是誰打的,為什麼打的,別讓人家誤會,事後報復都找錯人。”

前一刻還奄奄一息的學生在高珏被抬出去後,好像每人都吃了一顆大力金剛丸,雄赳赳氣昂昂,站的要多好有多好。

“有意見,有不懂的地方,你們可以提問,我沒有說不讓你們說話,但是你們得搞清自己的身份,不管是我還是狄副使,都是你們的考官,我們有權利決定你們的去留,別在這裡給我講你們是在開封城裡是什麼身份,沒用,

進了這裡,就要聽我的,不想聽我的,你們現在就可以出去,這也是你們唯一的一次機會,留下就證明你們認可我的話,那我怎麼做,你們只有執行的份,沒用反駁的權利。”

陸子非說完,下面的人大氣都不敢喘,德妃那可是四大妃子之一,皇宮除了曹皇后最有權勢的幾個人之一,她的侄子敲斷腿還不行,滿嘴的牙都被敲的一顆不剩,他們的身份能高貴到那裡去。

從小生活在京城裡的孩子心裡狂罵,“望北候就是個斷腿狂魔,以後自己哪怕從這裡爬出去,也不敢犯在他手裡,這都是第幾個了,好像是第四個還是第五個。”

一個人都沒走,對這一點,陸子非還是很滿意,真要走的人太多,陸子非覺著自己再怎麼努力,大宋都沒救了。

“很

好,其實細心的人已經發現了,你們站軍姿的同時,你們旁邊的將士也在站,他們的軍姿是要嚴格要求的,而你們我只是讓隨便站著,不要說我沒有人性,你們考的是武舉,未來是將領,在起碼的軍事素養上都沒有士兵好,那你們覺著領兵後誰會服你。”

陸子非退後了一步,薛錦東心領神會的上前說道:“這一關不會淘汰人,但是三關以後,各項都排在後五十名的人直接淘汰,不會再有機會。”

薛奕問道:“大人說的三關都是什麼,這個可以告知我們嗎?”

薛錦東說道:“基本都是有關體力方面的,難度都不大,只要你們身體素質好,都可以完成,這些關卡都是我們設定好後找人試驗過的。”

“難道就不必武藝嗎?”

“武藝是在你們最終留在這裡後才會有的比試,我想武藝好的人,體力,身體素質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們覺著是呢?”

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第二關是讓他們跑步,十個人一組,沒有負重的五公里,看似簡單,實則在他們站過軍姿後也是一項特別廢體力的活。

圍著訓練場跑五圈,到了第三圈結束,大部分人都跑不動了,只能慢慢的走,邊上記錄的將士也不催促,只是記錄每個人的詳細情況,學子們只跑,也不知道那些在哪個小本本上寫些什麼東西。

薛奕從來沒有覺著自己有今天這麼累過,平時輕巧的雙腿今天變成了鐵鑄的,看著紅線就在眼前,但就是越不過去,再看看不遠處的李銳弘,看樣子比自己也好不到那去。

窮文富武這個詞語在這裡得到了完美的解釋,不是每一個人天生神力,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靠後天去培養。

“還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體力好一點,小人觀察跑在最前面的基本都是家底殷實的。”

陸子非說道:“這裡面有沒有你特別看好的,我指的是智力方面。”

薛錦東說道:“他們的身份在填表的時候我有所瞭解,但是具體的,就幾個用肉眼能看出來的。”

陸子非沒說話,薛錦東思忖了幾秒又說道:“有一個叫王韶的,好像認識大人,在前面的計劃中他給小人出過很多主意,小人覺著他很有天賦。”

“王韶,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得想個辦法把他調到兵部來,做個主事正好。”

薛錦東不敢再為王韶說話,有些話點到為止,過猶不及,怎麼決策那是上級的事,自己說的太多,會給領導留下一個非常差的印象。

多數人跑完五公里後,都像狗一樣趴在了地上,餓的連動手指的勁都沒有,回過頭再看那些跑得慢的人,媽呀!還在第三圈。

“能不能給我們一點吃的和喝的,後面那幾個人明天早上說不定都跑不完,難道我們要一直等他們,一晚上都不吃飯嗎?”

回答他們的是“必須等他們跑完,一起吃飯。”

“你們這根本不是選人,而是謀殺,赤裸裸的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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