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廳堂內戰成一團時,門外緩緩走進來一個人,看到這個人,朱雀和劉一手頓時明白了吳擺尾為何會對付他們,且提前做好了準備。

原來此刻進來的人正是被吳擺尾稱為黃河一叟的謝家客!

此人身上還有些潮溼,顯然他在江中逃走後,就來到這裡通知吳擺尾,當時朱雀和劉一手正在岸上烤火,所以讓他搶先一步過來通風報信。

劉一手怒道:“好啊,吳擺尾,原來你們是蛇鼠一窩,老子也沒得罪你,你們為什麼要至我們於死地?”

吳擺尾練變了三種刀法,始終攻不進劉一手的黑砂掌的圈子,他不理劉一手的問話,反而向後退開一步,對謝家客說道:“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幫我一起將他們料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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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客走過來道:“好,咱們先宰了他們!”

就在吳擺尾想要和謝家客一起先將劉一手宰了再說,劉一手一腳踢死一名香主,嚇得其餘四名香主全都後退兩步,劉一手冷笑一聲,雙手做出全力以赴地姿勢,同時口中憤憤不平道:“好一場鴻門宴,吳擺尾,就算你能殺了我,我看你又怎麼跟丐幫交代!”

吳擺尾看來對謝家客的武功很有信心,他覺得兩人聯手,只要能除掉未中毒的劉一手,失去內力的朱雀,那更是手到擒來,他獰笑著對劉一手道:“跟丐幫交代?嘿嘿,那自然是你們在我錦鯉幫吃了飯後就回去了,你去了哪裡,我吳某又怎麼知道?受死吧!”

說著,吳擺尾向劉一手撲去,一旁的黃河一叟謝家客也衝了過來,他手中拿著黃銅煙桿,像一根鐵鞭又像一根鐵鉤,從一旁向劉一手夾擊。

劉一手含恨出手,黑砂掌上下翻飛,擊打在吳擺尾的刀身上,吳擺尾借勢變招,一招過江之鯽,一柄長刀幻作無數刀影,向劉一手攛刺過去,他認定自己和謝家客聯手能夠對付得了劉一手,手底下果然有兩下子。

正在劉一手準備全力應對時,異變再生,那根原本準備夾擊他的黃銅旱菸袋卻忽然中途轉向,一招城門立木,煙鍋狠狠擊在吳擺尾的頭上,瞬間漫天刀影散去,吳擺尾對謝家客絲毫沒有防備,要害中招後慘叫一聲,向一旁拋跌過去。

劉一手見到謝家客這一招擊打在吳擺尾太陽要穴上,顯然是致命的一擊,那謝家客一擊得手後,更不停歇,轉身又將剩下四名不知所措的錦鯉幫四名香主全都料理了,這才停下了手。

看著謝家客忽然幫助自己將錦鯉幫上下一起解決,朱雀和劉一手都看呆了眼。

謝家客做完這一切,似笑非笑地瞧著朱雀,朱雀看著他熟悉的眼神,一時還沒猜到此人是誰,但反正不是真正的謝家客。

真正的謝家客想要殺死他們還不夠,又怎會來幫他們呢。

劉一手見到謝家客這偷襲的一招,狠辣精準,想起他若是和吳擺尾兩人夾擊自己,以自己的武功,絕對難以倖免,他死裡逃生之餘,忍不住問道:“你不是像至我們於死地麼?怎麼反過來幫助我們?”

“謝家客”忽然縱身而起,在空中憑空橫移了數尺,然後輕輕落地。

看到這手罕見罕聞的隨風轉輕功,朱雀哪還不明白此人是誰?他哈哈大笑道:“原來是你伏纓這小子,你扮謝家客扮得倒像。”

“謝家客”得意洋洋地說道:“你堂堂朱雀,竟會栽在這小小的錦鯉幫中,真讓我對你感到太失望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講臉上的白胡子,頭上的白髮都給摘下,露出一張清癯的面容來,不是伏纓又是誰?

朱雀道:“我料定這小小的錦鯉幫也不能將我怎樣,今日一早我就給自己佔了一卦,乃是中上之卦,得知會有人助我脫困,因此我便配合這吳擺尾演了一場戲,也省得自己動手了,哪想得到你竟然將人全都宰了,唉,我想要從他們口中問明一些情況,看來也是可望而不可得了,你可算是壞了我的大事。”

伏纓順手脫去身上謝家客的衣服,口中埋汰道:“奶奶的,老子好心前來救你,你非但不領情,反而怪罪起我來,早知如此,我就在一旁跟吳擺尾聯手,先送你上西天,省得聽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劉一手也聽說了伏纓和朱雀之間交情非同一般,此刻聽到兩人罵罵咧咧的鬥嘴,只覺得心中一股暖意升起,他向伏纓施禮道:“多謝紅纓公子出手相救,不知紅纓公子怎能來得這麼及時?”

