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州西北四十餘裡外,山石殷紅如血,一片長灘,水流湍急,這裡便是有名的猩猩灘。

更向北行,兩邊石壁如牆,中間僅有一道寬約五尺的石道。

一路上日月教教眾把守嚴密,但一見到曲洋,都十分恭謹。

小統領本想上前詢問林天恆和林以聰的身份,林天恆望了他一眼後,那人的心神便為其所奪,老老實實為他們帶路。

經過三處山道,一處水灘擋住了幾人的去路。

‘日月神教不愧是江湖中最為龐大的勢力,這黑木崖的位置果然隱秘至極,若非曲洋帶路,就算是老祖親自找尋起來,恐怕也要費些工夫。’林以聰暗道。

“對面的高崖,便是黑木崖了吧?”林天恆遠眺對岸,淡然問道。

“正是。”曲洋拱手答道,態度恭敬無比。

把守此處的日月神教普通教眾見到這一幕,頓時驚詫無比,心中紛紛猜測林天恆應該是教內多年不履江湖的老前輩。

正當曲洋猶豫不前之時,水灘對側忽然來了一隊人馬,大概有二十多人,儘管服飾各異,步伐卻異常整齊,顯得十分幹練,且個個太陽穴高高鼓起,皆是內家好手。

為首者乃是一位面色蠟黃的冷峻男子,看到這人來勢洶洶,曲洋心中大呼不妙。

“曲洋,你便送到這裡吧,剩下的路,本座自己走便是了,你且去吧。”林天恆道。

“多謝前輩體諒。”有了林天恆這句話,曲洋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氣。

“晚輩有一樣東西相送,還請前輩務必收下。”曲洋道。

“什麼東西?”林天恆好奇道。

“晚輩準備與劉賢弟一起退隱江湖,不再過問世間的是是非非。臨走前,我和劉賢弟都想將我們合作的這曲「笑傲江湖」送與前輩,當作感謝。”說著,曲洋從懷中掏出一本曲譜,遞給林天恆。

“哈哈,那老夫便卻之不恭了。”林天恆雖然不懂音律,但是做個收藏終歸還是不錯的,畢竟這本曲譜便是這方世界名字的來源啊!

“那晚輩便告辭了,前輩保重。”見禮之後,曲洋便欲轉身離開。

“曲洋,你給我站住!”對岸的男子見曲洋要跑,趕忙高聲吼道。

曲洋聞言,苦笑一聲,轉過身來道:“不知賈長老有何指教。”

這男子便是東方不敗的親信,青龍堂長老,賈布。

日月神教下屬有十大堂口,其中以青龍堂為尊,這“黃面尊者”賈布在身份上便相當於日月神教的大長老,地位只在左右二使之下。

“曲洋,你這叛徒,竟敢私下勾結五嶽劍派,速速跟我去教主面前請罪。看在你為神教盡心多年的份上,說不定可以給你一個痛快。”賈布高聲道。

林天恆見此情形,便知日月神教在楊蓮亭的執掌下已經大不如前了,曲洋與劉正風相交一事早就傳出,但是時至今日,守門的弟子還對曲洋這個“叛徒”恭敬有加,足可見其江河日下。

“我與劉正風相交,只為音律,從未做出過半點對神教不利之事,如今我只想退出江湖,寄情山水,希望教主明察。”曲洋道。

“這些話,你留著自己跟教主說吧。”說罷,賈布便示意手下放出一道響箭,隨即便有大批人馬從後將曲洋三人包圍。

“曲洋已經叛教,將他給我拿下。”賈布發號施令道,同時示意手下將船搖到對岸,他要親自動手,擒拿曲洋。

“這……”教眾們略作猶豫,最終還是不得不聽命行事。

不過普通教眾哪裡是曲洋的對手,即便人數眾多,也阻擋不了一心突圍的曲洋。

“這兩人定是曲洋同夥,將他們給我拿下!”眼見曲洋將要突圍而出,剛剛上岸的賈布氣急敗壞地指著林天恆和林以聰道。

林以聰看向林天恆,目光中滿是請示之色與好戰之意。

林天恆輕輕點頭,林以聰好似被解開了封印一般,挺刀而上,大殺四方。

林以聰的打法彪悍異常,根本沒有收手饒命這回事,刀一出鞘,便註定是殘骸滿地,血流成河。

“夠了。”見林以聰已經將日月神教教徒們殺到膽寒,林天恆及時制止了他的殺戮。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賈布努力提高自己的聲音,但是其中的色厲內荏之意,尋常教眾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本座的身份,難道你沒有瞭解嗎?”林天恆笑眯眯道。

林天恆在衡陽城中所做之事早已哄傳武林,賈布怎麼可能不曾聽聞,只是他一直認為這是以訛傳訛,一刀劈倒一棟樓,就是當年武當的三豐祖師也未曾有過這般輝煌的戰績,簡直就是神話傳說!

不過今日一見,賈布心裡也沒了底,剛剛他已經和林以聰交過手了,若不是輕功還算不錯,反應也算機敏,此刻的他早已成了地上的一攤血泥。

由此可見,那傳說未必就是謠言。

“帶本座上黑木崖吧,本座要見東方不敗。”不等賈布開口,林天恆便不容置喙道。

賈布汗如雨下,心中天人交戰,帶林天恆上崖,一旦出了什麼事,他必死!想要不出事,那可能嗎?一看林天恆就是來者不善啊。

但是倘若拒絕林天恆,他恐怕現在就得死。

心知自己左右都是個死,賈布索性把心一橫,臉上硬擠出幾分笑意道:“前輩請隨我來。”

林天恆意味深長地看了賈布一眼,而後便讓他在前帶路。

乘船過了水灘,便開始徒步登山,山勢險峻,道路陡峭。

一行人沿著石級上崖,經過了三道鐵門,每一處鐵閘之前,均有人喝問口令,檢查腰牌。

日月神教戒備之森嚴比起皇宮大內恐怕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看的林以聰目瞪口呆。

到得一道大石門前,只見兩旁刻著兩行大字,右首是“文成武德”,左首是“仁義英明”,橫額上刻著“日月光明”四個大紅字。

“夠氣派。”林以聰低聲道,心想若是等他當了家主,一定將家裡大門外也修成這個樣子。

過了石門,只見地下放著一隻大竹簍,足可裝得十來石米。

“前輩,此乃上崖的唯一途徑,還請委屈一下。”賈布訕笑道。

林天恆好似渾不在意,一步踏入竹簍,林以聰微微皺眉,最終還是跟著林天恆踏了進去。

見到二人入簍,賈布臉上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眼底卻滿是複雜之色。

銅鑼三響後,在上方絞盤的作用下,竹簍緩緩升高。

這黑木崖著實太高,中間有三處絞盤,需要分四次才絞到崖頂。

待他們來到第三處絞盤處之時,下方的人影已經小若螻蟻,林以聰低頭向下看去,都不由一陣膽寒,崖壁宛如刀劈斧鑿,光滑至極無處借力,若是他從這個高度摔下去,必然會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還不動手嗎?”林天恆忽然看向賈佈道。

“什……什麼意思?”賈布心頭猛然一緊,彷彿被一尊龐然巨獸給盯上了。

“再不下手,可就真的沒機會了。”林天恆臉上帶笑,眼中卻是寒芒陣陣,看得人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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