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夥計笑道:“當然有雅間,不過一樣坐滿了,雅間償若不預訂,到了飯店休想會有空桌子,哎,你看,那邊有客人吃好了,兩位過去做,我去讓小二收拾收拾。”

兩人坐定後,就有小二過來收拾盤子抹拭桌子,隨後由葉乘風點了菜,正等酒菜送上,一名看起來頗顯狡獪的人湊在兩人身旁壓低聲音道:“我看兩位像是外地人,來我們朱仙鎮是不是想著發財來啦?在下正有一個賺錢的好營生,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興趣?”

葉乘風再沒有江湖經驗,也知道騙子來了,他不動聲色,指著慕容天池道:“我沒有興趣,公子爺不缺錢,但是我的這位朋友麼,最近手頭有點緊,你何不問問他?”

此人聞言連忙涎著臉來到慕容天池身旁促狹地問道:“怎麼樣?小弟有一樁大買賣,不知道朋友有沒有興趣?”

按照葉乘風的想法,此刻慕容天池定會寒著臉讓他滾。

其實慕容天池此刻心中對葉乘風將人推諉給他的做法感到哭笑不得,他神色不動,問道:“哦?不知道什麼買賣?”

此人說道:“諸位都聽說過白蓮教吧?白蓮教自從幫主去世以後,教內弟子就成了一盤散沙,可是白蓮教以前曾有一大筆財寶……”

聽到白蓮教的名頭,就連葉乘風也不免心中一動,而且此人說的白蓮教教主去世一事也非虛構,難道這人不是騙子?

這時跑堂的給端來酒菜,此人故弄玄虛地暫時不說。

酒菜送上,慕容天池拿起酒壺給自己和葉乘風的杯子裡都倒了半杯酒,然後涮了涮酒杯,將酒潑出,這才又倒上了酒,原來慕容天池嫌酒樓的酒杯不乾淨,所以先用酒洗洗杯子。

葉乘風和慕容天池各喝了一杯酒,接著又倒上不喝,開始吃菜。

旁邊那人怔怔地看著兩人,一時摸不透兩人到底上鉤沒有。

葉乘風吃了兩口菜,扭頭看了看此人,然後故作驚訝地說道:“咦,你怎麼還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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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賠笑道:“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不知道這位朋友究竟感不感興趣?”

慕容天池瞧也不瞧他,口中說道:“滾!”

這人一愣,接著尷尬地說道:“你說什麼?”

慕容天池連滾都懶得說了,繼續喝酒吃菜。

這人像是受到了侮辱,提高了一分音量:“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此刻其他食客也聽到他們這桌上的人發生了爭吵,都有意無意地向他這邊看過來。

葉乘風好像聽不到這人的話,更別提去看此人一副臉紅脖子粗快要狗急跳牆的樣子,他問慕容天池:“你既然不感興趣,為何又讓他說呢?”

慕容天池道:“酒菜未上,窮極無聊。”

葉乘風哈地一笑道:“想不到你小子還有這閒心逗人玩。”

到了此刻,那人自然知道這兩人不過是在耍他,他怒道:“好小子,耍我來著,你們給我等著!有種的就別跑!老子……”

話未說完,慕容天池抬起一腳,此人便飛了出去,直飛出酒樓大堂,仰躺在大街上,半天都爬不起來,不過在路人的攙扶下,還是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土,踉踉蹌蹌地走了。

吃飯的人想不到慕容天池脾氣這麼差,身手又這麼利落,無不看得呆住了,大多數人都是行商之人,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很多人都匆匆吃了飯結算離開。

這些行商或多或少都有些江湖遊歷經驗,知道剛才那捱揍了的人多半就是朱仙鎮當地的地頭蛇,儘管此人只是個埋線的,但莫名吃了這場窩囊,怎都不會甘心,定會找人來找回場子,被這種人盯上的,通常都是頭一次來朱仙鎮的外地人,在當地既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就算是官差,也和地頭蛇有些關係,發生爭執後只會偏袒,將所有的罪名都栽在外地人頭上。

葉乘風和慕容天池兩人自然不會擔心這些小嘍囉,兩人好整以暇地吃了飯,飯後甚至還要了壺熱茶,天寒地凍季節,飯後喝一杯濃濃的熱茶,真是說不出的愜意。

送茶的店小二都看不過去了,送茶的時候偷偷提醒兩人快走,剛才兩人得罪的那人有個綽號叫做竹葉青,這竹葉青自然不是上等好酒竹葉青酒,而是竹葉青蛇之意,有這種綽號的,多半都不是什麼好貨色。

葉乘風笑吟吟地謝過了店小二的好意,他和慕容天池誰都沒有將竹葉青放在心上。

葉乘風對慕容天池道:“回去找個丐幫弟子去打聽打聽朱重陽和伏隱的所在,咱們走了兩個多月的路,兩人又都不是安分的人,等咱們到了太湖一帶,這兩人早不知去了哪兒了。”

慕容天池搖了搖頭,表示不用。

葉乘風和他從小在一起,到了幾乎只用看他的表情就能猜到他心意的地步,他說道:“為什麼?朱伯伯不是說了,要找人的話,天下再沒有比丐幫更方便的麼?再說了,以朱伯伯和丐幫的交情,咱們的事他們絕不會不幫一下的。”

慕容天池終於開了口:“咱們一路過來,街上看到幾名丐幫弟子?朝代都變了,丐幫只怕也不像以前那樣風光了。”

葉乘風道:“不會吧,丐幫汪九成幫主,說起來咱們也得叫一聲師伯,只要咱們跟他說了這個關係,哪個丐幫弟子不會幫咱們?只要汪幫主在,丐幫就只會越老越興旺,怎麼會不如以前?”

