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幾個魔界之人還在天虛界之中還不知道有什麼陰謀,我們又跟太古遺族的人撕破了臉面……”雨芷柔輕聲道。
這真不是什麼好兆頭。
“如果你是魔界的人,你會怎麼做?”羽聰忽然問道,在沒有任何頭緒的情況下,他們的換位揣測便是最好的辦法。
“當然是付出最小的代價把天虛界弄得混亂,先前他們便是把邪樹喚醒,即便那顆邪樹被消滅了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一絲的損害。他們人並不多,如今雖然邪樹已滅,但是他們定然也只能用這種辦法。”女子的天籟在夜風之中飄蕩,婉轉好聽。
“你會如何下手?”
雨芷柔一怔,兩片輕薄的柔唇輕動,“只能夠偷偷下手。”
進入天虛界之中的都是九州年輕一輩之中的天驕,可以說這裡集結九州大半的年青一代的戰力,那幾個魔界之人不可能跟他們一戰,只能夠偷偷下手,就像先前讓那顆邪樹甦醒一般。
如今九州大半的年輕一輩聚集在天虛界之中,這個機會實在是太好了,好到不到最後一刻他們沒有理由放過。
那麼這便是問題所在了,魔帝的後人跟傳人冒著生命危險潛入九州,不可能只是放出一顆邪樹那麼簡單,因為那邪樹並非是他們的東西。
“他們進入天虛界,難道便只有喚醒那顆邪樹?難道沒有事先準備一些什麼?”羽聰沉聲道,他的聲音在夜空之中迴盪,讓雨芷柔嬌軀一顫,女子不是被冷風驚動,而是被他的話驚到。
這是他們一直忽略的一個問題,那幾人魔界之人喚出邪樹,但是邪樹畢竟只是外物,並非他們的東西,那魔界是不是也準備了自己的手段來對付他們?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手段應該從一開始,從那幾個魔界之人踏入天虛界,或者說是踏入九州的那一刻便已經開始佈置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魔界的手段可能已經深入到天虛界最深處,因為離天虛界開啟已經過去十幾日,他們已經擁有足夠的時間。
一瞬間,雨芷柔只覺得背後發涼,毛骨悚然起來。
看著她秀眉緊皺,擔憂的模樣,羽聰不由一嘆,她是九州的神女,站在這個位置上始終跟其他人有一些不同。
“也許也只是我們想多了呢。”
雨芷柔搖搖頭,“不!如果我是魔界的高層,我定然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九州的年青一代留在天虛界之中,即便是付出沉重的代價。”
他們年青一代是九州未來的希望,如果他們損失大半在天虛界之中,九州的未來便真的要沒落了。
“如果他們真有這樣的手段,那必然是要做到萬無一失,要麼不出手,否則便是給予九州致命一擊。”羽聰說道。
花費如此多的時間跟精力來佈局,那造成的影響也許比邪樹帶來的還要可怕。那對方要如何佈局?如何下手?
“先前我們遇到的那一對魔族的男女……”雨芷柔看向他。
羽聰跟她想到了一塊,如今想來,那兩人給人的感覺愈加蹊蹺。
“如果魔界的準備一直都不是那三人,而是在其他人的身上呢?”女子臉色逐漸沉重,說出心中的顧慮來。
“那兩人似乎並不害怕我們認出他們魔族的身份。”
“那是因為那個魔族男子是真的身患絕症,活不了多久了。”羽聰說道。
“那那個女子呢?”
羽聰看了她一眼,“那個女子雖然看起來心狠手辣,但是心中也有柔弱的地方,她是個狠心的人,但是她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了別人。”
越是心狠手辣的人,心中的那處柔弱越是致命。
所以當羽聰他們知曉那兩人的身份,想要對那絕症男子出手的時候那女子才會一直向她的那處柔弱求饒。
“那時候那絕症男子的反應也很奇怪。”女子說道。
羽聰出手,刻畫出子午神宮圖,霎時間,一幅璀璨的神圖顯化在兩人身前。
子午神宮,星羅列布,其中奧妙無窮,這幅神圖不僅可以窺探細微,而且可以推演變化、佈局,甚至是因果,神宮圖奧妙無窮,只是羽聰還沒有完全領悟其中的力量,畢竟這張圖一開始是沐惜領悟的,並非源於他自己。
“你的傷……”女子神色一動。
“不要緊。”羽聰沉聲道,畢竟如今的局勢不容樂觀。
女子柔唇輕抿,秀手一揮,一道道神光舞動來,她不會子午神宮圖,卻可以幫他構建其中的符紋,讓他輕鬆一些。
空!
