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敗了。”調息片刻後，風清揚幽幽嘆道，他傷的並不重，略作調息便穩住了傷勢。
“不過是仗了兵器之利罷了。”林天恆笑道，同時看向林以聰，“你也別硬撐了。”
“噗。”
林天恆此言甫出，林以聰終於不再強撐，噴出一口暗紅色的淤血，同時將手中的刀插入腳下的泥土，以刀為倚，方才沒有癱倒下去。
林天恆見狀，反而點了點頭，林以聰強行揮出那一刀，本就是損耗極大，後又與風清揚勁氣相衝，若是不吐這口淤血，定會加重傷勢，說不定還會留下暗傷。
“敗就是敗。”風清揚堅持道，他同樣十分清楚，若是林以聰手中的是一把普通鋼刀，他定然不會這般狼狽，或許早就可以取勝。
但是一切沒有如果，人家有神兵利刃，那就是人家的本事，風清揚這把年紀，自然不會看不透這一點。
更何況有林天恆這尊大神在側，風清揚為了保住華山派，下手時盡量避免傷到林以聰，心裡有了顧忌，實力自然無法發揮完全。
若論真正的戰力，林以聰這小輩差的還遠。（吊打？不存在的！）
“獨孤九劍果然有獨到之處，劍魔獨孤求敗果然厲害，只可惜你比他差的太遠了。”林天恆嘆道。
“前輩高人風采絕世，我輩自是不及。”風清揚並不以為意，他雖是華山乃至天下第一劍客，但是比起獨孤求敗自是遠遠不如，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獨孤求敗一生之劍道分為五境，利劍、軟劍、重劍、無劍。所謂利劍無意，軟劍無常，重劍無鋒，木劍無儔，以及最終的無劍無招，無劍勝有劍。”林天恆忽然道。
林以聰聽的雲裡霧裡，風清揚卻如同被閃電擊中一般，聽得入了神。
林天恆此言存著點撥風清揚之意，畢竟看了人家的劍法，還把人家打吐了血，不給點好處，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良久，風清揚才回過神來，嘆道：“多謝閣下指教。老夫本以為劍道至此已為巔峰，今日方知道途且遠，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獨孤前輩之境界的確是冠絕古今啊。”
看著斷成兩截的精鋼長劍，風清揚忽然道：“斷了也好，斷了也好。”
“老祖，這是不是您不用兵器的原因啊？”林以聰問道。
林天恆麵皮微微一抽，此界武林中有人值得他使用自己的兵器嗎，若是對付主世界中那些大宗師，他當然不會愚蠢到徒手對敵，真當他的藏兵閣就是單純用來搞收藏的了！
不過林天恆自是不會將真相說出，自降逼格，只能預設了下來。
“劍法不錯，別失傳了，趁早找個傳人吧。”林天恆對風清揚道，他覺得如此劍法若是掩埋在歷史長河中，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如今田伯光已死，令狐沖估計暫時不會被罰面壁，風清揚自然沒有原著中傳劍的機會了，所以林天恆才勸他趕緊找個傳人。
“是啊。”風清揚點點頭，深以為然道，“可惜華山派中年輕弟子不多，想要修習這門劍法又需要極高的悟性，想找個合適的傳人，倒是不易。”
“嶽不群大弟子叫令狐沖，悟性不錯，天生便是練劍的好材料，除了性子有些輕浮、隨性，倒也沒什麼大毛病，不過這些應該是嶽不群該操心的問題，你可以傳劍給他試試。”林天恆建議道。
“這小子確實是個練劍之才。”風清揚贊同道，“老夫會考慮的。”
“既然如此，後會無期啦，哈哈。”說罷，林天恆一把抓起林以聰，兩個閃身便已下了思過崖。
風清揚看著飄然而去的林天恆，搖頭失笑道：“是啊，到了我們這般年歲，當真是後會無期咯。”
“哎呦，這小子下手可真狠。”風清揚捂著胸口費力地向著思過崖後山走去，口中還低聲唸叨著，“令狐沖，令狐沖……”
林天恆抓著林以聰的同時，向其體內輸入了一道真氣，瞬間便將他體內沸騰暴動的氣血真力壓了下去，順便疏通了他周身不少經脈。
“老祖，這門劍法厲害的很，難道不讓他交出來嗎？”林以聰恢復後，第一時間開口道。
“首先，這門劍法雖然厲害，但算不得厲害的很；其次，我們又不是強盜，怎麼能強取豪奪呢。”林天恆道。
聞言，林以聰撇了撇嘴，心說也不知道是誰去少林寺強索「易筋經」和大小還丹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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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你又如何知曉，老祖我沒有拿到這門劍法呢？”林天恆高深一笑，到了他這般境界，涉及煉神之下的功法，皆是一看就懂，一想就通的，在風清揚與林以聰對戰之時，劍法便已經被其收入腦中了。
“原來如此，是聰兒糊塗了。”林以聰自知說了傻話，趕忙認錯道。
“想必這一戰你肯定有所收穫，好好梳理一下，再打磨一段時間真氣，穩固你周身經脈，待上了黑木崖後，老祖便助你晉入先天。”林天恆道。
“先天！”聽到這兩個字，林以聰的雙瞳中立時放出兩道精芒，一臉嚮往至極的模樣。
‘若非擔心損了你的根基，老夫早就強行打通你的奇經八脈了，幫你突破先天了。’林天恆暗道。
其實，自林天恆得到十多年壽命之後，便可以強行催生先天高手了，不過他卻並未這麼做。
因為那種方法對人體損害極大，有極大的機率會傷到根基，林天恆考慮到林以聰是有功之臣，便不想他經受和自己一樣的痛苦。
況且相處了幾日，林天恆心中已經有了幾分舐犢之情，畢竟是自己的血脈後代，如果不是大限將近，延壽迫在眉睫，他是不願輕易犧牲自家後輩的。
下了思過崖，林天恆便看到嶽不群坐立不安地等在山下，不斷左右踱步，足見其惴惴不安的心情。
“前輩。”嶽不群看到林天恆兩人的身影，趕忙迎上去道。
“別擔心，本座又沒將你風師叔怎麼樣。”林天恆一眼便看到了嶽不群額上的汗珠，不由笑道。
“多謝前輩。”嶽不群連忙躬身致謝，如今他已開罪了嵩山派，如果有風清揚這尊大佛在，那就如同有了定海神針一般，若是林天恆一不高興把風清揚殺了，那他就該考慮要不要去嵩山負荊請罪了。
“風清揚的獨孤九劍尚在林遠圖的辟邪劍法之上，小嶽你又何必捨近求遠呢。”林天恆忽然盯著嶽不群道。
“晚輩明白了，多謝前輩指點迷津。”嶽不群復又深深一禮，掩去了他面上的尷尬之色。
“不過……”林遠圖話鋒一轉道，“你肯定是學不成了，你這人表面謙虛文雅，正氣凜然，實則陰狠毒辣，富有智計和野心，不適合學這般飄逸灑脫的劍法，沒有這份資質。不過本座已經向風清揚推薦了你的首徒令狐沖，至於他願不願意教，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晚輩提小徒謝過前輩舉薦之恩。”林天恆雖然在打嶽不群的臉，但他也只能笑臉相迎，心中更是盤算著，如何能去風清揚那裡將劍法套出來。
林天恆沒再多做停留，下山與曲洋匯合後，便出發前往日月神教總壇，黑木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