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行走在夜路,心中思索著何以會有宮裡的人阻止自己調查沈青雲之事,難道這事裡還夾雜著其他的原因?

樂家莊的上空忽然傳來煙花的聲音,朱雀轉過身來,看著在空中停留了好一會的煙花,知道這是個訊號,自己拒絕了孟公公等人的勸說,前面說不定將會有人伏擊自己。

但朱雀藝高人膽大,並不將之放在心上,反而默默猜測,如果自己被伏擊,將會在什麼地方?

從樂家莊回來,要經過一片樹林,要是伏擊自己,當是在樹林之外,因為自己進了樹林,對方將失去人多勢眾的優勢,自己輕功高絕,對方不可能不知道,打不過時朱雀要逃,恐怕能追上他的沒有幾人。

深想一下,如若自己真的被殺,會帶來什麼結果呢?首先沈青雲肯定是活不成了,除此以外,還有誰能得到好處?

自己曾懷疑官府是監守自盜,那麼幕後的主使人到底是誰?實在難以明了。

朱雀一路暗自戒備,以防路上有人躲在暗處施放冷箭。

可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直到自己回到客店,都沒有遇到什麼人。

朱雀帶著滿肚子的疑問。情知對方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雖然沒有在路上攔截自己,可是以後哪怕睡夢中,都有可能被下毒手。想著不知何時會有何人找上門來,心下甚是煩亂。

這樂一山表面上廣結朋友,實則有著自己的一套手段,請他赴宴,說不定也是迫於無奈,但他也不像是幕後的主謀,而他的外甥柳明燈則恐怕脫不了干係。

今晚見識他的出手,其高明大出自己所料,即便及不上自己,相差也已甚微,償若被他就此看出自己的虛實,那麼再次來找自己麻煩的人,就絕非輕易所能打發。

多想無益,今晚雖去赴宴,卻僅喝了兩杯酒水,肚內空空如也,朱雀向店小二要了碗素面吃了。

連日奔波,渾身疲憊,再也提不起精力出去連夜查探,回了屋倒頭就睡下了。

果然不出先前所料,半夜裡有人敲門,朱雀從睡夢中驚醒,起身下床,攜著被人打攪好夢的憤怒一把拉開房門,門外卻空無一人,地上赫然放著一張紙條。

朱雀點著油燈觀看,只見紙條上寫著:“恩公所查之事,我教已經曉得一些因由,企盼能向恩公親述,小人身份特殊,現在不便出面,望恩公諒解,明日午後,在城北老君廟,靜候恩公光臨。另,今晚會有關西雙煞前來對恩公不利,望小心,小小毛賊自不會被恩公放在眼裡,只是會打擾恩公美夢罷了。”

下面沒有署名,卻畫了一朵蓮花。

朱雀心中一暖,知道是白蓮教的人在提醒自己,自己曾幫過他們一個忙,從沒想過要他們報答。

哪知自己在此惹上麻煩都被他們所知,可知白蓮教是有恩必報。只不過一句一個恩公的稱呼,當讓他心下不安,這個送信的人言辭很有趣,既警告自己,又不會讓自己難堪,話裡奉承之意更讓自己哭笑不得。

他藉著油燈之火將紙條燒了,吹熄了燈,躺上了床。

因知道關西雙煞晚上會來找自己麻煩,便假裝睡著,靜靜地等著。

約麼過了一盞茶的光景,屋子的窗戶突然被悄無聲息地開啟,兩個人像狸貓一般跳進屋子,落地之聲幾不可聞。

朱雀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藉著外面的一點月色,看清是兩個瘦高的黑衣人,臉上蒙著黑巾,兩人手裡各拿著一柄形狀奇怪的兵刃,刀不像刀,棍不像棍。