神宮圖閃爍,化為一方天圓,代表著他們所在的天虛界,其中無數星辰閃亮起來,代表著天虛界之中那些生命的命數,那些星辰之中有的明亮,有的黯淡,代表著那些生靈命數的大小,這與那些生靈的實力、境界、命格等有關,而且星辰的顏色也不同,其中最多的是白色,也有黑色、黃色等,代表著他們來自九州、魔界、太古遺族等勢力。
羽聰一點,神圖混亂起來,一個個命數,一方方勢力交錯,變得無比複雜,就像是一張沒有規則的網一般,這便是天算與推演,跟羽聰曾經見過的天曉老人身上的本領有些類似,但是其中又有不同,他的推演很淺,可能入門都不算。
無論是羽聰還是雨芷柔都不擅長推演之道,但是兩人的智慧融合在一起,定然能夠看出一些什麼來。
兩人開始重視起來,分析其中的端倪。
“他分明是魔族,卻出手救九州之人。在我們知曉他們的身份之後那女子的舉動是正常的,但是他卻沒有任何的顧慮,其中一個原因可能確實是他的絕症已經無法救治,但是在你向他道歉的時候他卻心情沉重起來,那種感覺很奇怪,當時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如今想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在贖罪一般。”雨芷柔繼續說道,一雙星眸閃爍,像天星一般明亮,無暇的玉手伸出來,點亮他們身前神圖上的一顆星辰,神圖之中的景象變得更加迷霧重重,同時也開始出現端倪。
“那人說他從小便患有絕症,此次應該是第一次出現在九州,竟然不曾做過錯事,那為何要贖罪?”雨芷柔說道。
不曾做錯事,為何要贖罪?
“除非,他要做的那件事情不是發生在過去,而是將來!”羽聰沉聲開口,道出他們一起聯手推演出來的那個答案。
他繼續道,“他便是魔界的後手,是魔界一開始便準備的手段,他進入天虛界,將要在此拉上無數條性命陪葬,他可能有什麼難處,但是他原本也是一個善良或者有屬於自己的原則的人,所以他才會愧疚!所以才會出手救人!”
話音落下,空氣逐漸凝固。
此刻,無論是羽聰還是雨芷柔都感覺到了夜的寒冷,這個答案太沉重,如果真是這般,那還將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空空!
星空之中,皓月灑下一道道銀華。
女子扶著羽聰坐下,然後輕輕拉起裙裾,坐到他的對立面,美麗而優雅。
他們的聯手推演,但是智慧已經窮盡,只能靠對弈來突破那層束縛。
那絕症男子真的是魔界準備的手段?
如果是這般,那他要如何做?
一道黑芒出現在羽聰兩指之間,神圖之中出現一幅混亂的棋局,羽聰落下黑子,過了一會兒,雨芷柔落下白子,兩人在其中對弈,棋局之上的星空虛影一變再變,或危機四伏,或迷霧重重,其間也有端倪顯露,但是兩人的道行太淺,皆看不出來什麼。
“他是個善良的人,但是那女子卻是個心狠手辣的人,那女子對別人心狠手辣是因為他,因為那女子把自己的善良全部給了他。”雨芷柔落下一子,黑白交錯,局勢變得越加混亂。
“而他的善良是為了贖罪,他把善良表現出來可以在我們面前很好地隱藏起他的獠牙,他把自己的獠牙藏在了哪裡?他的獠牙又是什麼?”羽聰說道,雖然只是見過一面,但是兩人一人一句,便把那對魔界男女道得一清二楚,其中可能會有出入,但是八九不離十。
這是如今他們絞盡腦汁都無法想明白的問題,魔界單靠一個身患絕症的人,要如何對九州年輕一輩下手?
“那時候我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無比危險的氣息,那是一股令人神魂驚悸的力量……”
羽聰頓了一下,看向她,“你是知道的,我把魂魄連成魂輪,同輩之中不大可能出現能讓我的神魂出現波動的人,除非是遇到比我境界高深許多的神道強者或者是……絕世兇兵!”
而且那件兇兵還是專門針對魂魄!
雨芷柔嬌軀一震,把心中的震驚壓下,“針對魂魄的兇兵,即便是整個諸天萬界都沒有幾件,然而十萬年前,魔界便出現過一位滅魂魔帝,他的道兵便是一張能夠毀滅魂魄的魔鼓!”
滅魂魔帝!
那曾是一個讓諸天萬界都聞風喪膽的名字,十萬年前乃是神祖神宗在世的時代,兩位神道的締造者坐鎮諸天萬界,誰敢禍亂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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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滅魂魔帝便是其中一位,那尊存在手持滅魂魔鼓,鼓聲一震,諸天神魂都要泯滅,曾讓諸天萬界都不得安寧,生靈塗炭。