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銳弘的情緒失去控制是來自兩方面,一個是家庭原因,和二十一世紀的大齡青年一樣,父母長輩給的壓力太大,另一方面就是朝廷對待將門的態度。

高永能和薛奕的安慰,刺激讓少年人很快就重拾資訊,“謝謝高師”

“要謝就謝薛奕,你們兩年紀差不多,但他們比你更加的成熟,武藝這一塊你們有著各自的底子和基礎,單打獨鬥我不一定是你兩的對手,兵法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剩下的不必我多說了吧!”

薛奕說道:“技擊我不怕,但是騎射我有點差,在福建老家的時候騎馬的機會太少了,到了京城,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專門去練習。”

高永能說道:“騎射也是我的弱項,這個你要多想銳弘學習,他們這些世家,多的馬沒有,騎的絕對不少,戰場上一批好馬也是非常重要的。”

李銳弘說道:“能騎的馬不少是真的,但是能上戰場的馬汴京城裡也沒有幾匹,有個別的商人從西域帶幾匹好馬回來,都走不到京城,即使到了京城,眾人哄搶之下,我們誰能買的起。”

“你就不能給咱們兩借兩匹好馬,在京城混了這麼久,這點能耐都沒有。”

“都是長輩的心尖尖,我們這個年紀的人誰敢碰,京城有戰馬的地方,軍營不算,我能想到的就兩個,皇宮和陸家,陸家連傳聞中的汗血寶馬都有,要不你去試試,看能不能借出來。”

高永能說道:“平時訓練不一定要戰馬,尋常的馬匹就行,只是武舉的時候,我怕軍營統一提供騎射的馬是戰馬,烈馬,那你們有可能會吃虧。”

李銳弘咬了咬牙說道:“馬的事你不管了,我想辦法,汗血寶馬借不來,一般的戰馬厚著臉還是有機會。”

薛奕笑道:“你要是幫我借到了,考試的時候我給你放點水,讓你輸的別那麼難堪,如何。”

“你讓我?開玩笑,到時候誰讓誰還不一定呢?”

高永能在邊上潑冷水道:“兵策,軍策,我對陸侯的過往打聽過那麼一點點,陸侯本人就不擅武藝,可能在這一點上,他不會那麼嚴格,但是狀元出身的陸侯,必然對策論很重視。”

薛奕和李銳弘相視苦笑,兩個人從小都走的武人的路線,讀書距離他們是一件遙遠的事情,現在重新回到學生時代,確實有點勉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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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師,您說那有武將寫文章的,我覺著朝廷這個想法是錯誤的。”

“錯誤的,在我瞭解陸侯的歷史中,當年他從西北戰場,三年下來,他帶領的那一千多人很多人都識字了,我也有點琢磨不透軍人為什麼要識字,但陸侯確實很重視這點。”

李銳弘悄悄說道:“告訴你們一個沒有聽過的訊息,陸侯準備重新組建一支新的禁軍,好像叫什麼‘神機營’,這次武舉我爹說有很大的可能和這件事有關係。”

高永能想了想其中的利害,說道:“這個訊息準確嗎?”

“應該

沒有錯了,將門、功勳雖然不受重用,但訊息這一塊絕對靈通,我爹說這很有可能是皇上故意放出的訊息,想看看文臣的反應。”

“行了,這話在外面就不要說了,這次武舉確實與眾不同,要是能嶄露頭角,像楊懷玉、石湘那樣貼上陸侯的標籤,你們兩個未來至少能做到狄副樞密那個程度。”

宰執房裡,那些小秘書噤若寒蟬的站在邊上瑟瑟發抖,文彥博和韓琦兩人爭的臉紅脖子粗,文彥博說道:“稚圭,你糊塗啊!樞密院都是文人掌管,大宋從沒有過讓武將獨領一軍的前例。”

韓琦說道:“西北軍外出訓練,這件事皇上騙了我們,我也是知道的太遲了。”

文彥博說道:“西北軍,狄青,陸子非,還有那個‘神機營’,他們想做什麼,你說皇上瞞過了我還說的過去,沒有樞密院的簽字,西北軍能出城?”

“神機營的事情皇上和我提過,皇上當時說的是這只是一個設想,誰能想到這一連串的事情聯絡在一起。”

文彥博嚴聲厲色的說道:“陸含章這些年搞了這麼多的事情,文人可以裝作看不見,我也知道他的本心是好的,但唯獨軍隊這件事上不行。”

韓琦說道:“那你的意思是讓即將開始的武舉也停下來嗎?”

