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志聰在當上了大內總管以後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麼叫做隨心所欲,在皇宮裡那個人進來不是規規矩矩,人模狗樣的,陸子非給他的感覺跟回自己家沒什麼區別。

拜見了皇后,送上一根漂亮的髮簪,在史志聰看來這就是逾規的表現,可皇上不僅笑著收下了陸子非的禮物,反而還賞賜給了他一大堆東西,史志聰能看出來皇后娘娘是真的高興。

這都不算什麼,更過分的是他出了會寧宮,遇到了雍王殿下,一見面就用他那蒲扇大手掐雍王殿下肉嘟嘟的小臉,史志聰看到這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雍王掙脫了陸子非的魔鬼大手,氣哼哼的說道:“我知道你,以前你每次進宮都欺負我,父皇說等我長大了就可以欺負你了。”

跟在雍王身邊的人都是從生下來的那一天就被指派來的,所以他們很清楚陸子非和雍王之間玩鬧的方式,即使陸子非做的再過分,他們只會低下頭,不做任何說辭。

“吆,這是長大了啊!我還以為你會說我去找我父皇揍你呢?”

趙昕說道:“我長大了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人,小孩子才找大人,我是雍王。”

陸子非樂了,這孩子還挺聰明,知道隱藏自己話中的漏洞,一個七歲的孩子能有這樣的見識已經殊為不易。

“最尊貴的人,那是做出來的,可不是用嘴說出來的哦。”

趙昕這些話大多都是從他父皇和母後那裡灌耳音來的,若真讓一個七歲的孩子說出驚世駭俗的話來,陸子非恐怕會先慌起來。

“你帶我去你家吧!好幾天我都沒有見到君翔了,好不好。”

陸子非笑道:“你現在出宮你父皇不攔著你了,看你的樣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趙昕說道:“不會,一個月父皇准許我出三次宮,上次我還和君翔一起去城隍廟逛廟會了,可熱鬧了,好吃的也多,比宮裡的做的還好吃。”

陸子非悄悄對趙昕說道:“我從大理回來的時候帶了好多好玩的,你乖乖在宮裡,下次我進宮的時候給你帶進來,好不好。”

趙昕說道:“你是擔心我父皇和母後吧!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能告訴別人,母后讓你做我的先生,以後我就可以每天都和君翔在一起了。”

今天陸子非和曹皇后見面的時候,陸子非隱隱約約就感受到皇后有這方面的意思,只是陸子非還沒考慮好,就含糊其辭的沒有表態,現在看來果然是真的。

兩個人給外人的感覺是湊在一起說悄悄話,但實際上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旁邊的人都可以聽到,這也是陸子非故意的,他可不想讓皇上多想。

“你都帶回來什麼好玩的,我現在就想去你家,你放心好了,我經常去的。”

陸子非前腳帶著雍王殿下出宮,後腳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趙禎聽到史志聰的彙報只是笑了笑,兒子的安全問題幾百人守著,在這汴京城中他不相信有人能在陸子非的手下傷了兒子。

京城的府邸陸子非知道的是沈括在這住著,但到了家門口,他看到以兒子和沈括為首帶著下人迎接他的回家。

君翔對父親的印象已經很談了,兩年時間他只能模糊的記住父親的樣子,再加上陸子非從城外進來就直接進宮了,但他還是一眼能夠認出陸子非。

“恭迎父親大人凱旋而歸”

陸子非看著比趙昕還健壯的兒子笑罵道:“臭小子,這些文縐縐的話是不是你師兄教你的。”

沈括也笑著說道:“我就知道師傅要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

陸子非敲了一下沈括的腦袋,抱起兒子對自己的護衛說道:“到家了,你們也好好休息休息,這一路上辛苦你們了。”

君翔感覺到父親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把頭放在了父親的肩膀上,他感覺自己以前必定非常喜歡這個姿勢,不過找到舒服的姿勢後正好看到了跟在陸子非身後的趙昕。

“你怎麼來了,你這個月出宮的次數不是已經用完了麼?”

