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是漢人的節日,但是在幾百年前,盛唐的旗幟延續到了很遠的地方,興慶府更不用說,只是後人沒有守護好老祖宗留著的江山。

西夏皇宮裡,李元昊一臉痴迷的看著那個彈琴的女子,自從在皇后的寢宮遇到她,自己就知道這樣的女子只有這片土地上最偉大的王值得擁有。

“黑雲,彈琴呢?有什麼心事給我說,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幫你摘下來。”

沒藏黑雲靈巧的手紙不停,幽幽的琴聲代表了這會她的心聲,高牆之外鑼鼓喧天,擋不住自己那顆飄向遠方的思念之心,她想念兒子了,漢人的節日裡,不知他過的怎麼樣。

“我沒事,大王今天不處理乾清宮處理朝政,怎麼有時間來我這了。”

李元昊豪邁的一笑,坐在她對面說道:“煩死那些事了,不是這個給那個挖坑就是那個給這個設套,我一聽到他們爭吵就頭大,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能讓他們誇大到天好像馬上就塌了,到了你這兒,一切煩惱都沒有了。”

看到李元昊有撲上來的慾望,沒藏黑雲阻止道:“大王給我一點時間,我過不了那關,宋人有句話叫強扭的瓜不甜,大王懂吧!”

在和陸子非接觸、發生一夕之歡後,她就發現別人稱呼党項人為野獸,蠻夷是有道理的,無時無刻就想著發洩獸慾,沒有一絲所謂的浪漫,謙謙君子在這裡就是個玩笑。

那天晚上跟他走了,自己現在會是什麼樣子,抱著兒子依偎在他的身邊,他看書,自己彈琴,他寫字,自己研磨,多美好的畫面啊!如今自己的兒子叫別的女人孃親,自己反而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深宮內,一個決定兩種結果。

李元昊有些意興闌珊的重新坐回座位,對這樣的成熟少婦不能著急,得慢慢熬,在小女生身上的招數在她身上未必管用。

陸家在西夏的佈局到底有多少,恐怕就陸子非一個人知道,就在李元昊進入沒藏黑雲的宮殿開始到離開,他的一舉一動在一炷香後被人細細的羅列在了一張紙上送到了一個年輕人手中,包括兩個人說了些什麼。

“哼,家主不在意不代表我們不在意,她怎麼敢住進那座宮殿裡,未來小公子長大了還見不見人了,不要怕花錢,給我盯緊點,我去給家主回信。”

“那些人都是吸血鬼,每年幾萬貫,商隊大掌櫃上次已經很不滿了,今年要再投入,我怕不好交代。”

“你只管做事,有什麼責任我擔著,我會給家主解釋的,錢又不是我們私吞了。”說完換上笑容,繼續做著自己在興慶府的工作,西鳳酒店的老闆。

趙禎任由兒子拿著毛筆沾著顏料在自己的龍袍上塗鴉,曹皇后能如何,照顧完老的又收拾小的,結果就是人家父子其樂融融,自己平白無故做了惡人。

“你個小沒良心的,母後白白疼你了。”

趙昕猶豫了一下,跑到皇后懷裡,踮起小短腿在在皇后臉上

“啵”了一口,奶聲說道:“我也愛母後”

曹皇后聽到這話,心都化了,這些年受再多的苦也值了,趙禎不長眼色的說道:“惠娘,我才是那個陪你變老的人,好不,趙昕長大有了自己的媳婦,你看他還這樣說麼。”

“我願意,我情願,不管他以後管不管我,至少現在他母後在他心裡是最重要的。”

趙昕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玩著玩著問趙禎道:“父皇,我想和君翔一起玩。”

趙禎說道:“君翔最近沒在家,等他回來就進宮陪你玩。”

“我還給他準備了禮物,父皇,母後你們等我,我拿來你們看看。”說著就跑向自己的小密室,曹皇后給宮女使了個眼神,宮女急忙追著去了。

“皇上,我聽宮裡有人嚼舌頭說含章大難臨頭了是怎麼回事。”

事情的起因趙禎自己再清楚不過,對於皇后的護犢子他是深有體會,當然不能告訴她。

“大難臨頭,怎麼可能,無視我的存在嗎?小麻煩是有一點,我相信他自己能搞定。”

曹皇后用很有特殊的眼神看了趙禎一眼,隨口說道:“他雖說經歷了不少事情,但畢竟還是個孩子,皇上平時多照看些才是。”

不干預朝政不代表她不懂,長時間的耳喧目染加上她從小的生活環境,陸子非那種菜鳥在她眼裡還真是個孩子。

留下君翔在家裡和肉肉玩,陸子非難的有空閒帶著李師師逛洛陽城,走在大街上,看著冷冷清清的街道李師師說道:“早知道就呆在家裡不出來了,路上連個人都沒有。”

陸子非說道:“那是因為咱們家親戚少,爹孃的舊親怎麼回事他們不說我也不好意思問,別人家七大姑八大姨的,這個時間段這走的熱火朝天呢?”

