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和常滿丁將常丁風和小云的屍體送回了常家。而西門竹則被他們交給了李覓蹤。

李覓蹤在鏢銀被劫一事上,也算給常家賣了好,常滿丁和朱雀自然也都不是不識相的人,有了西門竹這個大盜的屍體,李覓蹤也算能向上面和鏢局有個交代。

但始終都有一事梗在朱雀心頭,那就是,常甲風根本不認得伏纓,常滿丁為何說他們見了面,而且留下這一塊包裹贓物的破布呢?

常家給常丁風舉辦了一場隆重的喪事,此時提出這件事,殊不合適。

常家的兄弟因為常岐山老爺子的大壽而相聚,這次卻又因常丁風的喪事而回家。常家是名門望族,喪事辦得自然要符合常家的氣派,附近一百裡內的和尚都被請了過來,為常丁風夫婦超度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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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十幾個兄弟,加上朱雀,又圍在常岐山老爺子旁邊,這次商量的是為常丁風以及公孫如雲報仇之事。他們尚不知道公孫如雲其實只是個妓女,朱雀和常滿丁商量過,一定要隱瞞住此事,否則常家的臉面就全都丟光了

對於公孫如是的下落,他們都沒有一點頭緒,常戊風和常癸風雖然為官,而且官位不低,可是在此事上反而不如其他的幾個兄弟能出得上力,常岐山心情抑邑,幾人都怕老爺子氣出病來,因此都寬慰他,說找到公孫如是是遲早的事,到時候,一定能讓常丁風在天之靈得到安息。

話雖如此,可是誰心中都沒有把握。

常滿丁書房,朱雀和常滿丁兩人坐在椅子上,常滿丁非常自責,他認為要不是自己多事,常丁風或者就不會死。朱雀搖了搖頭,說道:“這公孫如是籌劃已久,事情絕非因為你的參與而走到這一步,你若是不深入查探,你四哥之死,或者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

常滿丁聽得心中一動,說道:“我知道了,這公孫如是不用我們去找,他自己就會回來。”

朱雀眉毛一揚,問道:“哦,憑什麼這麼說?”

常滿丁說道:“我們能查到公孫如是,只是我個人的原因,而公孫如是自己並不知道,你想,他為何選擇我四哥下手?我看,他並非是針對我們兄弟哪一個,而是想一個一個的想盡辦法報那昔日之仇!而我四哥,則是我們兄弟中武功最高的一個,他對四哥有所顧忌,所以才用這卑鄙的方法,先害死了他,我看,不用我們去找他,他自然會回來找我們。”

朱雀說道:“就算是他先來找你們,你又有什麼法子應對?他既然能夠殺死你四哥,殺死西門竹,說明他的武功,不是你們兄弟幾個所能應對的。”

常滿丁說道:“他定然不會公然出手,只能在暗中,行使詭計,所以,我看要引他出來,只能用計。”

朱雀看不出來有什麼計策能將他引出來,而且公孫如是的目的到底只是那些本來屬於公孫家的珠寶字畫,還是想要報仇,現在都很難說,常滿丁的想法,未嘗不是異想天開。

朱雀問道:“此事需要慢慢商量,我問你,你誆騙我那塊破布之事,到底是何意?”

常滿丁說道:“當時你既然不肯聽我說這些事情,我不拿些東西來吸引你,你又如何肯跟我一起調查下去?我知你這人好奇心最強,對於這些事,償若不拿出一點東西出來,怎麼能勞動您的大駕呢?”

朱雀想起裡李可卿,為了讓自己對於官銀失竊的案子繼續調查下去,曾將自己扔進河裡,相比之下,常滿丁做得已經很溫和了,不過他還是感到很不舒服,兩人都是透過自己性格的弱點出手,自己便掉入他們的圈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於相信朋友了?

朋友自然是應該相信的,他們雖然用了手段,但目的都是善意的,償若他們想要自己的命的話,自己恐怕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常滿丁說道:“你千萬不要生氣……你知道,我雖然兄弟眾多,但朋友只有你一個。”

朱雀氣哼哼地說道:“虧你還拿我當做朋友。你看,當晚,你四哥院子裡發出的慘叫聲是怎麼回事?”

常滿丁說道:“我看,應該就是他從密道中捉到的人,因為當時他根本沒有出去過。”

朱雀說道:“不對,我曾看到有夜行人當晚出現在你家,只是後來不知所蹤,這夜行人的目的地應該就是你四哥的院子。”

常滿丁想了想,猜測到:“或者是西門竹的人?”

