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不再多言。

子嬰帶著陳平走到最西側的屋子,呂馬童抱肩站在門口,厭惡的看著窗邊淚流滿面的雍齒。

“五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哭唧唧的。”呂馬童譏諷道。

雍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李左車...背信棄義...我就不應該相信他!”

剛剛西側窗外,‘李左車’也帶著張耳馳向櫟陽城門。

“他是李牧之後...居然不守信用...真給祖宗蒙羞。”雍齒擦著眼淚說道。

陳平冷笑道,“雍統領,你想怎麼死?念在曾同是西魏臣子的份上,在下可以親自動手。”

“我不能死,泗水縣妻兒老小還等著我呢。”

雍齒跪爬到子嬰腳邊,“秦王只要不殺小人,想讓小人幹什麼都可以,甚至可以出賣西魏!”

“你現在才想起出賣,剛剛怎麼不讓李左車死?”呂馬童不悅道,雍齒害的他又要抄一邊書。

“他就是個懦夫。”陳平笑道,“可以接連不斷的出賣舊主,若真讓他害人,心裡怕是還有些愧疚呢。”

子嬰笑而不語,他只需要不說話,雍齒就能把自己嚇到崩潰,到時候才能讓他更聽話。

雍齒臃腫的身子,跪爬回陳平腳邊,“陳平先生幫小人求求情,等小人歸國一定善待先生的鄰里親朋!”

陳平微笑的臉瞬間鐵青。

“你還要善待他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懂嗎?!”陳平陰狠說道,他謠言就是家鄉那群人傳開的,

“懂...”雍齒點頭如搗蒜,“什麼要求小人都答應。”

“你都這樣了,留你有什麼用?”呂馬童不屑道。

雍齒左思右想,確是想不到理由。

“小人家鄉有楚地青梅酒,秦王想嚐嚐嗎?”雍齒苦喪著臉說道。

“什麼?”呂馬童一驚,“這你也能拿的出手?”

“雍統領把楚地虞姬送給王上,興許在下會為你求情。”陳平冷聲道。

“那就是讓小人去死啊。”雍齒徹底無奈了。

子嬰猜測雍齒也拿不出什麼東西了,留著他還有大用,得給他一個臺階下。

“寡人最喜歡楚地的青梅酒,成交。”子嬰笑道。

雍齒一愣,跪地抬頭看向子嬰,“秦王當真?”

“君無戲言。”

“那小人現在就給返回楚地給秦王取。”雍齒急道。

“不急,酒什麼時候都能喝。”子嬰略作為難道,“還有一件事,還需要和雍統領商量。”

“秦王請講!”

子嬰轉向西南方向,“巴蜀的劉邦前些日子給寡人送信,說寡人若是能殺了雍統領,並派人把頭送過去,他以後每年都給大秦送一成的糧食。雍統領覺得寡人應當如何選擇。”

“劉季那小子敢算計老...我?!”雍齒怒氣上頭,“秦王千萬別信他,他就是小人,不會信守承諾的!”

“此話怎講?”子嬰問道。

“劉季從小不學無術,長大了就帶著一幫無賴跟著張耳瞎混,還把縣裡曹氏寡婦的肚子搞大了,生了個男孩。”雍齒吐沫橫飛,恨不得把劉邦的破事都捅出來。

“後來劉季當上了泗水亭長押人去驪山,人跑了,他就逃到芒碭山起...造反。”雍齒氣的面紅耳赤,“秦王知道他那個‘沛公’是怎麼當上的嗎?”

“寡人不知。”子嬰笑著搖頭。

“蕭何那個王八蛋搞鬼弄的!當時芒碭山一群人造反,要抓鬮選老大。蕭何說把全部人的名字寫在布上,抓到誰的名字,誰就是沛縣的沛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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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抓住了劉邦的名字?”子嬰問道,這些事他一清二楚,還要極力配合雍齒出演。

“對啊,但是秦王有所不知。”雍齒咽了一口唾沫,“事後小人偷偷去開啟其他布條,裡面全是劉季的名字!”

“這麼卑鄙啊。”

“就是啊,所以小人一直看不慣劉季他們,後來才出賣了他的。”雍齒振振有詞。

“應該的,應該的。”子嬰點頭道。

“‘劉邦’這個名字也是造反為了好聽起的,他在家排老三所以叫‘劉季’。他老爹他老母也都是爛名字,起義後給他老爹重起名‘劉太公’,把他老母叫‘劉媼’,本來小人覺得他有點能耐,後來才知道那就是老頭,老婦的意思。”雍齒說道。

“好了寡人知道了。”子嬰打斷道,雍齒都帶上人家父母了,實在聽不下去了。

“不,秦王還不知他多卑鄙。”雍齒逮到難得的機會吐酸水,“他丈人呂文剛到沛縣,官商都來他家裡送賀錢吃飯,劉季那小子一毛不拔,還說‘賀錢萬’,呂文也是眼瞎就把女兒呂雉嫁給他了。呂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聽說還和審食其亂搞...”

一炷香後,雍齒罵累了,仍是怒氣未消。

子嬰開口道,“如此說來,劉邦答應寡人糧食是假,想殺雍統領報仇是真。”

“正是,秦王千萬不要被他誆騙了!”雍齒說道。

“唉。”子嬰嘆道,“寡人居然還相信了他,還望雍統領向各路諸侯揭發劉邦的真面目。”

“小人早就有此意了。”雍齒悲嘆道,“奈何小人不被西魏王所重視,劉季那小子有些威望。就算說了,魏王豹也不會相信的。”

魏王豹最想得到的薄夫人和張耳都在子嬰這裡。倒是一個都不能給雍齒拿回去請功。

“不急,寡人有一件東西,能幫雍齒統領完成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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