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曹起行肚裡並無幾兩墨水,書房中倒是擺滿了書,很多書都不過是聾子的耳朵,裝裝門面罷了,且不說曹起行,就是他那紈絝跋扈的兒子曹元青,也看不了幾本書。

若是曹元青真能飽讀這些書籍,恐怕也會懂得一些做人的道理,不會成為臭名昭著的長安四少了。

伏纓立刻來到書桌前後,開始熟練地對書桌進行搜尋,他雖第一次見到這張書桌,但是範縈懷指點有方,他很快從書桌下面的抽屜之後,找到了一個盛放東西的暗格,他伸手進入暗格,從裡面掏出一疊紙,他將摺疊紙抓將出來,看也不看,就放入懷中,既然能被藏到這裡的,當然不會是什麼廢紙了。

除了這些紙張外,伏纓又仔細掏摸,又摸到一個小小的玉如意,和一隻金鎖,這兩隻玩意都打造得十分精緻,伏纓自然也都老實不客氣地納入話中。

拿走了東西後,他又將暗格關上,抽屜也關上,恢復原樣,這麼做的原因就是為了讓失主一時發覺不了丟失了東西,等到他發覺的時候,自己和師父說不定早就遠走高飛了。

接著伏纓絲毫不停留地在書房其他地方尋找,他又找到了不少之前的東西,比如做裝飾用的一對青花瓷瓶,他知道瓷瓶很值錢,但是範縈懷在他來之前,也告誡了他,第一次出手,不要拿這些大件而且易碎的東西,以防除了岔子,不僅是這一次,以後若非專門針對這些東西而來,也不要輕易去取。

在書櫃的一個櫥洞裡,伏纓又找到放在書後的幾張銀票,在書房中,面額也看不清,反正伏纓拿到就放入懷中,伏纓又分別在其他幾處地方找到了一些銀票,他暗暗納罕,這曹起行果然有錢得很,很多值錢的東西,他看來並不是很在乎,而是隨手放著,都便宜了伏纓這次練手般的行動。

伏纓所不知的是,這曹起行的大舅子做了官後,很多人想要找他大舅子辦事,未必能夠見到他大舅子的人,因此有的便轉而來找曹起行,希望他從中說說項,進而賄賂他一些錢財,曹起行本人極是貪財,有的賄賂是別人讓他轉交給他大舅子的,他也照收不誤,因此一個書房裡,到處都放著銀票,恐怕有的地方,曹起行都忘了其中有錢的事。

除了這些銀票外,伏纓還在書房的一個花盆裡,找到了一塊金錠子,比起他今日的收穫來說,這塊金錠子已經算不得什麼,而且又是在惹眼之處,若是將之拿走,定然會讓曹家的人很快發覺被盜一事。

所以金子雖然誘人,伏纓卻還是將其放了回去,這也是金手門的一個規矩,千萬不能貪多誤事,更不要因小失大。

繼續搜尋一番,雖然還有一些值錢的東西,比如金盤子金碗之類,伏纓也都不屑去拿,還有一些字畫,他也不懂,自然也沒有去碰,初次行動,所得收穫已經十分豐厚,再找不到其他更值錢的東西,伏纓便準備離去。

這些經過雖然繁瑣,但伏纓行動極快,前前後後只不過用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

等到離開這間書房,伏纓就算結束了他第一次的劫富之舉,雖然沒有找到什麼讓他心動的寶貝,但收穫頗多,且沒有出什麼紕漏,伏纓對自己的表現已經感到十分滿意。

在離開之前,伏纓正要推門而出,忽然他想起自己還忽略了一些地方,顯然自己並沒有將所有的地方全都搜尋完,這麼草草地離去的話,回頭範縈懷問起,自己定然瞞不過去。

於是伏纓又放棄了馬上離開的誘人想法,之所以說離開這裡十分誘人,乃是偷盜舉動,在這裡耽擱的時間越長越是危險,因為身處陌生之地,什麼變故都有可能發生,若是曹府的人忽然想起什麼事,需要書房找一件東西等等,他就立刻會落入險境。

儘管就算被人發覺,伏纓也能憑藉輕功從容逃遁,但對他來說,遇到這種事情便不美了。

他忽略的地方,就是地下和樑上。

所謂地下,就是看看地下有沒有密室或者暗格,所謂梁上,就是在房頂大梁之上,有沒有放著什麼貴重之物。

地下和樑上兩處並沒有什麼固定去尋索的順序,全憑出手之人的喜好的方便。

伏纓選擇先看樑上,再查探地下,如果找到了什麼東西,也可以順勢拿走。

書房的房梁高約丈五,伏纓展開踏月功,輕輕地縱身而起,到了和房梁差不多的高度時,他伸一隻手攀住房梁,然後用另一只手在上面摸索,房梁上很黑,什麼都看不到,他摸索了一陣,並無東西,接著他便落了下來,由於他鞋底加了軟墊,再加上他跳下來時運用了一點隨風轉的輕功心法,落地時可說輕如鴻毛,並沒有發出一星半點的聲音出來。

