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忙忙碌碌,不過就是為了我們眼前之物,突然覺著沒有了奮鬥的目標。”曹鋒看著堆滿庫房的黃金說道。

陸子非一聽曹鋒這話立馬不爽了,說道:“哎,你發什麼感嘆,這裡的黃金大部分都是屬於我的,我都沒有滿足,你憑什麼滿足。”

“沒錢的時候就想著怎麼去掙錢,當你有錢的時候你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花錢,真痛苦啊!這些黃金就算大部分是你的,我的那份都夠我祖祖輩輩生活十輩子了。”

陸子非說道:“對於金錢,每個人的看法都不同,我們的祖先最開始以物易物,後來易物不方便,然後貨幣就出現了,黃金、白銀、銅只是恰逢其會,說白了他的本質就是金屬,和鐵沒有區別,只是我們賦予了他價值而已。”

“你別給我在那講你的長篇大論了,你講了我也聽不懂,不看了,走吧!越看越鬧心,小李子要是知道自己有這麼多黃金,我想他肯定會從京城直奔而來。”

南星說道:“曹大哥,還有很多庫房呢?您不繼續再看看,有一個地方曹大哥你絕對感興趣,小弟用人格保證。”

曹鋒笑道:“這可是你說的,要是你曹大哥不感興趣,那我給你以後成婚準備的驚喜可就沒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曹大哥你看了要是不感興趣,你說啥就是啥。”

陸子非也來了興致,南星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做事絕對不會太魯莽,一般敢這麼大包大攬的,那只能說明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當幾個人來到水池旁,看到池子裡所養之物時,曹鋒笑道:“這東西我和你哥早都見過了,叫什麼鱷魚,挺兇悍的,你哥說這東西的皮能做包包,當初我還幫他獵殺了幾隻呢?你是怎麼把他們弄到一塊的。”

南星說道:“這東西在麻逸特別多,還會襲擊人類,後來我們在淺灘抓住了很多,最後我就讓人修了個池子,將他們養在裡面,每當這裡出現不聽話的,我就把他放在池邊,然後都不用我們審問,他自己就全說了。”

陸子非說道:“別用人肉養他們,這東西太殘暴,一兩個人對他根本產生不了威脅,你養在這裡都不怕傷到家裡人,不過這東西做出的包包、皮帶都是極品,你可以讓人多獵殺些。”

“哥,你不是讓我會洛陽麼?”

“哦,忘了,還是讓小括來吧!別裝可憐,你再怎麼裝我都不會讓你留下了的,過年的時候我沒發現,現在我知道了你就別想其他的了。”

餘靖在邕州處理戰後事宜,肖固不知所蹤,他一個人在這確實挺難,衙門系統早已癱瘓,做什麼事都不順手,所以他急忙給經略使張立寫信,讓他即刻派人來。

忙碌了一天的他閒下來一杯茶沒喝完就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來人,去查一下西北軍現在大概到那了。”

親衛說道:“大人,不用查,西北軍按時間來算,應該在崇左附近了,也只能是在崇左

,別的地方沒有足夠讓大軍做駐地的地方。”

“崇左,為什麼會是崇左,完全不對,出了邕州儂智高的軍心就散了,為什麼還能讓他逃到崇左,這完全不符合常理,也沒有道理啊!問題出在那裡了,是誰出了問題。”

一系列的問題,無數的疑惑都讓餘靖坐立不安,他非常肯定有一個環節出了問題,他不明白問題在儂智高身上還是狄青身上,但他們兩個人其中一個肯定有問題。

“地圖拿過來”一張簡易的地圖,幾個簡單的線條,餘靖在上面比劃了幾下後,他一下子癱在了椅子上,這是要起戰端的節奏啊!西北軍根本不是衝著儂智高來的,他們要將儂智高趕到大理或者交趾,用這麼一個複雜的過程只是為了有一個合理而又光明正大的理由。

“準備行李,我們去崇左,一定要在西北軍離開崇左之前趕到。”

“大人,這個恐怕有點難,西北軍現在估計都到崇左了,我們到崇左就是一路不停也要五天時間,五天後他們到那了,誰也不知道。”

“一人雙馬、三馬我都要追上他們,別在我跟前叨叨了,快去準備。”

可憐餘靖快五十歲的人了,跟著一群大小夥子,一天還沒過身體就散架了,為了照顧他親衛放慢了速度,正是因為這點時間,他錯過了見陸子非的最好時機。

心灰意冷的儂智高看著一路追隨自己的軍師黃師宓痛哭流涕的說道:“去大理吧!大理我們至少還能活命,交趾是個狼窩,我們兩去了活不過一天。”

黃師宓不是忠心耿耿,他沒有諸葛亮那樣的抱負和忠心,他只是無路可去了,是死是活也只能跟著儂智高了,到現在他們只剩下一萬多人了,漢人在逃跑的過程中全溜了,他們失去了賴以生存的資本。

“大王,這麼多人進入大理境內,段家即使再大度,恐怕也容不下我們?”

