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是有,我想問下真人,不知您是從何處得到小子手裡有透明琉璃的訊息。”只要不是火藥,玻璃送一些倒是無所謂,就當有人免費為自己打廣告了。

薩守堅目光轉向林靈素,陸子非就明白了,自己對林靈素的主觀感覺並不是單純的一點歷史記憶,自己第一眼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就不喜歡,他的眼神不像薩真人那樣純淨,而是充滿了陰邪。

陸子非對林靈素說道:“林真人又是為何而來?”

林靈素腆著臉說道:“我聽聞你有一種天雷般的武器,我覺著這東西與道門有緣,你放心,道門一定不會讓你吃虧的。”說的好像自己是道門領袖一般。

陸子非的臉色變得不好了,果然還是為了火藥而來,順帶著看薩守堅的眼神也不那麼友善了,只是冷冷的說道:“林真人所說的東西我沒有聽說過,陸家不歡迎二位,兩位真人請吧!”

林靈素以為靠著自己的身份可以無往不利,結果在陸家連碰釘子,要不是薩守堅在,他當場就要發作,薩守堅聽出話外之音了,自己這是被人利用了啊!

“陸候是說靈素的陪我來的目的不只是想要琉璃?”

陸子非說道:“不管有什麼目的,陸家從此以後都不歡迎二位,今天我看著薩真人的面子上就算了,若有下次,林真人你都走不出我府上,你相信麼?”

薩守堅冷冽的說道:“靈素,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對我說真話,你是想讓我把你打落凡塵嗎?”

林靈素哪敢說真話,起身不理陸子非二人,拂袖而去,薩守堅用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了林靈素的背影一眼,重新端起了茶杯。

陸子非吩咐半夏另沏了一壺茶,語氣淡淡的說道:“薩真人心中始終堅守著道家的宗旨,這點小子很確信,但其餘道家之人小子就沒那麼相信了。”

薩守堅眯著眼說道:“林靈素提到的那個天雷看起來是很重要了。”

“遼國三司使率使團來京的訊息薩真人聽說了吧!他這會人在洛陽,就是衝著您嘴裡的東西去的,至於這東西是什麼,我就不詳細給您介紹了,他們在洛陽付出了很多條人命沒有拿到,而林真人一張口就要,您說我這樣做過分嗎?”

薩守堅氣的嘴都哆嗦了,道家雖說是方外之人,但也是真正的漢人,這種賣國賊的行為簡直就是給道門抹黑,以陸子非口中的重要性,自己差點成了幫兇。

“此事道門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陸子非說道:“真人不是給我交代,而是給皇上、給天下黎明百姓一個交代,我再給您說點您不知道的,天雷的訊息最初就是從道士的口中流傳到遼國人耳朵裡的。”

薩守堅知道陸子非不會在這種大是非上為了一個林靈素而欺騙自己,因為他把皇上都搬出來了,難怪皇上昨天對自己大發雷霆。

“上清宮前天晚上失火被焚了個乾乾淨淨,皇上對老道的態度也是大為轉變,我就說一個上清宮不可能

讓皇上失態到這種地步,原來問題是出在這了。”

陸子非說道:“上清宮失火和您找琉璃有什麼關係?”

薩守堅尷尬的說道:“相國寺的和尚前幾天為皇上進獻了一本《金剛經》。”

“《金剛經》也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啊!以您的身份不至於為這點小事驚慌到來一個小輩家裡找寶貝吧!”陸子非不可置信的說道。

薩守堅說道:“關鍵這本《金剛經》是唐朝的玄奘法師親手謄寫。”

陸子非說道:“剛才小子還說您心裡堅守著道家的宗旨,這會您又為了此事失去分寸,歷史上滅佛運動有好幾次,但您聽說過滅道沒有,道家氣運能經千年不是靠著獻媚,想必這些不用我教您吧!”

薩守堅說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道理我是懂,可他們把我推上了那個位置,你讓我怎麼忍心看著他們整日被人欺壓。”

“兒孫自有兒孫福,您這個年紀還看不透名利二字嗎?一生都在為天下百姓奔走,這時候卻走進了那些勾心鬥角的事物裡,值得嗎?”

薩守堅無可奈何的說道:“道門的事情比你想象中的要複雜,琉璃的事情你幫老道一次,老道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你有所求,老道必有應。”

陸子非說道:“可以,琉璃是小事情,您想要多少都有,我這還有幾種您必然感興趣的物件,您要不要瞧瞧?”