趙昕撇撇嘴說道:“當然是跟著你爹出來的,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會錯過,放心,小五那個狗腿子一定給父皇和母后說了。”

陸子非也委實沒想到他們的關係這麼好,孩子的天性就是喜歡和小夥伴玩,放下兒子後對兩個小家夥說道:“後面幾車裡裝的都是好玩的,不過那幾條大蛇和鱷魚你們別靠近。”

這點上陸子非就錯了,小孩子的好奇心是最重的,你不讓他們看什麼、玩什麼,他們越想看、越想玩,這些陸子非都沒注意到,因為進門後還有人在等著自己。

“吆,你們兩個今天不在衙門辦公,小心我上御史臺去舉報你們。”

李霖說道:“就以咱這身份,你去舉報看有沒有人敢受理,還有你怎麼把雍王帶到家裡來了,你怕是還不知道,現在都滿城風雨了。”

陸子非說道:“你覺著皇宮裡的事情能瞞得過皇上的眼睛嗎?我出宮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雍王,你說這是巧合嗎?咱們那位皇帝陛下就是做給其他人看的。”

賈黯說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別人要是有含章這麼的功勞,還不知道會怎樣呢?含章現在反倒是什麼都沒有得到,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李霖說道:“秀才和其他人不一樣,開始我們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可怕,後來意識到了,一直都想辦法除去頭上皇室的帽子,皇上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讓我們的付出付諸東流啊!”

陸子非說道:“想說事情能不能先等我洗個澡啊!我都感覺我全身發臭。”

前院護衛們小心翼翼的拉著趙昕和君翔,他們兩個對車裡的蟒蛇和鱷魚太感興趣了,嚇得趙昕身邊那幾個小太監都快尿了,他們看著那條小腿粗細的蟒蛇都渾身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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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括說道:“在麻逸時,我也見過這種蟒蛇,但沒有師傅帶回來的這條大,這得活了幾百年了吧!”

有個知情的護衛說道:“這條蛇是大理的一個部落長老養

的,他們擅長養這些東西,大人聽說他們會蠱術,就去見證了一番,然後啥都不是,這條蛇就被我們帶回來了。”

賈黯說道:“這恐怕是他們部落的圖騰吧!你們也真是殺人誅心啊!”

侍衛說道:“他們蠱惑大理的老百姓對抗我們,大人很生氣,煩不勝煩後就帶走了這條蛇,從那以後情況就變得好多了。”

李霖生了個女兒,所以他看到熊貓幼崽的時候驚喜的說道:“食鐵獸啊!聽說秦嶺大山裡有這玩意,沒想到幼獸挺好看的,帶回去讓我女兒玩不錯。”

這些稀奇的東西也沒有多稀奇,不要覺著古人什麼都沒見過,在宋朝鱷魚在湖南、湖北等地已經屢見不鮮了,包括稀少的熊貓。

陸子非換了了一身單衣,聽到李霖的說道:“這玩意還是養著吧!別看長的這麼可愛,實際攻擊性還是很強,別不小心傷到孩子了。”

李霖說道:“你帶這些滲人的玩意回來幹什麼,看著就讓人心裡膈應。”

陸子非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都是財富的象徵,我只能說你們太孤陋寡聞。”

李霖說道:“你別在那賣弄了,現在都火燒眉毛了,誰有心情聽你講什麼發財大計,還有你在宮裡大吃大喝,我們可是餓著肚子在等你。”

火鍋已經不是陸子非的獨門秘方了,現在只要是李霖想吃,他隨時都可以吃的到,因為高美麗是火鍋的上忠實粉絲,所以他們家現在是有專業的火鍋研究、製作團隊。

“怎麼樣,是不是一代更比一代強,我敢保證,在火鍋這方面我可以自傲的說,我是最厲害的,服不服。”

陸子非一看就笑了,這不就是把麻辣鍋底換成菌湯的了麼?不過能想到這,證明他們李霖還是動了腦筋的。

“你還可以把鍋從中間分開,一半做成麻辣的,一半做成菌湯的,也可以分成四份,做四個鍋底,既然你都準備好了,我們還在等什麼。”

埋頭苦幹是對食物最起碼的尊重,火鍋、串串這東西,你就是吃飽了還是能繼續吃,在感覺肚子快裝不下的時候,陸子非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我知道你們想說的話很多,其實在我看來一切還是跟從前那樣美好,變得是人心,是環境,如若你們一個人在夜深人靜的夜晚梳理最近幾年發生的事情,到最後你們會發現,這是正常現象。”

李霖冷笑道:“我沒有你那麼寬闊的心胸,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有仇就要報,別人怎麼對我,我就要以牙還牙,我覺著你變得和那些朝堂上的人越來越像了。”

在李霖心中,陸子非一直是一股清流,絕不會和那些人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發現陸子非變得不一樣了。

陸子非笑的像個孩子,李霖這樣的表現說明他還是那個李霖,不會因為時間而改變。

“你說我當初決定入世的最大原因是什麼,是濟世,這是理想,我們能走到今天,不就是這股信念支撐著我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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