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伏光還沒聽過溫侯爺的名頭,他問道:“溫侯爺是個侯爺,咱們去找他幹什麼?”

伏纓笑道:“你小子還是江湖經驗不足,這溫侯爺並非真的侯爺,也是咱們武林中人,只不過你猜他練的是什麼武功?”

伏光道:“這人既然有這個外號,我想他練的多半是劍法。”

伏纓搖了搖頭:“這個溫侯爺練得是百家拳。”

伏光愕然道:“百家拳?那是什麼拳法?徒兒怎麼沒有聽人說過?”

伊雪在一旁笑道:“你師父在耍你呢,百家飯你知道什麼意思吧,這百家拳也是這個意思。”

伏光當即恍然,他說道:“原來他學過這麼多武功,不知道他最精通什麼。”

伏纓道:“都差不多,若說哪一門算是他精通的,這倒也難說得很,總之他練的百家拳,每一家都是半瓶子醋,雖然都不咋樣,但是他卻常常吹噓自己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當真可笑。”

朱雀為溫侯爺打抱不平道:“話也不能這麼說,溫侯爺在小的時候想要習武,以他的家世,自然不會像咱們這樣去拜師傅,因此只能請各種各樣的武師去他家教他,這些武師都非真正的武學好手,再加上溫老爺子給他換過很多師傅,以至於他東學一點西學一點,各種武功幾乎都學了個遍,後來他交遊廣泛,又喜歡請教別人,可是每套武功他都算得上學藝不精,長此以往便有了現在這個結果,這是他家世所累,並非他自己怠慢疲懶,所以不可嘲笑他。”

幾人說著說著話,就來到溫侯爺府前。

溫府門前站著兩名家丁,見到朱雀等人前來,問清了身份來意,其中一名家丁趕緊飛奔入內,去稟告溫侯爺了。

這個溫侯爺本名叫做溫如玉,很有世家公子的風範,只不過溫侯爺的名頭太過響亮,漸漸人們就忘了他原本的名字。

溫侯爺聽到朱雀和伏纓兩人攜手前來,很快便出來親自迎接他們,伏光看那溫侯爺,雖然已到中年,但保養甚為得當,皮膚潔白光滑,如同婦人,星眼劍眉,給人一種爽朗開明的感覺,第一眼就會給人留下極佳的印象。

朱雀笑道:“我們幾人不請自來,來的有些冒昧了。”

溫侯爺連忙謙遜地說道:“你們幾人是我平時請也請不到的貴客,如今大駕光臨,乃是我溫某的榮幸,快請進!”

隨著快請進幾個字說過,早有家丁過來幫朱雀等人牽馬的牽馬,趕馬車的趕馬車,看著這些家丁的樣子,顯然都是做慣了的。

溫如玉既然被人稱為溫侯爺,當然不只是他行事有著豪門架子,單單是他這一座祖上傳下來的侯府就顯得極為氣派,再加上府中裝飾豪華,華庭水榭,讓人感到他這個溫侯爺果然是名副其實。

溫侯爺領著幾人來到一個極氣派的大堂中,早有廝僕奉上上好的茶,幾人坐下後互相介紹了一番,溫侯爺自然對伊雪以及伏纓師徒大加讚賞,伏纓等人自然也是忙著謙遜。

一番熱鬧過後,溫侯爺問道:“你們幾人可是從西邊過來的?”

朱雀點了點頭:“看來我們此行的目的,溫侯爺想必也是聽說了。”

溫侯爺道:“現在天下都傳得沸沸揚揚的,誰人不知道你們是為了慕容寒山的事而來,不過你們來到應天府,能夠先來找我溫某,足見你朱雀還沒有將我給忘了。”

朱雀笑道:“來應天府償若不找你溫侯爺,自然是說不過去,對了,溫侯爺這兩年是否又學了什麼新的武功?”

溫侯爺笑道:“你就別損我了,別人捧我也就罷了,你朱雀這麼說那可就是笑話我了,我年輕時或者還會自視甚高,以為自己對各種武功無所不知,現在若還這麼認為,那就不是自高自大,而是愚蠢了。”

朱雀奇道:“少見溫侯爺這麼謙虛的,究竟溫侯爺這些年經歷了什麼?”

溫侯爺道:“說來話長,先不提這些了,你先跟我說說,慕容寒山跟人比武的事吧。”

朱雀道:“無外乎就是那些,而且我們此次前來,就是想從溫侯爺這裡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畢竟溫侯爺對江湖上的事消息靈通,你就別故作不知了。”

溫侯爺失笑道:“你小子別亂吹捧,我知道的不外乎慕容寒山此次挑戰六國高手,事情未必有表面上看來的這麼簡單,為此我的確派人暗中查探過,只不過什麼都沒有查到,所以我才想問問你們,並非我知道什麼故意不說。”

朱雀和伏纓聽後都是大感失望,不過好在他們也提前料到會有這個結果,失望之餘,朱雀道:“既然是這樣,咱們就別做在這裡幹說話了,我們從西域萬里迢迢地來到這裡,一路風塵僕僕,飯也沒吃上一頓熱乎的,我跟溫侯爺也就不客氣了,你趕緊給我們準備桌飯菜,咱們邊吃邊談如何?”

