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老東西現在還騷擾你嗎?”下午大課的時候,方星河問葉乃伊。

葉乃伊瞅她一眼:“我讓他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張河馬臉了。”

“哦,那他怎麼說了?”方星河好奇。

“他說我有幽默感。”葉乃伊攤手:“你猜他還給了我什麼承諾?”

“承諾?什麼承諾?”方星河更好奇。

葉乃伊笑著說:“說我要是跟了,不會比外面那些男人給我的少,一個月可以給我一萬,只要我每週抽一兩天陪陪他。哈哈哈!”

方星河覺得自己就要吐出來了,“他腦袋裡裝的都是屎嗎?眼睛瞎了就算了,大小腦都是屎印出來的形狀吧?”

“鬼知道他怎麼想的。”葉乃伊雖然被騷擾,但是她顯然沒把這事當回事,跟方星河說得時候,還是以一副講笑話的形式講給她聽的,只是方星河的心裡卻有另外一種想法。

如果,李仁義在明知葉乃伊有男友的前提下,還這樣肆無忌憚,那是不是意味著,對其他他看中的、沒有男友的女生,就更加無所顧忌?

只是,很多人都因為收到脅迫,所以不得不忍氣吞聲?

方星河拿著筷子,半天都沒往嘴裡塞一口飯,葉乃伊問:“你不吃了?你不吃的話,那我們走吧。”

“啊?我還要吃呢。”方星河又往嘴裡吸溜了一陣,半響她問:“乃伊,你說,那人除了你,會不會還騷擾過別人?”

“你說呢?”葉乃伊懶懶道:“他是知道我專業不受他控制,所以說話都是小心翼翼,他對我實施的利誘,我猜他騷擾的其他女孩,特別是專業相關的,實施的應該是威逼。相比之下,我的待遇還算不錯了。”

方星河嘀咕了一句:“我們班我一個都看不出來,有兩個最近一直跟李丹晨混一塊,米蛋應該不至於,真要有什麼事,應該會跟我說。其他人……”她抓抓頭:“一點都看不出,估計我們班沒有這種情況,畢竟,是他女兒的同班同學,他應該不至於做這樣的事。”

葉乃伊聽到她嘀嘀咕咕的話,不由笑了起來:“你想知道這個幹什麼?你別多管閒事了,回頭真讓你畢不了業。”

“他敢?”方星河說:“他讓我畢不了業,誰都不好過。”

“你是學生,他是老師,你說到時候誰不好過?”葉乃伊伸手戳戳她:“又不是每次你的運氣都會那麼好,總能逃過一劫的,更何況,他是個教授,這個級別很高了。學校怎麼可能會因為幾個小女生,把那麼好的師資力量趕走?孰輕孰重,學校分得清。”

方星河點頭:“這倒是,而且,這麼長時間,我就不信,學校一點都不知道……”

“所以說嘛,少管閒事,免得到時候惹禍上身。”她瞄了方星河一眼,“別擔心我,就那種老男人,碰不到我一根手指頭。”

“手指頭?指甲蓋都不行!”方星河怒道:“光聽著就噁心。我也沒說多管閒事,我只是好奇,學校真的不想管嗎?”

葉乃伊攤手:“鬼知道,反正也沒摸到他們閨女的身上,誰想多管閒事?你看很多大大小小的事件,頭上的總老大不發話,其他人根本不管。為什麼?想管的沒權利,有權利的不想管,又權利又想管的能有幾個?再說了,大家相安無事就好,為什麼要去多管別人的閒事?咱們國家的人,千百年來都受到儒家中庸思想的影響,相安無事表面和諧就滿足了,管別的幹什麼?”

方星河沒說話,葉乃伊瞪眼:“跟你說話聽到沒?星河?你發什麼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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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發呆,我覺得說的挺有道理的。”她咧嘴笑了下:“我就是覺得人生在世,會遇到那麼多不公平的事,如果我們每件事都只能管好自己,不去打破那些不公,那這些不公不就越集越多嗎?那遇到不公平的人也會越來越多,這樣蔓延下去,該有多少人的內心充滿了對現實的絕望啊!”