儂智高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在秀山郡有一好友,他在本地很有威望,但人太多的確不行,告訴兒郎們,化整為零逃吧!能不能撿回一條命,只能看天意了。”

一場轟轟烈烈的造反運動就這麼結束了,儂智高的現狀可以說比他造反前差多了,他失去了一切,自己的家人都在邕州,現在邕州被禁軍把手,想必家人也被他們控制起來了。

他開了一個很壞的頭,三十六洞的人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把他看做壯族的恥辱,人就是這麼現實,你能給我們帶來收穫,那我們就推你上位,恭敬你,一旦你失去了為我們創造財富的價值,那我們會隨時把你踩在腳下。

西北軍停在了崇左,他們要等陸子非來為他們安排下一步的作戰計劃,儂智高叛亂已經過去,軍功他們也已經撈夠了,但口袋還空空如也。

聰明的人都意識到這次的戰爭還沒有結束,他們內心的渴望已經被激發出來了,他們由一支新兵轉換成了老兵,他們知道了戰場才是他們最後的歸宿。

“秀才,你這主意變得也忒快了吧!昨天還說

要在大海上翱翔,今天就拉著我來崇左了。”

陸子非神秘一笑,說道:“來崇左那自然有他的道理,從廣州城下分開,幾個月時間了我總得關心一下人家,這大捷的訊息還沒傳回京城,不然皇上還不知道怎麼高興呢?”

曹鋒一點都不相信陸子非是去慰勞西北軍,要去早都去了,何必等到這個時候,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肚子裡不知道又憋著什麼壞呢?

崇左大營內,狄青笑著說道:“都是當將軍的人了,就別和以前一樣毛毛躁躁的,有什麼事等陸大人來了我們再說。”

張岊說道:“儂智高跑了,朝著大理的方向跑了,一旦進了大理境內,我們就拿他沒辦法了,一個儂智高的人頭可比我們現在立的功勞還要大。”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張大哥你不用著急,先讓他跑一跑。”

幾個人都是熟人,簡單的客套過後狄青說道:“大人你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班師回朝嗎?”這句話是他故意問的,他很清楚陸子非的想法。

“班師回朝是不可能的,我們來的目的就是要殺了儂智高,不殺他回去拿什麼向皇上交代,前面你和張大哥做的很好,完全達到了我需要的效果,下面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找到儂智高,砍下他的狗頭,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張岊說道:“小非你的意思是我們進入大理?這個不好吧!”

陸子非笑道:“誰告訴你儂智高在大理?”

張岊還是一臉萌萌的說道:“斥候探聽到的啊!儂智高也沒避著我們,大搖大擺的朝著大理方向去了,我們的人親眼所見。”

狄青也是服了張岊這個腦子,主將都說了不在大理,你非要和人爭,你說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大人,張將軍的訊息可能有點誤差,今天探子向我彙報儂智高進入了交趾境內,我認為我們應該立馬出兵交趾,讓他們交出儂智高。”

張岊腦子現在還跟漿糊一樣,反倒是坐在另一邊的曹鋒聽明白了,自己這個好兄弟根本就沒有收兵的打算,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狄青說道:“大人,要是交趾沒找到儂智高怎麼辦?”

陸子非說道:“那還不簡單,沒有在交趾那一定就在大理了,反正我們怎麼都要找到他本人,你們說是這個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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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狄青都有點吃驚了,這是一個都不準備放過啊!他有些遲疑的問道:“我們的人馬不夠吧!”

陸子非說道:“我計算過了,六萬人足夠了,你們這五萬人以戰養戰,我不會給你們提供太多的幫助,我和鋒子走水路,你們走陸路,最後我們在升龍府匯合。”

“這個好,我喜歡這個,對,儂智高在交趾,我們必須去升龍府找到他。”張岊語無倫次的說道。

重新回到船上,曹鋒說道:“你在麻逸停留就是為了等西北軍嗎?”

“不錯,我們齊頭並進,一舉拿下交趾,西南的萬世太平就將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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