薩守堅笑著說道:“一般的物件可入不了我老道的眼,大半輩子走南創北,好東西倒是見了不少,要是古玩字畫你就別拿出來了。”

陸子非笑著說道:“小子許多朋友都說我是暴發戶、敗家子, 家裡就是錢多,文玩這類需要底蘊來積攢,您讓我拿還真就為難我了。”

薩守堅看著陸子非從書架上取下來好幾個盒子,第一個盒子很小,陸子非順手就給他了,開啟後他真不認識是個什麼東西。

陸子非取出眼睛示範了一下,薩守堅才明白原來這玩意是要戴在眼睛上的,不過他戴上後腦子一陣眩暈,急忙就摘了下來,陸子非估計是度數的原因。

陸子非為他解釋完後,不由的感嘆道:“真人這麼大年紀了視力還保持的這麼好。”

薩守堅說道:“比不得年少的時候了,字小一點看起來也比較模糊,你這眼鏡對老年人來說是個好東西,朝堂裡的那些整天讀文書的像哥們想必會非常喜歡。”

“眼鏡您既然用不著,小子接下來給您重點推薦這兩件,不管是對道門還是您自己都有很大的意義哦!”陸子非頗有些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用指甲支起超級望遠鏡,調整好焦距,拍拍手讓薩守堅自己看,薩守堅眼鏡貼上去一看嚇得差點跌倒,顫抖著手指說道:“視野中的是開寶寺的石塔嗎?”

陸子非笑道:“不錯,這叫望遠鏡,顧名思義就是能看到很遠的地方,若是製作的再大一點,就可以看到月宮中的嫦娥和月兔了。”

薩守堅想到了很多,怎麼將望遠鏡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化,這不失為一個挽回局面的好消息,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他把目光放在了最後一件東西上。

“這又是什麼,我老了,激動次數多了心臟會不好,你直接講給我聽吧!”

陸子非說道:“最後這件叫顯微鏡,和眼鏡的作用有些相似,它可以讓你看到肉眼看不到的東西,比如一根汗毛,在它的作用下,你看到的就跟手臂粗細的木棒差不多。”

薩守堅坐在椅子上,後仰著頭,雙收揉著太陽穴說道:“你有什麼條件,提出來我聽聽。”

陸子非說道:“本來是免費送給您的,現在小子卻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薩守堅無奈的說道:“我們自己可以幫你審問出你想要的資訊,但人不能交給你。”

這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一樣,根本用不到你多餘的解釋,一點就透,陸子非說道:“可以,但您老必須保證拿出來的資訊是真的,而且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再次發在在道門身上,一點香火之情並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驗我的耐心。”

薩守堅帶著三件東西走了,身影看起來又蒼老了一點,別看後面兩個人面帶笑容平靜的交談,但其中的風險外人豈能知道,一個不好,道門又只能龜縮在深山老林裡去煉丹了。

一座隱秘的酒樓裡,奕佳彭破口大罵:“你個廢物,我費了多大勁才把你送進度支部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都比你提前知道訊息,你自己說你有什麼用,養條狗都比你強。”

羅景淮匍匐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奕佳彭更是惱怒,踹了一腳後繼續說道:“你明天去衙門找找,看看賬冊還在不在度支部。”

“路郎中的辦公室我進不去,他現在在屬於孔目官的房間辦公,我們這些屬下沒機會接近。”羅景淮惶恐的說道。因為他知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自己想辦法,度支部上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我倒臺了,你覺著你還能在度支部立足嗎?要麼在大牢裡渡過一生,要麼拼死掙扎一下。”奕佳彭給羅景淮下了最後的通牒。

羅景淮走後房間來了一個捂得嚴嚴實實的人,盯著奕佳彭說道:“我暴漏了,那滿盤都結束了,你們可能連後路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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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路,現在已經沒有後路了,背水一戰是唯一的選擇,張方平這個老狐狸太能忍了,他將如此重要的一項工作居然交給了一個官場新人,這是我沒預料到的。”

來人說道:“我不是來聽你分析,也不是來聽你馬後炮,你告訴我想怎麼做。”

奕佳彭說道:“賬是陸郎中查出來的,他不能留在京城了,他不在,剩下的人不一定能重新找出破綻,我們再用手裡的資源,讓我們自己人去兩浙路審查,這樣可保萬無一失。”

“那你等我訊息,我會讓他儘快的離開京城,千萬別想著用那些歪門邪道,那樣只會讓你更快的去閻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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