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期待的狂風驟雨並沒有來,汴京平靜的像一潭死水,過年的氣氛倒是越來越濃,距離臘八朝會已經過去兩天了,陸府,琅琊郡王府,包括曹家都沒有絲毫的動靜。

很多看戲的人搖了搖頭,這幾個少年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啊!最後還是屈服在了權利的身軀下,回家洗洗睡吧!這大宋馬上要變天了。

範純祐難得的和父親、弟弟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以他對陸子非的瞭解,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罷手,他笑著說道:“父親,您覺著含章是在伺機而動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範純仁比起剛進京那會成熟了很多,秋闈中他也考中了貢生,只不過沒有陸子非的名次好,經常在父親身邊聽他講朝廷上的事情,也知道了那位素未謀面的世兄在這個年齡做出的事情足以驚世駭俗,不過內心還是卯足勁頭想跟陸子非一比高下。

“大哥你都不想想,為了一個女人得罪石家,最後石家服軟了,幾句口角之爭,打斷了楊妃和羅妃弟弟的腿,事情不了了之,更牛逼的是打斷了汝南郡王府兩位世子的腿,這樣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你說他能忍氣吞聲嗎?”

範純祐笑著對范仲淹說道:“父親你看二弟居然學會分析和尊重對手了,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說的不錯,和我想的差不多,就是不知道他從那裡下手。”

范仲淹對兩個兒子的分析很滿意,至少他們是動了腦子的,因為經歷少,知道的隱秘也少,某些地方看的不是很透徹,但是這已經很好了。

“含章做事喜歡羚羊掛角,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招式,你們要是再往深裡想一想,就會發現許多不一樣的東西,我問你們,含章最擅長的是什麼?”

範純仁搶先回答道:“賺錢,他在這一方面的天賦我覺著陶朱公復生讀不是他的對手。”

範純祐說道:“二弟說的對,不過我還有不同的看法,那就是他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范仲淹說道:“不錯,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對我說,給他十年時間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讓西夏投降,我當時嗤之以鼻,現在你龐籍叔叔和我的通訊中說,他的話不假。”

範純祐說道:“是我們小覷天下英雄,坐井觀天了,不管含章選擇從那裡入手,事情還是會朝著對父親有利的一面發展,我很想去請教一下他有關錢的見解。”

范仲淹說道:“他說錢是一門學問,叫做經濟學,你真喜歡就去找他,沒什麼丟人的,聖人都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你和同齡人交流比和我這個老頭子說話好多了。”

範純仁說道:“相比於學問,我更好奇他家的吃食,有人說他曾誇下海口,天下有人能比他家做的菜好吃,他就給那人親自做一年的飯,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範純祐說道:“據我所知樊樓的菜就是學他們家的,的確做的很好,我去的時候帶著你,我不信他還能把咱們兄弟趕出來。”

范仲淹說道:“多和他親近

沒壞處,你爹我和人家還有賭約呢?”

範純仁不可置信的看著父親說道:“您和他有賭約,自從離開西北你們沒有再聯絡過吧!”

“沒見過面就不能聯絡嗎?難道你不知道有一種聯繫方式叫寫信?”

範純仁無語了,沒想到嚴肅的父親還有這麼調皮的一面,無論他怎麼問父親兩個人的賭約內容,范仲淹就是不說,氣的範純仁回房子烤火去了。

會寧宮裡趙禎陪著兒子在地毯上玩,看著兒子對一隻小狗比他還親近,有些吃味的說道:“那小子沒事送這幹啥,搞得兒子都不和我玩了。”

曹皇后笑著說道:“含章說這小狗崽是青塘的大王子送他的,不是狗,叫什麼獒,長大了忠心護主人,讓昕兒養著玩,我看挺好的,昕兒現在晚上睡覺都抱著。”

趙禎點了點頭說道:“吩咐宮女晚上昕兒睡覺的時候小心點,別被小狗給咬了,那小子一天不務正業,巴結這個小屁孩還不如多巴結巴結我呢?”

