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是為了萬民,儂智高看到家門卻是有家而不能回,邕州城被狄青提前派去的西北軍佔住了,儂智高覺著自己現在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餘大人,邕州就交給你了,我給你留下兩千西北軍任你驅使。”

“狄將軍,我感覺你們都是在演戲啊!明明可以在邕州之前就將儂智高和他的士兵全殲,可偏偏每次到了緊要關頭你都會鳴金收兵,我也是和遼國人打過仗的,軍事常識還是懂。”

餘靖痛苦的是西北軍的主將都很尊重他,也給了他很大的權利,但他是始終覺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前天的戰鬥他是看在眼裡的,儂智高都不反抗了,狄青卻命令士兵停手,好像他跟儂智高約定好了似的。

狄青說道:“我這不是擔心他們狗急跳牆嗎?反正現在他們已經是我們的囊中之物,能少死人就少死人,他們的命不值錢,可西北軍將士的命很值錢啊!”

這個蹩腳的理由他是怎麼都不會相信,在自己到了西北軍軍營,從很多方面都能看出狄青是一個收放自如、深諳兵法要訣的智將,再說儂智高現在也算不上哀兵吧!

處處透露出的詭異讓餘靖更加好奇了,他現在完全肯定這裡面有陰謀,只是暫時他還沒發現而已,但他堅信用不了多久,狐狸一定會露出他的尾巴。

離開邕州,儂智高跟一條喪家之犬差不多,不知道是真病了還是心病,從梧州到邕州他一直都沒離開擔架,如今還跟在他身邊的人都是想活命的人,並不是對他忠貞到底的死士。

能多活一天就是賺的,儂智高自己就這麼想,其實他也隱隱的覺察到了不對勁,但心力交瘁的他沒有時間去深思那些了,因為後面西北軍又追上來了。

感覺是雙方都有了默契,狄青每次都給他們一兩個時辰的休息時間,然後就是貓抓老鼠的遊戲,只要你按照他們規定的路線走,他們就不會大舉的進攻。

黃師宓心驚膽戰的找到了精神狀態也很差的肖固,低聲問道:“狄青到底想幹什麼”

“怎麼,怕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已經遲了,邕州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你們卻為了逃命自動放棄了自己的根據地,我是說你們蠢呢還是說你們真蠢,這麼簡單的事都看不出來。”

面對肖固嘲弄的目光和口氣,黃師宓忍了,他說道:“你不用嘲笑我,我只想知道為什麼。”

“你難道就沒發現狄青一路在趕著你們向西嗎?他的目的達成了,而你們也像一隻聽話的狗,乖乖的聽從了他的安排,出了邕州地界,你們也只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肖固從開始的疑惑到現在的豁然開朗,他不得不佩服出這個主意的人,太膽大包天了,狄青絕對不敢私自這麼做,那剩下的只能是那個自己沒見過面的望北候了,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黃師宓聽完肖固的話頭上的汗如同下雨一樣,自認為很重要的他人家根本就

沒放在眼裡,說難聽一點,他連一顆棋子都算不上,說不定對方都不知道有他這麼一號人的存在,挺悲哀的,實際上狄青是知道他的,而且是恨他入骨。

“認命吧!別想太多,你們早點反應過來還有那麼一丟丟的可能,現在以我的眼光來看,難,難上加難,做一隻聽話的狗還能多活幾天,要是不聽話,那只能上餐桌了。”

黃師宓說道:“他們的目的是那,交趾還是大理,這兩個地方可都不是大王可以比的,他狄青就這麼有自信,我不相信。”

肖固笑道:“狄青沒有不代表別人沒有啊!狄青只是個將軍而已,而且他沒有這麼大的權利做這個決定,這支軍隊的主將你還沒見過呢,那家夥很多人對他的評價很高,我現在都懷疑他在來之前就做了這個決定,到現在為止他人都沒露面你們卻兵敗如山倒了。”

黃師宓走的時候失魂落魄,在肖固為他剖析事情的實情後,所有的事情他都明白了,自己就像個小丑一樣在那跳來跳去,結果人家來了一句“你誰啊!”還有什麼是比這更打擊人的。

麻逸呂宋島上,陸子非像個國王一樣巡視著自己的領地,看著以前懶散的土著現在乖乖的在地裡為自己幹活,他笑了。

“笑的這麼猥瑣,秀才你又在意淫了,這樣不好,對身體不好,你要是想的話,我去給你抓一個當地的,他們真的是別有一番滋味,相信我。”

“滾犢子吧你,我是在想幾年前我們來這裡的時候,你看他們多懶,插秧都是隨意仍在地裡,現在你看,他們是不是和以前相比變了很多。”

曹鋒吐槽道:“他們倒是不想變,可內地來的那些農奴主會給他們機會嗎?沒有地就沒有糧食,為了生存他們還不是我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就納悶,大宋人真的那麼愛種地嗎?”

