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看著伏纓,見他有種躍躍欲試,想要挾持張獻忠的行險之意,他以眼色阻止,對陶撥絃道:“好,我們給你傳國玉璽,趕緊放人!”

陶撥絃並沒有讓他們先交出玉璽,而是手一揮道:“將這位公子放了,另外我這裡有一枚少林高僧所賜的七味和合丹,對於皮外傷有奇效,兵士不知公子身份,有所得罪,這枚丹藥就算做補償了。”

兩名士兵放開伏光,伏光呸了一聲,一腳將他身後的兩名士兵踢翻在地。

張獻忠神色一怒,剛要說話,陶撥絃阻攔住,對伏光說道:“這也不怪伏公子發脾氣,畢竟是我們不敬在先,這枚丹藥請拿去。”

陶撥絃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木盒,開啟木盒,裡面放著一枚黑色的丹藥,木盒一開啟,就有一股清香之味從中瀰漫出來,足見這枚丹藥的神奇。

伏光看著朱雀和伏纓,以眼神詢問這枚丹藥會不會有不妥的地方,自己該不該接受。

伏纓搖了搖頭,朱雀則點了點頭。

伏光想了想,老實不客氣地將丹藥接過,問陶撥絃怎麼服用,陶撥絃道直接吞服即可,伏光毫不猶豫地將丹藥放進嘴巴吞下,然後來到朱雀伏纓身旁。

既然朱雀答應了將傳國玉璽給他們,伏纓也不好多說什麼,他將傳國玉璽從懷中取出,依依不捨地將玉璽遞給張新忠。

張獻忠原本是坐著的,此刻見到玉璽後,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立刻站起身來,雙手接過玉璽,然後放在眼前仔細觀看起來,他看了一會,無法確定真偽,便將玉璽遞給陶撥絃。

陶撥絃接過來看了幾眼後,鄭重地點了點頭,表示玉璽為真。

張獻忠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張新忠有了這塊傳國玉璽,可說天命所歸,此後東征西討,一呼百應,各路豪傑也會望風景從,我張獻忠他日若得了天下,定然不會忘記你們幾人的功勞!”

陶撥絃見他有些得意忘形,連忙對朱雀等人說道:“如今你我雙方都得到了各自想要的寶貝,為了慶賀一番,幾位不妨留下,我們設宴款待一番如何?”

朱雀拱手道:“不勞諸位辛苦,夜深了,我們這便告辭!”

張獻忠得了傳國玉璽,心情大佳,又挽留了朱雀等人幾次,見他們執意要走,又拿出金銀財物贈予幾人,對於這些錢財,朱雀等人倒也老實不客氣地全都收了,這才安然回去。

因為朱雀等人收了他們的錢財,張獻忠因此有些看不起他們,還對陶撥絃說:“不過也是道貌岸然之徒,口中講著道義,也不還是貪財小人麼?”

陶撥絃搖了搖頭:“並非如此,那伏纓夜盜千家,從不空手而回,所盜來的財物十有八成都捐給了窮人,這樣的人若是也貪財,那天下就沒有不貪財的人了,他們雖然收了財物,但這些財物遲早會落到一些貧苦百姓的手中。”

張獻忠這才默然,無話可說,不過轉瞬他就被得到傳國玉璽的喜悅佔據了心頭,跟著忘了朱雀等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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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等人回到客棧,那一隊士兵還在幫他看守著馬車姓李,張獻忠的部屬雖然將整個蓮藕鎮劫掠一通,卻沒怎麼傷害百姓,只要不是想要暴力反抗的,他們也不傷人。

取回馬車馬匹等,幾人連夜離開了這處是非之地。

路上伏纓關切地問伏光傷勢如何,怎麼會被張獻忠的義軍給捉了去。

伏光恨恨地說道:“那兩個人扮豬吃老虎,徒兒著了他們的道兒,他們其實早就查探過了藕塘鎮的虛實,卻引誘我出了鎮子,他們在外面早有高手精英接應,我一個不留神,被他們用網子罩住,結果可想而知了,這些狗賊,抓了我之後還抽了我十幾鞭子,不過現下傷早好了,那陶撥絃給的傷藥倒還靈驗。”

伏纓怒道:“難道你沒跟他們說我和你朱世伯的身份麼?”

伏光道:“說是說了,可是那些人卻說抓的就是你,不過此後再沒有對我動手,只是不許我離去,直到見到你們。”

朱雀早就想清楚了原委,他說道:“這件事定然還是陶撥絃設下的奸計,他知道咱們不會平白無故地將傳國玉璽送給他,因此便想到了這條以人為要挾的主意,只怕藕塘鎮各個酒館裡都有他們的人在引誘咱們上當,而他們早佈置好了陷阱,等候伏光鑽進去,就算咱們不令伏光去跟蹤他們,他們也會想別的辦法將咱們分開,之前我還感到奇怪,以伏光的身手,怎麼會這麼輕易地被他們捉住,現在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派出高手埋伏在側,出其不意下,伏光被他們捉住也就不稀奇了。”

伏纓對陶撥絃心計感到駭然,他說道:“這傢伙雖然不會武功,可是想出來的計策卻比會武功的人不知高明多少,像咱們這樣的人都被他耍得團團轉,可知其他人更不是他的對手,張獻忠有他出謀劃策,我看真能得了天下也說不定,只可惜了我那塊寶玉,這可是我伏纓出道以來,所見過最珍惜的寶貝啊!”