伏纓指著劉一手對朱雀道:“你看看人家,至少知道道聲謝,而你呢,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朱雀笑道:“幾日不見,你小子真是什麼髒話都說得出,怎麼為人父表?劉堂主,你別聽他瞎說,什麼來得及時,我看他不過是湊巧來這裡辦事,適逢其會罷了。”

劉一手也認為伏纓假扮謝家客假扮得十分相像,又稱讚了幾句,伏纓更是一副飄飄然的樣子,好不謙虛地說道:“假扮得像也還罷了,關鍵是要快,我扮成這老東西,前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這才最是難能,我看到你們兩人喝了有花樣的酒,又見到這老頭子不安好心,便制服了他,剃了他的鬍子和頭髮,又剝了他的衣裳,你們不知道我在脫這老東西的衣服時,他的表情那才叫精彩呢。”

聽到伏纓的自吹自擂,劉一手自然更表示出了仰慕之意。

在伏纓自我陶醉之時,朱雀毫不留情地指出:“其實這小子扮得也不怎麼像,只不過他穿著謝家客的衣服,頭臉用白胡子白頭發遮住,手中再拿著這根黃銅煙桿,咱們又無暇細看,心中有了先入為主的念頭,自然會把他當成謝家客了。”

伏纓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就是看不得我的好,不跟你扯淡了,你怎麼會來這裡?你那寶貝兒子重陽呢?”

朱雀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將前來的原由簡要地跟他說了。

在朱雀和伏纓說話時,劉一手在錦鯉幫這些屍身上翻找,果然找到瞭解麻衣散功粉之毒的雄黃藥粉,他拿給朱雀,朱雀用半碗水調和著服用,很快,消失不見的內力逐漸回來了。

說完自己來錦鯉幫的緣由後,朱雀說道:“你小子下手太快,好歹留下吳擺尾的活口,好讓我問明他是受了何人指使,做下這等事來,他和那些失蹤之人說不定有一定的關係,現在好了,你將他殺了倒是痛快,我去找誰去問?”

伏纓臉上沒有絲毫愧疚地說道:“看你無能的樣子,真是讓我將現在的你和以前那個精明能幹的你聯絡在一起,你可知道我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

朱雀不耐煩地說道:“你那狗窩不就在揚州麼?揚州距離這裡不過半日水程,你自然是從你狗窩裡過來的,難道還有什麼難猜的嗎?”

伏纓用一副不屑的眼神乜了朱雀一眼道:“我都說了你不如以前的你了,你也不想想,我既然這麼問了,自然有我這麼問的原由,我住在揚州,那還用你說麼?只不過我不是從揚州下游過來的,而是從上游回來,你定然覺得應天府失蹤了這麼多人,如今束手無策,是不是?”

朱雀連遭他幾次嘲諷,冷冷地說道:“是,我的紅纓大公子,你說得真他媽的對極了。”原本一向是他用這種口吻跟伏纓說話,想不到如今世道變了,他如何不感到生氣?

伏纓知道自己不能做得太過,否則只會起到過猶不及的作用,他見好就收,跟朱雀賠笑道:“我雖然打死了想要害你們的吳擺尾,可是我卻知道哪些失蹤之人的下落,否則我又怎會如此魯莽?你真道我伏纓是個草包麼?”

朱雀又驚又喜,連忙問道:“你知道那些人的下落?當真?”若是伏纓知道真相,那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

伏纓道:“我雖然不如你總是一本正經扮正人君子的樣,卻也從無虛言,我從上游過來找錦鯉幫,你道我是真的碰巧前來麼?我查到這錦鯉幫才是運送那些人的狗腿子,特意過來查探的。”

朱雀道:“原來竟是錦鯉幫將人擄走帶走的,怪不得外圍一點都查不到,既是此幫監守自盜,他們所說的什麼陳香主也失蹤了,我看更是掩人耳目故布疑陣之舉,好讓別人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伏纓道:“誰說陳香主失蹤了?”

劉一手在一旁道:“這陳香主失蹤,也是在失蹤了數人之後,想來是吳擺尾故意做的一場戲,我們丐幫數千人和官兵在陸上尋找了每一塊地方,問詢了每一個人,都沒有絲毫線索,朱大俠認定這些人定然是從水路失蹤,所以才過來準備問問吳擺尾情況,想不到這吳擺尾說的什麼尋找自己幫的香主,不過是賊喊捉賊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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