陸子非不說李師師還不覺著,一說她反應過來了“確實是這樣,我父母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佩佩姐跟那邊也沒有了聯絡,感覺是上天故意讓我們走到了一起。”

“這樣不好嗎?親戚多了就會良莠不齊,什麼樣的極品都有,我們至少是非少一點,一家人在一起和和氣氣的,我最知足的就是遇到了你們。”

甜蜜的氣氛沒有多久就被打破了,外面一片哭天喊地聲,李師師說道:“你聽聽,外面好像有很多人在哭。”

陸子非掀開窗簾一看,心裡咯噔一下,怎麼會有這麼多難民,朝廷每年在過年的時候都會有一些相應的措施,讓那些個無家可歸的人安穩的過個年,洛陽作為大宋的西京,不應該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才對。

“你在車上別下來,我下去看看。”

一個身著官服的衙差對一群難民說道:“留守大人回家過年了,你們在這兒鬧事也無濟於事,還是想辦法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填飽肚子,你們繼續鬧下去也改變不了你們餓肚子的事實,大人好說,孩子恐怕堅持不下去吧!”

陸子非湊近後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

衙差聽到有人說話,回頭一看急忙行禮說道:“原來是陸侯爺,他們是新安縣的村民,家裡沒有糧食活不下去,只好來洛陽求助。”

陸子非說道:“新安縣去年的收成不算大豐收但也能滿足自給自足吧!我看他們的樣子面黃肌瘦,不是一天兩天造成的,這麼冷的天,小孩子怎麼還穿著單衣。”

衙差將陸子非往旁邊請了一下說道:“侯爺有所不知,新安縣九成的土地都是一個人的,其餘人就像他們,都是佃戶,我家是臨縣的,所以我知道一點點情況。”

一個縣十萬畝地還是有,誰有這麼大的能力將一個縣的土地全買到,以前不怎麼關注這方面的,乍一聽讓人難以接受。

自己在洛陽買的地不過一千多畝,其中還有租人家洛陽衙門的,京城裡的多,也不過上千畝,比起人家這真的是小巫見大巫。

“哦,誰家這麼厲害,說出來我聽聽。”

衙差更加小心翼翼的說道:“潤州觀察使郭崇儼還有西京左藏庫使、同知皇城司郭崇信侯爺聽說過嗎?”

陸子非回憶了一下說道:“你說的這二人我還真沒聽說過,郭家在我的記憶裡好像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啊!”

衙差牙梆子有點疼,這可是個禁忌話題啊!這位爺又打破砂鍋問到底,自己該不該說呢?洛陽乃至河南府都很少人有人說起郭家。

不說今天這關是過不去了,他咬緊牙關說道:“這兩人侯爺沒聽說過,章穆皇後侯爺總知道吧!”

陸子非心中浮現出一個久遠的人名,驚訝的說道:“你說的可是前郭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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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侯爺呀!您小聲一點,這個名字以後儘量不要提起了,皇上囚禁了章穆皇後,重新立了曹皇后後,覺著有愧於郭家,所以新安縣的事情,幾任洛陽留守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就說得通了,郭家一般的洛陽留守還真得罪不起,不過這吃相也太難看了,不給別人活路說不過去吧!今天遇到這件事不管的話,自己良心難安,管,那就間接的得罪了郭家。

衙差似乎看出了陸子非的心思,低聲說道:“侯爺仁慈,但這件事小的建議侯爺別管,一插手立馬引火上身,不值當,等衙門裡的人來了,自然會有人解決。”

衙差的建議是最合理的,再或者就是自己給這些人錢,暫時的解決他們的生活,但這也是治標不治本。

小女孩在奶奶懷裡凍得瑟瑟發抖,嘴唇都泛青了,一個上位者沒有憐憫之心,那讀那麼多的書意義何在。

“你們都先起來,地上涼。”

陸子非說完話看到的是難民眼中的茫然,木訥,麻木和漠視。

郭家的人這會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在圍著溫暖的火爐,穿著名貴的皮貂,吃著可口的飯菜,可他們不會想到還有一群人為了一口飯背井離鄉,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未知數。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看來自己的人生夢想還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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