溫侯爺笑道:“我就喜歡你跟我不會假客氣,酒菜都是現成的,咱們直接過去吃就是,人來!給我在後面的亭子裡備好酒菜,我們現在就過去。”

自由家丁應聲去辦,溫侯爺站起身來道:“請!”他當先領路前行。

溫侯爺帶著四人來到後面的亭子,一張大圓桌上早就擺好了幾樣精緻的小菜,還有幾樣大菜陸陸續續地送上,伏光見狀忍不住問道:“溫侯爺是早準備好了請客吃飯麼?否則怎能準備得這麼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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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纓聽到伏光如同鄉下人進城,看什麼都覺得奇怪,連忙跟他解釋:“在溫侯爺的府上,這些飯菜是隨時都準備好的,你看那爛豬蹄和紅燒肘子等,府上自有出自一早就備好了的,以備侯爺隨時要吃都有,難道侯府這樣的地方,還要等來了客人方才備菜麼?”

伏光嘆道:“償若沒有客人前來,這些菜豈非都要浪費了?”

溫侯爺呵呵笑道:“怎會浪費?就算我吃不完,我府上兩百多名家丁廝僕也能吃得,這位小友天真可愛,不做作,我很喜歡,不愧是紅纓公子的徒弟,真正是名師出高徒。”

伏纓臉一紅道:“鄉下人沒什麼見識,倒叫溫侯爺笑話了。”

幾人坐定後,菜餚也擺了滿滿一桌,又有婢女在一旁給眾人斟酒,在侯府,喝酒自然是不用自己倒的,朱雀和伏纓兩人早就餓了,提箸便吃,溫侯爺本身就是一個十分講究美食之人,府上的廚子有的甚至是從幾百裡外慕名請來的,飯菜十分可口,幾人筷子幾乎沒有停下,倒是溫侯爺只隨便吃了兩口相陪,便放下筷子和幾人碰杯喝酒。

酒過三巡,朱雀說道:“溫侯爺此時可以跟我們說說,為何侯爺會變了性子吧?”

溫侯爺道:“我就知道你償若不問個明白不會罷休,這件事說起來,還要從去年臘月間說起。”

去年臘月,應天府下了場幾年都罕見的大雪,人們都說這是兆豐年的好兆頭,應天府臨近長江,江面結了冰,將來往的船隻都困在了渡口。

其中一條船上來了名扶桑劍客,此人因為不會說漢人的話,加上身上有沒有了銀子,一位異域劍道高手,竟然被餓得在江面上鑿了冰窟窿釣魚為食,以此人的本事,大可以從別人身上搶得銀錢買飯吃,至不濟也能直接搶劫食物,可是此人寧可忍著冰天雪地的嚴寒,卻不去做那傷害別人的事。

溫侯爺當時帶了一幫隨從在江邊賞雪,見到那名扶桑人半天也沒有釣上一條魚,幾名隨從還在嘲笑那人,那人當真有股韌勁,釣不上魚便不走,不久下起雪來,大雪將扶桑人幾乎掩埋成一具雪人。

而溫侯爺自然是有隨從搭建的華麗的帳篷,他還讓人隨身攜帶了木炭火爐和酒食,帳篷中溫暖如春,外面美景如畫,溫侯爺溫了酒,一邊喝酒一邊賞雪,見那扶桑人可憐,便命人將他邀請過來,扶桑人雖然聽不懂話,但還是明白了隨從的意思,他拿著自制的釣魚竿來到溫侯爺的帳篷前,溫侯爺給他一杯溫熱的酒暖身子,又讓他進來一起吃飯。

這個扶桑人顯然餓得狠了,老實不客氣地將溫侯爺帶來的飯菜吃得乾乾淨淨,這麼一來,就連溫侯爺也沒得吃了,他對扶桑人笑道:“你把我們幾人的飯都吃光了,我們沒得吃,只能也跟著去釣魚了。”

顯然扶桑人並不知道溫侯爺在說什麼,但看到自己將所有的飯菜都吃光,也顯得不好意思,連忙向溫侯爺鞠躬致歉。

溫侯爺不以為許,隨從中有善於垂釣者,溫侯爺命他去釣幾尾魚來烤著吃,那名隨從問扶桑人要了釣竿,這才看到釣魚竿的鉤子上連魚餌也沒有,這就是他為什麼釣了半天也沒有釣上魚的原因,顯然扶桑人根本不會釣魚。

隨從到外面挖了蚯蚓為餌,很快掉到了幾條大魚,另有隨從洗剝乾淨,烤了給眾人分食,那名扶桑人也跟著吃了一條。

飯飽酒足後幾人都感到十分滿足,溫侯爺喝得有些熏熏然,隨手掏出一錠銀子送給扶桑人,然後準備打道回府,扶桑人倒也沒有客氣,直接收了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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