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方星河分享食物,有些帶了食物的男生也主動分享,要麼是扔給她兩塊小麵包,要麼是扔過來兩根火腿腸。

趙純一直都沒說話,她突然發現,方星河對待男生和女生的態度其實是一樣,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後面的男生,她都保持著統一的態度,問出一樣的話:“吃嗎?”

不討好不巴結,而男生對她的態度,則完全是同等回饋的。她分享了她的薯片,所以其他人也願意跟她分享他們的小麵包和火腿腸。

趙純捏著薯片的手停在嘴邊,她快速看了方星河一眼,方星河以為她不好意思吃了,說:“不用客氣,總不能我吃著,你看著吧?咽口水多丟人?我就是見不得別人吃我沒得吃,所以別人帶不帶,我都帶。現在你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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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河說的輕快,趙純急忙又拿了兩塊,“我不喜歡。”

趙純發現了,她不是故意討好什麼人,也不是想要吸引什麼人的注意,而是她身邊不管坐著誰,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不管是她,還是別的女神,她都會是這個態度。如果一個人對誰都很友善都很大方,別人喜歡她,願意跟她玩,似乎就是顯而易見的事。

趙純抿了抿嘴,沒多說話。

等車平穩之後,帶隊老師從前面站起來,手裡拿著名單:“同學們,我們先走來分下房間,兩人一間,如果有落單的,就要跟其他系落單的人拼房,男生跟男生,女生跟女生……”

趙純知道自己跟原本的朋友落單了,所以她問:“方星河,咱倆一間行嗎?”

方星河點點頭:“行啊。”

這邊說完,那邊班長站起來:“咱們因為有人沒有來,所以男生和女生的人數都是偶數,我剛剛看了,現在座次就是男生和男生坐,女生和女生坐,那麼房間號就根據現在來排,大家覺得可以嗎?覺得可以的話,那我們就不用麻煩重新分配。到酒店之後,大家就倆倆拿身份證登記入住就一間可以。”

大家紛紛附和喊可以,於是房間就這樣分好了。

前面的坐著的女生都在說笑,到了方星河這邊,兩個人無話可說,就埋頭吃零食。

方星河吃完一陣,又覺得累了,把手裡是薯片往趙純手裡一擱,從後腰的位置掏出U型靠枕,往脖子上一卡,靠著椅背繼續睡覺。

趙純:“……”

方星河跟她們私下討論的一點都不一樣,不矯情也不扭捏,更沒有一點要出風頭的意思,剛剛的那陣男生起鬨風潮,是因為她分享了她的零食,其他人爭先恐後分享給她的。

如果這個時候她坐在前面,沒有看到這些過程,她一定會覺得方星河又開始作妖了,可偏偏她全看到了。

她扭頭一看方星河,她仰著腦袋張著嘴,已經睡著了。

有些人睡覺就是閉眼就睡,這種人最讓人羨慕,比如方星河這樣的。睡著了,還發出了微微的鼾聲,可見不是裝的。

趙純往嘴裡塞了一片薯片,說清脆的聲音一下讓她緊張起來,她扭頭一看,方星河依舊睡得跟豬似的,倒是她,吃完這個薯片之後,都不敢繼續吃了,薯片的聲音太響了。

方星河睡完,揉揉眼睛起來,說:“車上睡覺不舒服,我都沒睡著。”

趙純:“……”

第一次和第二次,她都睡著了,還打了小呼嚕。還敢說沒睡著?!

醒了之後伸個懶腰,手就往她的零食包裡摸,不多時摸出一根能量棒,遞給趙純一根,她自己撕開一根,又開始吃。

趙純:“……”

她試探的問:“方星河,你是咱們學校的學生會會長吧?”

“是啊。”方星河問:“是不是剛剛發現我出乎你意料之外的能幹?”

趙純:“……”

方星河說完,已經閉著眼睛,繼續往嘴裡塞能量棒。

四個小時終於過去,方星河拿了自己的行李,掏出身份證,跟趙純的放一起,排隊等辦理入住手續。

趙純在那邊跟幾個朋友聊天,除了丁小霞,其他幾個同學七嘴八舌:“哎呀,我們的人總歸要落單,因為是單數,不是你也是別人。你在後面難不難受?”

