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腳印後,原本還對慕容寒山抱有希望的朱雀也跟著有了不好的預感。

伏纓盯著地上的腳印說道:“這是兩個人的腳印。”

朱雀點了點頭,雖然腳印很淺,但還能看出這兩人腳印的不同,兩人的腳印相隔五六尺,如果慕容寒山是其中一個,那麼他最大的可能就是後面這個,以慕容寒山的傲氣,何曾讓人追得狼狽逃竄過?

而如果後面的腳印就是慕容寒山,那他如此近距離地追蹤一個人,未免太過詭異了,因為在這個距離內,慕容寒山隨時可以擊殺前面的人,但他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就在朱雀這麼想的時候,伏纓指著後面的腳印斷然說道:“這個定然就是慕容寒山的腳印!”

朱雀正要點頭,忽然又發覺了一點不尋常的地方,因為兩人再往前看去,依舊是這兩人的腳步,兩人腳步的距離甚至都沒有絲毫變化,他仔細看了看兩人腳印的區別,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說道:“這兩人的腳印都不是慕容寒山的。”

伏纓問道:“怎麼說?”

朱雀道:“你看,前面的這個腳印略重,後面的腳印雖然有點淺,但似乎也是負重前行,而兩人的距離又始終不變,這就說明……”

伏纓接著說道:“這就說明這兩人是在抬著說明東西行走,所以距離才會出奇的一致。”

朱雀點了點頭道:“不錯!而這個距離,恰好是一個人的長度,難道慕容寒山是被他們抬走的?”

伏纓道:“這……這怎麼可能?”

慕容寒山一向高高在上,伏纓實在難以想象慕容寒山被人抬著走的樣子。

兩人繼續沿著腳印追蹤,很快來到竹林後,竹林後是太湖的一條支流,腳印到這裡就消失不見了,顯然來人是從這裡乘船走的,而此刻湖水支流上一艘船也沒有,兩人推斷慕容寒山就算是被人抬到這裡然後乘船離去,那麼也應是昨夜的事情,現在他們已經不知道在何處上岸,兩人就算找條船在湖上尋找,也是沒有一點意義了。

伏纓道:“償若慕容寒山是被人擄走的,只怕也太不可思議了!”

朱雀道:“有什麼不可思議的?慕容寒山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被人擊倒被人綁走的可能,就算是慕容寒山也不能例外。”

伏纓道:“可是慕容寒山不是人啊,他是神,是剛剛擊敗了六國高手的劍神,像這樣的劍神,怎會被人擊倒?又有誰有這個本事將他擄走?”

朱雀看著水波不興的湖面,沉聲道:“以蕭安自己一個人時絕對無法擊倒慕容寒山的,哪怕是用奸計也不行,他定然有人支援,而且是兩個人,只不過蕭安的奸計被慕容寒山發覺了,慕容寒山一怒之下將蕭安殺死,我現在總算想明白了蕭安為何會被破軍劍掛在牆壁上,那絕不是蕭安想要逃走時中的劍!”

伏纓問道:“不是逃走時?那是什麼時候?”

朱雀斷然道:“那是慕容寒山在倒地之後擲出的劍,想必蕭安用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慕容寒山服食之後一發覺不對勁之後,立刻出手,破軍劍是何等鋒銳,寶劍自下而上,帶著蕭安的身體飛身掛在牆上!”

伏纓根據朱雀的描述,想象著當時的情形,他忽然說道:“不對,不可能是這樣。”

朱雀道:“哦?怎麼不可能?”

伏纓道:“你想想,既然慕容寒山當時已經倒在了地上,不管他是中了毒,還是被人點中了穴道,都不可能再有力氣將破軍劍扔出去,更不夠力氣將蕭安釘在牆上!”伏纓說得言之鑿鑿,語氣充滿了自信,甚至還有點得意,似乎在說,看你怎麼解釋這一點。

朱雀搖了搖頭:“你說的只是平常人在遇到這種情況時的狀態,慕容寒山在察覺不妙後的奮力一擊,如同老虎臨死前的一下撲擊,誰能當得?只不過這次出擊則耗盡了他最後一絲內力,跟著昏迷過去,被那兩名抬走他的人有了可乘之機,趁機將慕容寒山擄走。”

伏纓嘆道:“就算你說得言之鑿鑿,一切卻都不過是推斷而已,我看,如果不能找到慕容寒山,這個疑問便得不到回答。”

朱雀忽然問道:“你可知道如果真是蕭安向慕容寒山下的手,那麼他為何選擇在昨夜動手?”

伏纓道:“為什麼不能是昨夜?”

朱雀道:“如果是在前夜動手,那麼就算慕容寒山最後將蕭安殺死,也會因為自己內力受損,未必能在中秋敵得過四國高手的夾擊,這樣一來,慕容寒山豈非怎樣都逃脫不了敗亡之局?”