不遠處的桌子上一名獨自吃飯的食客聽到葉乘風的話忽然冷笑一聲。

葉乘風和慕容天池兩人立刻對那人生出了警覺之心,因為葉乘風說話時刻意壓低了聲音,相隔這麼遠,這人依舊能夠聽到,足見此人功力頗深。

那人也發覺兩人注意到了他,此人提著酒壺酒杯,來到葉乘風和慕容天池的前面,彷彿老朋友一般在兩人桌子邊上坐下,慕容天池見此人三十來歲,臉上生著連腮胡,頭頂的頭髮十分濃密,因此腦袋後面的那根辮子也比旁人粗上許多,看起來就給人孔武有力之感,習武之人見到這種體型的人都知道此人必然是個練家子,而且此人臉上一團和氣,並不如何討人厭,但慕容天池見他自來熟,還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葉乘風微微一笑道:“這位朋友面生得很。”

此人放下酒壺和酒杯道:“撇姓鄭,名叫鄭成仁。”

葉乘風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鄭成仁道:“我也不認識兩位,只不過見到兩位剛才一展身手,將竹葉青這個地頭蛇給踢出酒樓外,著實大快人心,這頓飯我請了,算是跟兩位交個朋友,如何?”

葉乘風剛要說話,慕容天池便冷冷地說道:“無功不受祿,我們有錢結賬,交朋友則免了!”

鄭成仁聽了慕容天池冷冰冰的話並不顯得難堪,他自斟自酌了一杯酒道:“我知道兩位並不擔心什麼竹葉青,他其實連地頭蛇也算不上,頂多算個地頭小泥鰍地頭小蚯蚓,當不得一回事,可是兩位卻提起了丐幫已故幫主汪九成,在下不得不過來跟兩位解釋一下。”

葉乘風訝然道:“什麼?你說汪幫主已經去世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現在丐幫幫主又是何人?”

鄭成仁原本笑嘻嘻的臉在提到汪九成時變得有些肅然:“汪幫主乃是一位英雄豪傑,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他去世已經十多年了,看兩位的樣子,定是初次來到中原,竟然連這個訊息都沒聽說過,當年清軍攻打過來,家叔領兵抵抗,汪幫主和家叔關係要好,見家叔抵擋不住,便帶領一幫丐幫弟子幫助家叔負隅頑抗,結果架不住清軍人數眾多,最後汪幫主身受重傷,不得已,為了救治汪幫主性命,家叔便率軍投降了,此後家叔帶著汪幫主遍尋名醫醫治,但一來他受傷甚重,而來他年紀也大了,最終硬撐了半年,還是傷重去世了,算起來,那已經是十二年前的事了。”

聽到鄭成仁的話,葉乘風和慕容天池面面相覷,他們從小在西域長大,平時聽朱雀和伏纓跟他們講述中土人情風物,江湖典故,這丐幫汪九成幫主那是經常提起的,在兩人心目中,這樣的大英雄大豪傑,那簡直是擁有不死之身,一直為天下百姓伸張正義,逞強除惡,但想不到他竟然早就去世了。

朱雀和伏纓甚至是葉乘風的父親葉不凡,慕容天池的父親慕容寒山都和他極有淵源,他們在四季峰避世,對中原發生的事絲毫不知,所以在葉乘風和慕容天池前來中原的路上也是毫不知情,他們對汪九成的認識,還停留在朱雀給他們將的武林典故上。

若是得知汪九成已經逝世,這些人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從故事到現實,讓葉乘風有種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之感。

葉乘風問道:“不知道眼下丐幫幫主又是誰?”

鄭成仁道:“汪幫主一去,丐幫精銳又大都死在那場戰役裡,其他丐幫弟子群龍無首,一個諾大的幫派就此沒落,現在自稱丐幫幫主的大約有三人,每人都有不少丐幫弟子擁護,但堂堂天下第一大幫派分為三家,誰都不服誰,現在去找丐幫弟子幫忙,只怕說錯了他們幫主的名字,還會惹來一身禍患呢,所以我鄭某奉勸兩位,若是找人的話,千萬別去找丐幫的人,因為本地的丐幫弟子可查不到其他地方丐幫弟子的訊息,而且丐幫弟子人數跟之前不能相比,就算找上他們也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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