朱雀即知他們的身份,則知曉這是關西雙煞的奇門兵器,單手斬,是從唐刀演化而來,加長了刀柄,去掉了刀萼,使將起來,招數凌厲狠辣。

二人有一套特殊的聯手技巧,許多成名的高手,都敗在兩人聯手相擊之下,後來聽說得罪了雪山劍派的人,二人隱匿了幾年。

此次不知應何人之邀,重涉江湖,前來行刺朱雀,朱雀雖然有了準備,可是還是絲毫不敢大意。

只見二人同時拔出單手斬,聯袂向朱雀斬來,朱雀身子向裡一滾,兩人招數全部落空,單手斬收勢不及,全都斬在床板上,朱雀又滾了回來,身子壓在他們的兵器上,同時手裡抽出放在枕邊的劍,向二人划來。

雙煞哪能想到朱雀是在裝睡,一招落空,兵器被壓在他身下,抽之不動,眼前劍光閃動,若不撒手後撤,性命堪憂,兩人不得已撒手,向後躲閃,同時心中駭異,誰能想到,朱雀僅在一招之間便讓兩人丟了武器。

朱雀從床上躍下,劍指二人,說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關西雙煞,竟會做起刺客來。想來是被雪山劍派的人打怕了,不敢出來見人了。”

他是故意激怒二人。

果然二煞聽了此言,喝喝呼叫著找死,兩人空手向朱雀攻來。

二人聯手確是威力倍增,彷彿一人生了四手四腳,若非朱雀先繳了他們的兵器,應付起來就要困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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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空手,威力自是大打折扣,不合十數招,二煞相繼見彩,只是兩人悍惡非常,雖然受了傷,依然和朱雀拼鬥不休。

朱雀一邊隨意揮著劍,抵擋著二人的進攻,一邊心中不禁想到一事:以自己在樂家莊展現出的身手來說,對方不應該再派雙煞這種級別的人來暗算自己,這二人雖然惡名在外,但明顯不是自己的對手,以柳明燈的精明,不會不知。

想到這裡,心中一動,已知真正的殺招還在暗中,等待時機,給自己致命一擊。

既然留上了神,則果然發現一些端倪。窗外傳來輕微的呼吸聲,該有一人潛伏著,等待出手的時機。

朱雀沒有讓他久等,和雙煞的相鬥,主動權完全掌握在他手中,他漸漸將身子移向視窗。

果然,一股殺氣從窗外襲來,不過朱雀已先有了準備,他本背對著窗戶和關西雙煞相鬥,就是誘使外面的人出手。

在後面偷襲過來之際,他忽然展開移形換影的輕功步法,人瞬間繞到了雙煞後面,只聽得雙煞慘叫聲響起,朱雀回頭正看到一位黑衣人,站在窗戶前,手持雙劍,劍身沒入雙煞身上。

自是想背後偷襲自己的刺客,收手不及,而殃及池魚。

黑衣人一看傷錯了人,驚愕之際,雙煞一人一拳打在黑衣人身上。

以雙煞的武功,本來不能傷到黑衣人的,奈何黑衣人以為必中的一擊落空,一呆之下,還未來得及將劍抽出,便中了二人臨死前拼命的一拳,受了重傷,一口鮮血噴在雙煞的頭臉之上。

黑衣人顧不得將雙劍抽出,立刻翻身又從窗外離去,朱雀本來想追出去,可是雙煞兩人直挺挺地擋在窗戶前,朱雀拉開二人一看,名震關西的雙煞早已二命歸西。

朱雀抽出他二人身上的劍,仔細看了看,心中已知黑衣人是誰,這兩把劍一長一短,相差不多,劍身平直,劍身前段開刃,正是殺手金衣煥所用的兵刃。

可笑他此行非但徒勞無功,還落得身受重傷,失了兵刃的結局。

他將兵刃留在雙煞身上,刑部六扇門裡盡有識得金衣煥兵器的,有了他們的追查,金衣煥就算養好了傷,一時也無力再來找自己麻煩。

旅店惹了人命案,官府查探起來甚為麻煩,朱雀收拾了行囊,連夜悄悄出來,到了大街上,一時不知何去何從,若是現在去老君廟,時辰還是太早。

想了想,決定還是再找家旅店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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