朱雀安慰他道:“再珍貴也不過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帶在身上也沉重,不要也罷。”

伏纓有些咽不下這口氣的感覺,他說道:“不行,咱們哥兒倆還從未被人欺負得這麼窩囊過,不如讓我展開妙手空空之計,再將玉璽偷出來,他們不過一群百姓組建起來的亂軍,我連皇宮內院都去過,他們這又算怎麼回事?我悄悄潛入,自然是手到擒來!”他越說越得意,恨不能現在就折返回去。

朱雀連忙阻止道:“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那陶撥絃非常人,他又知道你伏纓的身份,豈能沒有防備?你去皇宮內院,那是人家不知道你伏纓要去,償若知道,你未必能來去自如,更何況他們叛軍行蹤不定,若是沒有據城而守,他們數萬人居住在山野中,你怎麼下手?而陶撥絃善於設伏,萬一你再陷入他們手中,我拿什麼去換你呢?”

伏纓感到有些不服氣:“絕不會如此,我伏纓出手何曾落過空?”

朱雀道:“此一時彼一時,以前的你也沒有現在這把年紀,如今不也有了?你都快五十的人了,何必又要像個小夥子那麼義憤填膺的?”

伏纓被他逗笑了,他罵道:“去你的,老子今年才四十六,距離五十還早,唉,我就聽你一回勸吧,等到時機成熟,我再下手,這些年就放過他,還有,我伏纓就算老了,也是老當益壯,你小子也是羨慕不來。”

朱雀見他不再行險,便心滿意足,對他的自吹自擂不再理會。

行到天明,距離藕塘鎮已遠,四人來到兩座並立的山邊,山下有一個小村子,幾人連夜趕路,又困又乏,便在這個村子裡找了戶人家投宿,有張獻忠贈送的金銀,他們花起來也是毫不吝嗇,讓村民殺雞宰羊,飽餐了一頓後又睡了半日。

晌午過後,他們醒來又吃了一頓,這才準備上路。

臨別之前,伏纓道:“你們這裡的山形狀好生古怪,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一名村民告訴他:“你看這山像什麼?”

伏纓看了看道:“倒有些像一根扁擔,扁擔兩邊還有水桶。”

村民笑道:“貴人說得沒錯,這兩座山就叫做扁擔山,而我們這個村子就叫扁擔村,凡是來到慕名來到我們扁擔村的,都喜歡買兩副扁擔回去,客官若是需要,我家裡就有。”他見伏纓等人出手大方,便想多攬些生意。

伏纓哭笑不得,敬謝不敏,幾人騎馬的騎馬,趕車的趕車,離開了扁擔山下的扁擔村。

從扁擔村到應天府,不過半日的路程,到了傍晚,他們來到應天府,尋了家客棧打尖,安頓好車馬,幾人出來吃晚飯。

應天府乃是本朝舊都,其繁華處,乃是別處比不得的,再加上又是軍事重地,朝廷格外看重,城內城外都屯有重兵,天下雖然災禍連綿,義軍四起,但這裡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應天府的百姓甚至有許多不知道叛軍的事,依舊過著盛世般安居樂業的生活。

街邊的酒樓裡格外熱鬧,伏纓道:“咱們去吃喝一頓,然後回去休息如何?”

朱雀道:“就算吃喝也不用在這裡吃喝,應天府有這麼多朋友,償若來了不去拜訪一下,還會惹他們不快,咱們過去打一場秋風,順道問問慕容寒山的事。”

伏纓問道:“什麼朋友?”

朱雀道:“多了去了,有百葉公子,有梅花劍的蕭掌門,有霹靂刀風鬍子,有金剛拳段沙海,有金沙幫的孫幫主,有……”

伏纓打斷他的話:“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朋友多,不用再說個沒玩沒了了,你就說咱們今晚去誰那裡吃吧。”

朱雀道:“若要吃得好,不妨去溫侯爺家,此人對吃食一向十分挑剔,咱們沾沾他的光,一定不會失望。”

溫侯爺現在雖然不是侯爺,但他祖上封過候,家道殷實,常常以王侯的排場自居,所以人送外號溫侯爺,喜歡講排場又做作的人通常惹人反感,可溫侯爺卻是個例外,此人十分有趣,出手闊綽,結交的朋友也多,朱雀就是其中一位,伏纓對溫侯爺只聞其名未曾見過其人,聽到朱雀說去他家,連忙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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