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對現在的日本有瞭解嗎?現任的天皇叫什麼名字。”

宋祁說道:“你讓我給你想一下,去年我還在中書宰執房看到一份來自日本的朝賀奏章,後面的署名是個叫後朱雀天皇的人,你說他們取的名字都是這樣奇奇怪怪的嗎?”

陸子非喃喃自語道:“後朱雀天皇那就是平安京末期了,皇權被架空,由三大家族實際統治日本,三家還真不好搞,藤原家族是傳統的保皇派,平氏和源氏打的不可開交,平氏佔領了日本平安京以西,源氏佔據著平安京以東,我們要直面的是平氏,比源氏好對付一點。”

“看你的樣子對日本現在的狀況瞭解不少啊!說出來我幫你參詳一下。”

陸子非說道:“我剛才說的你應該聽到了,平氏是一股才興起的勢力,武力值還是可以,他們取代了橘氏,川佐家族就是他們家族的下屬勢力,源氏的話棘手一點,他們是日本頂級武士集團的首領,他們崇尚武士道精神,就是不怕死,和大宋世家培養的死士是一個道理。”

“不是還有一個藤原家族麼?你怎麼不說了。”

“藤原家族就厲害了,藤原賴通是兩朝元老,已經攝政日本朝政三十年,就是他一手平衡住了三方勢力,藤原家族是沒有軍隊的,他們透過將女兒嫁給天皇來把持朝政,從唐朝他們就是日本的第一權貴,現在還是,你說厲害不厲害。”

宋祁嗤之以鼻的說道:“那跟遼國的蕭家不是一樣,麼?真是幼稚,一個女子就可以改變皇上對朝政的意志,被架空是正常情況。”

陸子非說道:“我對他們的誰做天皇誰主宰日本沒興趣,我就是喜歡看著他們跪在我面前舔 我的靴子,宋大人準備好了嗎?盛宴即將開始,記著我們的約定,你不能妨礙我。”

宋祁都能想象到下面即將會發生什麼,這娃瘋了,他說話的時候眼睛裡都充滿了血色,不殺到他心滿意足是不可能了,這些日本人到底是在哪裡得罪他讓他不舒服了。

陸子非要做一個戰前動員,給士兵們的心裡再加一把柴,讓他們內心的慾望燃燒的更旺一點,曹鋒過來說道:“人員準備就緒,大人請訓話。”

陸子非拿著一個鐵皮卷的大喇叭撕心揭底的喊道:“敵人就在眼前,後面許多來的兄弟我清楚我的為人,可你們身邊站著的泉州巡檢軍的兄弟知道,錢在我眼裡不算事。

你們看到的這三艘戰艦上裝著兩千萬貫的錢物,用盡你們全身的力氣給我殺,殺到我喊停為止,我在後面看著你們的表現,殺到我滿意,當場發錢。”

氣氛被徹底點燃,錢的魅力無窮無盡,聽到當場發錢的話士兵們舉著武器高聲呼喊著,陸子非對曹鋒點了一下頭,曹鋒舉起手中的刀,將士們瞬間鴉雀無聲。

“地主傻兒子的話你們聽見了吧!巡檢軍打頭,剩下的人壓住兩翼,直接推進,不要吝惜手裡的箭,

盡情的射,損失地主家的傻兒子都會補償你們。”

許多士兵被曹鋒的話惹笑了,有巡檢軍做排頭兵,這些欺軟怕硬的廂兵打順風仗比禁軍跑的還快,陸子非就是要利用他們的這一心理特點,打硬仗不要指望他們,唯一的優勢就是人數。

船隊一直是朝著東南這條斜線在行駛,沒猜錯的話他們登入的地方就是九州島了,陸子非還讓人把炮製完美的人頭掛在船隊的最前面,頭當然是川佐一郎的,手藝不錯,幾個月了看起來還惟妙惟肖的,是個人才。

騰博拿著望遠鏡歡喜的四處張望,大宋的船隊岸上的人早就發現了,他們也緊急召集了軍隊,他們不知道大宋興兵來是為了什麼,想靜觀其變,大宋一向愛好和平,有事最多下旨申斥一番,這次怎麼來了這麼多人,難道是那個不長眼的惹到他們了。

“公子,前面都是平氏家族的人,最前面的平氏家主的弟弟平忠盛,旁邊的就是川左一郎的哥哥川佐大朗。”

大船小船四十餘艘,一眼看去全是大宋的旗幟,川佐大朗問道:“大人,他們來者不善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你看那艘大船上的人頭是不是有點眼熟。”

川佐大朗揉了揉眼睛說道:“那不是我弟弟一郎麼?他們殺了一郎,我要為他們為一郎報仇,將軍先下手為強。”