雖然樑上並無東西,但伏纓也不失望,畢竟不能每個找尋之地都能發現東西,但這些確實不能省略的過場。

而探尋地下有沒有暗格密室,則全憑經驗,人趴在地上,用手輕敲地面,既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響,又要分辨下面有沒有空洞處,若是善用內力真氣的高手,只需用手按在地面,就能將方圓數尺的地下探尋清楚,只不過伏纓現在還沒有這個本事罷了。

透過敲打,伏纓發覺其中一塊地磚下有些空洞的聲音傳來,伏纓掏出範縈懷送給他的那把鋒利的匕首,輕輕插入地磚的縫隙中,將這塊地磚撬起,然後用手掏摸地磚之下有沒有藏著什麼東西。

這一模之下,伏纓簡直失望透頂,原來這塊地磚下的土地沒有夯平,有一塊凹進去,所以聽起來有些空洞,倒不是下面有什麼暗格或者密室。

梁上地下都找遍了,伏纓也沒有了遺憾,他將一切歸為原樣,然後推開書房的門,悄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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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月光晦暗,但還能看清事物的輪廓,伏纓完成了他的第一次偷盜壯舉,沒有發出一點動靜,更沒有驚動曹家的人,可說是完美至極了。

償若此時伏纓悄然離去,曹家不知何時才能發覺財物丟失。

但伏纓想起那飛揚跋扈的曹元青,心中便有一股按奈不住的忿然,在他內心裡,也許不僅是看不慣他的趾高氣揚,內心深處,或者還帶著一種羨慕,羨慕富人家的孩子能夠為所欲為,而他伏纓,不過是一個娘不要爹不疼的窮孩子罷了。

基於此,伏纓決定到曹元青的房間裡去看看,有沒有什麼他心愛的東西,自己給他拿走,讓他感到一些失落和痛苦,自己方能感到快意。

為了不打草驚蛇,精準地找到曹元青的房間,就是體驗他們金手門的本事的時候了。

彼時的人十分注重風水,房屋建造之前,都會找風水先生幫忙勘探風水寶地,找到了好的位置建房後,對於每座院落裡的房間位置,都有著嚴格的規矩,絲毫錯亂不得。

比如,居住在西北放乾位主臥的,必然是家主,之於曹家,那便是曹起行夫妻的臥室,曹起行若是上有老母,老母則居住於東南角,兒子居於東面和北面,女兒則住在西面和南面,只不過按照長幼不同,而分別住在不同的方位。

伏纓猜測曹元青是曹起行的長子,則居住在震位,也就是東屋的臥室,伏纓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繞到了屋後,屋後有兩扇窗戶,窗戶全都開啟著,正方便伏纓進入。

當然,除了靠八卦方位來推斷曹元青所居的房間外,伏纓還要確認這裡到底是不是他的房間,他輕輕翻身進了房,靠近房屋內一扇屏風的大床上傳來打呼聲,床上罩著紗賬,紗賬內似乎不知一人,整個房間中瀰漫著濃濃的酒味。

伏纓看了看搭在床頭衣架上的衣服,赫然就是伏纓見過的那長安四少中其中一人的衣服,顯然他猜對了,這裡正是曹元青的房間無疑。

而曹元青的荷包,已經被範縈懷偷走,所以想找到曹元青盛放錢物的包就不太可能。

伏纓想著既然屋內這麼重的酒氣,那麼曹元青必然是醉酒沉睡的狀態,他正要放肆大膽地在房中搜尋,忽然想起床上的紗賬內不止曹元青一人,若是另一人沒有飲酒,說不定會十分警覺,若是他發出什麼動靜,說不定便會被發現,因此他還是十分小心地慢慢行走,在屋內檢視。

曹元青的屋子略顯凌亂,但屋內器物用度,全都十分精緻,比如桌子和椅子,全都是用紅木雕花鏤空,桌上放著的茶壺茶碗,顯然都是名窯的產物,牆上掛著的美人畫,也是值錢的東西,但這些東西都不是伏纓的目標。

伏纓在房間內找到了一尊玉馬,玉馬十分精緻,伏纓十分喜歡,但最後還是剋制住沒有拿走,因為玉馬很大,不易攜帶,自己初次出手,不能冒一點風險。

正在伏纓準備繼續尋找一番時,床上紗賬內忽然傳來一點動靜,接著是支支吾吾低語的聲音。

伏纓聽到床上的動靜,緊張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是自己來回走動的聲音驚醒了他們?

伏纓做好了隨時從窗戶逃走的打算,他一動不動,仔細聽著床上人的動靜,看看他們在說什麼。

聽了兩句後,伏纓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原來曹元青的床上還有一名女子,這名女子要起床小解,自言自語了兩句,而曹元青醉酒之後,用夢話和她打了個腔,女子埋怨了他兩句,便準備下床。

伏纓連忙鑽到了桌子底下。

那名女子趿著鞋子,到了屏風後去找夜壺便溺去了,此時伏纓屏聲靜氣,此刻離去十分冒險,他雖然能夠逃走,但有極大的可能會驚動這名女子,若是她尖叫起來,吵醒了曹家上下,那就非他所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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