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壁雖不懂武功,也能看出眼前攔路之人武功之高,怕都不在範縈懷之下,而且範縈懷又帶著一個身負寒毒的孩子,強弱之別,顯而易見。

正當他要問問這幾位“南宮家的人”到底和範縈懷有何仇恨是,範縈懷忽然抽出了劍,他說道:“現在我沒空跟你們走,我徒兒身中劇毒,要進鎮子找人救治,你們要找的東西並不在我身上,若是你們相信我,就放我過去,等我徒兒身子安好了,我可以告訴你們事情原委,如若不然,你們南宮家以多欺少,我範某人只好以命相拼了!”

範縈懷所言句句是實,然而這六位南宮家的人卻連一個字都不相信。

就連他說伏纓中了劇毒,他們看著伏纓面如常人,只不過臉色蒼白了些,哪有中了劇毒的樣子?

南宮沐簡直被氣得笑了,他說道:“別說你徒兒沒中毒,就算中了毒,又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範縈懷,你到了此刻還想用花言巧語讓我們放你走麼?你不免太不將我們放在眼裡了!”

範縈懷一時百口莫辯,不過他既然下定決心,拼了性命也要保護伏纓,因此他痛下決定道:“好,我範某人跟你們走,只不過這位大夫和我這徒兒,你們讓他們離去,我一任你們處置便了。”

說著,他將劍送回鞘內。

南宮家的人雖然武功高強,可是也不願和範縈懷拼命,他們養尊處優慣了,好勇鬥狠之心已經消減了很多,南宮沐正要答應下來,旁邊的南宮湖道:“慢著!不能讓那孩子離開,你們忘了,南宮墨說過的,偷盜那回春璧的,乃是一個孩子,我看,多半就是範縈懷的這個徒兒,不能讓他走脫了。”

範縈懷大怒,他又將劍抽出,正要拼命,遠處又走來兩人,南宮沐一見之下便喊道:“南宮治和南宮墨也來了!”

見此情形,範縈懷心中繃緊的弦鬆弛了些,這一切事情的發生,全都起源於南宮治讓自己去偷回春璧,而自己也將回春璧交給了他,如今他來的正好,就算他不肯放過自己,總也知道回春璧不在伏纓身上,能夠放伏纓離去。

南宮家的輕功果然不弱,南宮治和南宮墨聯手而來,看著相距挺遠,但兩人每踏出一步,都近了很多,這是武林中較為高深的縮地成寸的功夫,在範縈懷眼中,也不算什麼了不起的輕功。

南宮治來到幾人跟前,故意不去看範縈懷,而是先問南宮沐:“怎麼了?”

南宮沐道:“嘿,這位就是到咱們家偷東西的正主兒,範縈懷,還有他的徒弟,我們想要帶他們回去,他們不肯,正要動手呢,你們來得正好,咱們一起出手,將兩人捉拿回去,細細拷問他把回春璧藏在哪兒了。”

南宮治轉身問範縈懷:“此事可是你幹的?”

他自然是在明知故問,不過範縈懷卻覺得南宮治肯定不會允許這幾人將自己師徒二人帶回去審問,因為自己就算招了是他指使,對他來說,又有什麼好處了?因此他也不揭破南宮治的虛偽面目,反而配合地說道:“你們無憑無據,憑什麼說是我幹的?”

南宮治面目表情地對南宮沐道:“看來他不肯承認。”

南宮沐道:“當賊的自然不肯承認自己是賊,咱們將他們帶回去一問便知。”

南宮治道:“好!就這麼辦!”說著他拔出劍來,一旁的南宮墨也跟著抽出了劍。

範縈懷頓時感到不妙,就算是六名南宮家的人自己也不是敵手,何況是八人?更何況還有武功僅次於南宮淵的南宮墨在此?此人的虛無縹緲功已經練到了八重,自己是無論如何都難逃生天了。

但他當然也不會束手就擒,也提劍準備竭力一拼,將老命送在這裡便是,在江湖上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涯,他也早知道自己會有這個下場,只不過伏纓也跟著自己一起送命卻是無辜。

範縈懷心中暗道,對不住了伏纓……

一旁的李東壁倒是冷靜,雖然對方刀兵相加,但他卻無反抗的意圖,當然,他也沒有反抗的本事,乾脆就束手站著,任憑命運來捉弄自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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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治和南宮墨都提起了劍,南宮家的劍法叫做天人劍,其實是天人合一劍,劍法凌厲無比,絕非範縈懷的飛雪劍法所能抵擋。

兩人率先動上手,其餘南宮沐以及南宮湖等六人也相繼抽出了劍,準備圍攻範縈懷。

驀地,異變陡生!南宮治和南宮墨兩人各以一招天人劍的絕招出招,但出招的目標卻不是範縈懷,而是南宮沐等人,兩人突然發難,武功又比南宮沐等人高上許多,在他們沒有防備下,兩人各自殺了兩名自己的兄弟,先前阻攔範縈懷的六名南宮家的人轉瞬間就倒下了四人!