平忠盛說道:“報仇,你怎麼報仇,我們的小船能靠近那些大船嗎?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說的,我們派人出使大宋,讓他們朝廷給我們一個說法,你先稍安勿躁。”

死的那個人是我弟弟,你才能心安理得的說出這句話,要是死的是你弟弟,你還能平靜的站在這兒嗎?競爭是出在公平的原則上,我弟弟我打他可以,其他人不行。

曹鋒對黃雙明說道:“他們想知道我們的目的,不敢冒然出手,這反倒是給我們機會,還是老一套,你在後面穩住陣腳,我帶人衝上去,先破了他們的膽氣。”

黃雙明為難的說道:“陸公子不是不讓你帶兵衝鋒了麼?你上去公子他會生氣的,他生氣了後果很嚴重,我不想再感受第二次了。”

“這次情況不一樣,他會理解我的,廂兵人數多於巡檢軍,一旦巡檢軍進攻受阻,那些膽小鬼溜得比兔子還快,我對他們太瞭解了,必須我帶頭衝上去。”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我們怕的是九州島上的軍隊數量龐大,會影響到陸公子後面的計劃,可陸公子在日本人這件事上誰的話都不聽。”

曹鋒說道:“你和我都不是動腦子的那塊料,所以就乖乖的執行他的命令吧!我從來都不擔心他的機會會出現別的變故。”

兩百米的距離是人類的視力極限了,戰艦上做什麼日本人全然看不到,準備工作就緒後,曹鋒下達了進攻命令,平忠盛被當場砸死,川佐大朗咬著牙拔出胳膊上的箭枝,他的右臂被鐵箭射穿了,無法組織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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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攻,只能撤退。

這一退正中宋軍下懷,留下保護船隻的人,剩下的人全部上岸,看到日本士兵的裝備,廂兵都覺著有點寒酸,金屬武器一半都不到吧!其餘的人手裡的武器千奇百怪,什麼都有。

曹鋒對廂兵的一個巡檢說道:“福州的廂兵李巡檢帶著處理我們背後的事情,收集財物,紮營,做飯交給你們了,地主家的傻兒子說了,不要活口,你看著辦,還有告訴士兵,所有的財物不準私藏,後面會平均分配,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曹巡檢放心,我手底下的人是什麼貨色我很清楚,陸公子帶著我們出來發財已經是看得起我們了,要是還有非分之想,那我這人做的也太失敗了。”

“好,不會少了大人的好處,我先帶兵去找他們的大部隊了,你搞好後勤。”

陸子非和宋祁這兩個大人物最後上岸,到了紮營的村莊,宋祁到一普通百姓家進去看了一下,缸裡的米很少,門外掛著很多魚乾,再看看門口的五雙鞋,一家五口日子過的也很艱辛。

陸子非說道:“他們家裡有糧我都很驚訝,看來平氏奪權後對百姓沒有那麼苛刻,源氏在東部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兩個人正在說話,忽然一陣地動山搖,晃得宋祁都站不穩了,營地裡的士兵也慌了,陸子非反應過來了,這是地震了,他大聲喊道:“大家不要慌,都到中間那塊空曠的地方去。”

這就是主心骨的作用,看到主帥鎮定自若,士兵們也沒有剛開始那麼慌亂了,蜂擁聚集在陸子非和宋祁的周圍,他們覺著兩位大人呆的地都比其他地方安全。

宋祁不確定的說道:“地龍翻身?這麼巧的事都讓我們遇上了。”

“這有什麼巧的,日本這個國家每年地龍翻身沒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像剛才幾個呼吸的那種天天都有,沒什麼大不了的,時間久了你就習以為常了。”

士兵在曹鋒那裡沒什麼反應,小狼說道:“追了兩個時辰還是找到了,他們的營地有三千人的樣子,要不要強攻,我還看到有騎兵的痕跡。”

曹鋒說道:“騎兵對巡檢軍來說是個致命的敵人,你還發現什麼沒有。”

“他們的營地是依山而建,能不能在這上面做點文章。”

曹鋒說道:“炸藥還有沒有了。”

小狼說道:“還有,不過不多了,曹大哥你知道數量少的炸藥即使爆炸了也沒多大的效果。”

曹鋒說道:“你帶著人和炸藥去山上,將炸藥點燃了從山上扔下來,讓他們恐慌,我帶人守在營地門口,出來一個咔嚓一個。”

“曹大哥這個辦法不錯,那我帶人上去了,沒法給你傳遞訊號就以爆炸聲為準吧!”

曹鋒興奮的說道:“幹就完了,秀才壓抑了我一路,這次他讓我放開手腳,你給哥哥爭個氣,讓哥哥這第一炮打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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