“經過朝廷的投票表決,若的大部分人覺著這個行為可以,那我也沒意見,不然就全停。”

···陸子非看著文彥博說道:“文相,你看這樣行不行,住宅賣的這筆款項,我要全用在開封城內,城內的情況您也看到了,被我拆成了碎片,我至少要恢復到老百姓滿意的程度。”

文彥博說道:“這個和朝廷沒關係,是你們開封府自己的事情。”

“我把四條運河的那筆招標費用給朝廷如何,兩個碼頭少說也有三千萬貫,加上以後每年的收入,文相您要是覺著還不行,那我也就把軍隊的那攤子事放下了。”

“成交,你早這樣說,我們不就好商量了,我看好你這個小夥子。”文彥博拍了拍陸子非的肩膀,面帶笑容的走了。

韓琦也走了,也很高興,陸子非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和這群戲精共事,真的太難了,自己還以為東府這邊會竭盡全力的阻攔自己,哎!利益,只有利益沒有人情味。

以後你們這些人別想從我手裡拿走一個子,一個都不行,這個當上的太窩囊了,那些都是錢啊!在自己手裡不知道能做多少事呢?

算了,還是怪自己太年輕,和成精的老狐狸比起來嫩啊!就當破財消災了,武舉,神機營,然後是三衙禁軍,自己的計劃不容打斷。

四月的最後一天,兵部貼出了告示,五月初一所有人集合,然後統一進行的安排部署,奇怪的是朝廷並沒有說明在那裡進行考試。

陸子非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駿馬全身漆黑,猶如潑了墨一樣,四個蹄子上有一圈白毛,額頭有一個菱形的白色印記,這樣的坐騎在開封城內最少價值五

萬貫,而且是有價無市。

“你們說這樣的馬騎著是什麼感覺”

“別想了,我聽說陸家都沒有幾匹這樣的好馬,真正的無價之寶。”

跟在陸子非馬後的是三百多名即將要參加武舉的士子,每個人身著勁裝,清一色的年輕人,一個個長的器宇軒昂,都是那些閨中少女的夢中情人。

走著走著士子們覺著不對勁了,難道不是在武學嗎?這都快出城了啊!他們知道自己沒有發言的權利,跟著隊伍除了萬勝門,他們才知道這次武舉居然不在開封城內舉行。

“這裡什麼時候變成軍營了?”

“我也不知道啊!一個月前還不是,我記得我當時還來過一趟。”

狄青穿著一身漂亮的鎧甲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陸子非問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你說的我都做完了,都是按照你給我安排的那幾個人的要求做的,這次武舉就你身後這麼些個小兔崽子,怎麼看著像難民營裡出來的。”

陸子非笑道:“都是溫室裡的花兒,等經過幾輪的風吹日曬就好了。”

西北軍身上散發的血腥氣,讓士子有點駐足不前,一個眼神就讓他們像被刀子刺一樣,武藝再好的士子也沒殺過人。

薛奕說道:“確實是一支強軍”

李銳弘小聲說道:“西北軍,你看旗幟,訓練方法是當初陸侯向朝廷進獻的,算是陸侯的嫡系部隊,平儂智高,徵大理的就是他們,真正見過血,殺過人的無敵之師。”

“去就要去這樣的軍隊,禁軍已經廢了,不知道有一天朝廷會不會向西或者向北發展,我真的希望在那種戰爭中一展所學,在禁軍中混日子,我還不如回家做我的地主。”

“想什麼呢?若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你覺著能輪得到禁軍嗎?西軍和北軍是吃幹飯的。”

“說的也是”

陸子非看到學子的表情,內心還是很驕傲,從自己手中出去的軍隊能將京城中這些將門子弟嚇住,能做到這點的人不是很多。

“肅靜,現在你們以每個人以前後一米的距離間隔站好,不準隨意交頭接耳。”

陸子非站在臺子上笑著說道:“我叫陸子非,你們當中有人認識我,有人第一次見我,我也是這次武舉的負責人,下面我簡單的說一下這次武舉。”

“這次參加武舉的總人數是三百五十四人,實到三百五十四人,武舉最終能中多少人,我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一百人,多一個不要,少一個不行。”

“這個你們自己心裡有個數就行,而武狀元,官授幾品我就不說了,但是百分之百可以親自領軍,一支全新的軍隊,我個人也加點添頭,剛才那匹烏雲踏雪你們看到了吧!誰是那個幸運兒,就看你們自己的表現了。”

親自領軍這個誘惑力就大了,馬是榮耀,和親自領軍的實際意義差的太遠,有誰能想到朝廷會有這麼大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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