曹皇后斜了趙禎一眼說道:“人家有巴結嗎?青塘送來三隻,他弟弟搶走了一隻,給昕兒送了一隻,給自己的兒子留了一隻,您這是想到那裡去了,對了,前兩天您不是說他有麻煩 了,您沒幫幫他。”

趙禎好似鬥 地主手裡拿著一副王炸,穩坐釣魚臺,幸災樂禍的說道:“這次不能幫他,我要看看他怎麼反擊,正好讓他把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幫我引出來。”

曹皇后是因為和這件事和陸子非有關係才順口問一句,別人她才懶得管,她現在無欲無求,除非和自己的兒子有關係,趙禎就一個兒子,她也不擔心有人搶自己兒子未來的皇位,正是這樣,她對權利越發的沒有興趣。

陸子非一大早就被包拯叫到家裡去,被好好的說教了一番,最後包拯問要不要他出手相助,陸子非果斷的拒絕了,說有需要幫忙會給他打招呼,陸子非還是挺感動,這個伯父認得不虧,有事第一個關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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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李霖和曹鋒也在,加上一個跟自己來享受美食的包綬,四個人開始了麻將大業,在這種寒風四溢的天氣裡,打著麻將,烤著火爐,吃著烤紅薯,那滋味,別提有多爽。

一個下午,曹鋒一吃三,陸子非,李霖,包綬三個人幾百貫錢全進了他的口袋,陸子非說道:“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啊!打麻將前我剛上過廁所,沒洗手,不然那有鋒子什麼事。”

曹鋒嫌棄的說道:“贏了錢一瞬間的好心情被你一句話噁心的瞬間沒有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什麼人嗎?”

李霖吃著烤包子說道:“你讓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夏大學士家是做布匹生意的,戶部侍郎褚璟言家是做典當行的,殿前副都指揮使李飛節家是為朝廷提供鐵料的,這三個是我選定的目標,其他人暫時不好出手。”

曹鋒和包綬一聽就知道陸子非要出手了,還是選擇在錢上動手,兩個人目不轉睛的看著陸子非,想知道他具體怎麼做。

陸子非說道:“小霖子你搞定李飛節家,你給朝廷上書,就說李家送來來的鐵不合格,以此斷掉他們家的財路,至於夏竦和褚璟言,我要讓他們知道,吃一個窩窩頭都是一種奢望。”

包綬聽到這話身上的汗毛都倒立了,一個正三品的資政殿大學士,一個從三品的戶部侍郎,窮到只能吃窩窩頭那將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曹鋒說道:“秀才,要不要我做點什麼,看著你們兩奔前忙後,我良心難安。”

陸子非說道:“這只是開胃菜,大蛇不死,反受其害,要打就要打到它的七寸,一棒子敲死,不給他一點死灰復燃的機會。”

曹鋒吊兒郎當的說道:“有事你給我說就行,現在我被擼了官,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找點事活動活動筋骨也是好的。”

“前面刺殺的事情還沒過去,他們就來這一手,帳我們慢慢算,都要算清楚,找好人手,最近我會讓你出手,武器你找小霖子。”

曹鋒說道:“你讓我在戰場上大開大合的敢還可以,刺殺我不在行啊!露餡了怎麼辦?”

陸子非說道:“到時候你和小狼一起,他是專家,你只需要按他的指示去做就行。”

“得了,沒問題,有小狼在我放心,小霖子,武器在那裡。”

李霖無奈的說道:“你們兩有意思沒,一口一個小霖子,再叫我和你們急。”

在好兩個好兄弟擠眉弄眼的保證下,李霖繼續說道:“他們用天武軍的武器刺殺秀才,那我們也用天武軍的武器刺殺他們,晚上你帶人來軍器監取東西,那裡面還研發了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你們拿去試試威力如何。”

陸子非說道:“這個小狼和鋒子決定,我給你們名單,你們制定行動方案,我要萬無一失的那種,你們明白,李霖你手底下的那些人別停,我要知道他們政治上的弱點,錢財損失足以讓他們傷筋動骨,但是不致命。”

李霖說道:“探子多了會引起開封府的注意,畢竟在人家的底盤上。”

陸子非指著包綬說道:“開封府的事情交給他,一個府尹的大公子就不信還搞不定這麼一點小事,世兄有什麼訊息也要及時和李霖通氣。”

包綬紅著臉說道:“沒問題”

這種信任對包綬來說是開天荒的第一次,包拯只是一味的讓他讀書,不讓他參與具體的事物,陸子非當著他的面講復仇計劃,那是因為沒把他當外人,他心裡暗自發誓一定要完成好含章交給自己的任務。

任務分配完,陸子非又記起了一件事情說道:“現在鋒子不擔任巡檢軍的長官,李霖你將那批武器收回來,動作快一點,搶在他們前面。”

李霖說道:“收回來有點不現實,皇上那裡我們不好交差,不如放在那三艘戰艦上,戰艦屬於我們的私人物品。”

“也行,鋒子給泉州那邊叮囑一下,讓他們最近不要惹事,收縮一下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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