伏纓道:“這個我知道,蕭安之所以選擇在昨夜動手,就是因為慕容寒山離敵五國高手,並殺死其中四人後,就算以慕容寒山的能耐,恐怕內力也消耗甚巨,因此蕭安選擇昨夜比試之後,就是趁著慕容寒山防備之心降到最低時動手。”

朱雀點了點頭,補充道:“而且那時候,也是慕容寒山饒過蕭安一命之時,慕容寒山雖然不說,心底下也會覺得蕭安虧欠自己一命,對自己心生感恩之情,所以對他的防備之心變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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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纓恨恨地道:“所以蕭安就此施展了自己的狼子之心!他奶奶的,虧得他被慕容寒山殺死了,償若慕容寒山饒他不死,老子也會找到他並親手懲治他一番,真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狗賊!”

朱雀看著湖面,腦中出神,渾噩之際,似乎並沒有聽到伏纓在說什麼。

伏纓道:“你小子倒是說點什麼啊,平時總是一副詭計多端的樣子,怎麼真到有了事,你卻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雖然在慕容寒山失蹤的當口不宜發笑,但朱雀還是被伏纓的話逗得發噱,他苦笑道:“你小子的心真大,現在還能這麼滿不在乎,咱們眼下只能先去找丐幫弟子,看看他們能不能幫咱們查到點什麼線索。”

伏纓點了點頭,兩人又順著來路返回到萬劍山莊。

朱雀道:“無論如何,咱們和慕容寒山交情一場,無論他遭遇如何,咱們總都不能任由蕭安的屍體掛在磨劍堂內,咱們將蕭安的屍體拖走掩埋吧。”

伏纓不置可否,他只說道:“破軍劍是把好劍,不能讓劍總留在蕭安那劍奴的體內,被他骯髒的身體玷汙了。”

來到磨劍堂,兩人駭然發現原本掛在牆上的蕭安的屍體也不見了,就在兩人去山莊後面尋找線索時,蕭安的屍體不見了,連同那把破軍劍也不見了,償若不是因為牆上和地上滴濺出來的血跡,兩人都會認為他們之前所見都是他們的錯覺。

伏纓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牆上時,還是沒有蕭安的屍體,他喃喃地說道:“難道是活見鬼了?”

朱雀來到牆邊查探,一時也是難以索解。

伏纓問道:“會不會是蕭安根本沒有死,咱們看走眼了?這小子自己將自己掛在牆上嚇咱們一下,等咱們走後,然後離開?”

朱雀道:“不可能,我能保證蕭安是死透了,一定是有人在咱們離開萬劍山莊後,又前來將蕭安的屍體取走。”

伏纓道:“這狗賊的屍體很香麼?他活著都沒有人要,死了為何還要將屍體帶走?”

朱雀嘆道:“你問我,我去問誰?”

伏纓忽然道:“我知道了!那人一定是為了那把破軍劍!”

朱雀道:“若是為了劍,為何又要辛辛苦苦帶走一具沉重的屍體?難道偷劍的人還怕別人不知道劍是他偷的麼?”

伏纓道:“咱們也別留在這裡瞎猜了,趕緊去找丐幫的朋友幫忙吧!”

兩人離開萬劍山莊之前,看到馬兒還在馬廄中安然無恙,兩人自然是選擇騎馬前去。

一邊騎著馬,伏纓一邊埋怨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若是慕容寒山在這裡,誰敢有這麼大膽子敢到萬劍山莊去偷東西?”

朱雀道:“你是不是腦子缺項?你跟我說說,除了咱們兩人和擄走慕容寒山的人之外,還有誰知道慕容寒山失蹤了?恐怕此刻就連慕容寒山本人也未必知道自己是被人擄走的。”

伏纓皺著眉頭道:“你說得有道理,可是這樣一來,究竟會是誰來過萬劍山莊呢?難道就是慕容寒山自己?還是慕容寒山已經平安回來了,自己將屍體拖走去餵魚?”

聽著伏纓的胡說八道,朱雀卻似乎被他提醒,他說道:“別說萬劍山莊,就算是十里楊堤,敢踏足其上的人都沒有幾人,這說明膽敢進入萬劍山莊的,只有咱們,慕容寒山自己,以及擄走慕容寒山的人!”

伏纓道:“如果不是咱們,也不是慕容寒山自己的話……”

朱雀道:“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知道慕容寒山不在萬劍山莊的人,多半不是擄走慕容寒山的那兩人,就是那兩人的同夥,只不過他們為何要再回來一趟呢?難道真如你這小子所說的,是為了那把破劍?”

伏纓點了點頭道:“那是破軍劍,可不是破劍,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大了,你小子別搞混了。”

朱雀道:“但咱們卻還是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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