陸子非笑道:“這就是農耕文化的特色,他們是手中有糧,心裡不慌,是餓怕了,所以每到一處地方,他們都會先種糧食,只要有吃的,他們就會創造出一切來,以後你慢慢就懂了。”

幾年前他們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這裡所謂的貴族還有和陸子非平起平坐的機會,現在是看到陸子非,他們就會主動下跪。

“你這待遇都跟皇上差不多了,用你的話說他們就是賤,好好活著不好嗎?”

“換你你會甘心嗎?這是人之常情,第一次來是因為我們人手不足,除了震懾以外沒有別的辦法,我想你還記得吧!現在不一樣了,我們有充足的軍隊,只要在大炮的射程之內,那所有的都是我們說了算。”

曹鋒對這些軟骨頭的土著早都不感興趣了,越過他們說道:“既然好不容易來一次麻逸,就去看看我們的收穫,我以前一個人沒興趣,這會你在,正好咱兩去看看。”

陸子非邊走邊說:“我們這裡最大的財富應該是那座金礦了吧!這些年賬目都不是我在管,看看也好,不過這裡的漢人也太多了吧!”

“遍地是黃金,只要能運回大宋,那都是一本萬利的生意,誰不想一夜暴富,第一年還好,大家都處於觀望狀態,從第二年大量的人員蜂擁而入,世家、功勳、商人他們開始組織人手,十萬人不算多吧!”

陸子非問道:“那這裡的規矩呢?總得有個話事人吧!”

曹鋒不說話了,把目光瞥向了南星,不過他對陸子非能教育出南星和武潘這樣的優秀弟子非常的豔慕,更不用說還有一個更優秀的沈括。

“我兒子、女兒未來都交給你了,我不要求他們像你一樣聰明,能和南星差不多就行。”

陸子非笑道:“那也是要看血統的,基因不好我也沒辦法。”

曹鋒怒目相向道:“你的意思是我血統和基因不好了?”表情加上動作把旁邊的南星他們都逗樂了。

在路上,很多人不認識陸子非,但他們認識陪在身邊的曹鋒和南星啊!就看走路的前後順序傻子都能想出來這是一個大人物,能讓小屠夫恭恭敬敬的人可不多啊!

陸子非很清楚這樣的恭謙是怎麼來的,他對南星說道:“過兩天我離開麻逸後,你就立即啟程回洛陽,一刻都不能停留,我教你們幾個的時候也沒教你們如何狠辣,該學的沒學會,不該學的無師自通,回到洛陽給我好好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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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殺了幾個不聽話的,麻逸是哥你和曹大哥用命搶的,他們那些後來者還想在這裡稱王稱霸,那我肯定不同意,我得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裡的主宰。”

曹鋒不喜歡有關勾心鬥角的那些破事,出身於仁宗朝最大的外戚世家,從小這樣的事他見得太多了,所以他討厭這些,但討厭不代表他不管,這裡的產業是自己的,與曹家沒有關係。

“你怎麼不給我說,你曹大哥最喜歡做這種事了,你年紀還小,能不殺人就不殺人,我跟你哥是沒辦法,用他的話說,我們屬於開拓者,你們是享受者,以後這些骯髒事別自己動手。”

陸子非“哼”了一聲就走了,南星小時候見過人世間最醜陋的一幕,所以陸子非擔心他小時候的那些負面心情在這裡得到無情的釋放,陷入深淵而無法自拔。

說是金礦,還不如說是一座大型的冶金工廠,到處都能看到帶著腳銬的土著在工作,邊上還有人拿著鞭子在抽他們,對這些人陸子非沒有給予任何同情,他覺著這是理所應當的。

“他們都是深受你的影響,以後你怪他們之前先想想自己。”

陸子非說道:“我不束縛他們做事的方式,殺戮也不除外,但你我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們能嗎?我敢肯定的說,他們不能,這就是我為什麼一定要讓他回到洛陽的原因。”

開啟庫房的大門後,陸子非他們幾個都不約而同的用手遮住了眼睛,一座座堆成小山的黃金震撼的出現在他們眼前,這可是真金白銀,不是一張兌票,陸子非心想要是大老婆看到這些會不會住在這裡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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