趙純朝方星河的方向看了一眼,小聲說:“不是我說,我覺得……方星河好像跟我們以為的不太一樣……”

“怎麼可能?你是不是享受了被男生包圍的感覺了?就在後面坐四個小時,就被洗腦了?我們在前面就聽到了後面男生的動靜了,就是愛出風頭!”

趙純抓抓頭:“不好說,我就是覺得她……還是有點不一樣……”

丁小霞朝方星河看了一眼,“反正我知道,她真的沒有壞心。最起碼,在道德上,比我強得多。”

“算了算了,別說了。提她幹什麼呀?”郭盼盼這顆牆頭草,在下了車之後重新跟她們混到一塊,因為她知道,跟她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會被班上很多討厭李丹晨的人男生厭惡,而坐在車上那是迫不得已。

等辦理好入住後,方星河拉著拉杆箱去房間,趙純把門關上,進屋後發現方星河已經一頭倒在床上,呈大字狀趴著一動不動。

趙純:“你沒事吧?”

方星河閉著眼睛點頭:“還好……”

“那你要出去轉轉嗎?”趙純又問。

方星河搖頭:“不去,我累了,我要休息,明天出去轉。”

趙純原本想要出去的,結果她這樣說,她也不想出去了,“那我也休息一會吧。待會吃飯的時候要叫你嘛?”

“要。”方星河睜開眼:“看看這邊的晚飯好不好吃。”

說著,她爬起來靠著枕頭坐在床頭,給年伯同發資訊:老年,我平安到底目的地,一路順風。

年伯同:那就好,玩的高興。

方星河:我不是來玩的,我是來寫生的。

年伯同:寫生順利。

方星河:嗯啦。

她放下手機,輕輕晃著自己的腳,低頭看了一下,覺得腳脖子有點腫,她問趙純:“你腳脖子腫了嗎?”

趙純:“還好啊,你腫啦?可能是坐車時間久吧。你的腳脖子有點脹,但是沒腫。”

方星河伸手摁摁自己的腳脖子,咂嘴:“好像腫了。”

“你是不是腳沒好利索啊?”趙純問,“你之前不是還坐輪椅嗎?現在嚴重了?”

方星河惆悵道:“不知道呢。先看看,明天早上說不定就消了。”

晚上洗了熱水澡,第二天早上還真消了,方星河頓時松了口氣,連續兩天,都跟趙純拿著相機滿鎮取景,除了他們,還有遍地寫生的學生,有坐著畫水粉,有站著畫素描,還有就是方星河她們這樣拿著相機取景的。

兩人一組,挑自己喜歡的景色,結果到哪人都超多,方星河和趙純在一個石橋上坐下,趙純說:“我覺得這地方,已經被拍爛了。都不知道多少屆學生來拍過了。我們還能拍到什麼別緻的景色啊?難啊!”

石橋那邊另外一個同班女生小組路過,趙純還跟她們揮了揮手。

她這兩天跟方星河同吃同住同行,感覺明顯比之前親暱起來,方星河還是那個樣子,但是趙純吃了人家的零食,自然不能對人冷臉,所以說話做事的時候,就十分親近,再者,她發現方星河真的跟傳聞中不一樣。等那兩個女生走了之後,趙純對方星河說:“看到咱班那個倪莉了嗎?”

方星河看看那個長髮飄飄很會打扮的同學,點頭:“看到了,怎麼了?”

趙純看看周圍,壓低聲音說:“這事我就跟你一個人說,你別對別人說啊!倪莉跟咱班李教授……好上了!”

方星河猛得扭頭:“不可能!”

倪莉雖然不是什麼大美女,不過五官端正,長髮飄飄的還很會打扮,怎麼可能看上李仁義那種老頭子?

“你小聲點嘛,我跟你說真的。這事沒幾個人知道,”趙純繼續壓低聲音說:“你記得上次倪莉準備的道具了嗎?就是那個有假山真水風車草坪之類的那個大型道具,被誇的那個,那是李教授買給她的,聽說花了五百多塊錢呢。還有評照片的時候,她的照片也不是她自己的拍的,那是李教授替她準備的。”

方星河瞪大了眼,“圖什麼呀?”