葉乃伊伸手點了點方星河:“別太理想主義,你一個人的力量到底有限,別做太多自己不利的事。”

“我知道。”她說:“我知道人活著,不應該樹敵太多,只是,我不想我活在一個冷漠的世界裡,對所有的不公都只能妥協。”

葉乃伊笑著,“那就不公來的時候,鬥一斗吧。”

方星河抓住她的手蹭了蹭臉蛋,撒嬌道:“乃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葉乃伊把手縮回來,嫌棄的說:“我一點都不好,你不要對我說好聽話。不過,你需要我做什麼,我可以搭把手。記住,我不是跟世界對抗,我只是幫一個被現實撞得鼻青臉腫還不退縮的小傻子。”

……

“這次學生不單單是我們班,還有美術學、油畫系等等,相關的專業都會去,為期三天,大家自行準備個人隨身換洗衣物,具體的寫生採風專案會有通知單,各班班長記得通知到大家。”輔導員發了外出寫生的通知,學校組織,大巴接送,前往距離海洲四個小時車程的一個古鎮,那裡也是很多美術院校組織的定點寫生景點,長年累月不簡斷的有學校組織的學生寫生,以致周邊大小酒店的房價居高不下,十分暢銷。

晚上回去,方星河吃飯的時候跟年伯同說:“我要出去寫生,三天。”

年伯同的視線下意識的朝她的腳看去,方星河立刻說:“我的腳完全不疼了,你不要擔心我。”

年伯同淡淡說了句:“你自己注意自己的腳,別處岔子。”

方星河鼓著臉蛋道:“你能不能盼我點好的?我的腳走路真沒問題了。”

“我是盼你好了,你好過嗎?”

方星河:“……”她冷哼一聲:“反正,我是要去旅行的。”

她現在有錢,出現寫生的錢,她還是拿得出來的。

“沒不讓你去,只是讓你注意腳傷,別不小心磕了絆了。”年伯同說:“醫生是說你可以走了,也說你恢復的好,但是醫生是不是還讓你繼續保持休養?不能過度勞累?”

方星河點頭:“嗯。”

“那就牢牢記住。”年伯同問:“什麼時候去?”

“週五晚上,週一下午回來。”方星河說:“其實就是用了我們的週六週末,學校真狡猾。”

年伯同抬眸看她一眼:“多帶點錢,出門在外,不用委屈自己。”

方星河深表贊同:“我取了五百塊錢呢。路費住宿費都是學校安排,我五百塊錢夠用了。我看我們班有個女生還帶了三千,我覺得而沒必要。”

年伯同嚥下了要說的話,三千都覺得多,看來她是沒必要帶五千了,“帶多不帶少,免得到時候用錢的時候往別人借。再說了,萬一你遇到喜歡的東西呢?”

方星河想想也是,“那我帶一千。”

院系正式下通知,大部分學生還是很雀躍的,畢竟是難得的出行時間,但也有學生申請不去,比如米蛋這樣的,她的經濟狀況跟大一時候比,得到了很大緩解,最基本不再為吃飯犯愁,但讓她拿出一筆用來旅行寫生的錢,她還真拿不出來,如果真省吃儉用節約了出了這筆錢,那就意味著她後續的生活又要一團糟,所以她跟學校申請不參加寫生活動,畢竟三天時間,她還能在學校做做家教,賺點外快。

班裡除了米蛋和另外一個男生申請不去外,其他人都去了。

方星河聽到米蛋跟她說了後,她點點頭:“米蛋你不去也好,回頭我多拍些照片讓你看看,人不去,眼睛還是要享受到的。”

米蛋高興的應下:“嗯嗯,星河你玩的高興一點,記得多拍一些照片!”

方星河拍拍她的肩膀,“到時候老師肯定是讓交作業的,你在家裡也得準備作業。”

“我知道的。”

……

週五下午,學校組織的大巴停在學校門口,藝術學院的學生們提著自己的行禮包,按序上車。方星河坐在中間的位置,因為少了米蛋,班裡九個女生剛好變成八個,方星河坐下沒多久,原本跟其他人幾個人玩的好的一個女生因為上來的晚,落單了。

趙純在幾個好友惋惜的眼神中往後走,然後看到方星河坐在靠窗的位置,靠走道的位置上放著她的包,趙純猶豫了一下,覺得這個位置是距離幾個好友最近的一個,她問:“方星河,這位置有人嗎?”