剩下兩人則是南宮湖和南宮洋,兩人彷彿見了鬼,一邊抵擋南宮治和南宮墨的攻擊,一邊驚慌失措地叫著:“南宮治……你們瘋了!為何對我們下手?”

南宮治和南宮墨卻沒有回答他的話,兩人悶聲不響只是疾攻,很快,兩人就將南宮湖和南宮洋刺死當場。

看著這幾人死不瞑目的樣子,範縈懷和李東壁等人也被眼前的變故驚呆了。

範縈懷提劍退開兩步,心中只喊,這兩人瘋了!他們不對付自己,反而殺了自己的兄弟,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然後南宮治和南宮墨殺了六名自己的兄弟後,卻對範縈懷並沒有了敵意,兩人將劍上的血抹拭乾淨,送回鞘內,然後南宮治對範縈懷道:“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何不殺你們,反而殺死自己人,是不是?範縈懷,你此刻心中想必認為我們兩人發了瘋了,是不是?”

範縈懷儘管心中所想並沒有說出來,但是他也沒有否認,點了點頭道:“我不明白,你們……為何向自己的兄弟動手?”

南宮治向倒在地上的六人啐了一口道:“我就算當他們是兄弟,他們也不會拿我當兄弟,何況也不是親兄弟,我們兩人從小受夠了他們的欺負,就算到了現在,他們也一樣鄙視我們,說我們是妾生,呸,妾生的難道就不是南宮家的人?難道就不是人了?現在他們竟然還敢排擠……”

南宮墨在一旁打斷南宮治的話道:“不要多說,一會有人經過,難免惹起混亂麻煩,先將屍體處理了再說。”

南宮治對範縈懷道:“你放心,我們不會殺你,殺你對我們也沒有好處,但現在你們要幫我將屍體抬到那邊的林子裡。”

範縈懷只得照做,好在他和南宮治以及南宮墨三人都是武功高強之輩,三人每人提著兩具屍體,將六具屍首送入了樹林中外面看不到的地方。

南宮治道:“這位不會武功的人是誰?”

範縈懷道:“是當世神醫李東壁先生。”

南宮治肅然起敬,對李東壁道:“我這人生平最尊重的就是救死扶傷的大夫。”

李東壁冷然道:“你們兄弟都可相殘,又怎會將我這個不相識的人放在眼裡?”

南宮治苦笑道:“看來神醫先生是對我們有所誤會,我們這叫反抗,而不是行兇,償若我們不先動手,等這些人做了主後,我們兩人就要被除去了,我們兩人的武功是南宮家後一輩人中的佼佼者,原本家規就是讓武功最高的人承接家主之位,但家父卻聽信枕邊之人,要立嫡子為家主,到時候我們兩人在南宮家可就沒有了立足之地了,嘿,何止沒有立足之地,我們將成為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遲早要被他們宰了,我們若干違背,還要揹負叛徒之名,與其如此,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範縈懷心中還有疑問,他問道:“難道你們就不怕南宮淵查明真相,親手處置你們麼?”

南宮治哈哈大笑道:“這件事上範老可算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了,範老不愧是飛天大盜,竟真能將回春璧偷到手,家父沒有了回春璧用來剋制體內紊亂的真氣,已經散了功了,現在性命雖然無礙,可是已經不能威脅到我們二人,南宮家誰是家主,還要看誰的武功最高!”

範縈懷道:“你跟我們說了這麼多的隱秘,難道要殺人滅口?”

南宮治搖了搖頭:“你放心,我們處理完屍體後就各走各路,我跟你們說起這些,就是讓你知道,我們南宮家的前任家主是被你範縈懷所害,所以才會武功盡失,從此以後,你只要守口如瓶,咱們也不會再聯絡,否則,自會有南宮家的人找上你。”

範縈懷訝然:“你們就這麼相信我?”

南宮治道:“我們打聽到你範縈懷聲名不錯,江湖中的朋友也多,我們行為雖然狠辣些,但都有其不得不做的原因,我們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去對付一個沒有必要的人,我南宮治欠你範縈懷一個人情,我們不殺你,咱們就算扯平了吧,怎麼樣?”

範縈懷自然無話可說,點頭答應,他感到南宮治此人絕不簡單,當然,從他口中說來,不殺自己,也怕殺了自己惹來麻煩。

既然南宮治和南宮墨放過了他們,三人便趕緊離開這裡,以防南宮治忽然反悔。

三人進了西堡鎮,要找到北斗先生給伏纓治療寒毒,尋找北斗先生的過程中,範縈懷屋子不敢相信南宮治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自己,他總感覺這裡面還有什麼陰謀而他卻想不出來。

在一個偌大的鎮子裡找一個人,就算不如大海撈針般困難,也相去不遠了,三人轉悠一圈沒有任何結果,範縈懷正要去飯館客棧一類的地方尋找,還沒開始去找,就先遇到了一個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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