“你傻呀?”趙純說:“還能圖什麼?當然是成績了!要不然,一個死老頭子,誰想跟他好?倪莉原來有個土建的男朋友,為了跟李教授,還跟土建那個男的分了。你不知道?”

“我跟她又不熟,我當然不知道。”方星河一臉不敢相信:“一個死老頭子,她怎麼願意啊?”

趙純撇了下嘴:“倪莉是我們班最後一名進來的,家裡條件一般,她搭上李教授之後,你沒看她打扮都比以前精緻了?”

“她以前也打扮的很精緻啊?”

趙純笑了一下:“以前她用二十塊錢的粉底十八塊錢十幾盤的眼影,現在她用二百的粉底,五百的眼影,不精緻嗎?”

方星河沒說話,原來還真有女生願意啊,難怪李仁義那老東西敢勾搭乃伊,因為他知道,很多女孩子願意為了幾百塊錢的東西被這些老東西玩弄。

趙純看她一眼,“方星河,你還是學生會的呢,你會不知道這種事?學生會的訊息不是很靈通嗎?”

“學生會的消息靈通,是指著學校下發的大小指示,比如獎學金之類的,一些公告什麼的,不是指這些訊息啊?”方星河反問:“不是,這種事一般人不會對外講,你怎麼知道的?”

趙純看她一眼,“我們宿舍人關係還不錯,有時候也會說些葷話,你知道的,女生在一塊嘛,什麼話都說。平時晚上夜談的時候,都會聊些男女朋友之間的事。你別看倪莉一副清純的樣子,說起這些事還是很開放的。她還跟我們說過,李仁義不行,也就十來分鐘的樣子,不如她以前那個土建的男朋友。”

方星河追問:“什麼不行?”

趙純認真看她一眼,見她確實一臉茫然,解釋:“就是男女那事那方面啊。”

方星河恍然大悟:“原來是指那些事。”半響她,吐出兩個字:“噁心。”

“可不是?我們也覺得噁心。”趙純說:“你看,趙純不但跟李仁義關係好,還跟李丹晨關係好,李丹晨要是知道巴結自己的倪莉背地裡想當她後媽,還不得抓花倪莉的臉啊?”

方星河打了個寒戰,“多久了啊?”

“開學吧,開學差不多一週後,李仁義不是給我們上專業課嘛?一週後就加了倪莉聯繫方式,倪莉說他經常發些問好的話,後來慢慢發展成為跟她傾訴夫妻關係之類的,反正後來就在一塊了。“

這套路,不用想也知道,完全就是對付乃伊的那招。結果乃伊瞧不上,別人瞧上了。

方星河問:“他就找了倪莉一個人啊?”

“你不知道吧?他是廣撒網。”趙純說:“他撒網之前,也是會打聽打聽的,一般都是挑那種父母離婚或者是單親家庭的。再不濟就是那種家裡條件特別差的。我以前特地打聽過,大大四每一屆都有受害女生,曾經也有女生鬧了起來,你猜怎麼著?被勸退了。”趙純撇嘴搖搖頭:“沒辦法,在學校裡,就要受學校的擺佈。大家上學四年,誰想拿不到畢業證書啊?換我,我也不敢啊。”

方星河看趙純一眼:“你也被騷擾過?”

“我?”趙純摸了把臉,“他找這種物件,也是有要求的,家裡條件要差一點,缺錢的那種,所以,他一般都會檢視學生的入學的登記表,裡面會有家庭住址,你知道的,條件好的,都是在市裡,不好的,都是填的村裡鎮上。最後是模樣要好看,我這長相,他瞧不上。”

方星河抿嘴:“還是老師呢……教書育人的呀。”

“我們班,有兩個被騷擾過,但是都不敢吭,一個是郭盼盼,她一個是張晴,不過兩人都不敢吭,不但如此,郭盼盼還要跟李丹晨保持好的關係,便於學業順利。張晴呢,性子硬一點,雖然不敢吭,但是堅決不跟李丹晨往來,覺得噁心。”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還不止這些呢。對了,你知道米蛋為什麼逃過一劫?”趙純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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