方星河伸手把包抱到懷裡:“沒人,你坐吧。”

班裡女生的關係,意外的有些錯綜複雜。除了方星河和米蛋立場分明的站在統一戰線,其他女生之間都相互有聯絡。

自打李仁義教授攝影專業後,李丹晨的身邊立刻多了兩個狗腿子,周成雙和倪莉,而這兩個狗腿子原本跟趙純關係不錯,她們三是屬於一幫的。趙純原本跟兩個狗腿子是一起的,結果丁小霞事件發生時,在正義的呼聲面前,她毅然決然的站到了班裡大部分人的一邊,導致了跟李丹晨以及她身邊的那兩個的劃清了界限。

她要麼落單,要麼站到丁小霞那一邊,肯定不會跟李丹晨一起的,後來她就跟丁小霞幾個人玩到了一塊。丁小霞這邊的人當中,有個叫郭盼盼的,典型的牆頭草,什麼情況下對她有利,她就做什麼樣的選擇。比如大巴位置,她搶先上車,號稱自己暈車,搶佔了最有利的前排位置,這樣,她就處於被動選擇,不必要參與糾紛,所以她成功拉攏到了同樣暈車的李丹晨,跟李丹晨坐到了一起。

趙純要麼跟男生一起做,要麼跟方星河坐,她選擇跟方星河坐。

趙純這個女生,別的都還好,性格、長相,都很讓人喜歡,不過,她有個缺點,那就是嘴碎,什麼秘密傳到她耳朵裡,絕對是病毒式傳染的效果。說白了,就是個守不住秘密的人,偏偏她這種人愛八卦,要是擱村裡,就是村裡典型的大喇叭,跟誰都能嘮兩句。

四個小時的時間,方星河做到了上車就睡,睡醒了開始扒拉揹包翻零食。

她從揹包裡掏出一堆吃的喝的,她跟趙純交接不多,所以也沒什麼矛盾,吃東西的時候,就象徵性的客氣了一下,問了趙純一句:“吃嘛?橘子味醒神,不容易暈車。”

趙純原本不想吃東西,但是方星河跟倉鼠似的,包裡囤了滿滿一包的零食。而她什麼都沒帶,覺得四小時好打發,再一個原本以為是跟自己朋友坐一起的,結果跟方星河這只倉鼠坐一塊了,她總不能一直看著方星河吃啊。

人這種東西就特別奇怪,很多東西不想吃,但是看到有人的拿出來吃,而自己沒有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咽口水,所以趙純聰明的伸手拿了一個小橘子:“謝謝啊。”

方星河點頭:“沒事,我帶的多,要是不吃回頭我還得原樣背回去。“方星河見她接了,就伸手從袋子裡抓了一大把桔子,往趙純腿上一擱,“你吃完了再拿。”

趙純看她一眼,有點不好意思:“我什麼都沒帶。”

“出行怎麼能不帶零食呢?”方星河說:“路上無聊的時候可以吃。”

“嗯,我以為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趙純多看了方星河幾眼,她們私底下都覺得方星河愛出風頭,喜歡跟男生玩,雖然有時候心底還不錯,不過那也是為了吸引男生的注意,反正,在她們看來,方星河正是她們討厭的那種女生。

方星河吃完桔子吃薯片,她吃一口,還讓趙純拿一塊,兩人也不說話,就聽到相互“格嘰格嘰”吃說的聲音,後座的男生探頭:“你們倆吃什麼呢?這麼香啊?”

方星河伸手把薯片的袋子晃了晃,“薯片,要吃嗎?”

男生:“吃。”

伸手捏了兩塊塞嘴裡,其他男生一見,紛紛說:“也分我一塊!”

方星河又晃了晃薯片袋,“拿去,我還有。”

她把那袋讓他們搶,自己重新撕了一袋,繼續分給趙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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