朱雀說道:“不會,西門竹當時和公孫如是還沒有鬧翻,你四哥站在西門如是的立場上,不會對西門竹的人動用私行。我看,你四哥下手的,很可能就是公歲如是的手下。”

常滿丁問道:“何以見得?若是我四哥當時就和公孫如是不合,如何還能不防備公孫如是,最後竟然被他害死?”

朱雀推斷道:“也許他太愛公孫如是了,雖然知道他起意不良,卻還是原諒了他。”

常滿丁說道:“你這猜測太噁心了,我四哥他……”

朱雀說道:“反正人也死了,咱們也不要再枉加猜測了,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找到公孫如是,你說公孫如是會主動前來,我猜他不會。守株待兔的法子太笨了,不是你這種人應該做的。”

常滿丁說道:“咱們當然不能幹等,得想些辦法,他選擇四哥,乃是因為四哥是我們兄弟裡武功最高的一個,而四哥之後,武功最高的就是我十個常癸風,我看,咱麼把重點放在我十哥常癸風上。”

朱雀對他的推論有些懷疑:“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你非是公孫如是,又如何知道公孫如是的想法,我看他找上你四哥,可能只是巧合罷了,並非因為他武功最高,你想得太多了,首先,你不能肯定他會不會再來,其次他果真來了,會找誰下手,這個也難以測度,我看咱們要主動將此人找出來,而不是束手待斃。”

常滿丁頹然道:“我那些兄弟們已經盡了全力去找了,只是他只要隨便找個地方躲上一躲,我們就枉費了人力,也難以找到。”

朱雀說道:“想想他的父親公孫勝,當年一躲幾十年,確實難以找到,我看,不如從銷贓的路子上找到他。他既然拿到了那批珍寶古董字畫,一定要找地方賣出去……”

常滿丁聽得眼睛一亮,說道:“不錯,這麼多的東西,想要賣出去,能接手的人不多,若是分散去賣,更會增加他被發現的危險,所以,我們要去找白梟……”

梟是一種什麼都吃的動物,白梟不是動物,是一個人。但他也像梟一樣,什麼都能吃下,無論是贓物也好,敗家子抵押自己的傳家物也好,甚至是人,不管是活的,還是死人,只要還有價值,他都可以買下。但是他的價也壓得低,價值一百兩的東西,他最多出六十兩,可是錢雖然拿的少了,卻絕對可以放心,他絕對不會出賣顧客。

這個信譽太重要了,江湖想要脫手的東西,大多是見不得光的,找到白梟,那就算是換成了銀子了。

朱雀說道:“此人六親不認,你我要是去找他,他絕不會告訴我們,公孫如是的線索。”

常滿丁說道:“那我們就暗中跟蹤白梟,只要公孫如是來找他,就不能讓他跑掉。公孫如是已經比咱們早去了幾天,償若他要是已經見過白梟,又走了,就再難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朱雀說道:“放心,那批貨價值這麼高,公孫如是帶著這麼多東西趕路,又要躲避搜捕,一定比我們慢得多,不過你說的對,咱們得要儘快出發。”

白梟住的地方,是在離洛陽兩百多裡地的鄭州府,兩人騎著常家挑選出來的駿馬,早晨出發,傍晚就到了。

鄭州府和其他的府城沒有什麼區別,有富人聚集的地方,也有窮人扎堆的地方。按理來說,像白梟這種身份的人,應該住在富人聚集的地方,但是,白梟還是喜歡和窮人待在一起。似乎他對人說過,他本人是窮人出身,雖然後來有錢了,可是他和那些有錢人處不來,說他們心機太多。

朱雀卻認為,白梟做收髒的生意,那些富人估計是瞧不起他吧。而他人在窮人堆裡,有著很高的聲望,因為他經常對周圍的窮人施些小恩小惠,每次官府想要來找他麻煩,都會有人提前通知他,所以,只是在安全上,他也會和窮人扎堆而住。

當朱雀和常滿丁來到白梟所住的地方時,兩人都不想直接去拜訪他,而是在這條街上,找了一家餐館,邊吃邊留意。吃到一半時,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來到二人身邊,常滿丁以為他是個小乞兒,因為這小男孩身上穿得破破爛爛的,常滿丁隨手摸出兩枚銅板給他。

可是小男孩卻不接,他對朱雀說道:“我家老爺有請兩位過去,他說到了這裡,為何不去他家中坐坐,反而在這小餐館裡吃?是不是瞧不起他?”

常滿丁問道:“你家老爺是誰?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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